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与他有关25
宁昔时的脸颊被戳了一下，徐周决从她旁边的书包里翻出了毛巾。
“你发什么呆？”徐周决不是很满意地看着她，从刚才就一直在发呆，有没有认真在看他比赛？
宁昔时将矿泉水递给他，摇头：“太精彩了，没发呆。”
徐周决不是很相信地瘪唇。
杜随音转身朝5班的队员走去，现在的比分是34:41。5班暂时落后，她作为文体委员得去加油鼓气提供后勤照顾。
“下半场他们要换8号上场了，”文景走过来，微喘道，“他挺厉害的，我之前跟他打过，你到时候注意防御。”
徐周决点头，仰头将整瓶水一饮而尽。
宁昔时还有一瓶没喝过，连忙递了上去，徐周决自然而然接起来，文景“哟呵”一声，戏谑道：“怎么的？没有我的水吗？”
“……”宁昔时来时只带了两瓶，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宁宁宝贝真是偏心，”文景含泪，“明明我也是篮球队的一员。”
“……”她略微尴尬地抬眼时，听见徐周决不爽地啧了一声，将自己那瓶丢过去，“没完没了是不是？这瓶水是不是要好喝一点儿？想喝就拿去。”
文景被砸得胸口疼，笑得很大声：“确实啊，这瓶如果不好喝，你干嘛不要班上免费的水，一直守着人家的水不放？”
“……你他妈闭嘴行吗？”徐周决被戳了一下，耳根不知道是因为炎热还是因为其他什么的缘故染上红晕，低头用毛巾将发丝揉乱。
“学霸的水肯定要好喝一点啊，”刘舒走过来，“一瓶水也要争半天，幼稚。”
他相当大气地将自己的那半瓶递过来：“我的也好喝，还是带维生素的哦。”
“不要。”被徐周决和文景齐齐嫌弃了。
“……”
中间休息不到十分钟，下半场的哨声很快吹响，上场前，徐周决再次叮嘱宁昔时：“一会儿结束了不要太快离开。”
宁昔时点头。
重新回到球场，5班果然换了8号上场，对方一上来就靠近徐周决，单手指了他一下：“你最近好像很出名啊徐周决……不过你很快就不能这么嚣张了。”
一条线，两个对立面，徐周决微挑眉骨，无所谓：“那就试试。”
裁判将球往上一跑，徐周决猛地向上一弹，以绝对的身高和速度优势将球拍向自己这边，拿到后转手传给早已准备好的文景。
文景飞快地朝自己的场地跑去，在大家都来不及反应之时奔跑，上篮，球进了！
整个过程实在太快了，连观众都看得一愣，顿时掀起来一片尖叫。
开场不足一分钟再次将分数拉开，这足以提升所有支持者的气势。
宁昔时拿着拍手的道具，倒是在一片欢呼和加油声中显得多余了。
徐周决远远地朝5班8号看过去，对视时，朝他嘲讽一笑，挑衅又自信的模样再明显不过。
8号顿时气得脸色铁青。
“徐！”队友从另一边疯跑而来，被对手拦住后狼狈将球丢过来，徐周决跳起来紧紧抱在胸前，下一秒又被5班几个人牢牢包围住。
此刻离三分线都还有一段距离，他在投球和传球间犹豫了一秒，原地起跳，微眯眼眸，在汗水滑进眼眶时，重重丢了出去。
篮球在天空划出抛物线，落在篮筐边撞了一下，又像螺旋一般在筐的边缘一直转圈，观众直勾勾地盯在那里，屏住了呼吸。虽然经历的时间很长，虽然篮球很不情愿，却还是勉为其难落了进去！
裁判吹哨，朝记分台比了个3。
“啊啊啊啊啊啊！！”
宁昔时觉得自己耳膜快被震破了。
“doublekill。”徐周决肆意地笑了笑，伸手将额前湿润的发丝全部撩在脑后，再次看见8号球衣，对方的脸已经由绿转黑。
“你是不是太不给人家面子了一点儿？”文景跳着跑来和他击掌，“一会儿把人气得过来打你。”
“又不是没在球场打过。”徐周决耸肩，指了指门口的位置，“保安也可以参与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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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决定了。”第二排的女声传进宁昔时的耳里，“我一会儿要去找他要联系方式！篮球打得好的男生永远是我的爱！”
“要到了能不能给我一个？”
“你是不是太不要脸了？”
“我这是要脸才不敢去呢，我怕他凶我我肯定会当场哭出来的。”
“……那不行，我鼓起勇气去的。”
宁昔时低头扣了下手指，想到自己和他交换联系方式那天，好像也不是很难。
就是因为没有很难，她微皱眉头，内心闪过几分不情愿。
虽然5班换了人，虽然8号放了狠话，但有些东西早就上半场注定，比如分数的拉开，比如7班队员的绝佳体力，比如徐周决的三分球无人能比。
所以倒计时开始，长哨响起，赢得毫无悬念——裁判将胜利的手势指向了7班。
明明7班的啦啦队也不是很多，但就是给人一种所有观众都在欢呼的错觉。
7班的球员抱在一团，宁昔时坐在第一排的位置上，看着在场中的少年，瞳孔在这一刻竟然有些湿润。
她喜欢的人正褪去阴霾，于阳光下浴火重生。
原本就是凤凰，天生就是要发光的。
她转头看了杜随音一眼，后者也看着徐周决的方向，目光只敢在无人的时候沉溺。
宁昔时顿了顿，轻声回答她刚才的话：“我觉得配得上配不上这种事……”
杜随音转头来看向她。
“并不应该由我来回答。”宁昔时说，“我向前走99步，他哪怕有迈出1步的念头，就值得义无反顾。”
“优秀不是用来退缩的，”她淡淡地说，“是用来追赶的。”
所以杜随音，注定和她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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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场面就有些失控，比如徐周决还没来得及回到座位就被人群围在中间，虽然皱着眉头看起来很不耐的样子，却还是没有恶语相向。
比如宁昔时原本在原地等他，结果被班长喊了一声，说班主任有事叫她一趟。
她不得不给徐周决发了个消息，说先回一趟班上。
五分钟后她收到徐周决的回信：校门口等你。
五分钟后又收到他问：想不想吃冰淇淋？
宁昔时觉得好笑：现在不是冬季？
徐周决热得不行，他确实是忘了。收回手机时，旁边的女生撞在他手臂上，双眼亮亮的，脸颊因为激动和紧张泛着红润，结结巴巴地说：“徐，徐……徐周决，我可以要一个你的联系方式吗？”
队友听见了都过来起哄，只有文景心照不宣。
“谢谢，”徐周决说，“但我不是很习惯加不熟的人。”
女生：“……”
徐周决说：“怕吓着你们。”
女生：“…………”
即使态度变了，依旧是他的说话方式。
他转身回座位上收拾书包和校服，准备一会儿去买个冰淇淋然后再去校门口等人。
“晚上聚餐来不来？”周五了，又获得比赛胜利，文景在后面吼道。
徐周决摇头，朝几个朋友和队友挥手再见：“我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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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主任说的是保送大学的事。
一个简短的会，平均成绩前十的同学都有参加。
最近摇橄榄枝的大学不少，但机会只有一次，校领导劝优秀的学生们慎重做选择。
“有些学校可能离家比较远，有些学校学费贵，有些学校各种质量一般但是开出来的条件好，那么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希望大家认真和家里商量、考虑一下吧。”负责这件事的校领导说。
年纪前十名的同学纷纷点头。
从办公室出去的时候，商然看了宁昔时一眼，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宁昔时一边将意向表放进书包里，一边从他身边擦身而过，根本没有分出一丝目光。
商然沉默思考了一会儿，没有选择跟上去。却没想到出校门时，再次在校门口看见她。
她安静地站在树下，在看花坛上的泥土和飘落的枯叶。
这样的习惯，简直和徐周决一模一样。
不知道为什么，他最近看到宁昔时总能想到徐周决，或许是这两人关系越来越好的缘故，或许是她之前因为徐周决拒绝了自己的缘故，这让他的心思漫出了浮躁。
等他回过神时，已经到了宁昔时面前，开口问：“在等人吗？”
宁昔时听到声音愣了一下，抬头看向他，点头。
“徐周决？”商然冷声问。
宁昔时迟疑了一下，还是点头。
“你是要祝他比赛胜利？”商然顿了顿，“要说很久吗？他一会儿可是要参加晚上的家庭聚餐。”
宁昔时不知道这件事，或许徐周决想跟自己说的事情不太长，所以对商然说：“就几句话，说完我就回家，不会耽误很久……”
她的话还没说完，肩上忽然压下一道力道，鼻尖是熟悉的气息。
徐周决已经套上校服，单间挎包，右臂搭在她左肩，靠得她很近。
宁昔时的肩膀僵硬了，能听见他的心跳，咚咚咚在耳边。
徐周决不满地望向商然：“聚餐我不去。”
又说：“……我要和宁昔时去吃饭。”
就像是故意的。
商然将目光放在了两人解除的位置一秒，仿佛早就知道他会这样说，辩驳：“但她刚刚说马上就回家。”
宁昔时眨了眨眼。
“两者不是一个意思吗？”徐周决轻声嗤笑，几分炫耀，几分执拗，“她回家，我和她吃饭，意思就是我要去她家里吃饭。”
宁昔时脑子嗡的一声，懵然地望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