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又见面
因为贾柯布的“命令”，姚大宝例行公事地向thomas zou提了一嘴。
thomas zou似真似假地回复他很乐意。姚大宝只当他是客套，于是越发礼貌地回复道：“如果您愿意加入勒托科技的话，贾总是十分欢迎的。”
很快姚大宝就把这件事情忘记了。
令他想不到的是thomas zou是认真的，与他一样认真的还有贾柯布。
过了些时日，贾柯布问道：“thomas zou这边有消息吗？”
姚大宝只当贾柯布问的是学术上的消息，热情洋溢地说了一通，贾柯布没听完就摆摆手道：“我的意思是thomas zou加入勒托科技，这个有消息吗？”
姚大宝一时语塞，不知作何回答，贾柯布说道：“小姚，这件事情你要盯紧点，听到了吗？”
姚大宝无奈只得再给thomas zou去一封邮件，邮件中诚恳地表达了贾柯布的意思，邀请thomas zou加入勒托科技云云，临了发送时，姚大宝觉得还差点意思。于是他又言真意切地表达了自己想和thomas zou共事的强烈心愿，读来令人动容。
邹舟在先前的邮件里提起过对加入勒托科技这个邀请感兴趣，但是姚大宝在之后的邮件中一味客套，邹舟想来可能目前还差些火候几乎放弃的时候，就收到了姚大宝的这一封邮件。
读完，他愣了许久，邮件中姚大宝的说辞真切而又热烈，邹舟想着哪怕他本无意加入，说不定也会被姚大宝打动。何况现下对方也是属意，这样更是水到渠成的事了。
他并没有急着回复，因为m大的工作还有好些没有处理完，邹舟虽然早就有意回国，但是如果这会儿真要走，他想了想一时半会儿还真的走不了。
他每当有烦心事或者犹豫不决的时候都喜欢在m大的校园里走走，已经成了他多年的习惯。校园里无论碰到谁，哪怕是一场普普通通的谈话，有时都会令他茅塞顿开；更多的时候，他还经常偶遇曼森教授，俗话说“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在邹舟看来，就是这个意思。
这会儿他出去的时候天色已晚，路上竟然一个人都没有碰到。邹舟走了一会儿，尚未反应过来，他正纳闷的时候，看了一下手机，已经凌晨1点了。
他不记得这是他第几个漫步在m大校园的夜晚，但是这会儿他着实有些饿了。校园里的餐厅早早关门了。他走了没多远，只得返回办公室，收拾了一下离开，他准备驱车回去，路上顺便吃顿便饭。
驶出m大没多久有一家drive-in的m记，他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决定来一个巨无霸，随便应付一顿。
这天当班的服务员认出了邹舟，“hi, thomas, big mac again”
“sure, i’m starving!”
……
出国回国是人生大事，毕业择业是人生大事，升学高考更是人生大事。
就在邹舟和姚大宝进一步沟通回国工作事宜的时候，温雅升高三啦。
她的童年好友欧洋，因为成绩优异初中的时候跳了两级，高中时又跳了一级，这会儿已经是大三的学生了。
自从欧洋跳级后，两人见面的次数就少了很多，加上欧洋升入高中后，繁忙的学业，渐渐地，她和初中同学的联系越发少了，包括温雅。
上一次两人有时间好好坐下来聊聊天是什么时候，温雅已经记不清了，她依稀记得是初三的某一天，因为那时欧洋已经上大学了，从高中忙碌的学习生活中突然时间一下子多了出来。
那一天下着雨，她印象很深，本来不想出门的温雅还是出门了。
渐渐地雨越下越大，附近在修路，道路顿时变得泥泞不堪。温雅的腿上也溅上了泥点，被雨淋湿的头发紧紧贴在了脸上，那样子有些狼狈。
在家附近的公交车站，她见到了欧洋，两人都是狼狈的样子，一时谁都没有认出谁来。
“你……”
“你……”
“温雅？”
“欧洋？”
有好些时日没有见面的童年好友高兴得喜极而泣，一扫下雨天带来的阴霾，心情瞬间阳光了起来。
“像你这样真好，你看我们俩小学的时候是同学；初中呢，一开始也是，没想到现在你都上大学了。我也想……”温雅可能想说的是她也想跳级，但是意识到自己成绩不好，所以没有说下去。
“你不也快了！”
“哪有，马上要中考了。”
“哦。”
“哎呀，别说这个了。你呢，大学生活怎么样？”
“挺好的，至少不用天天回去了。”欧洋很早就想离开男人和女人，期间她有过几次的机会，比如去外地上学，或者去读寄宿制学校，但是女人一直不同意。男人虽然不舍得，好在他口口声声说要尊重孩子。于是等欧洋上了大学，她终于可以摆脱男人和女人了。
“我也不想回去。你不知道，就我这成绩，天天被我妈骂。”
“至少你爸妈是你爸妈。”
“你爸妈不是啊？”温雅没有再说下去，期间她小心地看了欧洋一眼，依稀记得小时候欧洋好像提过男人和女人的事。
“我们走吧。”欧洋说道。
“去哪里？”
“去书店吧，我给你挑《三年高考，五年模拟》。”欧洋说。
“不要！不好！不去！”温雅强烈反对，最后还是乖乖地和欧洋走了，“我爸妈天天盯着我学习，你怎么也是？本来以为这下可以放松下了，否则下雨天我出门干啥？”
“你妈让你作业做完了再出门，别以为我给你打电话的时候没有听见。”
“走走走，去吧。”
两人一路走一路说，欧洋突然问道：“你外婆还好吗？”
“挺好的，怎么了？”
“你不是说外婆一直把你叫成另外一个人？”
“是，不过我妈说外婆是把我和亲戚家的孩子搞错了……哎呀，不管了，反正我都习惯了。”
“你没深究过？”
“没用，我试了！他们一个个什么都不说。我想没关系，我去问我爸，我爸总是向着我的。但是我爸说的和我妈一样。后来我就随它去了。”
欧洋“哦”了两声，没再问下去。
很快，她们来到书店门口，这会儿里面的人不多，可能是下雨的缘故，她俩把伞放在外面就进去了。
欧洋很久没有来过这家书店了，里面的布局全变了样，她有些新奇，不过还是同从前一样，《三年高考，五年模拟》仍是在最醒目的地方。
“这本，这本，这本……都要。”她一一递给温雅。
“不是吧，比我妈还狠！”
“你想考什么大学？”欧洋问。
“等我考上高中再说吧。我能像你成绩那么好就好了。”
欧洋听了没有说话，只是站着。
温雅则抱着欧洋刚刚递来的教辅，似乎很重的样子，“够了，够了，拿不了了。太重了！”
欧洋看了看，确实差不多了，“把这些题都做完，考大学就不愁了。”
“我不相信！”
“骗你干什么？我就是这么考上的。”
“真的？你不是保送的吗？”
“嗯……保送前，我也是把这些题都做完了的。”
温雅叹了口气，“世上只有妈妈好，和你比起来，我妈确实好太多了。”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这一刻，温雅觉得很幸福。她俩从小就是同学，很长一段时间，温雅就是欧洋后面的小跟屁虫，欧洋做什么，她就做什么，小时候也不管对错，但是觉得心安。
初中之后，欧洋就跳级了，一开始温雅着实不习惯。上课的时候她老是看向欧洋原先的位置，可能过了一个学期，她才渐渐接受欧洋今后都不会再和她是同班同学这个现实。
和温雅一样不习惯的，还有那时的班长——张奇，不过这件事，谁都不知道。
“张奇又问起你了，在哪所大学。”温雅说道。
欧洋似乎有些艰难地回忆：“张奇？”
“以前我们班的班长，你还记得吗？”
“嗯。”欧洋答应道，她有些印象，但是印象不深了。
温雅又提起了几个班上的同学，但是欧洋兴致不高，她和他们并没有做很久的同学，感情不深。
“我们现在就回家吗？”温雅问道。
欧洋不明白她的意思，没有回答只是看着她。
“不急着走的话，我们看一会儿书吧。”说完，温雅带着欧洋钻进了漫画区。
“哇，这里的漫画又多了呢！”欧洋感叹道。她随手摸了一排书籍，上次和温雅一起来看漫画都是三年前的事了……
“你看《棋魂》，还有《彩云国物语》，上次我们来的时候，都没完结，你说下次我们一起来看。但是你跳级之后，我再也没有来过……现在都出完了，时间过得真快啊！”
“可不是呢，我都不记得是讲什么了。”
“我也是，所以我开始看别的漫画了。这两本，还是等你在的时候一起看。”说完，温雅调皮地笑笑。
欧洋“哼”了一声，然后也是笑笑。
“你说永远长不大，到底好不好？”欧洋是看到《名侦探柯南》之后，这么问的。
“万年小学生啊？我觉得不好，我妈老盯着我做作业。”
“我也觉得不好。”欧洋想到长大了才终于可以离开男人和女人。
“如果我的成绩有你的一半好，我就愿意。”
“如果我有像你一样的妈妈，老是盯着我做作业，我也愿意。”
“你，故意的！太过分了！”温雅假装生气地说，但是她不知道的是，和自己的亲生父母在一起，欧洋是真的羡慕。
两人很有默契地各自拿了一本漫画，翻阅了起来。温雅看得很投入，欧洋这会儿没什么心情，她随便翻了几页，又把书放回了原处。
没有打扰温雅，她随意在书店里走了走。
来到了另一个区域，她拿起一本伯里曼看了起来。
这是一本画册，其中包含了伯里曼毕生的素描作品，包括非常重要的伯里曼结构解刨体系。
常言道：“要想画好速写，就必须像医学生一样了解人体肌肉结构！”作为一个美术专业的学生，欧洋觉得自己在这方面很欠缺，儿时的天赋在上大学之后消失殆尽。
“等把伯里曼研究透了，随笔画一个动态饱满且姿势线条优美的速写人物，那是一丁点问题都没有的。”这是高中时的美术老师说的，“透视！透视！透视都错了，后面全都不用画了！”集训的素描老师总是这么说。
美有一定的标准，但丑是千奇百怪的！欧洋拿起一本《丑的历史》想到的。
“你在看什么呢？”不知道什么时候，温雅突然过来了。
“高中的学习可是很辛苦的哦！”欧洋说道。她一边放下手中的书，一边停止了脑海中的回忆。
“还是那句话，等我考上高中再说吧！”温雅看着手中捧着的这堆教辅，突然犹豫道。
“怎么了？”
“我在想……这些书，还要不要了？万一我考不上……不是白白浪费了。”
“说什么呢！肯定考得上，走吧，就当我买了送给你。”
欧洋说完，急急忙忙拉着温雅去结账，好像稍一迟疑，温雅就改变主意似的。
……
两人离开书店的时候，外面的雨已经停了。
“她们都是高中生吧。”闲来无事的营业员看着她俩离开的背影，不知道谁说了一句。
“左边那个我看像大学生。”
“不对啊，没见她们买的都是高考模拟吗？”
“另一个挺漂亮的。”
“还是教辅最好卖，下雨天还有学生出来。”
“我还是去把书架理一下吧。”
……
“重吗？”欧洋问道。只见温雅一会儿抱着、一会儿捧着、一会儿提着，她想帮忙。
“重倒是不重，就是……亚历山大……”
“亚历……哈哈哈哈……”温雅的话，把欧洋逗得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