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神秘的天师
陆德均感觉到身后的赵五明显迟疑了。
“你那女人死了，那也是她自己玩火自焚，自作自受。就算把我们仨全宰了，她还能复生不成？”陆德均继续说，“你我本来无冤无仇，就当不打不相识吧。你有我想知道的，我有你想知道的，我们来做个交易，怎么样？”
“不要耍花招，世人都知道你陆德均是个睚眦必报的丧门星！”赵五吼道。
“赵五，老实说，我要是要弄死你，你根本活不到现在，你刚才也见识到我的手段了。我明明白白告诉你，收服尸妖的方法就在我脑子里。这方法在这世道有多管用，你不会不知道吧？”
赵五的心里在飞速盘算着，突然冷不丁地冒出来一句，“你想知道什么？”
“不把刀放下说话？”
赵五顿了一下，一把推开陆德均，自己走到院门口的位置，方便跑路。
陆德均摇摇晃晃地来到胡二、徐朗两人身边，替他们解开了绑绳，一边问道。
“那个天师是怎么回事？尸妖之毒，城里最好的大夫都治不好，他是怎么治好的？”
赵五一脸警惕，显然不愿说太多，“天师就是天师，据说他在极北的荒原受天神传授了功力，已经是半人半神的状态了，治一个区区尸毒，不在话下！岂是中原这些庸医比得了的！”
徐朗听闻，不客气地哼了一声。
“那吃九九八十一天人肉，就能治愈，也是他说的？你亲眼见到有人成功了么？！”陆德均继续问道。
“天师自己曾为尸妖所伤，就用这个法子治好了。现在十里八乡凡被尸妖咬伤的人，都送到了天师那里治疗，没有被咬的正常人也去了很多，只要住在天师附近，都可以受到庇佑。”
“那你俩为什么没去？”
“天师不收已完全尸变的人。”赵五说到这里，狠狠地吐了一口痰，“都是那蠢女人，舍不得她那个鬼儿子。”
陆德均仔细揣摩着这两天的事情和赵五的话。
现在，山里有一个奇怪的人，自称天师。天师以能治愈尸毒为名号，将周边村镇的百姓都聚集在他的麾下。且不说他能不能真正治愈，光这成千上万人聚集在一起，吃喝拉撒怎么办？城里只有两三千口人，阿达兰狄已经为屯垦的事愁得不行了。天师何德何能？但听赵五说，治疗方法就是吃九九八十一天人肉，陆德均从来不知道人肉还有这般药效，不过直觉告诉他，这个什么天师一定不是善茬，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 答应我的呢？该你说了！”赵五恶狠狠地说，把陆德均从思绪里拉了回来。
“哦，那个嘛，我自然不会食言。”陆德均在身上四处摸，终于在怀兜里找到一个油纸包的香囊扔给赵五。
“你可知道为什么尸妖不攻击我？因为我身上和尸妖有同样的味道。这个香囊就是专门调制的，每天深吸三口，七天以后，其味自然会深入肌肤。”
赵五放在手上掂量了一下，“你骗我！这么小的香包，三天就没有了味道了！”
“蠢货，难道只有一个香囊么？你家可是药材商，三天之后，你拆开照着配一堆不就行了！”
赵五眼睛滴溜溜转了一圈，又吼道，”不对！气味只让尸妖不咬你，那你是怎么收服尸妖，让它听你号令的？”
“看来你被那女人治的五迷三道的，一点也不冤，”陆德均露出轻蔑的表情，道，“你是人，尸妖不是人。尸妖只服比它更强更狠的，你比尸妖更狠，它就听你的。”
赵五疑惑地撕开油纸包，里面一个小小的麻布包的香囊，警惕地放在鼻子前闻了一下，的确有浓厚的药材味。
陆德均觉得身上的麻药退的差不多了，使劲伸了个懒腰。眼光一瞟，看到了徐朗和胡二惊讶的表情，陆德均一回头，给了二人一个狡黠的眼神，转头对赵五说，
“得了这个秘方，你就偷着乐吧！别老想着搞女人！”
赵五哼了一声，抓着香囊就跑了。
陆德均把胡二和徐朗两人扶起来。徐朗没有中毒，他的确查到了宅子的秘密，原来，管家赵五和赵夫人在这院子的大缸里用药材和酒腌着好几缸人肉。而昨晚徐朗打开缸盖发现之后，立刻吹哨报警，没想到被赶过来的管家赵五从背后打晕了。
胡二听到这个消息以后，又干呕了一阵。
“陆哥，咱们昨天吃的东西里不会有……”胡二痛苦不已地说。
陆德均无奈地说，吃了能怎么办，别乱想。“那个香囊，是父亲给端木姑娘配的安神香吧？”徐朗问陆德均。“没错，还是强力的，连中了尸毒都能睡过去呢。”陆德均得意地说，“没办法，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三人连忙穿过重重叠叠的回廊、院门，来到昨天歇息的客房拿好行李，一刻也不敢耽误，终于找到大门的出口。
正当他们要离开赵家时，身后的某处深宅传来一声痛苦的嚎叫，是管家赵五的声音。
“姓陆的，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啊啊！”
气息无力，显然香囊的药效起了作用。
挣扎的声音很快被吞没了，好像他的嘴巴忽然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
“他怎么了？”徐朗问。
“肯定是遇到小少爷了呗。”陆德均冷冷地说。
“小少爷？是他们养起来的那个尸妖？”
陆德均用手比划了一个夸张的姿势，随即发现自己完全不能用语言描述这个怪物，泄气地说，“算了，你不会想知道的。快走吧！”
三人推开院门，现在是下午，日头还没有明显西沉，赵公村安安静静的接受着日光照耀，依然一个人都没有。
没走出几步，陆德均想了想，回到赵家。大门口的右手边不远就是马厩，里面自然空荡荡的，但是装满了干草，柴房就在隔壁，只一墙之隔。
陆德均掏出一个火折子扔到干草里。经过一夏天的曝晒，干草一接触到火苗，噌的一下就着了。火势很快蔓延起来，很快整个马厩连着柴房都被熊熊大火吞没。火苗丝毫没有歇息的意思，顺着屋顶的木梁就往院子深处爬去。
院子虽然大，但房屋都是木头造的，一间连着一间。
陆德均心里估摸，这么大的宅院，要是全烧光，肯定得一天一夜。
他眼前似乎浮现了赵夫人婀娜的身子。
他立刻打消了这个念头，双手合十，为这所宅院里发生的累累恶行做了个了结，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