第101章 回到禅院？
“我可能和禅院家有些血缘关系。而且，因为现在我们在进行的这些事，他们想要插手的最好办法就是把我认回去。”
伊莲三言两语就将禅院家的打算说了出来。
这也正是五条悟用五条家压着大长老时，伊莲想明白的事。
五条悟点头，伊莲心里清楚就不会被哄回去了。
夏油杰补充道，“可能还看上了女性特级的身份，想要族内通婚。”
最后几个字夏油杰说得有些艰难。
这是他和禅院直哉“友好交流”时问出来的。也不知是大少爷没心眼，还是看不上他这个平民咒术师、心里不设防的关系，夏油杰很轻易地从他嘴里问出了许多消息。
“嘁，还是这么恶心。”
伏黑甚尔一句话将四个人心里的感受说了出来。
“下一场的下注时间还有20分钟结束——”
从手机里传来像是广播的这么一句话，然后伏黑甚尔说话的语速一下子加快不少。
“总之你们如果要问我的看法，那就一句话——快逃！”
伏黑甚尔觉得言尽于此，正要挂电话，就被夏油杰的一句话拦住。
“你现在在赌马？要不要试试我们的运气怎么样？我觉得，再差都比你这个输光的人要好吧。”
伏黑回忆了一下自己账户里仅剩的钱，没有马上挂掉电话。
五条悟也开口，“赚到的都是你的。如果输了，我们赔你双倍，怎么样？”
伏黑态度一转，“陪你们玩一场也不是不行。”
伏黑甚尔打开了摄像头，让四人能看到他所在的赌马场里正在播放的所有赛马的视频。
有往昔比赛片段的重播，还有现在正在热身准备时的画面直播，以便所有人根据这些信息来判断如何下注。
伊莲仔细看了一圈，凭借精灵对动物的熟悉，挑出了其中几匹马。
“5号，8号还有12号，状态都不错。”
“那就12号吧。”
五条悟在三个里面挑了一个自己觉得比较顺眼的。
伏黑甚尔将信将疑地下注，“12号可不是夺冠热门。”
虽然他剩下的钱根本不够下注买夺冠热门的赛马，12号这种成绩起伏不定的倒是正好买得起。
“悟可是欧皇。”
“抽卡总能出金光。”
“出生自带六眼和无下限这副好牌。”
伏黑甚尔闭嘴了，老老实实地交钱，等着比赛开始。
比赛开始了，全程都在大屏幕上直播。
首先是出闸，伏黑甚尔看见12号白马落后了几秒，并没有像其他马匹那样丝滑地跑出闸门时，心里就是一突。
“起步就慢了，今天这场地还比较泥泞，恐怕——”
他说的是弯道中有一段，肉眼可见没有多少草皮、被烂泥覆盖的部分。
“别急呀，也有马更擅长后发力。”
面对12号出场就是最后一名的开始，伊莲并不心急。
“到最后一个弯道了，还有四百米！哦，12号！12号追上来了，12号没有避开泥地，实现了弯道超车！”
解说的声音慷慨洋溢，现场一片的惊讶欢呼都清清楚楚地被手机传声筒收录进来。
“你看，它追上来了，最后一名变成了第一名。”
伏黑甚尔看着甚至领先第二名一整个身位的12号，良久没有说话。
一直连线着的手机里传出了四个小朋友愉快讨论的声音。
“哇，你们有没有看到它在泥地上跑的时候，那一点草皮，被刨飞几米高，脚力真强。”
第一次看这种赛马比赛的家入硝子有些兴奋。
“这马脑子不错，前面一直留着体力，最后才冲刺发力。”
五条悟的眼力能清楚看到12号一开始根本就是在划水，或许这才是伏黑说它的比赛成绩忽上忽下的根本原因。
“所有的马都会避开内侧那片泥泞，但这对12号来说正好，它的抓地力和脚力完全能够驾驭。内圈更短的距离，再加上比其他马保留相对完好的体力，12号很聪明。”
比赛结束了，伏黑找了一个安静些的地方靠墙站着，并没有急着去领钱。
不知逆风翻盘的赛马比赛究竟给他带来了怎样的触动，伏黑难得心平气和地开口，说起了禅院家。
“你是已经升为特级的咒术师，其实要回禅院家得到的待遇不会差。他们是非常现实的，你有术式，有强大的咒力，那就会被尊敬。只有一点，女性的身份会被看轻。”
“赢了钱心情这么好吗？”
五条悟嘀咕了一句。
伊莲感觉没有这么简单，但也不会说破，只是顺着伏黑的话往下说。
“你之前可不是这么说的。”
伏黑甚尔咂舌，“你只是一个普通的咒术师的话，我当然不会改变之前的话。但是，你们想发动变革，现在应该已经有些问题了吧。”
“五条家并不是上下一心的，总监部也不是善茬。”
五条悟表情难看，但没有反驳。
想要完全掌握咒具生意，撇掉夏油杰和总监部；想要把咒具限制在家族内部来壮大五条家实力；想要提高售价来赚取更多钱财，等等。
五条家内部也分出了好几派。
夏油杰明白了伏黑甚尔的意思。
不知是不是因为在梦里看多了光明教皇一生玩弄权术的记忆，夏油杰在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情况下，对于人心、对于斗争的了解正在飞速成长。
“你的意思是引入禅院家进行制衡？五条家和禅院家都是御三家之一，而总监部，至少在明面上是站在普通咒术师这边的。”
“你们四个是公认被绑定在一起的好友，但是只有一个是御三家出身的。五条家的人当然会担心，五条悟究竟是更偏向朋友还是家族，而他的话语权又能不能动摇另外的三人。”
“禅院家和五条家可是死对头，禅院家一旦掺和进来，五条那边绝对没人再盯着你们的关系不放了。”
“所以，最好还是二对二。”
伏黑甚尔虽然不太参与这些，但在禅院家看过的也够他分析一二了。
“禅院直毗人还算开明，你们只要让他看到好处，他会很乐意配合的。”
说起禅院家的人，伏黑甚尔突然响起了一件事。
“哦，对了，我儿子已经卖给禅院家了。你想带他一起去吗？我保证他的术式很不错，可以帮你夺取更多话语权哦。”
伏黑甚尔说到最后一句时的语气带着诱哄，一副要赶紧把儿子脱手的感觉。
伊莲抽了抽嘴角，“这是你亲儿子吗？不会是哪里拐来的吧？”
“就是我这个无咒力的，”伏黑甚尔习惯性地想要说出“废物”两字，但不知为何又说不出来，他顿了顿，接着道。
“就是我儿子，卖了十个亿呢。”
伏黑心里盘算着，反正伊莲要去的是禅院家，他之前和直毗人说好的也不过是让惠——自己的儿子回到禅院家。既然都是回去，由谁带领都不算违约。
“我儿子可是十影法，绝对不亏。不用十个亿，我给你打对折，你要吗？”
最初只是看着儿子能看到咒灵、还时不时对影子说话，觉得有可能是禅院家梦寐以求的家传术式——十种影法术，就作为保险和禅院直毗人做了这个交易。
但是，现在又有一个或许更好的选择出现在面前。
和神宫伊莲打好关系的话，就相当于和未来的咒术界所有掌控者打好关系，伏黑惠能得到的绝对比单纯被领回禅院家更多。
甚至，禅院家家主也不是不可能。
在那之前，还能让自己再到手一笔钱。
伊莲无言以对，“再说吧，我还要想想回不回、怎么回禅院家的事呢。”
伏黑甚尔有点遗憾地挂了电话，目光转移到手上的赌马券时又勾起了嘴角。
“你们觉得呢，我反正是不打算把禅院家当作亲人，但是对我们的事业有帮助的话，也不是不可以。”
伊莲率先摆明自己的态度，以免小伙伴们顾虑她的心情。
家入硝子是无所谓的，她本来就是单纯的研究人员，不参与后来的一系列发展计划。
夏油杰看出伊莲确实无所谓之后，点头。
“可以去。除了伏黑说的那个原因外，伊莲，你想要知道的过往，父母如何认识又为何会变成现在这样，这些都需要回到禅院家才能知道真相。”
夏油杰没有先说他们的事业如何，而是从伊莲自己多年来在寻找的答案这一角度开始描述自己的想法。
“我甚至怀疑，是幕后黑手引导着禅院家找到你。”
夏油杰和禅院直哉“切磋”的时候，问出的不仅是直哉对伊莲的态度，还有禅院家是怎么想到检测伊莲和禅院家是否有血缘关系的。
“正常来说，谁也不会看见一个有前途的年轻人就怀疑是不是自家后代吧，特别是刚刚互相坑害过的。”
这个角度确实很新颖，他们都没有往这方面考虑过。
“直哉说，伊莲的母亲在禅院家并不受重视，大概也就比伏黑好一点儿吧，能活下去但被所有人忽略的那种程度。”
假设伏黑因为没有丝毫咒力，在成长过程中被厌恶仇恨，是谁都可以踩一脚但也因此有不少传言的食物链底层的话，伊莲的母亲怜子夫人就是上下都不沾、过分平庸，连存在痕迹都少有的隐形人。
“不仅是直哉，很多长老在被人提醒之前都根本不知道家里有这个人。”
伊莲明白了夏油杰想说的话，“怜子夫人就连生下一个婴儿都没有被家族发现，那么会知道这件事的人只能是当时在场的第三个人。”
“排除我的父亲、母亲，那就只能是伤害他们的那个人。”
夏油杰点头，这就是他的想法。
五条悟把最后一口布朗尼吃完，放下叉子说：“那不就很简单了？去禅院家一探究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