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9章
是小猫咪？镜一心中惊喜，立即翻身将兔狲摁在了身下，低声吩咐：“变成人形！”
听着她十分有气势的语气，看着她那双似乎要吃人的眸子，少年愣了一下，咽了口唾液，乖觉地变成了人形。
镜一看着躺着的少年，再也按捺不住，往他身上靠去。
少年惊了：“你干嘛！”
“声音小点儿！”镜一低斥一声，一只手捂住他的唇。
少年呆呆地躺在地上，他低呼一声，紧紧抓住镜一的手。
“我会对你负责的。”镜一俯下身在他耳旁轻声道。
他懵懂的眸子盯着她，也开始无意识地跟随着。
“我累了。”镜一往前一倒，懒洋洋地趴着不动了。
少年皱了皱眉，他紧紧抓住她，像是无师自通一般。
“你腰真好。”
少年一怔，这句话和他记忆里的话重叠：那腰那腿他猛得清醒过来。
眼前的人与树都消失了，他回到了那个昏暗的房间里，一转头，师父闭着眼还在熟睡之中。
为什么他醒了，师父还没醒呢？他回想了一下梦中的场景，却什么也想不起来了，只觉得好像有一团薄雾笼罩着，什么也看不清。
他躺回榻上，想要闭眼再次进入梦境，将师父叫醒，可怎么也睡不着，更别说进入师父的梦境之中了。
白榆起身，坐在榻上，远远地看着熟睡的人，心中有些不安，师父是遇到什么危险了吗？要不要去找戈玉来？
镜一确实好像遇见危险了，她一睁眼发现自己在一处幽谷之中，幽谷中野花盛放，看着十分美好。
她缓步在花丛中走动，不知自己为何要来这里。
走出一段小路，只见花海之中有一座小木屋，木屋之上炊烟升起，应当是有人在煮饭。
她迈步朝木屋走去，还未来得及敲门，便见从屋里走出一个男子。
不知道是怎么了，她有些看不清那个男子的面容，只能辨认出那是个男的。
男子看到她后，轻轻笑了笑：“娘子，你回来了？”
镜一被吓得往后退了几步，低声质问：“你是谁？”
“我是你相公啊。”男子朝她走近，笑得十分温柔，“你去哪儿了，怎么才回来？”
“我没有什么相公！”镜一又连连后退几步，可男子还是朝着她走近。
她抬手摸着心口，感觉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快。
不对，不对，这不对。她额头上已经出了冷汗，似乎不能容忍自己的心跳得这么快。
她拈了个静心诀，想要将心中的烦躁之感压下，可是她的心却跳得越来越快。
“去死！”她再也忍受不下去，咒骂一句，一掌朝男子劈下去，见那男子随风消散，她才松了口气。
她捂着胸口，弓着身子，快步朝前走，想逃离这个地方，可花海之前还是无尽的花海。
忽然她脑中一阵眩晕，倒在了地上，怎么也爬不起来，只能眯着眼，看着上方无边无际的天空。
此时，一道雌雄莫辨的声音传了过来：“你在害怕什么呢？”
她瞪圆了眼，想要坐起身来，可怎么也动弹不了，她紧紧扫视着四周，低声道：“你是谁？”
声音没有回答，反而问她：“镜一，你在害怕什么呢？”
“是不是害怕，有人看到你的内心？有人走进你的心？是不是害怕，自己的心因别人而跳？”
镜一浑身汗毛直立，是，她不喜欢那种心跳加速的感觉，不喜欢生命被别人掌控的感觉。
就像她方才看到的那个人一样，她的心只能为自己跳动，不能为别人。
“你啊你，看起来如此强大，实际上脆弱得不得了，害怕自己拿的起放不下，对不对？”
镜一咬着牙不说话，她想要往指尖蓄力，却怎么也蓄不动。
她双目有些空洞地看着远处的天，她害怕被世俗所羁绊，她不想为任何人而停留，也不需要任何人为她停留。
她忽然想起了多年前同门的师妹，她不知晓师妹为何喜欢她，可她不屑一顾，她根本不在乎师妹喜欢与否，更不认为师妹真的喜欢她了解她。
一个连自己都不了解的人，有何资格说喜欢自己呢？
所以她拒绝了师妹，师妹伤心地走了，可她半点儿也不觉得愧疚，这是师妹的选择，并非她的逼迫。
禾芷说她无情心狠，她不明白，她不喜欢拒绝了也算无情心狠吗？这世上喜欢她的人多了去了，难不成她要一个个都接受？
师姐说她不该与师妹说，说她不需要朋友。
可她原本就不需要朋友，她不认为表明心意失败后，还有做朋友的必要。
她不喜欢有人以这样的名义，妄图自我感动，留在她身边，她也不会因为这样的陪伴而改变心意。
“镜一，你害怕自己的心被别人控制，你要你的心永远掌握在自己手上。”
镜一闭了闭眼，这不知道哪儿来的声音说得对，她不喜欢被人羁绊的感觉，她要她做的所有事都是可控的，她要自己掌控自己的躯体，而不是别人。
现在也是如此，她要自己掌握自己的身体，她不害怕旁人知晓她的恐惧，因为即使是知晓，也没有任何人可以支配她！
她手上的那道灵力越来越大，她猛得将那道灵力朝天空上砸去，湛蓝的天空被划破，露出无边无际的黑暗，黑暗之中闪过一道透明的身影。
镜一飞身而上，朝透明的影子追去。她身形极快，甚至已经留下残影，她掷出一道灵网，将那道身影困在了网中。
“你是什么人？”她冷冷地看着网中雌雄莫辨的人。
“我是你相公啊。”那人发出嘻嘻的笑声，十分讨打。
镜一毫不犹豫，一道灵力下去，欲将它就地正法，然而那人却突然挣脱了网，朝她身后飞去。
她一转头，却见白榆不知何时跟在了身后。
“当心！”她高呵一声，掠过透明人身旁，抢先一步搂住白榆，将他带至一旁，却被那透明人一指尖划破了手臂。
镜一毫不犹豫反击，灵力砸在了透明人身上，眼见它已要身亡，黑暗的虚空又破开了一道口子，无数的海水灌了进来。
“含上避水珠。”说话之间，她已经把避水珠喂进了口中，上前去拿人。
这一回，那人无处可逃被她一掌击中，万千似星星一般的光芒洒进海水中，她听见那人道：“镜一，总有一天，你会遇到让你害怕的人。”
她心中一凛，想上前补刀，却见光芒黯淡下来，一片黑色的灵骨从水中浮起，与此同时，一道奇怪的乐声响起。
镜一接下灵骨，脑中快速记下那乐声的旋律，接着朝白榆游去：“你的灵骨。”
“多谢师父。”白榆触碰灵骨的瞬间，灵骨融入他的体内，“师父，刚刚那是何物。”
“应当是梦灵。”镜一朝海面上游去，“你怎么会在我梦境之中？”
白榆游上前，与她并排：“我从梦中惊醒，发现师父还在沉睡，怕您有什么危险，便请教了戈玉师叔，重新进入到您的梦中。”
“梦中惊醒？”镜一喃喃道，“这个梦之前还有别的梦？”
白榆点点头：“应当是我的梦，不过我也记不清梦中是什么内容了。”
“或许是我破了它的梦境，因而才记得。”镜一头探出水面，朝四周打探去，“水月岛在海面中心，我们需要在高处才能寻到。”
她一把搂住白榆，刚要往上飞的时候，突然感觉双腿一软，浑身开始发热。
“如今是春季？”她心中不安。
“应当是。”白榆不知她为何突然问起这个。
镜一抬头看着海上挂着的圆月，心中更加沉了，春季又逢月圆，是她每年最为躁动的时候。
她咬咬牙，像往年一样念了清心诀，可她怎么也静不下来，只感觉心在快速跳动。
她抬眼看向怔愣看着她的白榆，忽然反应过来，这心跳可能是他的，是因他们戴了同心扣：“我将同心扣拆下来，我们再走。”
说罢，她施法要去拆下同心扣，可已然来不及，她心头越来越躁动，双手已经忍不住勾住了白榆的脖子。
“师父！”白榆低呼一声，他也察觉到师父不对劲，可他不知道问题出在哪儿。
镜一双手紧握，意识却越来越涣散，她的双腿已经挂在了他的腰间，身子不停地往上蹭，呼吸也不停加重。
“师父”白榆已经要抵抗不住，双手开始慢慢环住了她的腰，越来越紧。
“难受”她磨蹭着，腰间的系带散开，上身的衣襟也随之滑落，露出雪白圆润的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