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顾大山，木兰秀
“这是？”王垚接过花奶奶递过来的大木桶。
“招娣啊，晚上你们年轻娃儿去屯口帮奶奶打桶水回家，家里的水缸不够咱洗澡的了。”说完花奶奶锤着背走了。
土头陀的家正巧就在屯口附近，王哲看去，远远地看到了黑雾往后让出了一口石井。
……
石井在屯外，附近没有人家。
石井的样式三人只在有年代感的电视剧里见过，井口横着大木轴，上面缠着绳子，绳子一头绑着铁钩，挂上木桶后通过转动木把手放下取水。
“这玩意也太重了吧！”王垚全身用力下压，才终于把水桶转了上来。
“等等！”
施凌扒拉开王垚：“这木把手的颜色不对劲！”
把手和木轴有着明显的色差，她凑上前闻了一下：“上面盖着一层颜料。”
她用匕首把油漆刮掉一部分，露出了底下覆盖着的零星血迹。
血迹暗沉，在这儿有些时日了。
“周围找一下，应该还会有其它血痕！”
果不其然，他们在石井外壁底部也发现了被覆盖的血点。
井口的石头缝中卡着半片断指甲，截断处有干掉的血迹，旁边还有几处抓痕。
“你们把住我”，王哲趴在井口上往井里探去。
“唉唉唉，干嘛呢你们几个娃儿！”
一个穿着老头背心拿着蒲扇的中年男人从黑雾里急匆匆地跑了出来。
二人拉起王哲，施凌立马将露血的把手朝下。
“原来是招娣啊”，男人胡子拉碴，往外喷着唾沫星子，“你这是在干啥？”
“我……”王哲打量着眼前的男人，皮肤黝黑，五十几岁的样子。
“我们取水呢。”
“哎呦，我之前挨家挨户的说过取水要规范，不要把身子伸进井口，你看看你的长头发，要是头皮屑掉进去了，这屯里唯一的水源不就被污染了？”
“还有你一个女娃儿穿着裙子姿势就不要这么不雅了，那大腚搁那井口上不怕漏咯？”
王哲居然真的被他说尴尬了。
“你是？”王垚开口。
“你们俩是外地来的娃儿吧，我是这儿的屯长！”男人的声音提高了几分。
“好了好了，别在井边闹了啊，取完水赶紧回去，乘个凉都不安心。”屯长说完摇着蒲扇离开。
剧情发展，黑雾让开了屯长的家，就在屯里离水井最近的地方，想来平时一直是看着水井的。
三人看着他走进家中，这才敢交流。
王哲先开口：“之前我在链林里见过招娣的鬼体，她的头部涨白滴水，躯体却干枯紧缩，所以我怀疑她生前是淹死的，而且只有头部在水里。”
他指了指井里：“但是刚刚我探进去没有在内壁发现挣扎的痕迹，不是投井。”
“或者是被打晕了，没得挣扎？”王垚歪头。
“这不可能”，施凌拽了拽绳子，“以这个深度，不说只淹头部的精准计算，这根绳子也撑不住一个人的重量。就算自己带粗绳，肯定是要卡着井口或者木轴作为支点的，但都没有严重磨损痕迹。”
“但这里肯定打斗过，就是不知道是招娣还是望娣了。”
“也可能是其他屯民留下的。”
“……”
三人翻开井边的石头，其中一块下面有大片血迹。
“先回去吧。”
路过屯长家的时候，王哲特意往里面观望，没有黑雾存在，说明没有要探知的剧情。
……
“哗啦哗啦——”
三人将水倒入水缸。
“不是说晚上才回来嘛”，花奶奶听到声响走出屋来。
王哲心想：我们倒是想晚上再回来，但黑雾就空出那么点地，探索完了只能回来看能不能触发点新的剧情咯。
“嗯，没啥事就回来了。”
“那敢情好，帮奶奶把柴火搬到柴房吧。”
“对了奶奶，这种水缸每家都有吗？”
“都有。”
王哲蹙眉，水缸也很可能是招娣的死亡地，但是范围太大了。
……
柴房在厨房旁边，三人将新柴搬进去。
“这怎么有半页日历啊？”王垚从旧柴夹缝中抽出一张黄纸。
王哲拿过，上面看不到具体日期。
他细细观察周围，才发现柴房里其实有很多的生活痕迹。
三人进屋就要问坐在桌前的花奶奶。
突然，高台上团着的黑雾散开，露出了两张遗照以及摆着的供品。
遗照是一男一女。
王哲拱了拱施凌。
她立即明白他现在作为招娣不好开口问本就“已知”的家里事。
“抱歉奶奶，这两位是……”
花奶奶抬头，手延伸到遗照那擦了擦，长叹了一口气：“是你大山叔和兰秀婶……”
她顿了顿，慢慢哽咽起来：“都抛弃咱们一家老小5个年头了。”
“他们是怎么……”
“你叔是被人活活打死的，还是老头子拉回来的，他当时也伤的不成人样，你婶因为最后撑不住了，前后就晚了几个月……”
“是谁打死大山叔的？”
“老头子不肯说，自那以后也搬出去了，不再见我……”花奶奶眼里噙着泪。
……
“奶奶，你和爷爷的结婚照拿出来看看呗，我朋友可好奇了！”王哲假笑，声音提高了一个八度。
花奶奶的神情明显开朗了些，手臂延伸打开了房门。
门内还满是黑雾。
不久，手臂拿着照片收了回来。
结婚照上的男人年轻帅气，文质彬彬的。
王哲不敢相信这个人与土头陀有一点儿关系。
“别看老头子现在邋里邋遢的，当初作为屯外的人他可愿意为我留在屯里哩”，花奶奶满面春光，“我们结婚的时候，全屯的人都来了！”
“要不是5年前……但奶奶我一直都很爱老头子……”
三人对了个眼神。
所以5年前的事件是招娣家生变的源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