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有喜
方明玉此时占上风,趾高气昂地看向身边的疯妇,吩咐道,“掌嘴!”
“是,夫人!”
那疯妇走了过去,挽了衣袖,抬起手来,用力地抽了好几巴掌。
不一会儿,媚儿那张脸上已经挂了红印子,嘴角还带着一丝血。
她破口大骂,“你这老女人,迟早遭报应,你瞧不起我的出身,可你又是什么好东西,你那宝贝儿子可是什么都给我说了,你不就是个继室吗?”
“你……你……来人啊!把她这张嘴给我打烂了。”方明玉勃然大怒,满脸难堪。
那疯妇倒是会献殷勤,媚儿跪在地上,两个小厮反押着她的肩膀,她用力挣扎,眼见着那疯妇慢慢地逼近。
媚儿突然高喊道,“你敢,我腹中可是有你儿子的骨肉,你要敢打我,这孩子可就不保了。”
天呐,听到这消息,星茹先是大吃一惊,继而狂喜,怎么还额外加戏呢?真是有意思,她最喜欢看着方明玉哭了。
此时的方明玉早已受不了,突然捂着肚子晕了过去。身旁的人呼喊着,“来人呐!夫人晕过去了,夫人晕过去了,快去请大夫。”
所有的下人一时手足无措,那方明玉房里的下人,急忙将她抬回百合轩去,其余人也不知道怎么发落媚儿。
星茹便矫情说道,“就将她先带去柴房吧!她可是有小公子骨肉的,二夫人再不待见她,可她的孩子确实是冯家正正经经的血脉呀!小公子知道了,自有你们的好处。”
媚儿听这声音,忽地抬头一看,心中疑虑,这也不像昨日那人啊!
将媚儿关起来了以后,星茹也跑去百合轩看热闹了。真是大快人心,能将方明玉气昏倒,星茹还需要向这媚儿学学呢!
不一会儿,大夫来了,方明玉一脸难受地躺在床上,等着大夫把脉。
星茹假意关切道,“二夫人这是怎么了?大夫快瞧瞧。”继而作出一副为难的样子,说道,“怎么大姐姐还不过来呢!亲娘病倒了,还赌气呢?”
房里的下人心虚地看着对方。这二小姐也不像是吃素的,那表面上假意关心,实则眼里的笑意都快溢出来了。
星茹坐在软榻上,那大夫叹了口气,星茹见这情景,心想,“莫非是有什么不治之症?这样可真是天助我也!”
那大夫把完脉后,走到星茹跟前,小心翼翼说道,“小姐,夫人有喜了!”
星茹一下子从软榻上站起来,难以置信地问道,“你,你再说一遍。”
“夫人有喜了,已经两个多月了。不过,这脉象不太稳定,不能受气、激动,也不能大悲大喜,这次算是幸运了,可下次若是动了胎气可能就保不住腹中这孩子了。”
天呐!今日是“双喜临门”吗?
大夫继续说道,“想必冯大人是有要事在身,否则怎么也轮不到老夫到这儿来把脉,至于药材这些,贵府上定然少不了,老夫就开副安胎的方子,照着抓药就是了!”
星茹向这位大夫道了谢,便吩咐小厮将人送了出去。
看了眼躺在床上的方明玉,星茹心底里打起了坏主意。
要不在药里面动动手脚,不行,这方法太蠢了,冯安立一查便知。
或者将她从台阶上推下去,不行,这个连自己的小命都要搭上,可不划算。
算了算了,太歹毒了,更何况有错的是方明玉,肚中孩儿无辜,况且星茹还不至于要她的命。
正想着,冯丽瑶突然小跑进来,那疯妇跟在她身后,星茹明白了,原来是这老东西去把她叫来的,速度还真快,一没注意,人就没影了。
冯丽瑶一进门,见星茹坐在软榻上,向前抬起手,作势要往星茹脸上打去。
星茹反应极快,扭过身站起来,冯丽瑶扑了个空。恼羞成怒,大骂,“要不是你这贱蹄子,母亲怎么会生气晕倒。”
星茹闻言,迅速一巴掌打在她的脸上,“你是烂了眼是吗?我是贱蹄子,你又是什么东西?下贱货!”
在场的丫环全惊呆了,这二小姐居然竟率先动手打人,而且还是打的冯丽瑶。
他们觉得星茹平日里虽然作威作福,惩罚下人绝不留情,可今日实在是不同往日,像变了个人似的。
冯丽瑶一手捂着脸,一手指着星茹怒骂,“你居然敢打我,你这个没人教的贱蹄子。”于是,向屋子里的下人吩咐道,“还死愣着做什么?把她绑起来往死里打啊!”
那几个丫环还是站着,该帮谁呢?她们是伺候方明玉的,若是不帮冯丽瑶,那定少不了责罚,可能还会被发卖。
可若是得罪了星茹,一定会被她找茬毒打,一顿板子下来,七八天都下不了床。
思考下来,还是决定帮冯丽瑶,毕竟这府里是方明玉做主,她们真正的死生大权都在方明玉手里,一顿毒打和发卖,孰轻孰重他们还是知道的。
星茹见大事不妙,只好向外面跑。躺在床上的方明玉是又恼又恨,她此刻虚弱不堪,无法下床。
这屋子里一片乱,她怎么会生了这么蠢的女儿。她努力地让自己沉下气来,不能生气,毕竟她肚子里还有个筹码。
星茹一人哪里抵得过他们,被围在院子里,跑不过,那就晓之以理吧!
“怎么?还有闲心收拾我,你那母亲不去看了!到时候传出去,还以为你不孝呢?”说完话,得意地笑了笑。
冯丽瑶犹豫间,星茹继续说道,“就你这样,还想嫁个好人家?哪户人家会要一个心胸狭的人啊?你说是不是。”
“哼,你别高兴的太早,迟早有一天让你还回来。”说罢,便往百合轩里去了。
那群丫环见她离去,也就不再阻挡星茹了。星茹反而不屑地看了眼刚才阻挡她最卖力的那人,走上前去,一巴掌就扇了过去。“你这心里盘算什么?别以为我不知道。”便扬长而去。
回到小别居,七奎早已在屋内等候,原来星茹是故意去百合轩闹事的,拖住那群人,方便七奎去买通冯禄身边的下人,将今日媚儿在府外的举动,故意传到冯禄耳里去的。
星茹着急问道,“事情办的怎么样?”
“小姐不必担忧,事情已经办妥当了。这冯禄身边的下人没几个衷心的,他们经常背着主子阳奉阴违,对他们来说,有钱就行。”
星茹长吁一口气,“干得好,我跟你说啊!刚才真是太危险了,好几个丫环围着我,还好我机灵,否则不得给打成猪头。”
“七奎不在小姐身边,还是小心些好,有我在的话,至少我可以帮小姐挡上一挡。”
“我才不让你挡呢!你要出了事,我会崩溃的。”
接下来,星茹将今日百合轩发生的所有事情都告诉了七奎。
冯禄那面,他躺在床上,悠哉悠哉地看着《春宫图》,脸上早已布满红晕,他那点小伤,若是治晚了,可就痊愈了。
下人敲门进去,见他躺在床上这副模样,便上去说道,“小的有要事禀告。”
“说。”冯禄一脸的不耐烦,好好的兴致就被打搅了。
这小厮一脸谄媚说道,“夫人方才晕倒了,都把大夫请来了。”
“是母亲让你来的?”冯禄倒是无所谓,他还在为被打那件事生气呢!
“自然不是。”
“那就滚,别打扰爷的雅兴。”
“公子,公子,小的还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公子。”小厮试探地说道。
“有屁快放。”冯禄极为不耐烦。
“那个媚儿姑娘正被关在柴房呢!”
“什么?媚儿在柴房里。”
“媚儿姑娘听说公子您受了伤,想来探望你,谁知得罪了夫人,夫人一气之下,把她关了起来。真是可怜啊,听其他下人说,那娇滴滴的模样,实在惹人怜呀!”
冯禄一下子精神饱满,马上从床上爬起来,“走,跟本公子去柴房瞧瞧。”
“公子,您当心身上的伤啊!”
“不碍事,本公子可没那么虚弱。”
冯禄兴冲冲来到柴房门口,门口一个人都没有,但是门上上了锁。
“去找把斧子来!”冯禄吩咐道,那小厮极力献殷勤,很快就找来了斧子。
媚儿在里面躺着,听这熟悉的声音,便轻轻问道,“阿禄是你吗?”
冯禄闻言,便应声道,“媚儿,你放心,我一定救你出去。”
不一会儿,柴房的锁已经被劈开了。两人一相见,便激动地抱在一起,那小厮倒也识趣地退下了。
媚儿哭哭啼啼地假意推开冯禄,“阿禄你受伤了,好点没有啊?”
冯禄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而是问道,“媚儿,你的脸怎么了?”
媚儿一下子推开冯禄,假意用手蒙着脸不让冯禄瞧,“不……不是夫人打的,阿禄千万别误会,你就别看了,不好看了。”
真是好妙的一招,冯禄也是蠢,就连她是故意这样说的,也没反应过来。
冯禄将她拉回怀中,怒声道,“我就知道,母亲她怎么可以这样对你。”
“你就别怪夫人了,是媚儿心急你的伤情,想探望你,才得罪了夫人。”
媚儿边哭边望着他,冯禄哪里受得了这种梨花带雨的哭泣。脑子一热,将媚儿整个人压在身下,亲热起来,方才看那《春宫》图,这会可都用上了。
两个人倒也不在意在柴房行欢,互相搂抱着翻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