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不好惹的女人
第二日一早，天还未亮。孟唯便急急的敲开了顾澜幽的房门。
“少帅，有事情发生。”孟唯语气略急促。
顾澜幽将背带上的扣子扣上，穿上军靴。今日是一副休闲的打扮。看起来干净利落。
“怎么了，可是那珠宝有什么问题。”
孟唯不敢隐瞒，如实讲来：“属下按照少帅的吩咐以私人名义将这些珠宝带到辽城最大的天和当铺，奈何那老板恶意压价，那一大箱珠宝只当了一万大洋。这些前都不够我们军队几月开销的。花完了，可再没有墓去给我们找了。”
“才一万大洋。”顾澜幽皱了皱眉头。“走，去看看。”
拿上配枪带了一队人马就出发了。
路过小鬼房间，小心翼翼开门看了一眼。看见还在床上睡得正香。又小心翼翼关上门退出来。转动钥匙。“你们两个看好她，没有命令别放她出来，直到我回来。”顾澜幽小声说道。
“是，少帅。”门外两边的士兵应声道。
车辆驶过喧闹的大街，扬起一层灰尘。
“你们说这少帅大人一大早的又去哪里找乐子。”旁边一修鞋匠笑眯眯问道。
“你说你这个没人要的单身汉，关心人家少帅去哪里找乐子，那是我们可以打探的吗。那少帅会看得上你。做你的春秋大梦吧。”围观的人一阵哄笑。
修鞋匠当即脸红了又白了。气愤道：“说到底不过是一个女子，整天出来打打杀杀的像什么样子，要是再过几年，老子都嫌弃她是一个黄脸婆了。”
众人散开，不再听这醉汉胡说八道。这修鞋匠每日就爱喝酒说大话，今日看来也还是酒没醒呢。
天河当铺门前，训练有素的士兵一脚将门踹开，罗列两旁手拿枪支，好不威风。当铺掌柜当即吓得屁滚尿流。这年头不怕拿刀的就怕拿枪的，不怕拿枪的就怕穿军装的。得罪穿军装拿枪的，自己就是被打死了都无处伸冤去。
当即为保小命使眼色将一个伙计遣出去报信。
顾澜幽不管这弯弯绕绕。当即说了一句：“叫这里的掌柜的出来见我。”
掌柜哆哆嗦嗦的被孟唯一把拉住丢到了顾澜幽面前，跪着一动不敢动。“哑巴了，这是我们顾少帅。”
另一伙计颤颤巍巍的端着茶水又颤颤巍巍的放在案桌上。顾澜幽慢悠悠的坐下。看了一眼这茶端起来轻轻吹着。
掌柜的没想到面前这位看起来年纪轻轻的女子就是辽城新任的少帅，听说这顾少帅可不是什么善茬啊。都说这新官上任三把火，自己是哪里一不小心就得罪了这尊大佛啊。掌柜的紧张的擦拭额头前豆大的汗珠。
“不知少帅光临鄙店，有何有何指教。”
“指教不敢当。”顾澜幽慢慢的抿了一口茶。“说来这天和当铺在辽城也经营几代了，也有百年了吧，是出于信任才会选择的。可惜人心不足蛇吞象，这茶是好茶，人却不是好人。”
孟唯把枪拿出来指着掌柜的脑门上：“昨日本副官派遣人来挡那么大一箱珠宝，你竟然只敢给一万大洋，没有报少帅府的名头就以为可以随便拿捏了吗。”
冰冷的枪管抵在脑门，饶是见过多年世面的掌柜也吓傻了。“少帅大人有大量啊，小人小人不知道哪是少帅府的东西啊，要是要是知道是少帅府的东西就算扒了小人的皮小人也不敢啊。”
“哼，这么说，是因为为师少帅府的就做正经生意，其他人就任意宰割了是吗。”顾澜幽冷笑一声。
“冤枉啊，冤枉啊，少帅”掌柜的痛哭流涕。
“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好好说那些东西到底值多少。”孟唯食指搭上板机，呵斥道。
掌柜的连忙向前爬了两步，惊呼道：“少帅饶命，不是小人故意压价啊，是最近连年战争，古玩市场不紧俏啊。一万大洋是小人店内可以拿出的最大现银了。少帅的东西都是难得一见的至宝，委实不可估价啊，就算把小店搬空了也当不起啊。求少帅明鉴啊。”
“哦，竟然是这样么，那倒是本帅冤枉你了。”顾澜幽笑意盈盈的看着掌柜。直看的掌柜心里发毛。
掌柜陪笑道：“哪敢哪敢，少帅说的都是对的。”
顾澜幽瞬然收起笑意，拿起茶杯就掷在掌柜的头上。
掌柜当即被烫的头皮发麻，在地上直打滚。
顾澜幽冷冽的开口：“本帅一直在给你机会，你却在这里顾左右而言它，是在考验本帅的耐心吗。若真如你所说，当不起也就算了，可你昨日派打手将本帅派来当铺的士兵拖进巷子殴打，抬走本帅的东西，完事还丢下一万大洋警告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顾澜幽擦了擦手中的茶渍又恢复到先前笑意盈盈的模样：“本帅就几日不在辽城，竟不知这罚酒都端到面前来了。还是说这强买强卖是你天和当铺一贯的规则，是本帅不知好歹了。又或者你认为我是一个女人，不将我放在眼里，觉得我才刚刚上任辽城少帅，没工夫管你么。”
掌柜的捂着头，哆哆嗦嗦的一句话都不敢说。
看着掌柜的窝囊样子，顾澜幽没工夫周旋：“算了，也是本帅的错，刚刚整顿军纪才在军队站住了脚跟，却忘记了未在辽城树立法度，那就杀鸡儆猴吧，就先抓你这只鸡。扬一扬少帅府的威风。”
“孟唯，将这掌柜的拉出去枪毙，店里的伙计全部打断双腿丢出辽城，拆了这店铺，把珠宝拿回来，其他的全部充公。”
“是，少帅。将这人拉出去。”孟唯应声到。
掌柜的哭了吧唧的才回过神来知晓自己命不久矣，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扯开嗓子就喊起来：“少帅，你不能杀我，我可是”
“住手。”掌柜的话还未说完，一道清脆的女声就打断了叫喊。
一名穿着深红色花纹旗袍的妙龄女子缓步走了进来。手中一把小扇子摇的不快不慢。
一双柳叶眉弯弯的，十指吐着鲜红蔻丹，旗袍开到了快到大腿根，一双白腿捏着，快将两边罗列着的士兵魂魂都了去，活像勾人的狐狸精。直觉告诉自己这女人不简单。这是顾澜幽对面前女子的第一印象。
正中间的椅子上，女人一袭白色衬衫，背带勾着长裤，极好的修饰出一双长腿，也紧固着看着纤细实则有力量的腰肢，一双浓眉看起来英气十足，看着笑意盈盈，实则未达眼底。直觉告诉自己这辽城新任的少帅不好惹。不是她父亲那个酒囊饭袋。这是宋惠对眼前人的第一印象。
“哎呀，这是什么风，把我们这少帅吹来了，真是稀客稀客啊，不过话说回来，少帅倒真的是天人之姿，倒是让奴家一个女子都羡慕了。”宋惠挨着顾澜幽最近的位置坐下，一双眼睛对着顾澜幽不断暗送秋波，就差把一双眼睛黏在顾澜幽身上了。
不习惯旁边人的目光，顾澜幽不耐烦的撇过头去。这时孟唯向前走来在顾澜幽耳边嘀咕了几句。宋惠脸上挂着笑，就这么看着。
孟唯说完退到一旁，顾澜幽才开口：“本帅在这里处理没眼力见的东西，不知这醉兴楼的老板怎么有趣来看热闹了，还是说这当铺与醉兴楼有什么关系。”
宋惠眼底的笑意敛了几分。“少帅说笑了，左不过是家里的另一个生财渠道，谁会嫌钱多呢。”宋惠直白表明了醉兴楼与天和当铺的关系，并不隐瞒。
“倒是我小瞧了宋掌柜的，孤零零一女子不仅经营着辽城最大的酒楼，还有闲工夫开个当铺玩玩，是酒楼生意不景气么。”顾澜幽依旧笑着说。笑意并不达眼底。
“少帅说笑了，酒楼生意还算好，这当铺不过是先父的产业，现如今作为儿女的不过稍微打理打理。不辱没先父心血罢了。”宋惠答道。
听完宋惠的话，顾澜幽顿时来了兴趣。“这么说，这醉兴楼与天和当铺本是一体，那这天和当铺得罪我少帅府也是与醉兴楼脱不开关系了。”
宋惠听完心里咯噔一声，但面上还是不显：“少帅说笑了，这件事情我也听说了，这次来也是想解决事情来的。”
“愿闻其详。”
宋惠继续说道：“得罪少帅这时事实，要不您看这样如何，掌柜的打断双腿赶出辽城，少帅的珠宝珍贵，也知道少帅急需换成银元，但是也实在一下子拿不出那么多现银，不如这样好了，以后醉兴楼每年收入的五成孝敬给少帅府，这当铺还望少帅高抬贵手，也算是全了小女子的一点念想。”
醉兴楼是辽城最大的酒楼，也是辽城达官贵人的销金窟，暗地里还做着皮肉生意，一年的流水十分可观，每年收入的五成就有源源不断的资金来支撑少帅府，对于眼前缺钱的少帅府来说可解燃眉之急。宋惠一脸势在必得，她相信没人可以拒绝她的条件。
倒真是小瞧她了，打的一手好算盘。顾澜幽审视着她，起了兴趣。“看在送掌柜的这么诚意，本帅也不好强人所难，但是送掌柜也知道，先父亲留下十万军队，而且辽城又经历一场战争，用钱的地方很多，这去去醉兴楼五成收入怕是不够，本帅要六成，又或者本帅要醉兴楼五成收入，但是这天和当铺内所有的东西都归少帅府。宋掌柜意下如何。”
已经都说了是先父产业要留念想，看似两个选择，实则就是一个选择，这顾澜幽也太贪了，六成收入，也不怕吃不下。宋惠心里气的牙痒痒，面上却还是一脸平静，倒是嘴角没有了笑意。“少帅这可真是狮子大开口啊。”
顾澜幽看了看怀表，站起身来：“本帅还有事情，宋掌柜快些选吧，不然的话”
看来是没得商量了，宋惠佯装思考了了一番，最终咬咬牙：“六成就六成。”
“哈哈哈，宋掌柜爽快人，不愧是做大生意的人。”顾澜幽难得心情好了起来。
“哪里哪里，顾少帅才是人中龙凤，做大事的人。”
二人互吹互捧了一番，顾澜幽终于下令收队满载而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