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战斗
伊莲猛地停住脚步。飞？是她想的那个飞吗？
夏油杰迎着伊莲期待的眼神召唤出一块“飞毯”。伊莲有些失望，她还以为是长出翅膀来那种或者是像传说中的龙骑士那样的。
“这个是我之前收服的，可以载人浮空十几米，加上伊莲的浮空术应该就不会被看见了。”夏油杰介绍了一番。伊莲画漫画之后就没有一直跟着他去巡逻打怪物了，这个新玩具不知道她喜不喜欢。
命令“飞毯”飘低一点，两人爬上去坐好后，上升到半空。伊莲及时施展了浮空术，这才避免在居民区被人看到。
“你觉得怎么样，喜欢吗？”夏油杰觉得伊莲见到这个怪物的功能好像没有那么惊喜。
“本来以为是可以像骑龙一样骑着飞的那种，所以刚看到时有点失望。”伊莲用手撑起身体在“飞毯”上弹了弹，“不过现在感觉也不错，弹性很好，躺着应该很舒服。”
说着，伊莲干脆躺倒，欣赏起看起来更近更璀璨的星空。
夏油杰也跟着躺下，学着伊莲伸出一只手描绘夜空中的星星，心里琢磨起了伊莲的话。龙形的怪物啊，不知道有没有呢，如果能找到的话一定要吞了给伊莲玩。
使用空路后，两人很快就到了那家被封锁的医院。没有急着落地，夏油杰操控着身下的“飞毯”降低高度，绕着医院观察地形和大致情况。
“看起来还在封锁中。”视力不受黑暗影响的伊莲指着医院周围一圈微微反光的警戒线说道。
“问题还没有得到解决，但是我看不到灯光，没有警察。他们不继续搜索了吗？”夏油杰有些不满，虽然他知道若是怪物引起的事件，普通警察看不到怪物的真身，自然根本不可能查到有用的东西。
“没有警察，可能搜索完一轮暂时撤退了。”转了一圈没看到人影，也没有晃动的手电筒光。
“没有警察也好，这里的问题他们是解决不了的，反而还得保护他们不被波及。走，我们下去。”
感受到怪物特有的阴沉粘腻气息，两人对视一眼，“飞毯”在夏油杰的指挥下直冲向下。收起“飞毯”，同时提高警惕，一起迈步走进住院楼。
“刚才感觉到的气息在三楼四楼徘徊，但一直在保持移动，不能确定更具体的位置。”
“走楼梯上去，不能用电梯。”
点点头，伊莲跟着夏油杰走上走廊尽头的楼梯。为了保险起见，二楼也快速检查了一遍，但是两人都没有什么发现，怪物明显不在二层，只有零星散落的生活用品让惨白的病房没那么死气沉沉。
“走吧，直接上三楼。”
刚走到三楼，就能感觉到强烈的压迫感。夏油杰表情严肃，常年带着笑意舒展的眉毛紧皱。他一手向后伸，将伊莲又往身后藏了藏，一手召唤出几只怪物作为哨兵。
“小心些，这次的怪物很强。”夏油杰顿了顿，有些不甘心地补充。“比我们之前遇到过的都要强。”他有些遗憾自己手上没有这样厉害的怪物，但很快又兴奋起来。夏油杰有一种预感，如果能打败收服这只超强的怪物，他也能变得更强。
两人维持一前一后的姿势往压迫感最强的方向走去。伊莲心念一动，身边裂开一条紫黑色的口子，在深沉的黑夜中几乎看不到。
夏油杰和伊莲接连搜寻了几间病房都没有收获，看起来怪物之前一直在整个楼层徘徊，遗留下来的气息几乎是均匀地分布了所有病房，唯独避开了医护人员的值班室。在某一间靠近末尾的病房里，两人终于遭遇了怪物。它高大却瘦削，全身裹着暗黄和暗红的绷带，太长没裹住的几段绷带在空中挥舞着，配合怪物手臂的攻击。它嘴里不断嘶声呢喃着来回反复的几句话，一见到两人就将绷带抽过来攻击。
“好痛苦！好痛苦啊！”
“什么时候才出院？”
“我出不去了！出不去了！”
“真的好痛苦，让我死了吧！”
夏油杰拉着伊莲侧身，提前召出的几个怪物立刻顶上去，迎着速度极快挥舞的几条绷带使用各自不同的能力，又或是靠着纯粹的身体力量撕扯绷带。
医院的怪物吃痛，大吼一声，扬起一只手要抓夏油杰。
“伊莲你躲在这里不要乱跑，一切都交给我吧。”说完，夏油杰仗着被祝福后翻了几倍的速度，擦着怪物抓来的大手跑出去，还趁机给怪物来了几拳，才闪身进入另一间病房。他边跑边召唤了不少收服的怪物在那里埋伏。
怪物愈发愤怒起来，大声地嘶吼起来，长条的绷带舞得密不透风，迈开嶙峋的双腿。之前撕扯着绷带的小怪物们都已经消失了，看来是被怪物打散了。唯有行动速度更敏捷的几只，一边佯作攻击，一边引着怪物朝着夏油杰离开的方向过去。
看着一人一怪物抛下她跑去走廊另一头，伊莲气得都快笑出来了。“好啊，夏油杰，你给我等着！”
赌气想着干脆就按照夏油杰的安排在这等着，让他被打好了，心里却又忍不住担心起来。伊莲敏锐的感知已经告诉她，以夏油杰现在的实力，单独对上那个怪物，怕是够呛，一不小心就是生命危险。脚尖在地上碾了又碾，橡胶鞋底与光滑的瓷砖摩擦出刺耳的噪音，在砰砰啪啪的砸墙声中依然突出。突然噪音停止了，转而是一连串急促的脚步声。
“该死的，我可还不想你死，这个账我记着了，之后再好好清算，至少得再请我吃几年草莓吧。”伊莲脚下生风，经常和其他精灵一起狩猎锻炼出的敏捷在此时发挥到极致，竟与被祝福加成过的夏油杰不相上下。
成为战斗现场的病房里，靠走廊的一面墙已经被激烈的战斗打破。夏油杰召唤的十几只怪物都被绷带怪打散了，不见踪影。夏油杰倒在地上，正翻滚躲避绷带怪接连下砸的绷带和手臂。绷带怪看起来莫名清爽许多，仔细一看，才发现缠绕全身的绷带少了大半，让它惨白的皮肤露了不少出来，可以看到上面密密麻麻的斑疹、囊肿状的物体，间或随着它的动作流出红黄混合的脓液。
夏油杰配合手上共计20只可以派上用场的怪物，和医院里的绷带怪打了这么久，徒手扯断不少绷带，还打掉了它一条腿一只手。只是，他也付出了同样的代价，一只手臂弯折，失去了知觉，而对方却没过多久就再生出新的手脚。夏油杰一边和对方搏斗，一边试图将其收服，却始终不能成功，而被绷带打到的地方正慢慢脱力，感知也变得麻痹。
绷带怪狂乱挥舞着剩余的绷带，新长出的那只手臂却有些动作缓慢。好机会！夏油弹跳起身，用完好的那只手握住绷带怪迟缓一些的手肘处，限制住对方动作的同时借力向上，撑起身体，同时腰腹用力，整个人划过一道圆弧腾空。他的脚借助惯性狠狠地踢在绷带怪的头颈连接处，“喀拉”一声，绷带怪的头部弯折下去。
“是成功了吗？”有些狼狈地落地后，夏油杰勉强撑起身体，抬头看向绷带怪。只见怪物皮包骨一般瘦长的头颅搭在看起来脆弱的肩膀上，却没有倒下。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它的头又慢慢抬了起来。它还没死！
夏油杰失去了力气半跪在地上，心中绝望懊恼。还好，伊莲藏起来了，她不会有事。突然，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
“水之女神，请赐予我您的力量······波涛的流水在此凝结——冰封千里！”
与此同时，医院大门外，一辆黑色轿车停下。一名面色憔悴的中年男性下车，无视亮黄的警戒线就往里走，领着身后身材魁梧的男性走到住院部几米远的位置。
“夜蛾一级咒术师，这所医院已经由警方封锁了，除了一位失踪的患者没有其他无关者存在。目前窗对咒灵等级的评估为一级咒灵，请您尽快将其拔除。”心里暗暗苦笑，比和警方约定的时间晚了半个多小时，没人看守应该不至于有人进去吧。
黑夜里依然戴着墨镜，脸型方正、不苟言笑，看起来更像混黑的夜蛾正道沉声：“交给我吧。”比起被五条家的长老仗着高层身份拉去谈话，他宁可多干几个咒灵。
“那么，我就下帐了。”本来走在前面的男人停住脚步，伸出手。“由暗而生，比黑更黑，污浊残秽，皆尽祓禊！”
漆黑的罩子降下，将整个住院楼罩住，但黑色的夜空下，没人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