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我的灵位？
“唔——”
他们还想挣扎一下但实在拗不过这群壮汉直接被架走了。
就连嘴也被破布塞住，叫不出声来。
这些人是谁？
为什么之前一个人没有现在却突然冒出一群人？
王哲转动着眼珠子在这伙人身上打量。
为首的是一个老妪，白发苍苍，走得极慢。
架着他们三人的是六个大汉，个个精壮无比。还有一个抱着八一，另外四个拿着锄头跟在外围警觉地看向四周。
一行十五人就随着老妪的步伐缓慢前移着。
奇怪的是，周围一片漆黑，那老妪却可以在没有光亮的情况下准确引路。
这是要带我们去哪里？
施凌王垚还有八一现在怎么样了？
他的心中很是着急。
……
不知走了多久，天已经微微亮起。
到一条溪水旁的时候，一行人停下了。
突然，那老妪回头将一捧白粉洒到二人的脸上。
他们瞬间感觉呼吸道像是有万虫噬咬，痛痒难耐。
紧接着慢慢失去知觉，昏死过去。
在彻底闭上双眼之前，王哲模糊地看了那老妪一眼。
这张脸，他感觉在哪见过。
……
再醒来时，他发现自己躺在一张草床上。
他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想让自己清醒一点。
“嘎吱——”
就在这时门开了，一男一女走了进来。
“阿哲，你醒了呀！”
阿……阿哲？他认识我吗？王哲一脸疑惑。
“阿哲，我是小晟啊，这是我的妹妹小湳，以前在村子里我们经常跟在你屁股后面，你忘了吗？”
男孩看起来也就十八，女孩最多十六，都很稚嫩。
“是……是吗。”
他只感觉整个头昏昏欲坠，脑中一片浆糊，实在是想不起来眼前人是谁。
自从小时候离开王家村，他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对了，我的同伴呢，他们在哪？”
“他们伤得太重，在隔壁屋子照料。”
女孩指了指隔壁。
他立刻下床。
打开房门的那一瞬间，正午的太阳刺得他眼前一片白芒，他连忙举起手遮挡。
在黑暗里待得太久了，突然看见光真的好不习惯。
……
隔壁房间里，施凌和王垚已经醒来。
八一趴在她的身旁哈着舌头。
“这是什么？”
王垚看着村医端来的一碗黑乎乎的汤药，露出了嫌弃的表情。
“这是乌枝草熬制的可解蛇毒，刚刚你昏迷时已经灌下去过一碗了。”
他只好接过汤药。
“对了我也没有被蛇咬到，为什么会中毒？”
施凌也看向村医，她也想知道八一为什么会突然昏迷。
“那些黑鳞蛇凶得很，要是吃进了它的血液或者体液也会中毒，只是发作得比较慢。”说完村医便走了出去。
难怪。
在树下施凌砍蛇救他的时候血液曾溅到了他的嘴里。
想必八一也是在那时撕咬地上的黑鳞蛇而被感染的，只不过都是到了井底才发作。
施凌摸了摸八一的脑袋，八一呜咽两声作为回应。
她头上的伤口已经结痂，就像三条恶心的千足虫一样扭曲地趴着。
半边脸的血迹完全凝固，好似面具一般覆在她的脸上。
“你们都没事吧？”
王哲跌跌撞撞地跑进屋来，差点摔倒。
他离那老妪最近，洒的白粉八成都被他吸了进去，很是难受。
“施凌说这一路上都是你背的我，谢谢了。”
“打住！”
他可不喜欢搞肉麻那一套。
“阿哲，哑婆婆叫你们一会儿去吃饭了。”
小晟走进屋来，小湳跟在他的身后端着一盆热水。
“姐姐，擦擦脸吧。”
她把肩上的毛巾递给施凌。
“谢谢。”
“对了小湳姑娘，你知道鬼印是怎么回事吗？今天酉时我们又……”
话还没说完，两兄妹直接上来捂住了她的嘴。
“嘘！如果一会哑婆婆没有提起这事，你们一定不能说，犯大忌的！！”
说完两兄妹神色慌张地快步走出屋去。
三人心里都明白，他们一定知道些什么。
……
三人走出房门，这才看清了王家村的全貌。
和满是黑鳞蛇的王家村结构几乎一模一样，只是规模更小。
但是有一点很奇怪，整个村落没有一件现代物品，比他们印象里的模样像是倒退了五十年有余，经过的村民更是对他们视若无睹。
忽然王哲发现偏僻之处有一间屋子和其他的都不太一样，看上去非常古老。
它的门窗都被封死，透不进一点光亮死气沉沉的。门的朝向更是奇怪，竟然正对着祖祠。
王家祖祠的建造坐北朝南倒是正常，但房屋的建造不宜对着阴气过重之地。
这间屋子门的朝向，是大凶！
“这间屋子有问题，向祖祠开口风水极阴，像是故意在聚集阴间之气。”
他附耳轻声对其他二人说。
“你还懂这个？”王垚一脸的好奇。
“爱好。”
“那可真够别致的。”
他走近屋子想仔细研究一下。
……
“饭堂在那边。”
一道苍老沙哑的如同乌鸦嘶鸣的声音几乎是贴着他的耳边响起，吓得王哲浑身一激灵。
他连忙侧过身去，看到一双眼眶深陷的眼睛此刻正死死地盯着他。
那双眼睛眼神呆滞如同死鱼眼，但同时又给人感觉深不可测。
瞳仁极小眼白几乎占据了整个眼球，给人的感觉不像是人，更像是……动物。
没有感情的冷血动物。
王哲就这么和这双眼睛对视着，呆呆地站在原地，眼神逐渐迷离。
“抱歉婆婆，我们不认识路，这就过去。”
施凌在一旁看出了他的不对劲，一把把他拉到身后。
他突然回过神来，用力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使自己恢复清醒。
那双眼睛有问题，居然可以摄人心魄！
老妪冷冷地扫了他们一眼，转身离去。
她的脸，真的好熟悉。
“跟上去再说，她好生奇怪。”
王垚拉上两人向饭堂走去。
他再次回头看了一眼这间屋子，真的是说不出的古怪。
……
碗里的食物算不上美味，即使没有荤腥三人也很快就吃了个精光，这几天以来他们真的是没有好好吃过东西了。
王哲看着坐在主位的老妪，思索片刻，与施凌和王垚交换了一个眼神。
他们到底该不该主动提起鬼印的事？
小晟和小湳两兄妹如此回避这个话题，是有何不妥？
现在想来，整个村子的人都怪怪的。
“老奶奶，怎么称呼您呢？”王垚先开口了。
他想与这老妪套个近乎。
“哑婆。”
“您就是哑婆，那您能告诉我们那个鬼……我们一会要干什么吗？”
话到嘴边，他还是顾忌警告而改了口。
“一会，你们该启程了。”
说完这句话，哑婆起身走出饭堂，只留下不明所以的三人。
“酉时敲钟，祖祠仪式起，精气燃，灵路方显，咳咳——”
“……”
他们互相看了看，“看来这里就是信上说的地方了。”
……
饭后，三人也不好再靠近那间古怪的屋子，径直走回屋中。
八一早就饿坏了，接到施凌带回来的窝头野菜吃得狼吞虎咽。
“你们说为什么她明明会说话还要叫自己哑婆？”
“不知道。”
……
太阳在空中画了一条弧线，慢慢向山下落去。
“当——当——当”
钟声响起，酉时已到，所有村民赶往祖祠。
施凌将八一在屋内拴好后，三人也走出房门，迈进祖祠。
只见所有村民整整齐齐的在灵台两边和院子外列成四排，他们全都身穿白麻布衣，低头不语。
只是不见小晟和小湳两兄妹。
这是怎么回事？有谁死去了吗？在为谁披麻戴孝？
王哲心里疑惑。
然而再一抬头，他看见了让他全身血液冻结的一幕。
灵台上供奉着的，是他们三人的灵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