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秘境
决定一边找秘境一边等导师和塞尔达等人回信后，几人按照男人交出的地图开始了探索。
“不是说这附近有秘境入口？”五条悟手上甩着墨镜，脸上满是无聊和失望的神色。
“哪有那么容易能找到，他们不也是在这里找了几个月都没有结果吗？
秘境的入口，准确地说，更接近于开启秘境的钥匙这一概念。它可以是你目之所及的任何东西，而触发它的方式更是千奇百怪。”
“触发方式？不是找到以后拿起来就行吗？”
夏油杰有些疑惑，本就放了一半注意力在伊莲身上，听到她的话更是无心操控四处乱跑的咒灵们。五条和家入也是收回了漫无目的寻找可疑线索的视线。
“首先，光是找到就很难。因为被触发之前，很多钥匙都是没有任何特别的，普通的石头、漂亮的花或是某一条溪流，这些作为秘境入口的钥匙，都是有记载的。”
“这种东西，怎么触发？”
“我记得分别是扔石子儿、对花吹气，还有一个是特定时间跨过水面。”
伊莲耸肩，就是这么不讲道理。
“可能是秘境主人的喜好吧，或者是对他有特殊意义的举动。”
家入一屁股坐下，不同于常常出外勤的三人，基本活动范围就在医务室和宿舍的奶妈没有那么变态的体力。
掏出一支烟点燃，让长时间机械走动后有些昏沉的大脑稍稍恢复精神，家入望着空中缭绕的烟雾，打了个呵欠。“所以，我们怎么找？就算有大致范围，按照伊莲的说法，也是大海捞针。”
“悟，你的六眼看不出来吗？”夏油杰试图参考标准答案。
“能量在流动，不能确定是具体哪一个。范围倒是可以再缩小一点，就在我们周围的五米以内吧。”五条悟扫视一圈后，说出自己的结论。
伊莲召唤出风卷，配合着夏油杰的咒灵，将周围的土地开垦了一遍。
五条悟对这种像没有特定线索的藏宝游戏很感兴趣，仔细地观察着被掀翻到半空中的草皮、冰渣、碎石和树叶等。
“看起来哪个都挺可疑的。”五条悟伸出手，试图触碰面前的一块圆石。
“小心些，触碰还是有风险的。”
“放心，放心，老子开着无下限呢。”
五条悟随意地挥了挥另一只手，对准那块石头戳了下去。
家入点燃香烟后腾起的烟雾猛地变浓，就像是远超标准的雾霾一般，伴随着风将四人包裹进去，一时之间，眼前除了白雾，什么都看不见。
过了大概几分钟，又是一阵不知从哪里来的风吹过，烟雾慢慢变淡，直至消失。
“好像是进了秘境了？”伊莲在白雾突然变浓时就跑到家入身边，蹲下戒备。
“我们不在原来的位置了。”夏油杰感受着之前放出搜寻的咒灵们遥远的距离，确信道。
他没有急着收回它们，而是召唤出了一批新的咒灵，指挥着它们往各个方向去探查。
正在努力解绳索却突然被一群怪物包围的俘虏先生：cnm!听到没一群混蛋，干脆杀了我吧！
“确实换位置了，和伊莲你的空间魔法差不多的感觉。”
五条悟沉下声音正经地说了一句后，马上又换成平时轻飘飘到有些轻浮的声音。
“嘿嘿，这都是老子的功劳吧。走，去看看这个秘境有什么好玩的！”
夏油杰弯腰伸手，把伊莲拉起来后，笑眯眯地刺了一句。
“那可不一定，看这个烟雾，说不定是因为硝子点了烟。”
“明显是我碰了石头之后才开启的！”
身后两个男生开始小学生吵架，伊莲拉起家入硝子，开始查看周围的环境。
四人现在所处的空间非常狭小，以五条悟和夏油杰的身高，必须一直保持着驼背弓腰的姿势才能让自己不要撞到头。
同时，不止高度，这个山洞的宽度也窄得过分。根本不能四人并排站立。以他们四人的体格来说，两个女生可以并排前进，但是身材高大的两个男生却不行，只能一个一个走。
明明应该是没有人烟、天然形成的山洞，偏偏身后堵住的那块山石过分圆润光滑，就像是为了防止里面的东西跑出来特意放在那里的。
“看起来像是一个山洞，但是很奇怪，唯一的通路只有向下的这条。”
伊莲所说的通路看起来挺平坦的，但根据空气中细微的风从下向上流动的感觉，可以推断下方还有巨大的空间存在。
五条悟没能吵赢，看起来气鼓鼓的，但也附和了一声。
“是向下的，坡度很小，路应该很长吧。”
“走吧，暂时没发现危险。”夏油杰感受了一下咒灵们的反馈。
于是，由五条悟打头，伊莲和家入并排走在中间，夏油杰断后的前进顺序定下后，四人走出这个山洞。
走了一段时间后，面前出现了几条岔路。看起来都是同样的黝黑、狭窄，不知通向何处。
五条悟毫不犹豫地走向其中一条。
“悟，为什么是这个？”
“只有这条没有太多能量波动，其他的全都是能量构建出来的。”五条试图用简洁的语言解释自己的视野中看到的场景。
伊莲眨眼，“是幻觉吗？”
“啊对对对，就是那种感觉，应该就是所谓的幻术吧。做得很精巧呢，和擅长幻术的诅咒师完全不同的感觉。”
“怎么说？”
很少听五条悟提起诅咒师相关的话题，可能是不屑于记住吧。难得听他提起，三人都竖起了耳朵。
“嗯——”五条悟摩挲着自己的下巴，看起来在斟酌语句。
“诅咒师的幻术，在我看来的话，完全没有作用。但是这个幻术，我能看到能量的构成，但排除这些能量，看起来就像普通的路。”
“就像没有实体和有实体的幻术？或者说是幻觉和魔术之间的差别？”
“应该差不多，虽然魔术这种东西根本骗不到老子，也不知道有什么好看的。”
很难共情普通人的感受，五条悟耸了耸肩，从背影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想必还是一贯的漫不经心和嚣张吧。
“大概能想象出来这种区别了，看来秘境主人的实力不错。”
夏油和家入点头，心中期待更甚。
又经过了几个类似的岔路后，似乎是察觉到对这四人不起作用，之后再没出现过同样的套路。
“这个地方，是高专前面那条山道吧。”
家入皱着眉，看向面前被两侧的树和草丛包围着，半遮半掩的台阶路。
因为渐渐往下，水汽变多的关系，宽阔起来的路两边，石壁上可以明显看到越来越多的青苔、小草。
绿意随着众人的步伐越来越浓，偶尔还有树木粗壮的枝干拦路。因此，这条酷似高专山路的小路，并不显得过分突兀。
只是，“高专那可是水泥路啊。”
夏油喃喃道，对所谓的秘境主人的智商产生了怀疑。
“嗤，小瞧我们吗！傻子都知道现在这个世界，不可能出现水泥路吧！”
五条悟有点不耐烦了，走了这么久还没能见到正主。
“只是根据我们的记忆模拟出来类似的场景，你们还指望秘境主人那脑子自己理解出来水泥是什么东西吗？”
伊莲拍拍耐心即将告罄的五条，说出的话似是劝慰，似是嘲讽。
“啊，快点搞定吧，没有什么新的招式吗？来来回回都是这一套！”
夏油杰出声提议，“暴力破解吧？我的咒灵已经到最下面了，路上除了一些拦路的小怪之外没什么特别的。我们也直接跳下去如何？”
四人本来是沿着山壁往前走着，这么久他们也感觉出来这就是一个环形的山洞里，可能是被掏空的山内部吧。
为了减少绕圈子走下去的时间，直接跳到最底部确实是一个好主意，对咒术师来说。
没人多做犹豫，利索地跳出没有护栏的小路。
垂直下落的路上，伊莲接连放出数道向上的风减缓下落速度，夏油杰的咒灵虹龙已经等候多时，稳稳地接住几人。
五条悟则是靠着瞬移先一步到了最底下，正抬头看着什么。
“这是——骸骨？龙的骸骨？”
伊莲放大的声音不知是惊讶更多，还是感叹更多，在山洞中多次回响后，变得有些怪异。
她看着的正是山洞当中耸立着的巨大的树上，森然的白骨从树根处一直盘绕向上、似乎延申到看不清楚的树顶位置。
他们下落的时候一直注意着半空可能会来的突然袭击，另外这白骨上长满了青苔和藤曼，因此竟一时没有察觉。
夏油杰看着自己召唤出的虹龙，虽然皮肉饱满，不是森森白骨，却不知为何，没有树上这头骨龙那般超然的气势。
走了几步，顺着龙骨的生长方向找到龙头后，古老生物天然威严的气势更是扑面而来，震撼人心。
“居然，真的是龙。”
家入硝子按住有些颤抖的手，看着面前巨大的龙首，光一只眼睛就有自己整个人的三倍差不多。
“这里居然是龙死后生成的秘境，运气也太好了，整个大陆就没听说过有过几个这样的地方。”
伊莲满心激动，虽然看过也坐过夏油杰的虹龙，但血脉纯正的古龙和诅咒产生的龙形咒灵还是有很大区别的。
正在几人感叹、五条悟试图摸一摸的时候，龙首，只有白骨的龙首的眼眶中，突然亮起了幽紫色的火焰。
白色的烟雾升腾而起。
各自戒备之时，一声悠长的龙吟响起，白色的烟雾聚拢、变形，最终竟化作了一条形态飘渺的巨龙，占据了整个山洞。
相比之下，只能盘踞山洞底部这一块地方、体型不及这条龙一半大小的虹龙，看起来就像发育不良一般。
夏油杰明显感觉到五条悟、伊莲和家入来回对比的眼神，黑着脸收回了自己的虹龙。
你们，齐刷刷转动的三个脑袋也太显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