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来晚一步
萧毅注意到的，是重卡的高度。
卡车的高度一般都在三米左右，这正好是住宅的层高。
老李他们家那一片自建房，正常就两三层高。
这样是不是可以让卡车等在楼下，而他们几个只需将老李的家人，带到临街的二楼住户就行。
“扳手，一会儿到了老李家，先把沿街的丧尸清理一下，之后不进街区了，直接把你车停在临街的楼下。”
之后萧毅又让道爷准备软梯。
找了个丧尸较少的加油站，几辆车全部加满油，萧毅将充电车留在了这里。
这车防护性差，速度还慢，目前都是在市区行动，暂时用不上。
放在这个地方，以后需要的时候随时来取。
因为没有车钥匙，萧毅还特意跟扳手学会了怎么接电发动。
众人选的路线都不是主干道，那上面车多丧尸也多。
进入主城区，才切身体会到什么是末世。
汽车横七竖八地停在路面上，有些烧得只剩个框架。
车辆周围零星游荡着丧尸，听见车辆行进的声音，向重卡发出了嘶吼。
扳手匀速冲开一辆辆挡路的小车，顺便碾压聚集过来的丧尸。
作为开路前锋，萧毅不止一遍地提醒过他：
哪怕路上遇到活人，也不能轻易停车。
末世之中，如果同情心泛滥，早晚会把自己搭进去。
行进了大约二十多分钟，老李的声音在通讯器中响起：
“到了！就是高架桥下面那一片自建房。”
萧毅随即发出指令：“扳手，匀速绕着小区门口转悠，一定注意别让尸群围住。更不要减速，在尸群的包围下，想要重新启动特别吃力。”
扳手回复明白，重卡就那样一次次在众人选定的入口经过。
如果丧尸们还有思维，那么估计对话会是：
“兄弟们，来菜了！”
吼！一呼百应，周围的丧尸都向重卡围拢过去。
结果遭到重卡毫不留情的碾压。
丧尸：“我擦，有点硌牙……”
毛也没捞着还损失惨重的丧尸并不气馁，因为重卡绕了一圈又回来了。
丧尸甲：“回来了回来了……”
丧尸乙：“这也吃不到嘴啊？”
丧尸丙：“出息！干饭人、干饭魂，吃饱才是人上人！反正你都干巴了，再不进食也是个废，搏一搏呗！”
丧尸乙觉得有道理，喊着口号就往车轱辘底下钻：“冲鸭！为了血食，前进！生死看淡，不服就干！伸腿绊重卡，我是……”
口号还没喊完，它就如愿以偿——腿给压断了。
丧尸甲目送重卡呼啸而过，骂骂咧咧地停下脚步：
“啥也不是！有种你回来！”
然后它的愿望也满足了——重卡就又回来了，而且是直冲丧尸甲而来。
“芭比q了……”
丧尸甲，卒。
总之，萧毅此时就是这么联想的。
不是他脑洞大，而是后世的他就曾有过这种怀疑——丧尸有没有思维？
按说应该是不可能的。
但记忆碎片中的几次经历，让萧毅对这个问题产生了怀疑。
……
重卡绕了不知道多少圈，游荡在街面的丧尸几乎被清理殆尽。
只有少数只压断躯干的丧尸，还匍匐在地上嘶吼。
跳下客车，萧毅抽出长枪一一补刀。
一招手，道爷开着大客车停在小楼底下，高宏从改装过的顶窗爬了出来。
老李紧随其后，指着一扇窗户说道：
“从这进，没多远就是我家！”
高宏小心探查屋里，见里面没人，直接用枪托砸碎了玻璃。
此时的萧毅已经上了大客，嘱咐道爷：“你和惜君在外面等着，丧尸如果聚得太多，让扳手帮你引开。”
市区人口众多，随时随地会有不知从哪冒出来的丧尸，而且会越聚越多。
嘱咐完，萧毅踩着软梯上到车顶，拦住准备进窗户的老李：
“你别急，我去开路。”
利索地跳进屋内，趴在门上仔细倾听，判断着走廊里丧尸的数量。
听声音应该不多，萧毅推开门缝观察，过道远端有五六具丧尸游荡。
不少人家的房门都开着，有些木门还破了。
就这几具丧尸不可能发出那么多声音，萧毅再往楼下看，果然天井下方聚集了不少丧尸。
这栋老楼是回字型结构，楼下的丧尸想必都是从楼上掉下去的。
闪身出来观察门后，却正与一具丧尸四目相对。
估计是丧尸闻到了气味，刚刚回身查看。
一人一尸都楞了一下，萧毅甚至想问句：吃了吗您呐？
丧尸就好像刚睡醒的猫，发现面前摆着条大鱼，刚开始有些反应不过来。
但很快就被血肉吸引，低吼一声向萧毅扑来，仿佛在说：正要吃呢！
萧毅的反应更不会慢，用门一推丧尸，随即举枪解决了丧尸。
其余丧尸听到动静，登时沸腾起来。
但大部分丧尸只能在一楼嘶吼，是不懂得上楼梯的。
回廊里大概有七八具丧尸，萧毅也没远走，退回屋里守着门口，来一具扎一具，很快就清理干净了。
不理楼下丧尸的嘶吼，萧毅示意后面的人跟上。
刘栋和高宏护着老李，一行人一间间屋子查过去，只要开着门就查看一番。
大部分房间内，不是空的就只有尸体，萧毅只要觉得不保险就会补刀。
很快，楼道就被清理了一遍。
终于来到老李家门前，幸运的是，大门紧闭。
老李急促地敲着门，并趴着窗户栏杆小声呼唤：
“妈、媳妇，是我！快开门呀！”
忽然，窗户里面有一张脸贴到玻璃上，老李喜形于色：
“妈，快开门，我来接你们了！”
可是萧毅却皱起了眉——老李母亲的脸很不对劲，貌似有些腐坏。
下一秒，萧毅的怀疑就被确认：他母亲咧开嘴，发出了非人的嘶吼。
显然，她已经尸变了！
病毒爆发时，体弱的老人是最容易感染的群体。
由喜转悲，老李的腿一软，边往地上瘫坐，边哭出了声：
“妈！嗬嗬！你怎么没等我回来呀……”
将近五十岁的汉子，哭得涕泪横流，让在场的众人心里都很不是滋味。
冒着九死一生赶回家，却发现家人已经感染，再没什么比这更伤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