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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与他有关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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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弄完没啊?快点啦,再不去就没位置了。”周五的下午是学校特意开放的自由活动时间,不到1点钟,陆陆续续的人已经向操场的方向跑去。

    宁昔时旁边的同学在跳脚,埋头写字的女生手速很快:“马上马上马上!”

    眼看就要写不完了,女生急中生智,忽然想到还有帮手,连忙朝宁昔时说:“宁宁,你一会儿是不是一直在教室里?可以帮我把今天的作业安排写在黑板上吗?!”

    宁昔时落下最后一个字,抬起头来。

    一般这种情况宁昔时都是会答应的,她脾气好到有求必应的地步。

    “不好意思,”宁昔时说,“我今天也要去看比赛。”

    女生愣了一下,她旁边的朋友推了她一下,而后低声说:“宁宁可是徐周决的朋友。”

    “……哦哦。”女生确实忘了,或者说宁昔时向来是不爱凑热闹的性格,从没想到宁昔时会拒绝。

    看着宁昔时的背影,女生一边飞速地写着,一边朝好友疑惑道:“你有没有觉得宁宁最近好像有点变化?”

    “……有吗?我怎么没发现?”

    “那是因为你和她隔得比较远,”女生终于写完,思索了一下,“就是,怎么形容呢,好像话更多了,然后和徐周决的关系好像……有点过于好了?”

    好友叹了口气:“不愧是第一名的智商,早就看出来人家徐周决与众不同,提前做了朋友,你说我们之前怎么没有这个智商呢。”

    “你有这智商也是第一名……快走吧。”

    -

    今天的天气格外好,蔚蓝中点缀着金色的光,藏在了薄薄的云雾里。

    看台上已经没有什么好的座位了,宁昔时往下走的时候,有个同班男生好心提醒她:“哎宁宁宝贝,下面已经没有位置了哦。”

    宁昔时朝他笑了一下,转身依旧走了下去。

    同班男生:“……”

    他刚才是说了句废话吗?

    彼时徐周决正在篮筐下和文景做着热身,文景嘴里正说着一会儿的位置和战略呢,徐周决远远看见宁昔时慢吞吞的身影,很快站直了身体,丢下了文景。

    “哎一会儿5班那个8号球衣的三分好像也是特别好的,如果被他抢到了球你就……”文景巴拉巴拉说着,眼睛从地上抬起来后忽然发现自己正对着空气在说,顿时“艹”了一声。

    扭头向看台一望,当同时看见宁昔时和徐周决的身影时,文景眯了下眼眸,露出无语的笑容。

    宁昔时手里握了两瓶水,看着穿着球衣的徐周决缓慢地眨眼。

    老实说,第一次看他穿这样的套装,她有种奇异的感觉。

    徐周决有点高兴,但靠近又忽然觉得不好意思,有种自己上赶着特别兴奋的错觉。

    所以他站在原地摸了下鼻子,不太满意地说:“刚才那个男生是谁?”

    宁昔时说:“我们班的学习委员。”

    “为什么你不是你们班的学习委员?”徐周决问,明明她是第一名。

    “有点麻烦。”宁昔时跟着他后面,朝第一排的位置走去。

    “……你们班上谁都叫你宝贝?”徐周决随口问,在第一排的前面停下了脚步。

    她抬眸看了他一下,说:“……文景和刘舒也是这么叫的。”

    徐周决微微凑近,声音比刚才低了一些:“那我也可以叫了?”

    呼吸均匀地撒在耳廓处,烫了几分,宁昔时睫毛微微一颤,瞳孔变大,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抓了一下,呼吸忽然急促了几分。

    徐周决微扬唇角,心情忽然变好,飞眉色舞的目光,终于从她身上挪开。

    就像是开了一个浅淡的玩笑。

    第一排放着满满的校服外套、书包、水瓶,只有一个空余的位置了,她想了想,正准备坐在上面时,被徐周决拦住。

    “不坐这里。”他说,扯着她的衣角往前走了几步,拿起中间位置的一件校服外套,递给她,“拿着。”

    宁昔时抬起双臂抱在胸前,鼻尖窜进的是他的味道。

    这是他的校服外套。

    所以这应该是他的位置。

    “坐着这里。”徐周决说。

    宁昔时很轻地笑了笑,乖巧地坐了上去。

    他将她安置好就回到球场了,五分钟后宁昔时的右边落下一道影子,她看过去时,先发现的是刘舒,后者很高兴地朝她打招呼:“宁宁宝贝,今天舍得来看球赛了啊?不学习了啊。”

    宁昔时点头。

    然后才发现刘舒旁边坐的是商然,而刚才她原本想坐的空位,恰好是商然的旁边。

    宁昔时原地愣了一下,重新将目光放在球场的少年身上。

    徐周决单手快速转了下球,站在二分线出随手一丢,就进了篮筐。比之三分,二分对他简直是轻而易举。

    他仿佛感受到什么,忽然朝宁昔时的方向看了一眼,两人不期然撞击彼此的瞳孔。

    宁昔时忽然意识到什么,心脏狂乱跳了起来。

    徐周决也是一愣,然后走了过来。

    他先是看了一眼她手中的水:“给我的吗?”

    宁昔时点头。

    他拿起来,很顺手地拧开,仰头喝了几口。

    宁昔时心跳不止,不由自主抱紧了怀里的外套,脸颊缓缓变烫。他前天说什么来着,今天有话对自己说?

    他想……说什么?

    “怎么了?”徐周决意识到她的不对,问了一句。

    宁昔时摇了摇头。

    “看你很紧张的样子,”他笑了笑,重新将水瓶丢给她,“我都没紧张你紧张什么?”

    她抬头看着他,继续摇头。

    少女的目光太过于清澈,颇有几分惹人怜爱的模样,看得他喉间莫名一紧,等徐周决回过神时,掌心已经揉乱了她的发顶。

    柔软的发丝从指尖穿过,徐周决多摸了几下,才转身回到了球场。

    “宁宁宝贝前两次都没来看,今天居然出山了,”刘舒一边猜测一边对商然说,“是不是知道你今天会来哦。”

    商然透过刘舒的肩膀朝宁昔时看了看,好半晌才倨傲道:“也不是没可能。”

    “我看你最近学习的情绪好像不太高,”刘舒问道,“怎么了?心情不好吗?”

    商然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看到参考书就有些头疼。

    “不知道。”商然说。

    “要不是知道你整天只喜欢学习,”刘舒随口笑道,“我他妈还以为你谈恋爱呢,魂不守舍的。”

    商然微微一怔,目光再次落在了宁昔时身上——

    他好像知道了什么。

    -

    看台的观众越来越多了,开场前十分钟,连铁网门口都站着同学。害怕再这样下去会出现拥挤踩踏事件,学校不得不出动了保安。

    快要开始时,宁昔时旁边再次坐下一人,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双光裸的大长腿和不及膝盖的格子裙。

    宁昔时:“……”

    她不止一次想问了。

    “你大冬天这样穿真的不冷吗?”

    “我习惯了。”杜随音说。

    宁昔时不再说话。

    过了一会儿杜随音反而忍不住了:“你都不问我为什么能坐在这里吗?”

    是和5班对打,杜随音是文体委员,一排的位置她能坐没什么奇怪。宁昔时说:“与我无关。”

    “……”杜随音无语地翻了翻白眼,两人在中间隔着一个空位,看见裁判将篮球抛向空中,一声哨响,球赛开始。

    宁昔时和其他同学不一样,她的心情不会随着分数的多少而上下起伏,也不会和他人一样嘶声喊叫。

    她只关心徐周决在哪里,他累不累,会不会受伤。

    输赢无所谓,她只是来看他的。

    少年从球场这头跑向那头,篮球在掌心和手背间灵活的运转,就像一个玩具,而他如此喜欢的东西,很听他的话,叫它落入篮筐,它绝对不会跑去其他地方。

    背后喧嚣一片,宁昔时的心中却一片宁静。

    杜随音拧开矿泉水瓶盖,放在大腿上,轻声说:“你有没有听说过我和他在图书馆的事情。”

    宁昔时分神看了她一眼,却没有回答她。

    杜随音笑了一下,自顾自接着说:“严雅以前是我们班的女生,我和她关系一直还不错。那天在图书馆,她比我先到,和徐周决发生了争执,水杯里的水浸湿了桌上的书本。”

    她缓慢地说着,宁昔时缓慢地听着。

    “我晚来了一步,等我到时,严雅很伤心在哭。”她吸了一口气,“听同学的描述,说是徐周决先开口骂人的,我自然是站在朋友这边,所以我对着徐周决冷嘲热讽,为朋友出头。”

    “徐周决原本也不是好脾气的人,而且他当时的表情尤其凶,所以这事闹到了班主任和校领导那里……”杜随音说,“我和严雅都是成绩还不错的人,而徐周决在认识你之前,一直都是吊车尾。”

    所以校领导理所当然相信两个成绩优异、柔弱女生的话。

    对徐周进行了处分。

    传言徐周决骂老师的谣言,其实也是从这里传出来的。谣言听着可怕,其实对于经历过这件事的人来说,是同一件事。

    宁昔时静静地听着,在此刻问:“而事实呢?”

    杜随音一愣,扬唇惨笑了一下:“你果然不用听完,就知道这不是真相。”

    宁昔时面无表情。

    “事实就是……”杜随音深吸一口气,目光里,徐周决再次进了一球,眉眼间洋溢着高兴和骄傲,在杜随音的认知里,似乎从来没有看到过。

    “事实就是三天后,我偶然一次听见严雅背地里和她的闺蜜打电话,才知道……原来她和徐周决的父母是认识的,知道……知道徐周决是重组家庭,说他妈妈是为了钱才嫁给商家,在有钱人的圈子里,这种事会被人看不起。”

    所以严雅一直看不起徐周决,不喜欢徐周决。

    事发当天在图书馆,是严雅先出言不逊,嘲笑、贬低,成功惹怒这个脾气不好的少年。

    “徐周决也努力过,但在校领导那里失败了。他本身又不太愿意提及自己母亲,更是很难辩解。”

    杜随音说:“再加上后来这事被徐妈妈知道了,徐妈妈气得不轻,动用了学校的关系将严雅转校,兴师动众,几乎传遍了全校。”

    “我想……”她轻声说,“他现在之所以默认这件事,一是因为心寒,第二大概就是因为他母亲的大动干戈,让他觉得相当的不可思议和些许愧疚。”

    而杜随音,从知道自己成为加害人的那一刻,就已经丧失了喜欢他的权利。

    她用“自以为是的罪孽”禁锢着自己,既然已经成为了对立的一方,那就一条路走到黑吧。

    “我常常觉得,这样好的人,就应该配得非常非常优秀的女生,所以我这样的人,从来都不敢对他说喜欢。”

    杜随音说,然后转过头,看向宁昔时:“你也一样的,宁昔时。”

    篮球场忽然安静下来,教练吹了很长的一哨,尖锐无比,撕裂长空。

    “我并不是在打击你,我只是认真地在问你。”

    “你觉得以你的家庭,能够配得上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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