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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冷意魂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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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缘因看着不由担心:“师父,她要干什么?”

    洛白面色平淡,话语也冷淡:“你看得见她满眼绝望,何必再问?”

    缘因知道她要走一条不归路:“可是,她在这尘世才匆匆二十余年……”

    “她对这个世界已经绝望了,救不回来了。”

    缘因鼻子发酸:“师父,虽然他们的事情与我无关,可是我看着了解她的过往,直到现在,她的悲喜都留在我脑海里,如你所言,她是人间美好,为何不能破例渡她一次?”

    洛白不悦,眉头紧皱:“我前面与你说过什么?”

    缘因干脆跪了下来,埋头道:“这样,师父,我明年生辰礼也不要了,你帮帮她。”

    洛白一言不发,表情寒冷如冰,宛如寒潭里最深的一处。

    “师父……”缘因抬眼看了洛白一眼又低下了头,眼眶湿润,师父明明是面冷心热的,怎么会对自己这副表情?

    他听不到自己的恳求,缘因感觉自己的手指有点不听使唤地微颤,心里有些发凉,不是因为害怕,而是觉得师父陌生,这段时间的相处,难道都是假的不成?

    洛白仍是一言不发,缓缓走出幻境,缘因才终于安下心来,姬月半跪拾起一抷黄土,又由手中洒落,如此就算祭奠自己了。

    洛白冰冷的话语响起,不带一丝温度:“浮生万千,你何必轻生,有许多人一命难求。”

    姬月起身看向洛白,见他不似常人,开口问道:“你是神仙吗?”

    洛白不言,只是安静伫立,没有多余的神色。

    姬月嘲讽苦笑:“若是神明,为何如今才来?”

    洛白不答,这是上天给她的劫数,时空不同,自己固然同情她的遭遇,但没办法多加干涉,他问道:“你一生为民,算来十余载,耗尽心力,如今可后悔了?”

    姬月看着自己指尖乌青,直言道:“悔,后悔极了,是我不自量力,到头来贻笑大方。”

    洛白想起了缘因的话,犹豫片刻:“我可以全你一个愿望,或者让你见一见心爱之人。”

    姬月面色一喜,随即想到自己的面容,心情沉入谷底:“我……不要!不要!”

    她平静了些,眸子垂下,滴下一滴泪:“不必了,我没有什么想求的。”

    洛白知道姬月是不愿让安忌离见到自己模样,她居然没有要求恢复昔日容貌,也没让自己解了她身上的蛊毒,倒是感到诧异。

    洛白不由一声轻叹,问了其他问题:“若是让你饮了忘川水,从头来过,你还会如你口中的自不量力吗?”

    姬月自嘲笑了笑:“说来不怕笑话,我会。”

    洛白意料到了她的回答,反问道:“可你如今怎么接受不了了?”

    姬月目光呆滞言道:“大概活着太苦了,我想离开了。”

    洛白莞尔:“你来生不会再苦了。”随即言道:“我见过一个如你一般的人,你和她一样傻,劝不住。”

    “多谢上仙成全。”

    姬月俯首拜别,起身后,身旁的洛白已经没有了踪迹,宛如一阵风,从来没来过。

    只剩自己独立桃树下,如一孤寡老妪,眼中噙着泪,姬月将目光停留在了一节树干上,她波澜不惊,双手自然垂下,斗笠犹如被抛弃的孩子,掉落在尘埃,溅起几片落花,她将身上的白色披帛扯下,一丝白绫,系于树干,双手挽结,随后闭上双眼,双脚悬空,晃动了几下,便再也不动了……

    你说,情深至此,愿为她弃天下,后来,一袭华服,一身穿,端坐万人之上。

    你说,盛世名利,不及浅笑如她,后来,一声令下,一国摧,横刀立马城下。

    你说,毕生繁华,怎堪千古佳话,后来,一句道别,一断念,天涯再无牵挂。

    你说,护她今生,你必娶她必嫁,后来,一丝白绫,一寸心,泪尽未曾怨他。

    缘因无限伤感,只是这次她却忍住没有哭:“这分明是惨死,哪里是寿终正寝?”

    洛白答道:“对她来说,已经是好的结局了。”

    缘因落寞地蹲下,把头埋得低低的,她感受到了许多以前只在字面上了解过的情绪:“这哪里是好的结局?”

    洛白走到缘因身边,看着她:“世人都有许多无法面对的东西,她能接受死亡,能接受心爱的人不在身边,却独独接受不了,自己一直认为对的事情是错的。”

    缘因扬起了脸,有很多压抑着的情绪,瞬间爆发:“明明是这个世界太冷漠了,是众生不配!”

    洛白不置可否,嘴角带着一丝苦笑:“人情是暖的,可人心一向是冷的,人都喜欢站在制高点,可是谁也说不准,哪天自己就成了被审判的阶下囚。”

    洛白见缘因不说话,神色复杂地看了缘因一眼,转身向远处走去。

    缘因抬起头看着洛白,突然一股子心酸涌上心头,或许是因为师父那一抹苦笑,缘因只觉得苦极了,也或许是因为师父的背影,她只觉得心疼起那个白衣上神来。

    她此刻觉得,她这几百年来好像从来没了解过师父,以前她觉得师父心怀天下,接受所有人的瞻仰,是处在云端的上神,可此刻师父的背影是凝聚了千万年的孤寂,好像怎么化也化不开。

    锦然买到了桃花酥,回到原处,没有见到姬月,只剩一纸书信,锦然拿起,顾不得拆阅,四处去寻找姬月的身影。

    可是找了好久,都没有找到,终于他看见有人自皇城门口四散而来,不明其因,拉住一人问了才知,有一老妪大闹城门口,还打听安忌离的下落,锦然的心沉到了底。

    有些人注定是禁忌,若是提了,只怕会激起民怨,锦然来到皇城门口,人已经不在了,就直接问起了守卫。

    锦然十分急切问道:“刚刚有一青衣女子,去了哪里?”

    右边守卫之前被姬月扰得心烦,见锦然打扮应该是个富家公子,见他也戴着个斗笠,嘟囔道:“今天疯子怎么特别多?青衣女子没看见,疯婆子倒是有一个!”

    锦然抓起右边守卫的衣领,勒得有些紧,怒不可遏:“你们对她做了什么?”

    左边守卫见兄弟有难,来的是个不好惹的主,抢辩道:“没,没什么啊,就是推了她一下,然后她就倒了,被人骂了几句,最后站起来走了。”

    锦然气得青筋暴起,气到了极致,挥手将右边的抓起的守卫丢向一边,又狠狠给了左边守卫一脚,飞出好远,打斗中黑色的斗笠掉落:“你们真该死!人去哪了?”

    远处的守卫一开始以为只是小打小闹,这种情况毕竟常见,一见人都被打飞了,赶紧冲了过来,可看到锦然这副模样,莫名的威压,没有一个人敢上前,全都畏畏缩缩,好像看到了第二个当年的安忌离。

    锦然无视那些虾兵蟹将,就近将鞋踩在那右边守卫的腹部,力道越来越重,那守卫终究是忍不住,艰难抬起手,说道:“那个方向,东,往东去了。”

    锦然顾不得其他,捡起斗笠,往头上一戴,往东方追去,他无法想象那个画面,一想到自己捧在云端,奉为至宝的人,受到如此羞辱,他只感觉钻心得疼,他只希望快些!再快些!

    他想告诉她,没有关系,这些人可恶杀了就是了,以后有人议论她一句,他一定将那人的舌头拔下来!若是给她不善的目光,双眼剜了就是!

    可是他找不到她了,她会去哪?

    右边守卫骂骂咧咧地从地上爬起来,吃痛一声,抹了抹嘴角的血:“奶奶的!还凶你大爷!也不知道是个啥玩意,还想找人?我让你去东,嘿嘿,等那疯婆子死了,你也找不到!”

    左边守卫也受了些伤,见二人都还能动,那些士兵就回到了自己的岗位。

    左边守卫问道:“这样是不是太狠了?万一他俩是母子错过临终机会,有点可惜了。”

    右边守卫笑得一脸奸诈:“可惜个头,你看那男的,哪里是母子?是情人还差不多,口味还真重。”

    左边守卫不好说啥,只能自认倒霉,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不过,那男的好像有点眼熟。”

    右边守卫也开始想了起来:“你这么一说是有点。”

    左边守卫一拍脑袋,从胸口内衬中拿出三张画像来,随后脸色吓得苍白:“我想起来了,他他他……”

    右边守卫看不下去了:“他什么呀?蠢货,我自己看!”

    他抢过画像一看,这不是新皇重金悬赏的人吗?看见一模样清秀可爱的女子,旁边有名字浣雪,他开心笑了笑,心道:这姑娘模样真好,名字也好。

    看见面戴轻纱的女子,和姬月二字,他表情严肃,锦国都知道,这是大祭司,他哪里敢有非分之想?最后看到那一张写着锦皇,再看到那张脸,瞬间也吓白了脸。

    右边守卫说不出完整的话来,头上冷汗直冒,这位皇帝的手段,他是有所耳闻的:“他他他,他是……”

    左边守卫:“完了!完了!完了!怎么办?怎么办?那刚刚那女的到底是谁?”

    右边守卫也不知所措,这时他想到了什么:“我……我也不知道!要不还是趁早进宫禀告宫里的那位?”

    左边守卫一咬牙,见也没有别的办法:“好,就说看见了人,其他都别说,然后领了赏,带着妻儿立马离开!”

    右边守卫也一咬牙:“好,就这么办!”

    随后两人拜托了人暂代职务,朝宫内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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