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线索
另一边，伊莲没能找到多少有用的信息，只看到一些模糊的记载。只好先去约定的地方和另外三人会合。
“你们的心情很好？发生什么好玩的事了？”伊莲看到三人神清气爽的表情，有些狐疑。
“没什么，伊莲那边有什么收获吗？”夏油杰转移话题。
五条悟和家入也赶紧做出好奇的表情，“典籍上有什么记载？是不是有什么巨大的灾难或者变故导致现在的人普遍没有以前强？”
伊莲没有多想，顺着话往下说，脸上的表情有些苦恼。
“都是非常模糊，模棱两可的信息，说不好。”
“说说看，我们也能一起讨论嘛。”夏油杰摸了摸伊莲的脑袋，得到一个笑脸。
据说曾经的坎达拉大陆不叫这个名字，但具体的名字只能知道是格兰什么的，字迹太模糊无法辨认了。
五条点头，“那就是大叔说的格兰巴什么什么吧，你也说了差不多是六七个字的长度。”
“对，这点基本可以确定。”
伊莲接着详细诉说自己结合以前听到的传闻和最近查阅的资料后得到的信息。
当时的这片大陆应该算是魔法最鼎盛的时候。
似乎有名叫兽人的敌人和各种上古魔物对人类构成极大威胁。
于是，为了平衡，人类中出现了不少强大的魔法师。同时不光有精灵，还有其他现在见不到的异族在大地上行走，与人类共同对抗那些魔物。
“啊啊，这说法好耳熟。”五条悟一边挠头一边作冥思苦想状。
“嘶，这不是那帮烂橘子说的话嘛。什么老子这个六眼的出生导致咒术师一方实力变强，咒灵的实力也逐渐加强，因为咒术师的整体实力需要和咒灵平衡什么的。”
他吐了吐舌，“哇，这种话居然还真有不少人信。”
伊莲有点无语，眨了眨眼。
“那帮老年人真的不需要补脑吗？一般人的想法都是反过来的吧，因为外界压力，比如说是咒灵变多变强，所以相应的，咒术师中爆种突破的、天赋高的人也越来越多。”
还算关心普通人生活和政治变化的夏油杰摸了摸下巴。
“确实很奇怪。照理来说，战后人口暴增，之后又是泡沫经济等，国人压力大导致咒灵变多才是正确的思考方式吧。”
伊莲重重地点头。
“对啊，夜蛾老师教课时也说了咒灵的诞生主要就是因为普通人的情感波动，相反，咒术师的咒力却不会逸散，也就不可能形成咒灵。
这样说的话，咒灵实力如何和咒术师、悟的出生又有什么关系？”
家入是除五条外和咒术界高层接触最多的，了解的内幕也最多。
“啊，也有五条成长起来后一定会成为特级咒术师，五条家估计能保有几十年的御三家之首地位不动摇的原因吧。
不管是总监部，还是另外两家，总归要想办法煽动一下其他咒术师对五条家的反感。”
“哦，这倒是有效的方法。而且，咒术师接受的教育确实太少，你们想想夜蛾老师上的文化课，可不是很容易被他们那样洗脑嘛。”
伊莲双手环抱，也兴致勃勃地探讨起来。
“还好我和杰是普通人招收过来的。硝子学医不必多说，杰有一直自己阅读哲学、政治的书籍，悟的话因为术式关系也一直在自学高等数学吧。”
伊莲看向对面，两个男生点头。家入硝子一直想考一个医师资格证，学习的知识也向来很多。
“搞不好我们是高专出来的咒术师里最有文化的一届呢。”
“哈哈哈，这样也不错啊。你们知道嘛，那帮老橘子，还有大部分家系咒术师，都没有上过学哦。我们真的可以算是学历最高的。”
五条悟拍着大腿狂笑。
夏油杰挪了挪位置，将伸直的腿收回，改成盘腿坐。
“悟，你拍的是我的腿。“
“干脆我们都去搞个大学学位证明吧，到时候老橘子们唧唧歪歪就亮出来。”
五条悟想到了一个好主意，不管对气死老橘子有没有效果，自己爽就行了。
“随便。”
“也不难。”
“可以试试。”
三人都没意见。
说回正题，伊莲接着叙述。
“这里以前应该还有神明降世的神迹，我有听到过传闻，不是光明教自己宣扬的唯一神，看起来是其他的神。只是现在都只是传闻了，再也没有人说见到过神的力量。
我打算回去问问老师，他说不定见过神呢。”
“还有传言，出现灾厄时神会选出命定的勇者，得到神明的赐福并带领其他人一起打倒魔物，恢复和平之类的，就是还挺常见的王道故事吧。”
“这种没什么意思。”五条悟撇嘴。
“反正就这些了，更多的我也找不到。
看羊皮纸上字迹模糊的程度还有纸张的破旧程度，光是这些记载就已经有几百年了，实际发生的时间更加难以推测。”
“千年啊，应该不会有那种一直活下来的老怪物的，安心安心。”
夏油杰笑着搂住伊莲，她自从见识过岛崎老师的实力后一直绷紧着神经。
“就是，凭我们的实力现在这些人完全不够看。”
五条推了推墨镜，笑容中满是少年意气风发的骄傲。
马车就在四人的说说笑笑中驶入了一望无际的冰原中。
“好冷的样子，你们说西伯利亚那边是不是就是这样？”
五条悟撩起窗帘望向外面白茫茫的大地和天空，感觉一直运作着的六眼似乎也在空无一物的雪白中冷静下来，大脑不再那么胀痛。
“什么时候我们出国去玩吧。”
“现在对你来说，不算出国吗，五条？”家入语气很冷静，很不解，反而更加嘲讽了。
“那不一样，出国旅游可以吃很多好吃的哦。”五条悟试图举例，“你想想，意大利的冰淇淋，法国的甜品，比利时的巧克力——”
他张开双手画了一个大大的圆，“有这么多美食，硝子，你不想去当地尝尝吗？”
“应该有出国的任务吧，到时候——”夏油杰正要说什么，突然眼神凝住，望向窗外。
“悟，你有看到吗？好像是一队人。”
五条悟点头，“有哦，早就看到了。”
伊莲凑到窗边，果然本该一片雪白的大地上，除了挺立的几棵雪松，还多了一排慢慢蠕动的小黑点。
他们走得极慢，大部分挤在一起往前走，只有五六个黑点绕着这队人驱赶着，似乎是看守者。
后面还跟了一辆被黑布盖住的马车，拉车的是一匹普通的黑马，因为过分的寒冷只顾着埋头走路。
“你们这群畜生，给老子走快点！啪——”随着粗犷的声音落下，紧跟着就是鞭打的声音。
“是奴隶吧。”
“出手吗？”
“当然。”
夏油杰先五条一步，从空中马车上跳下。降落到离地只有几米的时候，几只咒灵出现，让他踩在上面，连番跳跃后平安落地。
而在夏油真正落地之前，受他控制的几只咒灵已经呼啸着冲过去，冲散了挤在一起取暖的奴隶队伍。
“你们跑到哪里去！快回来！啊，怪物！这是什么啊——”手执鞭子的男人疯狂挥舞鞭子，甩出团状的烈焰，向着咒灵的方向快速飞去。
只可惜，夏油杰操控着的咒灵们能力都不错，几只被火焰打到的咒灵只是身躯扭动一阵就恢复了。
男人见此情景，心中恐惧万分，大声尖叫着逃跑。连代表自己权威和力量的鞭子都在慌乱中掉在了地上，他也没心思去捡。
没跑出几步，因为厚厚的积雪和包围过来的两只咒灵，男人一个踉跄摔在雪地上，只能手脚并用地爬着。
“哎呀，怎么这么不小心呢？”
夏油杰的脚步正停在男人的手前方，弯腰拾起地上的鞭子把玩。
“这个，是你的吧？”
“不不不，不是！”
“嗯？”
“是、是我的，我只是按照吩咐把这群奴隶送到该去的地方。他们不是我的财产——”
您想要就拿去吧。
男人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另一个少年的声音打断。
“杰，这个马车里，是个精灵哎！”
“哦？想不到——”居然这么巧。
“那个精灵，你怎么抓住的？”
随着夏油杰脸上的表情变得更加认真，解决了其他看守者的咒灵们也围拢过来。腥臭的大嘴就差一点碰上倒在地上的男人的脸，齿间、爪下还滴落几滴新鲜的血液。
“不说的话，嗯，这里可是没有任何人的好地方呢。我的小宠物们，还没有吃饱——”
少年的声音如同恶魔的低语，随着咒灵们进一步缩小的包围圈，让这个男人的心脏跌落谷底。
“砰、轰隆！”
有周围一圈怪物挡着，男人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只能清晰地感受到身下的大地在颤抖，在怒吼。
寒风呼啸，男人满头冷汗迅速结成了冰霜，让他没有血色的脸看起来更加煞白。
“我、我也不知道，我只是遵照吩咐，取货后负责将他们安全送到目的地而已。”
男人说出第一句后，像是放下了心中最后的顾虑，越发流利。
“我本来只负责那些奴隶的运送，但是中途主家突然要求把那辆马车也一起送过去，还严令不许解开黑布。我也不知道里面、里面居然是个精灵！”
一只咒灵张大嘴巴的时间有点久，流下了一大滩口水，在男人的脚边滋滋作响，在男人越发惊恐的目光中溶化了雪层和下面一块地皮。
“什么时候接到的马车？要你送到哪里去？”
男人咽了咽口水，“四天前，到王城，艾佛利家族。”
“什么！这不可能！”
几分钟前，五条悟站在精灵被困的马车边，随手朝无人处放了几个苍作为威慑后就无所事事了，被伊莲和硝子赶去（用脸）安抚受惊的奴隶们。
伊莲和家入则是一边凝神听着夏油杰和完全瘫在地上的男人的谈话，一边把昏迷的精灵从马车中扶出。
没想到，听到一个从未听过的家族名后，伊莲会这样激动。家入硝子和几步外的五条悟都侧头看向伊莲，夏油杰更是一个手刀劈晕了男人后跑了过来。
“怎么了？那个家族有什么不对吗？”
夏油杰皱眉搜索一遍自己的记忆，没听说伊莲有哪个熟人的姓氏是这个艾佛利啊。
伊莲嘴唇颤抖，几乎发不出声音。
“怎么会？导师、艾德导师的全名是，艾德·艾佛利。”
夏油杰的表情顿时变了。
五条悟和家入从没见过伊莲的这位魔药导师，只是听两人的只言片语提起过，闻言好奇地看向夏油杰。
五条悟伸手揽着夏油的肩膀，走到更远一些的地方。家入左右看了看，决定还是先照顾昏迷不醒的精灵和情绪激动的伊莲。
“杰，那个导师怎么了？从来没见过啊。”
夏油杰苦笑一声。
“一年前，算算时间差不多是我们入学高专没多久的时候，艾德大师声称伊莲已经学会了所有他能教导的知识，剩下的就是靠自己练习实验了。
然后，大师就留言表示自己要去云游四方，再也没见过他了。”
“嗯嗯，很老套的故事情节。”五条悟点头，“小说里这种随身老人都是只在前半段出现的，主角成长起来之后就该自动消失嘛。”
没好气地敲了一下五条的脑袋，夏油接着说：“大师人很好，可以算是伊莲最亲近的人类，两人感情很深。”
“那现在突然出现了那个大师可能是个坏人的线索？”
“查查看吧，我也不愿相信大师对精灵一族有叵测的居心这种可能。”
两人再走回去时，伊莲已经恢复了冷静，至少在表面上看确实冷静下来了。
帮奴隶们生起火暖身，伊莲终于回到他们自己的马车里。一拉开车帘，正对上三双充满求知欲的眼睛。
心中莫名的郁结都被哭笑不得所代替。
“想问导师的事？”
三个脑袋频率一致地点头。
“我知道的也不算很多。导师收我做学生的时候，他已经离开家族很久了。要不是看过导师和他的弟弟埃温大师之间的通信，我也不会知道他的姓氏。”
伊莲陷入了回忆中。
“这么多年，就像是抛弃了自己的家族，自己的姓氏一般，从来没有对外提起过。明明大贵族的名头一报出来，那些人会更尊重他的。”
深吸一口气，伊莲的眼神变得更加坚定。
“我相信导师的为人，他还是冕下的朋友，特地请来教导我的，不会对精灵抱有恶意。”
“果然吗，那可能就是太正直了看不惯家里的事吧。这样来说，有可能就是那个家族自己私下里搞的这些，你的导师是不知情的。”
三人顺着伊莲的话进行猜测。
“或者知情，但改变不了，不是说是大贵族吗？”
“以我对导师的了解，这倒是很有可能。”伊莲这样说着，脸上的表情更放松一些。
“等等，这个剧情走向，是不是有点眼熟？”硝子突然发话，让发散脑洞中的几人纷纷回头看向她。
“这么说来，好像确实是。等等，这不是——”夏油杰话还没说完，就被五条悟打断。
“伊莲你的漫画！主角的背景设定！离经叛道的贵族青年，不知为何离家出走踏上了冒险之路。”
伊莲自己都懵了，“我、我只是看导师贵族出身却对所有带贵族头衔的人都臭着脸，自己想象的设定呀，为了漫画更具戏剧性的设定而已。”
这些反差设定还是野崎教的呢。
“但是回想起来，这很可能就是真相呢。”夏油杰点头。
五条悟把伊莲的肩膀拍得啪啪响，“哈哈哈想不到伊莲你才是真正的预言大师！老子要告诉那个死人脸的塞尔达，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