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镜子里的自己
“哦，方……”
孙正站在门口举起手想要打声招呼，可才刚喊了一个字整个人就突然怔住了，眼睛望着大狗阳台那边瞪得老大。
“啊！”
孙正突然大叫了一声猛地回头就要走，结果一头撞在了门上，咚的一声摔倒。
“你没事吧？”
夜如心和丽姐赶忙上去把他拉起来。
“没事没事，不好意思，见笑了……哈哈哈！”
孙正被撞得眼冒金星，顿时觉得天旋地转，在他眼里所有人都在摇摇晃晃。
“诗姐姐，那个是不是我们之前在早餐店遇到的人啊？”华萦萦指着孙正问。
“嗯。”诗千珏点点头，“为什么他会在这里？”
“你搞什么飞机？”方乐走上前问。
是他告诉孙正这里的位置的。
孙正捂着自己额头说：“呃……你没和我说这里有狗啊……”
“有狗咋了？”方乐一脸莫名其妙，“你怕狗吗？”
“怕……”
孙正不止是单纯的怕狗，而且是怕得要命，他只要见到狗就会心跳加快浑身难受，头晕目眩百爪挠心，随时都有直接昏倒的可能。
方乐拍了拍他的肩膀：“哈哈哈！这么大个人还怕狗，你这说出去不是让人笑话吗？”
“小乐，这位是你的朋友吗？”夜如心问。
“啊，前段时间和夜如羽去城北的时候认识的，他说想来城南逛逛，我就把店的位置告诉他了。”方乐说。
“是吗，那也就是小羽的朋友咯？”夜如心对孙正温柔地笑笑，“你好，我是小羽的姐姐，我叫夜如心。你放心好了，我家的狗狗都很乖很温顺的，不会咬人的，不用担心。”
“汪汪汪！汪汪汪！”
夜如心话刚说完，阳台外面的大狗们就扒在了阳台门上，朝着里面不停地大叫着。
“啊哈，它们是想进来玩而已，不是在叫你。”夜如心解释。
孙正摆摆手，弯着腰转过身去：“我有点不舒服……还是先回去吧……”
夜如心：“不舒服吗，那要不要我送你去医院呐？”
孙正：“不用了……”
“可是你特地来了一趟就这么走了小羽会怪我没招待好他的朋友的，他都还没见到你呢。”
这时夜如心才发现夜如羽去卫生间洗脸洗了这么久还没回来。
夜如心歪着脑袋到处看了看：“奇怪了，小羽呢？洗把脸需要这么久吗？”
“可能搁那儿拉屎吧，我去看看。”
方乐来到左边的阳台。
“喂，夜如羽，你在里面吗？为什么这么久还没好？是不是拉屎屁股卡马桶上了？”
卫生间的门没有完全关上，只是恰好卡住了而已，还留了一条缝。
方乐推开卫生间的门，为了防止看到些不该看的东西，他只能低着头闭着眼睛走了进去。
其实在小时候早就互相看过了，再看也没啥，只不过早在四年前方乐就因为想拿手机偷偷拍一张照片被夜如羽发现暴揍过一顿了，整整住院了一个星期。
“你干嘛呢？”
夜如羽充满疑惑的提问从他身前传来。
方乐慢慢睁开眼，第一眼看见的就是一地的镜子碎片，还有一滩血，而夜如羽就站在马桶边上一边把卫生纸当做纱布裹在那只血淋淋的手上一边望着他。
“不是，你干嘛呢？”方乐反过来问着夜如羽，“你是想进入镜世界去参加骑士大战结果不小心把镜子给打碎了吗？”
“你觉得可能吗？”
夜如羽手上的卫生纸很快就被血浸透染红，他撇了下嘴忍痛把那些已经黏住皮肤的纸全都撕了下来，团成团丢到马桶里冲走，被镜子碎片划伤惨不忍睹的右手又完全裸露。
“你今天是真的奇怪啊。”
方乐用脚把地上的碎片扫到一边，关上了卫生间的门。
“怎么奇怪，你能跟我说说吗？”
夜如羽用清水冲了冲手，擦干之后继续把卫生间包在了手上。
“这还需要我说吗？你自己也该清楚。”方乐背靠着门，表情很是认真，“你刚才那是真的准备下死手了。”
夜如羽：“是吗？”
方乐：“以前遇到这种情况的时候你都是收着力动手的，这次别说用全力了，招招都是往脑袋上甩，你是真的想杀人吗？”
夜如羽抬头看他：“你说的没错，我每次动手都是收着力的，这次也一样。”
方乐：“那这次？”
“鬼知道，明明有意在控制着力度，可是身体却不听使唤。”夜如羽抬起已经用卫生纸包好的右手看了看，“不止是这样，每动一次手，心里就会涌出一种莫名的快感，像是能让人上瘾一样。”
方乐皱眉：“身体不听使唤？难不成又是那个声音干的好事？”
“不清楚，不过刚才我并没有听见那个声音。”夜如羽从门边拿过扫把准备收拾一下卫生间。
“然后呢？”方乐随意看了看身边，又问，“这里和你的手又出了什么问题？洗脸的时候手抽筋了突然往前打出一记直拳把镜子爆了？”
镜子碎片被扫把扫地摩擦着地砖，在地上发出咔咔的声响，原本只是一小滩的鲜血被扫把一扫直接变成了一条将近十厘米的血道，洗手台上方那块干净的镜子现在就只剩一个角还挂在上面，洗手池边上也还有不少没被冲掉的血迹。
“我倒挺希望是你说的那样的，可惜不是。”夜如羽把镜子碎片扫完后又打开水龙头洗掉了洗手池上的血迹。
“我也知道自己有点不对劲，所以才想来洗把脸冷静一下，结果刚洗完脸就看见了镜子里的自己……”夜如羽看着镜子原本的位置。
方乐：“废话，你要是没看见才有鬼了。”
“我觉得有点怪，就只是看着镜子，连眼都没眨，可是镜子的我……”夜如羽扭头对上方乐的视线，“笑了……”
方乐顿时觉得背后凉飕飕的，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而夜如羽那一脸凝重的样子不像是在开玩笑。
“镜子里的你笑了？”
方乐不敢相信，照镜子的人没笑自己的镜像却笑了，怎么想都不可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