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为她而活
药材铺传来消息,人找到了。
江栩栩知道了,她是自己跟着一个男人走的,找到她的位置,没有危险。而让人意想不到的是,那个男人就是警局的那个大个子,他就是徐远。
她松了口气,还好人没事,没有危险就好。
药材铺的人还说,巡捕房在四处寻找一份药材清单的购买人。而买过那份清单的人是何府管家周文茂。
“何府管家,徐远?”江栩栩联系着所有案件线索,“糟了!”
江栩栩赶到小木屋,听见屋内传来惨叫声。
江栩栩推开门,屋内徐远正在揍着周文茂。
徐远停手,回头看见只有江栩栩一人。
“你就是徐远。”江栩栩肯定道。
徐远没有回答:“只有你一个人?”
“救我。”周文茂求救的看向江栩栩。
徐远踢了他一脚,“闭嘴。”
江栩栩没看他一眼,“现在是我一个人,但是你知道路垚很快就能猜到。”
“所以,我必要在他来之前解决他。”徐远将一个铁钳放进火盆里。
“他犯了法,法律会制裁他的。”江栩栩道。
“我苦等了那么多年,怎么会轻易的放过他。我要让清漪受到的伤害,在他身上,千百倍的还回来。”
徐远拿着烧红的铁钳对着周文茂,“乖,把舌头伸出来。”
周文茂恐惧的后退。
江栩栩拦住他,“你不能这样?”
徐远咬牙,额头青筋冒了出来。“你知道清漪受了什么罪吗?你知道我现在是什么感受吗?”
“我知道,我都懂。”那种无助的感觉,她真的明白。
“不,你不知道,你要是知道就不会阻止我。”
徐远用力的推开江栩栩,他的力气很大,江栩栩被推到地上。
徐远把烧红的铁钳烫到周文茂身上,周文茂发出惨叫。
乔楚生和路垚赶来,路垚看见地上的江栩栩,连忙扶起她。
“你没事吧?”路垚问道。
江栩栩摇头。
乔楚生的枪对着徐远,“你果然在这里。”
徐远放下铁钳,拿起枪对着周文茂。“你们比我想象来更快。”
“你的脸,是故意烧伤的吧。”路垚道。
“没错。清漪失踪后,我居然成了犯罪嫌疑人,没办法,我只能逃离上海。之后,我自毁容貌,又回到上海,继续寻找清漪的下落。”
“我这辈子,生要见人,我死要见尸。我之所以能够活到现在,就是因为我胸口憋着这一口气。”
“你的心情,我们能理解……”路垚道。
“你不能理解,”徐远喊道,“我和清漪两情相悦……”
徐远说着他和清漪的过去,一对苦命鸳鸯。
江栩栩红了眼眶,为什么一对有情人要受这样的苦。
“徐远,他犯的罪,他一定会死,你没有必要跟他拼命。法律会替你制裁他。”乔楚生劝道。
路垚劝道:“何小姐就算在天有灵,也不希望你因为她,变成一个杀人犯。”
“枪毙他,太便宜他了。”徐远道。
“你的确没有必要,为他赔命。”乔楚生朝着徐远伸手。
徐远看了眼他,把枪递给了乔楚生。
乔楚生和路垚对视一眼,以为事情解决了。皆是松了一口气。
“不要!”
江栩栩刚刚就一直注意着徐远,发现异常,立刻用力推开周文茂,刀划伤了她的手臂,血瞬间染红了衣袖。乔楚生制住徐远。
路垚冲过去,帮着江栩栩捂着伤口。
他红着的看向徐远,眼中不理解。“为什么?”
“你为什么要救他!他那样的一个禽兽值得你为他拼命吗?”徐远痛苦挣扎。
“我不是在救他,我是在救你。”江栩栩忍着疼。
江栩栩道:“你说我不理解,我理解,因为我也有跟你一样的心情。我曾经也差点杀人。”
路垚不可置信的看向江栩栩。
“我曾经怨恨天道不公,好人没有好报。既然法律制裁不了那些坏人,我就亲自动手。就算搭上我这条命,我也要帮她讨个公道。”
“有个人阻止了我,他说,无论任何理由,杀人就是杀人了,如果这个世上每个人都因为有理由而去任意的杀害另一个人,那世界就乱了套。”
“当时我很生气的告诉他,这个世界乱套了,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就是要让那群坏人消失,我受不了他们逍遥法外,每天纸醉金迷,然后去祸害其他人。”
“他们不会知道错的,他们只会变本加厉。对付一个恶人的方法,就是要你比他们更恶。”江栩栩凶狠道。
继而,她满眼的落寞。
“一旦你动手了,你就真的没办法回头了。即使这个世界满目疮痍,可因为某个人来过,依然是值得期待的。”
江栩栩看着徐远,“清漪心中放不下的人,一定是你。她撑了那么久,她一定是想见你一面,哪怕只有一面也好。”
“我想她要是知道自己心里念着的人,也在一直念着自己,她一定会很高兴的。”
“我知道你很痛苦,你觉得你唯一能为清漪做的,就是亲手杀了他。可是你错了,你最应该为她做的,就是要好好活着,为她而活。”
“她为了你,那么痛苦,那样的折磨,她都坚持着。你也要为了她而努力下去。你要替她看看这个世界,这个你和她来过的世间。”
医院。
“疼,”江栩栩喊着。
“现在知道疼了,你刚才英勇的时候,你怎么不知道疼。”路垚嘴里数落着,眼中却是心疼,“再深一点都能看到骨头了,没事你逞什么英雄。”
“我只是觉得他因为杀了那样的一个人而被抓,不值得。”江栩栩哀伤道,“如果这个世界让一个坏人消失的代价是,让一个好人消失。那这个代价也太大了。”
江栩栩抬头看着路垚,笑道:“如果我死了,也有一个人这么念着我,就好了。”
路垚拍了一下她的额头,“说什么傻话。”
“怎么样?”乔楚生走了过来。
“没事,已经包扎好了。”江栩栩扶着手臂,笑了一下。
“刚刚哭爹喊娘的不知道是谁。”路垚毫不留情的拆穿。
江栩栩只有在亲近人面前才会卸下心房,不加掩饰,因为不需要。
而对于不熟的人,她基本不会表露什么。因为你的痛苦忧伤,对于有些人来说,无足轻重。
“说的你好像不怕疼一样。”江栩栩瞪着他,想要动手。
“哎,你可千万别动手,万一伤口裂开了,重新包扎,又要疼一次。”
“我不动手,我动脚总可以了吧,你别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