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第五十八章
“夫人。”
从围场一起随驾回转,当时便有话相跟妻子说,却被娇妻以自己累了为由避了去,直到参加完夜宴回转,又被她推的去洗沐收拾,担心了半天的林海,打理好自己转出,看到歪在内室软床上,正就着灯光看书,显是已经打理好自己的娇妻,快步走过去,边抽了她手里的书边轻声唤着,显是并不打算让她继续推脱过去。
“呵呵,不过个没成长起来的妖物,不过是入了邪魔,杀起来不太好杀,费了些力气罢了,值什么呢,要你这般郑重其事。”
知他为的什么,没想好要如何跟他说,且也并不想现在就仔细说这些的凌曦尘,任他拿了手中的书,边起身向里间歪了歪,边故意曲解他意思的应了一声。
“夫人明知不是为了那个。”
侧身坐在床边,伸手搂住娇妻,想起早间事就一阵后怕的林海,边紧紧的搂住娇妻,以此来缓解心中的惊惧,边轻声的说道。
“呵呵,若非为此,我却不知,还有什么,值得你这般了,总不能是为了后来舍出去的那些。”
任他将自己抱在怀里,知道为何如此,并不在意他搂的紧的,轻笑着应了一声,故意的仍是往歪里应声。
“夫人,夫人明知为的什么,何苦如此逗为夫呢。夫人今天可是真的吓着为夫了呢。”
“九江上的凤凰可比这里的龙凰更威重,我不信你感觉不出来。死都死了,脸色不好也不过片刻,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那东西好恶,夫人手下若能对付,就别再亲自应对了可好,为夫实在是吓到了呢。”
“你当妖物是地里的大白菜呢,弄完一个没多久就再生一个。”
“怎么都好,只求别再吓为夫了就好。”
“知道了,只是,你也该对我有些信心呢,不然,我可要想别的法子给你练胆子了。”
“夫人饶命吧,为夫胆小,经不得吓的。”
“呵呵,呵呵呵,罢了,不吓你便是,不过,也只是尽量,天知道,下次可还会如这次般常会遇到否,说实话,咱们这位陛下,最近怕是有点倒霉,不然,怎么着也不会,一个行围,就遇到这么多事去,说实话,我自从成为家主,就今年遇的异兽和妖物多,而且,这次东巡遇到的事,比我过去五六年遇到的事都多。”
“呵呵,不可说,不可说,只夫人不吓为夫,什么都好。”
“行吧,不过,只能尽量,总不能妖物都找上门了,还指望我好脾气放过了去。”
“自不会这么要求夫人,只,还请夫人顾念下为夫,能交下人的,别亲自动手可好?”
“行,怎么不行?能不累着,谁不愿意呢是?”
“谢夫人体谅。”
“这有什么,值得你特意的说谢?”
“总是要谢夫人,处处为为夫筹谋,只是,却是还有要问的,还请夫人能以实告。”
“什么?”
“夫人今天跟陛下说的,可都是实么?”
“怎么了?你对何事有疑?”
“夫人对皇上说的贾代善,他。”
搂着娇妻,把头搁在她肩上,轻声的问着,虽听说便知娇妻所说何为事实,但却实不愿那答案真是那个,比之前世临死时才知贾家一众真实秉性及为人,这答案虽早便知道何者为实,却是真的不想它为实,毕竟,若真是那个答案,前世贾家的事,怕是也跟今生的这个一样,贾代善才是主因,贾母为那般做,贾家会成为那样的墙头草,全是因为贾代善引的。
“贾代善布防的漏洞,是他刻意而为,还是真如他所说,是他并不知情的意外?再有,那贾代善不在外围安排巡逻的侍卫,是他潜意识的下意识,还是真的只是一时疏忽?夫君问的是这个?”
“夫人,他,他没那么蠢吧?”
“佟家那为做人舅舅的,那一家人如何,夫君该是亲见过的,在夫君眼里,他那一家,可有不蠢的?”
都被打的全是伤患了,还不肯安生的好好养伤,都进了宗人府,伤口痛时,互相埋怨就埋怨呗,还敢扯上皇族,还敢语中各种不敬,呵呵,你再是皇上舅舅,也不过臣子呢,多大胆呢是,还敢把皇族连皇上都当小辈的,摆长辈的谱?
“认不清自己身份,说蠢,怕是抬举。”
张狂的没边的一家人,那可不是什么蠢,而是因为皇上之前的抬举,忘了自己身份,忘了再是有资格成为长辈,也不过终是皇上的臣下奴才,皇子再怎么着,都不是他们可以挂在嘴边,随意评论的。
“贾代善他,我不知道该如何评论,只能说,早前的征战,他怕是被伤到脑袋了。”
“伤到头?”
“皇上那里我的说法,两个都不能算是完全是实,且,于陛下,他虽更希望是意外和疏忽,但,心里其实有数,那件事,其实是他有所图的下意识的刻意而为。不然那御前那皇上亲口吩咐的责打,也不会打的那么狠了。 ”
“可,不是完全是实又是何说?”
“他是确实有所图的下意识的刻意而为不假,但,他图的,却不光是皇上想的,想借着那样的布置,借有可能发生的可能会伤及到皇上的意外,给自己谋个救驾之功,他还想借那场意外,让自己成为于行宫众人都有救命之恩的存在,他那么做时,连若没出事就被人发现布置要如何应对,都想好了的。”
“应对?抛出佟家,说是初次做此事,会那样做,是因为从佟家人跟他说,那里只有小兽?”
“可不光是这样,御前被问时,他在回话时,说的是,初次当差,听闻佟家那位老爷也来了,想着他之前也曾数次受命做这件事,便前去询问,那布防的法子,是佟家那位知道他手里有多少人后,教他的法子,话里话外,意思都是一样,那就是,他敢那么做,会那么做,是因为佟家那位之前也那么做了,且皇上也真没事。”
“咝,可真能说,难怪佟家会被重责了。”
“呵呵,夫君错了,佟家会被重责,不是因为这个,而是因为,佟家诸人忘了自己身份,心时只记得自己是皇上的长辈,对皇上失了该有的恭敬,在皇子和皇上面前摆谱,却忘了,再是长辈,皇上不姓佟,再加上,结党营私,党同伐异,收贿索贿,再加上其妻那天在御前的不敬不恭,所以招了皇上的厌,得了那顿打。而贾代善的那顿打,会那么重,主要的原因,并光不是外人以为的,差事出错,还因他御前说谎,再加上其妻女御前所为引出的佟家那为老夫人的污语。”
“竟是还有此事?”
“责男人,还是重责,为各自心中的对皇族的不敬不恭,为差事出错,为朝堂胡为,为教子无方,为内帷不修,为不会教妻,为不修口德;责妇人,为对皇族不敬不恭,为不修口德,为污语,同时,也有做给我看的成分在。”
“是你我的婚事?”
“天道有语,皇上能算是有资格口含天宪的圣天子,这同时也意味着,君王金口御笔,明诏圣旨,是绝对的不可轻视的存在,你我的婚事,是天道亲口吩咐的皇上下诏的天赐,是天意明诏的天赐,也是帝皇明诏,且更是君主保谋的君主明诏赐婚,而我,再怎么说,我也是让天道用宠溺之语,叫出了凌家丫头的凌家女,他们这么做,你我都成婚了还这么算计,不管怎么样,皇上都不会容得的,重责毁容,于那受责的妇人,实为自招自受。”
“确实自招。只是,今日之事,夫人于皇上说的那些,夫人打算如何安排?”
“今日早前之事,处理妖物,不过是凑巧遇上的顺手,跟皇上说那些,于海外的厚利,究竟厚在何处,又究竟有多厚,不等海船回来,你们,包括皇上在内,不会有人知道,更不会想象得出的。”
“那,夫人许出的其他那些呢?”
“许出去的,不过是我愿意给的,兵器船只粮食这些,到苏扬前早便应了皇上的,现在,不过是兑现之前应下的罢了,冶铁炼铜的方法,制盐的法子,早就给了皇上,现在,也不过再给此能让皇上早些将它们变现的熟练工匠罢了。”
“那其它的那些呢?那玻璃那些,却又何说?”
“玻璃不过是砂石烧制的东西罢了,原料不值钱,成本不过几文,多难得呢,现放着便宜的自家能制的不自己制,非得花大力气的去从国外费时费力的运那些个易碎的。”
“如此说来,那香胰也是?”
“夫君该是用过澡豆的,那东西成本如何,夫君该是知道。”
“难道香胰用料比玻璃的原料更便宜?”
“不拘是什么油,便是下脚料弄出来的废油也可,配点从草木灰或其它矿石中提出的一种叫烧碱的物质,再配上一定量的盐,静置一定时间便能造出的东西,所耗不过时间,成本差别,不过的是什么油,再一个,便是,加不加香料及其它成本高的好东西罢了,若什么都不加,那东西的成本,算上人工和其它上的损耗,也不过两文罢了,这都还是好的了呢,而且,是个人,教上几天,便能造出来的东西。危险虽确实有,但,制造时上些心,仔细些,发生的可能能低到零去,多难弄,多值钱呢,非要花大价钱从海外弄?”
“咝,如些厚利,可,如此一来,夫人跟四阿哥和十三阿哥做此事,怕是并不合适了。”
“不,恰相反。”
“怎么会?”
“这生意是给皇上的,最多不少该交到国库的税,皇上已经信不过内务府的情况下,这事,以我跟皇子做生意的法子做这件事,于皇上才是最好的。”
“可,既然是厚利,却要如何做?这,这已经能算是皇家生意了啊,夫人难不成还要跟皇上分成?”
“呵呵,夫君真是说笑,若不分成,这生意必是做不长久的,且,这分成,皇上可以拿大头,皇子却只能算是喝汤呢,不然,其他皇子知道了,要参与的时候,若不能推得掉,这生意便只能毁掉了。你觉得,毁掉了这厚利的,你我会如何?”
“呃,可,这玻璃香胰都是厚利,夫人这店这生意却要如何做?”
“我只出工匠和原料,店是四福晋的,店里卖东西的是皇上的人,卖法是皇上的,京城的店是皇上的,其它,有资格卖的店铺,有皇上写的店名的才有资格,其它的,该上税上税,该分成分成,能有什么?”
“可,若这样,夫人如何能保证皇上不会给别的阿哥经营的权力?”
“店名要花钱买,且,有皇上题名的店名,以后售盐卖粮,售价只能是一斤几文,且,开在地方的店铺,经营的税不能少交一厘,同样,开店时签订的契约里的要给皇上的份子,也同样每月不少的必要足额奉上,且必是税后的。老爷以为,有几个阿哥,有钱出得起这些?且,若一开始就订好了这些,并写明了有皇上题名的店名的店,每个里必要有三个皇上派去的人,且这三人是一个管帐一个管库,会如何?后来想要参与的阿哥,可还会有,皇上若在最初便得了利,他可会改这分契约,只为给那些随后想参与的阿哥?”
“利若真厚,才能不会吧?”
“怎么可能是薄的,有海运的路子,我本就不指这些赚啊,十分净利给皇上九分,我还是厚的能说数钱数到手抽筋,其他的那些阿哥, 可有这本事,凭白让出十分净利?且还是足额的交了地方的税后的?交不出,皇上可会放着九分的净利不要,就为了给自家儿子生意,就非要硬改早就订好的契约,是私库钱满了不好,还是国库钱多不香呢,制造的法子和原材料还都在我手里捏着呢啊。”
“可,其它的那些呢?”
“粮种,早就给了,不过再给些个会种的农人罢了,能有什么呢?这差事早便一直是四爷和十三爷管的,经手的还有陈廷敬、高世奇和张英,皇上结束南巡归京当天下的旨,再换人,哪怕是换上的是太子的人,也一样的好说不好听呢,他怎么会换。茶种也是一样,苏扬已经专人受合办差,再换人,不可能的。”
“铁和盐呢?”
“铁铜之事,事关货币和军队,皇上不可能让皇子参与的。盐,有盐场,有最好最快的制盐法子,有百姓买的起吃的起的价格出盐的要求,盐场的利,虽大,但,有前边苏扬两地的事在,皇上必不会再轻易让人参与其中。”
“如此,船和兵器,皇上也必不会交给别人了。”
“是啊,如此一来,有多少要操心的呢?”
“可,这样一来,夫人打算如何跟四阿哥他们说呢?”
“我为何要先跟四阿哥他们说?”
“嗯?夫人的意思,夫人准备,直接跟皇上说这些事?”
“相关详细在夫君刚才抽走的那本册子上,夫君有空重新写过,交给皇上就好。”
“呵呵,夫人心细。”
“少来吧。没事,且早点休息了吧,天不早了,真不困呢。”
“最后一个问题,那夫人跟皇上一起出海做海外生意的事,夫人准备如何做呢?可是也有章程了?”
“人离乡贱,物以稀为贵,海贸利大是实,但也要看是什么东西,这次带的,都是好物,利大本就该的,最多不过回程时,为皇上带些东西罢了,能多难呢?我的货早就备下,回去再挑挑最近得的,再多选些布料就是,皇上那里,皇家的东西呢,便是的些损的,哪样差了呢,会要人担心卖不上价?”
“可,那些从皇上那里出来的药和茶,却必会有放的久的不好的,这些,夫人却要如何?”
“呵呵,我的好夫君啊,你夫人的毒祖名号是叫假的呢,还是说医皇的名号是假的,能收拾不了那些东西。而且,是哪里有问题了还是夫君自己想差了,是什么让你觉得,有本事称祖叫皇的人,手里的药粉药丸,会买不上价,会因为买的贵了而没人买?”
“我若卖药,米粒大的一粒药,卖三万斤都是平常,早前时,不过一分药量的有解的毒药药粉,黑市上都能被炒到百万斤黄金,就那还是有价无市,早前那些跑到我手下那里,花钱求药的那些天地会的,出的价可是一千万斤一丸药而且还是现金现结的半点没敢讲价呢。”
“好富贵。”
“呵呵,有几家做了海上生意,且,还有人跟海盗勾结了罢了,无本的买卖,又是厚利的商路,出得起那钱,有什么奇怪,只不过,这些钱,到最后倒是大半进了我和皇上手里,倒也是有趣。”
“大半?”
“真不知道他们怎么想的,刺驾呢,想找人找谁不是找,江湖上医毒上排名靠前的,功夫靠前的,又不是没有,且多还是给钱就肯做事的,他们竟是放着那明码标价,且价钱不高的不去请,偏要找我这价高的买药也就罢了,还认准了我似的,死命送钱的只要我出手,这都什么毛病哟,让人收钱收到只觉烫手了都。”
“很多么?”
“十多亿。”
“十多亿两银啊,咝确实烧手。”
“呵呵什么十多亿两银哦,十四亿两金,买药七亿,求我出手杀四阿哥和十三阿哥三亿,求我出手杀皇上三亿,求我出手杀那位拿了盐商家账册的巡盐使一亿。”
“咝,痛。”
“真的,不是做梦。”
“夫人全收了?”
“买药的七亿,我遇到你们前就已经全部到手了,后面的那七亿,我可没全部独吞,一路上,算上到扬州后的,散了不少出去,特别是,直接给皇上的并不少。虽然说,比着那入手的七亿,这散出去的确实不多,但,舍出去的其它东西,也不少了,再加上这前前后后的数次救驾和救皇子皇孙的功劳,那钱,怎么着也没个吃不得的说法在。再加上最近我可是还帮皇上做了件大事呢,所以,安心啦。”
“大事?最近有何大事?”
“这边,今年冬天并不难过哦,且,嫁过来的皇女,日子不会再难过了呢。再加上你了知道的,皇上朝我买药的那件事。呵呵,之前收的多点,皇上年前便能见到利了呢,安啦。”
“那,依夫人看,今天说的这些,为夫什么时候去跟皇上说好?”
“过了后天以后,等四爷和十三爷为此找过你,再说吧,总得跟他们通能气呢,且,你也得先看看那册子上的内容吧?更别说,便是要跟皇上说,写出详细的折子,总比空口说更有用,不是么?”
“呵呵,确实。”
“好啦,没事就早点睡吧,天不早了呢,你真不困呢。”
“有夫人在,真不困呢。”
“去你的,少来。”
“夫人,为夫受惊了呢,夫人。”
“少来,我困了。”
“不敢劳累夫人,夫人困了,只管自睡就是。”
“去你的吧。”
“抱抱罢了,夫人,夫人,为夫真的是惊了呢。”
“哼。”
“谢夫人赏。”
吹灭灯烛,抱着娇妻倒进软床,拥着哄着,半强半逗的,终是再次如愿,又是夜宴一场,凌晨方止,一觉好眠的,直睡到天光大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