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8章 好消息我娘是妖妃，坏消息新皇登基了（40）
酒楼外，丞相府的人见她出来，立刻迎上来跪下：“奴才来迟，还请公主恕罪。”
沈瑶瑶扫了他们一眼：“起来吧。”
“谢公主。”下人磕头谢恩，然后起身动作麻利地摆好马凳，“公主请。”
沈瑶瑶转身看了眼程远衡：“你不扶我上去吗？”
程远衡愣了愣，反应过来后失笑：“公主请。”
说着，他准备扶沈瑶瑶上马车。
“阿衡？”
身后忽然传来一道声音，那声音颤抖，夹杂着几分不敢相信，令程远衡身子陡然一僵。
程远衡惊了一瞬，立刻转身看去。
待看到声音的主人，他惊慌中带着不可置信：“你怎么来了？”
秀娘眼眶隐隐湿润：“阿衡，我终于找到你了。”
“你这次进京，一连几月都没有消息，我和娘在家里担心得不得了，饭都吃不下，怕你出事，我就问村长借了点盘缠来京城找你了。”
她含着眼泪看向程远衡：“进了京城才知道你已经考中功名，成了大名鼎鼎的探花郎，我还以为你把我和娘忘了呢。”
秀娘说这话时带了几分怨气，怨他明明考中了功名却不往家里寄封信，让家里人提心吊胆了这么久。
这番话被周围的百姓听见，看向程远衡的目光隐约有谴责之意。
在这么多目光洗礼下，程远衡强自镇定。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怎么会忘了你和娘，这段时间太忙，一时忘了给家中报喜，原本想着等一切都安定下来再让人接你们来京城，没想到你自己就过来了。”
这个理由倒也能说得过去，周围谴责的目光一下子少了一半。
秀娘神色怔怔：“真的吗？”
他向秀娘走过去，声音尽力温和道：“自然是真的，听话，有什么话我们回家再说，回到家中，我好好跟你解释。”
秀娘似被他劝动，目露迟疑。
沈瑶瑶越听越不对，当即便问程远衡：“她是谁？”
沈瑶瑶站在马车上，居高临下睨向两人。
秀娘下意识看过去，一瞬间被晃花了眼，马车上的女孩身穿华丽的绫罗绸缎，头上戴着精致的珠钗，气质高贵似神女，比她们那儿县令家的小姐还要好看。
她是谁？
秀娘忽然想起之前在城门外听到的传言，心中升起一个猜测。
程远衡身子僵硬，喉咙像被堵住了一样发不出声。
他从来没想过会出现这种情况。
秀娘是他母亲为他买来的妻子，从小就在他们家了，这些年照顾他和母亲也算尽心尽力。
可是看着眼前这个面色疲惫，朴素又畏缩的女人，他怎么也不愿意承认她是自己的妻子。
他是陛下钦点的探花郎，前途一片光明，他的妻子不该是这样的，而该像五公主那样身份高贵、尊贵漂亮。
“你哑巴了吗，本公主问你话呢！她是谁？”沈瑶瑶最讨厌不回话装哑巴的人。
本公主……
听到她的自称，秀娘心里咯噔一声，这个女孩是公主？是传言中那位安宁公主吗？
程远衡知道，在秀娘和公主之间，他必须得做一个取舍。
该舍弃谁想都不用想。
“回公主，她是臣的姐姐，来京城寻找臣，无心之下扰了公主兴致，臣代她向公主赔罪。”
说话的同时，他用力握了握秀娘的手，用极小的声音说道：“秀娘，我知道你心里有疑惑，此事回去之后我再向你解释，千万不可在此处闹起来，否则我们谁都活不了。”
秀娘心里何止是疑惑，简直是痛如刀绞。
她不傻，哪里看不出来程远衡的心思，京城里的传言绝不是空穴来风。
她壮着胆子抬起头，却在对上女孩那双明亮干净的眼睛时猛的移开。
那可是公主，她见过的官最大的人也才是一个小小的县令。
秀娘的心疼得发颤，从理智上讲，她理解程远衡的选择。
更何况……她和程远衡还未成亲，即使在所有人看来这是迟早的事。
若换做她，在乡野村妇和公主之间，肯定也会选公主吧？
“姐姐？你是他姐姐？”沈瑶瑶好奇地看向秀娘。
秀娘唇色苍白，许久，僵硬地点了点头。
沈瑶瑶身边的下人大声斥道：“大胆，公主问话，竟敢如此无礼！”
秀娘顿时吓得手足无措：“我……民女…民妇……”
秀娘一连换了好几种称呼，脑袋一片空白，不知道该怎么说。
程远衡上前为她解围：“公主息怒……”
沈瑶瑶抬手打断了他的解释和下人的呵斥，踩着马凳缓缓走下马车，来到秀娘身边。
“你真是程远衡的姐姐？”沈瑶瑶端详着她的脸，“怎么看着不像？”
那个如同天边的云一样高贵遥不可及的公主走到面前，幽幽浅淡的香气飘来，比她见过的最昂贵的胭脂还要好闻。
秀娘瞬间变得六神无主。
“民妇，民妇……”
程远衡连忙道：“姐姐是小时候逃难来到臣的家乡，臣的母亲见她可怜，一时心软将她留了下来，故而与臣不像。”
“这样啊。”沈瑶瑶不知是信了还是没信，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她叫来代玉，让她将马车里的东西取来。
“既然是你的姐姐，那本公主就送她个见面礼吧。”
她从代玉手里拿过东西，递给秀娘：“你弟弟打扮得这么好看，你却这么朴素，实在不像是一家人，喏，这个给你。”
是一枚金簪和一个玉镯。
秀娘想拒绝：“公、公主，这怎么好……这……”
沈瑶瑶娇蛮道：“不许推辞，本公主赏出去的东西，可从来没有收回来的道理。”
程远衡知道沈瑶瑶的脾气，送出去的东西绝不会再收回去。
他上前替秀娘接过东西：“臣代姐姐谢过公主赏赐。”
秀娘见此，连忙学着程远衡的模样：“民妇谢公主赏赐。”
望着渐渐消失在街角的马车，秀娘一阵恍惚，公主这样尊贵又心善的女子，谁会不喜欢？
沈瑶瑶走了，程远衡紧绷的身子放松下来，才有功夫像秀娘解释。
“刚刚那位是陛下最宠爱的五公主，我不得已才说你是我姐姐，具体的等回去再跟你解释。”
秀娘眼中的泪水再次泛起，打断他：“不用解释了，我在城外都听说了，你想娶公主对不对？”
程远衡沉默下来。
“我知道了。”
秀娘擦掉眼泪，强逼着自己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虽然娘之前说过让我以后嫁给你，但毕竟还没有成亲，你如今又有了功名，看不上我是正常的，趁着还有反悔的余地，你想娶公主……就娶吧。”
说到最后，秀娘泣不成声。
程远衡没想到她会这么说，惊讶了一瞬后目光动容。
“并非我不愿娶你，实在是皇命难违。”
他保证道：“你放心，日后我会把你当亲姐姐看待，为你备一分厚厚的嫁妆，再挑一个好郎婿，让你风风光光的出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