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就当留个念想
乔楚生开车送他们回去。
车内突然的安静。
乔楚生开口问道：“你说你也有跟徐远一样的心情。你以前也差点为了心上人动手？”
“乔探长，你该不是因为这个想抓我吧。想想应该不犯法吧。”
“心上人谁啊？我认识不？他怎么了？你在国外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路垚一连串的问题抛出。
“不是心上人。”江栩栩眼中泛着泪光。
路垚看着她，意识到，那一定是一段痛苦的回忆。他在揭人伤疤。
而这个伤疤，一晚上被人揭了两次。
“你不想说，可以不说。”乔楚生道。
江栩栩缓缓开口。
“我有个很好的朋友，她真的很好，她就是一个小太阳一样。世界上所有美好的词都可以放在她的身上。”
“可是有一天，她被一群禽兽轮流侮辱了。她怀孕了，她不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她已经很崩溃了。”江栩栩红着眼，“那群禽兽，竟然说是她勾引他们的，自愿的。”
“然后，有人开始骂她活该，什么样难听的话都有，她受不了，自杀了。”
“她只是一个无辜的女孩子，她做错了什么？天道为什么这么不公，好人不是该有好报吗？为什么她要遭受那些。”
乔楚生踩了刹车，愤怒道：“那群人渣。”
“后来，发生了什么？”
“后来，我准备动手的时候，被人发现了。我当时想着，大不了就是一死，只可惜，我没能杀了他们。”
“他救了你。”路垚道。
江栩栩点头。
“他是谁？”路垚问道。
江栩栩摇头，“我不知道。”
“那他为什么救你？”乔楚生问道。
江栩栩摇头，“不知道，我也不认识他，我甚至连他叫什么都不知道。”
“后来，你们没有再见过面。”
“嗯，”江栩栩点头，“他就像人间蒸发一样的消失了。有时候，我都怀疑，是不是我臆想出来的一人。因为我贪生怕死，分裂出了一个人格，让我有了一个合理的借口，苟且偷生。”
“所以，我想找到他，好想找到他。”江栩栩哭了。
路垚抱住她，“没事，我们帮你一起找，还有老乔，老乔认识的人，他很快就找到了，是不是老乔。”
乔楚生回头看了一眼路垚，再看看江栩栩，“是，我一定会帮你把人找到的。”
江栩栩的哭声渐渐安静。
乔楚生想为他之前朝她撒气的事情，跟她道歉。
“江……”
“嘘，她睡着了。”路垚小声道。
乔楚生只得将话塞回肚子里，重新开车。
因为特别“关照”，周文茂在牢里的日子，并不好过。他盼望着行刑的日子能够早点到来。
乔楚生帮忙，徐远关了没多久，就被放出来了。
“这是你和清漪的定情信物，以后好好生活吧。”路垚将一个盒子递给他。
“谢谢，”徐远颤抖的接过盒子。
他看着路垚，“她的伤怎么样了？”
路垚知道他问的是谁。“已经拆线了，愈合的很好。”
伤口好了，那道疤，却不会消失了。
“帮我感谢一下她。如果她有一天需要我，我一定万死不辞。”
“我会转达的。”路垚拿出一沓稿件，“这是她让我给你的，这是她自作主张，根据你们的故事写出来的，她改了结局。她说就让故事里的你们，达成你们的期许吧，就当留个念想。”
江栩栩不喜欢写悲剧，现实已经很苦了。悲剧的故事，最可怕的还是根据真实事件改编。那真的好难过。
人有时候活着，需要给自己找点希望。
故事里的他们冲破重重困难，最后相亲相爱，恩爱到老。
徐远的眼泪的滴在纸上，“如果这是真的，该有多好。”
“这可是原版，独属于你和清漪的故事，仅此一份。你要是哭湿了，字花了，就没了。”
“谢谢。”
乔楚生到了白老爷子家。
白老爷子递给乔楚生一个文件，是关于路垚进出曼森俱乐部的记录。
租界工部局董事、商界大佬都是这个俱乐部的会员。
乔楚生放下文件，“反正我相信，他不会背叛我的。”
白老爷子道：“我给你看这个没别的意思，就是让你有所防备。别回头让人卖了都不知道。”
“他不会的。”乔楚生肯定道。
“你自己有决断就好。”白老爷子没有多说。
“上次，幼宁被绑，是怎么回事？”白老爷子问道。
“没事，那是幼宁闹着玩。”乔楚生道。
“出了那么大的事情，你还敢瞒着我。”白老爷子道。
“我们也是怕您担心。”
“跟她住一起的那个丫头倒是让我意外，不论她出于什么目的，都算我欠她一个人情。”
她虽然是为了救幼宁，但是也不排除，她是为了报仇，另有目的接近。
乔楚生皱眉，能让老爷子说出这种话，一定是她做了什么事情。
“她做了什么事？”乔楚生问道。
“你不知道吗？她没跟你们说？”白老爷子疑惑道。
乔楚生疑惑的摇头。
“上海药材商韩家，人脉很广。当年韩家欠江家一个情，就给江家一个玉牌，说是只要江家人拿着玉牌找他们，只要不违背道义，他们就会无条件帮他们办一件事。”
“她用来找幼宁了？”所以那个时候她离开是想去找人。
“她曾经在你那住过一段时间，你觉得那丫头人品怎么样？”
“她，还不错，和幼宁也算投缘。”
“那丫头，瞧着挺可怜的，你能帮衬就帮衬点吧。”白老爷子叹了口气。
他也是有女儿的人，他是一点也忍受不了自己的女儿受那些苦的。
那是和他女儿住在一起的人，万一是个危险人物怎么办。总要了解一下，他就稍微让人去查了一下。
江家。
主位上坐着一个中年美妇人，此刻多少有些面目狰狞。她的旁边站着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男子。
她摔了一个杯子。“那个小贱人竟然还没死。”
江栩栩动用玉牌用韩家去找白幼宁，这个消息还是传到了江家。
“妈，我们该怎么办？”
“那个老东西，竟然把玉牌给了她。”妇人恶狠狠道。
“白老大在上海势力那么大，她现在救了白老大的女儿，肯定是搭上了白老大。等她实力壮大，她肯定会回来报仇的。”男子惊慌道。
“慌什么，看你那没出息的样子，就跟你爹一样。”妇人白了他一眼。
“妈，你肯定有办法。”男子眼睛一亮。
“她不是假死，那我们就让她真死。”
“她毕竟才救了白老大的女儿，他万一追究起来……”
“是救了他女儿，又不是他女儿。他还不至于跑这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