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整容
邵贤从感动中才找回状态时，声音不复冰冷，继续问：“既然决定要帮忙，为什么又不支持面部整形美容手术？我们出任务面部有很大几率会受损。”
林抒予眉头拧了拧，“修复性手术和改变面貌的整形美容手术不是一回事。我只是不支持大幅度改变面貌。”
邵贤解释，“我们改变面貌、换脸，一定是因为不换脸会威胁生命，换了脸才能继续活下去。”
林抒予嘲讽地笑笑，语气似乎有点冷漠，“换张脸才能继续活下去，这是当事人的想法，还是你们旁观者一厢情愿的看法？你们确定当事人真的会想顶着一张谁都不认识的脸活下去吗？”
娄利昆听了不乐意，“有的同志是卧底，被犯罪分子发现了，不换脸得死，还有可能牵连全家！”
林抒予看他一眼，眼神冰冷，随即却嗤笑一下，住了嘴，不再争辩。
邵贤看着她精致的长相，突然问，“不支持大幅度改变面貌，那你是天生就这么好看？”
林抒予愣了愣，旋即脸上浮起比往日更明艳的笑容，“邵长官，您这是夸我好看呢，还是不相信我可以这么好看呢？”
邵贤轻咳，“我只关心你做没做过整容整形手术。”
林抒予很认真地跟他对视，像要看清他的问话代表着怎样的含义。
半晌，林抒予耸了耸肩，“被您抓到了。我医美做得很多，所有抗衰相关的项目我都做过，是常客。有时候甚至也会做一点微调，让自己看着更好看一点。”
“只是微调，没有做过大幅度改变？”
林抒予答得异常自信，“没有！你可以查我所有的医疗记录，最多也就只是埋线而已，变不成别的人。”
邵贤看着档案里林抒予小时候的各种照片，定定地盯了林抒予几眼，发现眼前的林抒予和小时候长得很像，就是长开了，五官更精致一些。
合上档案，邵贤又问：“你说你是因为你母亲的影响才给特安部捐款的，你和她关系很亲密？”
林抒予点头，“是，很亲密。”
“那么，你为什么从未去你父母墓前祭拜？”
林抒予很明显地僵了一下，但开口的语气却很自然，“我妈妈因为保护我去世，她是我的英雄，我觉得英雄纪念碑更配她。”
“那你为什么不在忌日去？”
“不在忌日？”林抒予露出了一丝不解。
下一秒她反应过来，哦，是，她父母应该是在2月18日过世的。
林抒予斟酌了一下才说：“我父母以前很相爱，情人节是我们家的大日子，这一天对我意义更大。”
娄利昆听完没觉得可疑，挠了挠头想，这个女人很讲感情的样子，可惜了是个坏人。
邵贤却不自觉地敲了敲桌子，和他以往心中有疑虑却找不到突破方向时一样。
……
另一边。
在高耸入云的大厦顶层，一间宽敞明亮的办公室里，一个高高瘦瘦的男人转着戒指，问助理，“有新消息了吗？”
助理赶忙递上pad，“林抒予表面上不和人来往，但她持股的一个公关公司，似乎对胡优优额外照顾。”
“我们顺带查了下胡优优，发现林抒予前脚被国特小队带走，她后脚就跟过去了。我们怀疑她俩关系密切，胡优优有可能是个突破口。”
“效率不错，”男人翻看着pad，兴致颇高，“不敢确定的话，就多试一试让它定下来吧。”
“让我们养的人动一动，把林抒予还关着，胡优优也进去过，联系在一起写写。回头把她们两方和公关公司的反应报给我。”
助理领命而去。
很快，各大媒体上就出现了针对性很强的消息：
林抒予被留国特小队数日未出，是知情人士，还是犯罪人员？
胡优优步林抒予后尘入国特小队，通敌卖国已有实锤。
原本第一条消息因为有官方通告为林抒予证明，并未激起多少水花。
可是第二条消息一出，连带着第一条消息也火了起来。
胡优优站在超一线的时间很久了，各种优质资源排着队等她，早就有无数对家盯着她的一举一动，就等她行差踏错好把她打入地狱永世不得翻身。
他们平时没事都能凭空捏点黑料出来，这下看见了可以发酵的线索，一瞬间饿狼一般全扑了上去。
不到半个小时，不仅胡优优被黑出天际，各种她犯罪成瘾，今日事发，即将入狱的“证据”铺满了网络。
就连林抒予也被捎带上了，无数“专家”指出国特小队的官方通告与其一贯办事风格不符，认定林抒予的犯罪事实已经明晰，但国特小队迫于资本压力，无奈发声明混淆视听，给资本时间脱身。
怀疑“专家”瞎说？那你说说看林抒予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放出来？谁家提供帮助就常住不出了？这不是罪犯待遇是什么！
事情发展得很快，第一时间冲上了热搜。
胡优优还在忧心林抒予的境况，看到这两条消息的时候直接就怒了，“想拉我下水就算了！为了拉我下水给抒予破脏水是怎么回事！”
她经纪人在一旁紧着安抚，“你别急啊，我和叶文那边联系一下，商量一下应对措施。你俩肯定都能保下来的。”
胡优优并不应声，而是骂骂咧咧地在手机上捣鼓。
经纪人愣了一下，有一种可怕的想法在她脑海里一闪而过，但她拍了拍胸口安慰自己说不可能，胡优优已经是成熟艺人了，不会干那种蠢事。
结果下一秒，她就见证了什么叫做噩梦成真。
胡优优直接上网和人开怼了。
不仅到处流窜怼人，她还自己发了条微博，“有本事就直接冲着我来，魑魅魍魉才拉人下水。我今天话放这了，就是我胡优优有问题，林抒予也不可能有问题！”
经纪人眼前一黑……她怎么忘了，林抒予就是胡优优的眼珠子，她很早就说过没有林抒予就不会有她。
为了林抒予，胡优优可以不计后果。
各路人马也被胡优优这义气满分，智谋负分的举动震惊了。但下一秒他们就击掌庆祝了！
胡优优自己递上来的把柄！
林抒予可还在国特小队关着呢！按胡优优的说法，如果林抒予有问题，那她胡优优就更有问题！
冲啊，把她拉下来！送她入地狱！
躲在背后的那群始作俑者看着这风起云涌的变化，满心欢喜。
胡优优对林抒予那么有义气，总不能是单向奔赴吧！
接下来，就等林抒予团队和那个公关公司的反应了。
……
国特小队，审讯室。
门突然被敲响，吴杰轩进来跟邵贤低语了几句。
警察那边对粉丝进行了详细调查，已经确定了她的犯罪事实，现在还需要跟林抒予确定一些细节，并商谈是否接受和解。警察已经带着人过来了，当事人家长也来了。
邵贤略一思索，“把人带去会议室。给她把手铐解了，叫上叶文，我们一起过去。”
娄利昆这次倒是主动，很快去解了林抒予的手铐，甚至主动拉着她的手，把她从椅子上拉了起来，确定她站稳后，低声说了两个字。
吴杰轩没听清，一脸好奇，“说什么呢，说来听听。”
娄利昆撞开他走出审讯室，“关你屁事。”
吴杰轩只能好奇地看着林抒予，“他刚才说什么了？”
邵贤也探究地看着她。
林抒予尴尬地笑笑，“其实……我也没听清。”
不赖她，娄长官那俩字说得又快又低又又模糊的，她哪能听得清楚。
不过，依稀可能好像也许是，谢谢？
但，谢她什么呢？
……
叶文在会议室门口见到了林抒予，也顾不上接触嫌疑犯是否违规，开口就问：“你现在还好吗？”
“不好，”林抒予见了自己人瞬间委屈巴巴，嘴瘪得不行，“我一点都不好，测谎不好使，小钱钱也没用，感觉我要没救了呜。”
叶文隔着衣袖抓住了她手腕，轻轻捏了捏，“别担心，你把做梦的情况说清楚应该就没事了。”
林抒予呆呆地看着叶文，是她想的那个意思吗？叶文鼓励她坦诚交代为什么会做梦？
可是……上次做梦给她弄这来了，万一再梦到点他们的事，给自己弄得更惨了怎么办……
叶文看到了她眼中的担忧，轻轻晃了晃她的手，“现在过好了才有未来，不要因为对以后的担心放弃现在的努力。”
林抒予眉头轻蹙，叶文说的有道理，但……
娄利昆不耐烦她们在这抒情，拉开叶文，督着林抒予进会议室，他自己紧随其后。
从叶文身边走过的时候，邵贤停了一下，“在我眼皮子底下串供，你胆子不小。”
叶文不在乎地耸耸肩，“这不叫串供，叫诱供，帮大家省时间。帮你们这么大忙，回头记得感谢我。”
邵贤冷眼看她走进会议室，满心不屑，林抒予主动交代是帮她自己的忙，不交代也不影响他们查清事实，量刑判罪。
……
会议室里，林抒予右手边坐着叶文和娄利昆，左手边坐着邵贤和吴杰轩。
虽然清楚国特小队的人和她不是一边的，但对着对面三人，林抒予就觉得自己这边人多势众，特别有安全感。
警察一边把部分资料递给林抒予，一边说：“经查，这位女同学黑了你的作家账户，导致你的文章外泄。她也发表过一些对你的不利言论。但现在有些情况还要跟你们核对。”
林抒予礼貌又恭敬地回答，“您说，我们一定配合。”
……
警察指了指材料，“这位女同学说她之所以有这些违法行为，是因为你一开始羞辱过她。如果这一点属实，她的犯罪行为虽然确凿，但也有诱因，起诉的话，判罚时会适当考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