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今天女人不能出门,那……
“你怎么样?”
王哲在王垚的搀扶下勉强站稳。
“啊……啊……”他刚想开口却发现自己说不出话来,喉头的窒息感尚存。
“呜呜……呜呜呜……呜呜……”
“呜呜呜……呜呜……”
女人哭声时而像猫挠,时而像婴啼,瘙痒挑逗着他们的感官。
三人收好信件出了牢门一路向右走,走了许久走不到头。
哭声也始终保持忽远忽近,寻不到来源。
“啪嗒——啪嗒——”
“啪嗒—啪嗒—”
“啪嗒!”
他们的步伐越来越快,前面却仍是看不见尽头的幽暗!
就算俆家再大,也该到头了,为什么?!
突然,王垚猛地拦住他们,双眼倏地放大:“这……这不是……我们被关押的那间吗???”
二人顺着看去,瞬间汗毛立起。
他们左边的牢房里,地上赫然散着八封信壳和黑布绳子!
木栏杆上甚至还有白绸碎丝,王哲眉头紧锁摸上自己的脖颈,还在发涨,这就是他刚刚差点儿丧命的那一间!
“可是”,施凌也是一脸的不可思议,“我们刚刚不是从右边这排出来的吗……为什么它现在在我们左边……”
“而且我们明明一直跑的直线……”
不仅如此,原本一边是靠墙的,现在前后都成了深不见底的通道!
“王垚,你站在这儿!”王哲和施凌快步向前跑去。
跑了不知道多久,他们的前方,王垚就直直地立在那!
但是,他和那间牢房,却又出现在了右边!
王垚惊问:“你们是一直往前走的吗?”
二人喘着粗气点头。
“但是”,他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在我眼里,你们是往前走然后折返回来的!!”
二人的脸色也紧接着变得难看:“所以每一次我们自以为是向前跑的其实都是在做折返运动,这也是为什么这间牢房会在我们左右反复横跳的原因!”
王哲和施凌对视一眼,背对背往反方向跑去,良久,二人还是面对面于王垚处会面。
跑哪个方向都一样!
遇上鬼打墙了!
但他们却连自己什么时候开始折返的都不知道。
“电视剧里不是经常演这种时候蒙上眼睛凭感觉走就能出去了,要不……我们也试试?”
王垚的提议很荒唐,但蠢办法总比没办法好,三人在牢门绑上衣物后蒙上黑布由他带头往前走。
……
“烧死她,烧死她,烧死她!”
花奶奶很快被一众男人钳着押到了木神广场。
广场中央,柴火堆高高架起,中间立着一个粗杆。
午后时分热滔天,一旁的火把燃得更旺了。
“信德老哥,要不算了吧,算了吧,秀梅妹子也是屯里的老人了……”
木信德无视屯长的劝阻,捋了捋胡子中气十足的开口:“朲屯规矩,今天女人就是不能出门的!木秀梅不顾全屯人祸福,触怒木神,按规矩于今日申时末分处以火刑以祭木神!”
“不……不是,招娣……我的招娣”,花奶奶口齿不清颤颤巍巍地就要往人群外走。
一个屯民上前一脚把她踹倒在地,粗暴地拉着她的腿在众目睽睽下把花奶奶拖到柴火处绑在杆子上。
“喔!!!喔!!!喔!!!”
在木信德的默许下,所有围观的屯民都为他的举动振臂高呼,就像是看了一场精彩的演出。
但这一下几乎要了老人家的命……
花奶奶头部最先着地,眉骨裂了一条大口子鲜血直流。
被拖行时粗糙的地面摩擦着花奶奶的伤口,皮肉翻开,沙石硬生生地嵌进肉里,不断搅动。
“招……娣……”
花奶奶被粗鲁地绑在长杆上,绳索紧勒嵌入手腕,半边脸被血液沁染,嘴里仍喃喃念着“招娣”,但已细若蚊鸣。
众人相继离去,只留下重伤的花奶奶在烈日下暴晒。
屯长在原地踌躇许久,最后也闭眼,不再看了。
花奶奶就这么被烈日炙烤,伤口从结痂晒到开裂,再结痂再开裂,血迹一层一层覆在她脸上。
“招……”花奶奶终于是支持不住,彻底晕死过去。
……
斜阳暖映,已是申时末分。
“噗!哈——”
一桶凉水浇醒了满脸凝血的花奶奶。
所有男性屯民已悉数到场,除了屯长和老齐头。
花奶奶神志不清地说着些胡话,以极其迟钝的反应眨了眨千斤重的眼皮。
朦胧之中,她好像看到了土头陀。
“老头子,你……你怎么一直不肯见……见我啊……”
是那个年轻帅气的土头陀,缓缓向她走来,带着微笑和爱意。
花奶奶笑了,笑得很丑,却很幸福……
“木秀梅!”木信德看到她的笑意勃然大怒,“你坏了规矩却全然不知悔改,竟然还笑得出来!”
他重捋了一下胡子,双手交叉虔诚地抱在胸前:“木神,以此无礼无德之人性命,平您神怒,换我朲屯上下福气安康,祸事全无。”
话毕,一人拿着火把走近。
花奶奶只是看着他笑,笑得像个孩童。
就在他即将点燃柴火的那一刻,花奶奶双眼一闭一睁,眼神变得凌厉狠辣。
“今天女人不能出门,那我呢!!!”
嗓音沙哑模糊低沉,像是恶灵呓语。
“嗬!啊啊啊啊!”
那个人丢下火把,疯了一般地跑走了。
所有围观的屯民包括木信德在内,脸上都是狰狞到极致的惊恐!
“这……”
“这是怎么回事……”
花奶奶猛地向前弯下腰,背部隆起,一只眼睛变得灰白,头发一簇一簇往下掉。
众目睽睽之下,花奶奶扭曲着,变成了满脸鲜血的土头陀!!
“啊啊啊啊啊!!!”
“土……是土头陀!!”
“他不是早就死了吗?!”
“为……为什么……?!”
人群瞬间分崩离析,惊呼着,尖叫着四散逃跑。
最老的木信德迈不动步子,像铁块一样僵在原地,双眼是瞪到最大的惊恐。
“嘣!”
土头陀挣开绳子,一步一步逼近到木信德跟前,一把揪住他,一只瞎眼恶狠狠地盯着他。
“今天女人不能出门,那我呢!!!”
木信德在他手里不断颤抖着,活脱脱像一只待宰的鸡崽子,哈喇子尿液控制不住地流下。
“真恶心”,土头陀冰冷地说着,一发狠直接把他提起重摔在地上,用石子割开他的眉角抓起一把沙土使劲揉搓。
木信德鲜血直流,不停呻吟挣扎着。
“好受吗,呵”,土头陀讽笑一声,“别、动、她!”
说完他一拳砸在木信德耳边的空地上,老家伙直接被吓得背过气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