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那就把Thomas Zou招进来吧
发布会还在进行当中。
总经理刚刚致过辞，现下已到提问环节。不知道是否事先彩排过还是勒托科技已经给同行及媒体的朋友打过招呼，一时竟无一人提问。
会场突然安静下来让胖子想起了瘦子的话，他推了推瘦子：“喂，提问了，提问了。”
“还是不问了。”
“怎么……你准备的那些个问题，一个都不问？”
“不问了。”
“好吧，不问就不问。”胖子并不在意。
见没有人提问，主席台上的贾柯布倒是落落大方主动提起了杨旋。
“在座的很多都是同行，相信大家一定很关心杨旋的情况。是这样的，我在这里说一下，勒托科技的杨总监出国深造了……”
台下一阵骚动。
贾柯布没有想到场面会是这样，他由着大家相互之间交流了几句，继续说道：“我看台下的声音不少，想必各位对我们勒托科技还是很关心的。在这里呢，我顺便给自家公司打个广告，我们在此招贤纳士。橄榄枝呢我已经抛出来了，就不知道哪位能够把它接住。希望在座的媒体朋友以及各位同行帮忙多加宣传。”
“哈哈哈哈……”不知谁起了个头，台下一阵哄笑。
“各位不要笑，我是认真的。有兴趣的话都可以自荐或者推荐，今天我们公司的人事经理也在，一会儿大家有不明白的地方可以尽情向她请教……”
众人的议论声很快低了下去，明显对这则招聘启事没有兴趣，这时不知谁小声嘀咕了一句这个岗位的年薪可以达到八位数，然后一传十十传百，就这样在会场里传开了。
贾柯布见所有人都蠢蠢欲动想向人事经理咨询一二的时候，他适时宣布中场休息。
人事经理有先见之明，在会场的一个角落辟了一块地方，没想到瞬间被团团围住。众人七嘴八舌，有自荐的但是不多，毕竟是同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更多的则是替亲戚朋友打听，他们希望勒托科技能进一步明确一下岗位要求，好让求职者有目的地投简历。
“你不是要找工作吗？”瘦子看了一眼胖子说道。
“年薪八位数，这里所有人都轮一遍也轮不到我。”胖子说他对这个职位没兴趣，或者即使有兴趣勒托科技的人也看不上他。与其花时间在不确定的事情上，胖子想到的是可以吃东西了。
他起身直奔茶歇的摆台，满满的金枪鱼、三文鱼、凤尾虾、法式鹅肝、西班牙火腿做成的各式一口一个的小点心，胖子拿了托盘贪婪地一连装了好几个。他一个接一个地吃着，每一个都很好吃。
瘦子陪着胖子站了一会儿，他看着胖子吃但是自己没什么胃口。他说想到处走走就离开了，他既不想吃东西，又对这个职位提不起感兴趣。
没想到瘦子在会场里随意走动的时候碰到了贾柯布。
两人站着相互看了一眼，贾柯布先开的口：“你还是来了？”
“嗯，我来了。”
“谢谢你。”
瘦子笑笑没有说话，但是他心里十分清楚贾柯布谢他是为了什么。
两人就这样站着有些尴尬的时候，贾柯布适时岔开了话题：“你的那个伙伴呢？”
“他在茶歇摆台那儿，他在吃点心。”
“你也去吃点吧，快去吧。”说着，贾柯布就走了。
瘦子看着他离开的背影，陌生又熟悉，他想起上次在环球大厦d座咖啡店见到杨旋时的情形，陌生又熟悉，就是这种感觉。
一个人追上了贾柯布，瘦子听到贾柯布叫他“小姚”。
这两人一前一后走着的样子，让瘦子想起了那次在日料店看到的就是他俩。那天他去39层踩点的时候，搭建的负责人还问他“是不是姚先生派来的”，这会儿贾柯布叫他身边的那个人“小姚”，瘦子想到一个词“请君入瓮”。
瘦子做这种打听消息的生意多年，第一次碰到一个对手，然后这个对手不仅把他杀得片甲不留，甚至还让他金盆洗手，瘦子对贾柯布有些臣服了。
对贾柯布来说，杨旋是弃子，他和胖子是正在下的棋子，不过很快就要被他抛弃了。下一颗棋子会是谁？瘦子心想。
胖子饱食一顿后，他遍寻瘦子不着，四下张望的时候，他看到jerry站在会场的门口，潘烨没有来，只有jerry一个人。
胖子一想到jerry是为了发布会的事情来的，他就不想上前打招呼了，毕竟他对发布会也不感兴趣。巧的是jerry看到了胖子，他走进会场来到胖子身边。
“好吃吗？”
“好吃，你也吃点。”胖子只当是瘦子回来了，赶忙招呼道。
“咖啡你喝了吗？”
“喝了，好喝。比环球大厦d座咖啡店的咖啡好喝多了，那会儿我们还天天去那里坐着喝咖啡，唉呀妈呀，现在想想那个咖啡太难喝了。”
jerry一想到胖子说的很有可能是他做的咖啡就脸一沉。“怎么个好喝法？”jerry好奇想知道。
“好喝就是好喝。瘦子，你什么时候和jerry哥一样，喜欢对着咖啡评头论足？”
“因为……”jerry没有说下去，而是清了清嗓子。
胖子狐疑地转过头看着他的时候，“jerry……jerry哥……”吃惊地说话都不利索了。
“是我，”jerry笑笑，“怎么个好喝法？说来听听。”
“嗯……这里的咖啡很纯粹……”
“纯粹？你是没词了瞎说的吧。”
“不是，就是纯粹，你也尝尝？”
jerry拿起一杯，放到鼻子前闻闻，他想体会出胖子说的纯粹的感觉。
“是不是，很纯粹？”胖子见jerry没茗，只是在闻，他说道：“是不是闻的时候那种纯粹的感觉更加明显了？”
“嗯，咖啡的味道很浓烈。”jerry说着闭上了眼睛，他似乎能感受到那个来自加勒比海某个海岛的微风，那个地方气候凉爽阳光充沛，咖啡的香味可以随风飘到很远……这就是胖子说的纯粹吗？胖子的评价明显是外行说的话，但是却比任何内行人的评价都更加直观，一语中的。
“jerry哥，你是来参加发布会的？”胖子塞了一口千层法式小蛋糕问道。
“呵呵，来参加发布会？来喝咖啡的。”
“哦，那你多喝点，反正还有很多。”
jerry调侃的话，没成想胖子完全不在意。jerry开始打量眼前的这个人，他记得潘烨说过胖子的人生哲学：有吃有喝，没心没肺……
这么看来，胖子果然一直在践行着。
jerry来发布会的目的和胖子差不多，不过他不是来吃的，他是来凑个热闹的。没想到遇到这么有趣的胖子，jerry觉得不枉此行。
瘦子在会场内逛了一圈后过来和胖子汇合。这天露台的门竟然没有开，瘦子有些扫兴，那天来踩点的时候，明明看到工人在露台上搭着什么，现在透过玻璃窗，竟然什么也看不到了。
“jerry哥？”瘦子有些吃惊，没想到这会儿会碰到jerry。
jerry和他打了声招呼，直觉告诉他今天的瘦子和之前的不一样，整个人严肃了很多，大气而又自信，jerry不自觉地和他亲近了起来。以前的瘦子他着实不喜欢，整个人有一股“痞”气。
“这么看来，贾柯布是不准备回来了？”jerry说道。
“我看到贾总和另一个人一起离开的，贾总还叫他“小姚”。”瘦子说。
“小姚？”jerry想了想说道：“这个人我知道，杨旋一手带出来的，倒被贾柯布捡现成的了。”
“那边那么多人在干什么？”jerry问道，他来得晚，没有听到贾柯布口头的招聘启事。
“找工作，那些人在找工作。”胖子抢先答道。
“找工作？”jerry不可思议地看过去，“我看到几个同行，他们竟然敢这么明目张胆地找工作？”
“重金之下必有勇夫！”
“嗯嗯，重金之下必有勇夫。”胖子重复了一遍瘦子的话。
见jerry不明白，胖子对jerry附耳说道：“听说年薪有八位数呢！”
“贾柯布说的？”
瘦子和胖子摇摇头。
“那就是胡扯。”
“是，我觉得也是！”胖子附和道，“是不是啊瘦子，你说句话呀。”
“是……吧。”
过了一会儿，来宾纷纷离去，人事经理好不容易从一堆人的咨询中逃离，“累死我了，累死我了……”她一边回办公室一边嚷嚷着。
又过了一会儿，人基本走光了，只剩下瘦子、胖子和jerry三人的时候，保安过来对他们说道：“先生们，我们这里要撤场了。”
三人随即离开，jerry回到22层继续上班，另俩人和他告辞。
勒托科技的招聘启事一经发布，似乎还没有招到合适的应征者，贾柯布在询问了人事经理后说道：“没关系，慢慢来。要是随便来个人就能代替杨旋，那倒是奇了怪了。”
人事经理面上“嗯嗯”地回答着贾柯布的问话，私底下心里着急得不得了，一个职位空缺开放了这么久，着实影响她的绩效。
她找到姚大宝想商量一下，自从这场发布会后，姚大宝和贾柯布的关系近了许多。
姚大宝听完也没有办法，他既不是人事，又不会招聘，这会儿爱莫能助。人事经理想让姚大宝帮忙着打探一下贾柯布的口风，因为后者总是阴晴不定。
不过这场发布会的广告效应应该是巨大的，竟然成功引起了邹舟的注意。他在下一封给姚大宝的邮件中，除了正经的学术上的探讨，他还提到：“听说你们公司在招人？”
姚大宝礼貌地给予了回复，他想再招人也招不到thomas zou头上。
由于受人事经理所托，姚大宝本着安抚的心态向贾柯布说起这事的时候，贾柯布却不是这么想的。
“你说……thomas zou也向你问起了这件事？”
“是的，贾总。看来我们这场发布会还是很顺利的。”
“不对！”
“什么不对？”
“thomas zou为什么关心这个，难道……他想换工作？”
姚大宝一时哭笑不得，他觉得自己的老板这会儿实在是脑洞大开：thomas zou即使换工作，也不会换到勒托科技来的，但是贾柯布既然开口，姚大宝也不好直接忤逆他，本着折中的态度，他随口附和道：“嗯，也许吧。”
他想糊弄过去的时候，贾柯布却认真了起来：“那就把thomas zou招进来吧！”
“什么……什……什么？”姚大宝一时分不清贾柯布是开玩笑还是认真的。
“我说把thomas zou招进来也不错。”
“嗯，是的，是不错。”
“小姚，那你就去做吧。”
姚大宝走出贾柯布办公室的时候，等在门外的人事经理马上迎了上去，她问姚大宝：“怎么样了，贾总说什么？”
“我也想知道贾总说的是什么！”
人事经理只当贾柯布批评她工作，越发着急了：“贾总到底说什么了，快点告诉我，小姚！”
“他说：‘那就把thomas zou招进来吧！’”
“啊，这是什么意思？”
“别问我，我还想知道什么意思呢！”
本来还晴朗的天空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雨。雨竟然越下越大，雨点打在勒托科技办公室的窗玻璃上“噼里啪啦”地直响。
雨声打破了办公室的宁静，陆续有人不时向窗外的雨看上几眼。
人说雨带着几分灵动，饱含万种风情，心怀无尽的缠绵和缱绻。但是在姚大宝听来却格外的刺耳，像是淋漓地泼洒出心灵的宣泄……
贾柯布的目光也被窗外的雨吸引了，他觉得今天的雨和记忆中的某一场雨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