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奶奶中毒
两个时辰快到了，小忈再次变成灵体，飞入梅蕊儿的体内。
此时，寒梅剑的第一朵梅花、第二朵梅花次第亮起，但第三朵梅花只是闪了闪光泽。
梅陶二人惊异地站起身，打量着寒梅剑。
“蕊儿姐，这肯定与小忈进入你体内有关系！原来只有如此，第二朵梅花才能完全亮起，看来单靠我俩的气息是不够的。”陶十三推测道。
“应该是如此。小忈，你让十三寻找灯油，找到美人鱼，是否与其他梅花亮起也有关？”
“主要是因为灯笼需要灯油。是否与此有关，我可不敢说，不然最后与此无关，某人会怪我。”灯芯传来小忈的话。
“某人是谁？”陶十三问。
“某人心知肚明。”小忈说。
“你说的不会是我？”陶十三问。
“不是你，还有谁？笨！”小忈鄙视地说。
“灯芯，你没有篡改小忈的话罢？”陶十三说。
“臭十三，说什么呢？我可是有职业操守的。”灯芯很恼怒地呵斥他。
“那小忈为何无缘无故针对我？”陶十三说。
“那你问小忈去，不要问我呀！”灯芯更生气了。
陶十三无奈地看看梅蕊儿，她向他点点头，看来灯芯没有传错话，是小忈在针对自己。自己何时惹他生气了？
“小忈之前出来，你应该陪陪她的。”梅蕊儿说。
“我不是一直在陪你说话吗？”陶十三挠挠头。
“你两个时辰皆一直在陪我说话吗？”梅蕊儿瞪着他。
“呃小忈，我错了。”陶十三只能道歉。
“别人教会的，我不稀罕。我睡觉了。”小忈哼哼两声，不再说话。
陶十三和梅蕊儿商量，决定去云雾山去碰碰运气，顺路去看看奶奶。禀报师尊同意后，二人次日动身前往云雾山络绎村。
云雾山依旧浓雾笼罩，雾气缭绕。
三个时辰后，陶十三指着不远处一座小木屋，对梅蕊儿说：“那就是我家。”
小木屋前有许多药架子，摊晒着各种各样的药草。
“奶奶，我回来了！”陶十三奔向小木屋，但无人回应。
陶十三找遍四周，也没见奶奶身影。等了二、三个时辰，奶奶仍未回来。
“奶奶会去哪儿？”梅蕊儿有点焦急。
“不用着急，奶奶应该到隔壁村给人看病去了，以前也会这样。但奶奶晚上肯定回来，她一般不在外边过夜的。”陶十三说。
到了晚上八、九点，奶奶依旧未回来。
“奶奶怎么还不回来？”梅蕊儿忍不住又问。
“若一晚不回来，她应该是去五毒沟采药材了。”陶十三眉头紧皱。
“五毒沟在哪儿？”
“五毒沟在云雾山深处。那里长满珍稀药材，但沟里到处是蜈蚣、毒蛇、蝎子、壁虎和蟾蜍，一般人不敢靠近，所以被称为五毒沟。”陶十三解释道。
“那奶奶会不会有危险？”梅蕊儿说。
“奶奶会防毒解毒，应该没事。我们今晚早点休息，明早去五毒沟。”陶十三决定再等等。
次日凌晨，二人醒来，仍不见奶奶陶曾氏。二人简单地收拾一下，吃了早饭就出发了。
梅蕊儿跟着陶十三，在蜿蜒曲折的山路上跋涉，走了将近两个时辰，方才抵达五毒沟。
临近沟口，一阵阵药草香传来。走进沟内，各色各样的药草、鲜花充斥其间，非常爽目。
陶十三带着梅蕊儿来到一个山坳处，一个简陋的棚子孤零零地杵在那。
棚子内有起火造饭的痕迹。陶十三拿起一个靛蓝色的棉布褡裢，对梅蕊儿说：“这是奶奶的褡裢，奶奶应该就在附近。蕊儿姐，要不你呆在这，我去找？”
“我也要去。”梅蕊儿说。
“越往深处，毒物越多，很危险。你就在这等我，若奶奶回来，你传话给我。”陶十三说。
“你不怕毒物吗？”
“我从小跟着奶奶与这些毒物打交道，我能应付他们。”
陶十三边说边从褡裢里掏出几颗药丸，撒在棚子四周的角落：“这是防毒物的药，毒物不敢靠近棚子，但你最好不要到棚子外面去。”
“五毒沟有多大？若超出十里外，灯芯就无法传话给小忈了。”梅蕊儿说。
“啊，传话还有距离限制？”陶十三问。
“有。红灯笼目前只能做到这般程度，太远还不行。”梅蕊儿说。
“那好，我在方圆十里内寻找，若找不到奶奶，我就回来找你。”陶十三犹豫一下说道。
陶十三到奶奶常去的几个地方去找，依旧不见踪影。一个多时辰过去，陶十三变得有点着急，若再往前走，里面的毒物更凶、毒性更强，而且传话距离就超过十里了。
正在他左右为难之间，突然，一道尖叫声从沟中深处传来，似是奶奶的声音。
他顾不了其他，迅速朝前飞奔。他循着呻吟声，飞奔近三里，在一片猩红的草丛下，发现一个人躺在那儿。
看衣着，是奶奶。陶十三极速向前，只见奶奶躺在那儿，脸色青紫，一动不动。特别是她的食指，完全黑青，肿得像个透明的胡萝卜似的。
“奶奶，奶奶”但他叫不醒陶曾氏。
陶十三不再犹豫，将奶奶的食指塞进嘴里，一阵猛吸，不时吐出腥臭的黑色黏液。
他从奶奶褡裢中掏出一瓶药水，漱了漱口，感觉嘴唇开始一阵麻木。
不对，这不是一般毒物。一般的毒只要不见血，不会浸入人体。另外，以奶奶的实力，不可能压不住毒性的蔓延。
在他思忖间，他感觉到自己的腮帮子肿胀起来，他也轻微地中毒了。
“灯芯，问问小忈，我奶奶中毒了，有没有解毒办法？”陶十三在脑海里呼唤灯芯小忈。
“距离太远了，叫不到小忈。但我也有一个办法。”灯芯小忈说。
“快说，什么办法？”陶十三急促地问。
“让我来吸收你奶奶的毒性。”灯芯小忈迟疑了一下。
“你不会中毒吗？”
“会中毒，但我会没事，你会有事。”
“为何？”
“我是灯芯，红灯笼呆在你体内，会散发出毒性伤及到你。当然，短时间你不会死。”
“你确定你会没事，而且能救醒奶奶？”
“我是灵体，不怕。我吃半痴果不是也没事吗？但能否救醒奶奶，不试试怎么知道？”
“好！”
片刻间，一盏红灯笼从他眉心处冒出，灯芯小忈从红灯笼内飘出。她蹲在陶曾氏身边，嘴里猛地一吸，一缕缕黑青的丝线被她吸进嘴里。
片刻后，灯芯小忈的体表呈现一片片青紫色，但陶曾氏手上、胳膊上、脸上的青紫色已慢慢变淡褪去，她的呼吸也变平稳了许多。
“十三，我要回去了。你千万别让红灯笼马上进入你体内。”灯芯小忈的声音变得弱弱的，一阵清影一闪，灯芯小忈消失在红灯笼里。
瞬间，红灯笼颤抖几下，亮起青紫色的光晕，缕缕青紫色的气息慢慢飘出红灯笼外。
“好了，毒性散掉了大部分，红灯笼可以回你体内了。”灯芯小忈说。
陶十三略一定神，红灯笼没入他体内丹田处。他顿时感到一阵阴寒的气息渗出，进入他的肉体、血脉，一阵轻微的麻木感传来。
他试着走了几步，还行，虽然行动有点窒碍，但影响不大。
这时，陶曾氏发出一阵呻吟声，缓缓地睁开混浊的眼睛。
“奶奶，你醒了？感觉怎么样？”陶十三兴奋扶起她的上身。
“十三，是你？不对，我中的可是猩蟾蜍的毒，你怎么能治的好？我是在幻觉中吗？”陶曾氏疑惑地说道。
“奶奶，是真的，是红灯笼吸收了你体内的毒性。”陶十三解释道。
“看来天意不让我死。十三，你怎么来了？”
“奶奶，我和蕊儿姐去找你，你不在家，我猜你在这，就和蕊儿姐来找你了。哦，蕊儿姐在棚子里等你，她没跟着我来。”陶十三见奶奶眼中有疑问，于是补充道。
“扶我起来。”陶曾氏说。
“奶奶，回去罢，你需要修养。”
“不行，我必须抓到这猩蟾蜍。它已中毒受伤，错过这次机会再捉它就难了。”
“奶奶，你要它有什么用处？猩蟾蜍太危险，还是不捉了罢？”
“上次我拿来的解蕊儿所中毒的解药，是以一只猩蟾蜍作为交换的。虽然对方只是提了提猩蟾蜍，但我不想欠别人的情，人情得还。”
“那我去捉，奶奶你在旁边指挥就行。”
“也行。它现在应该躲在那阴湿之地。”
陶曾氏中毒之后，毒性虽然被解，但身体很是虚弱，脸色很是苍白。
她蹒跚地走在前面，指着前面洞穴深处说：“猩蟾蜍就呆在里面。你进去很危险，最好的办法是将它诱出来再捕捉。”
“可它受过惊吓，它还会出来吗？”
“知道蟾蜍最嗜好什么？绿头苍蝇。你去捉一些。”陶曾氏边说边从随身的褡裢中，掏出一个小网兜和一个四四方方的小笼子，递给陶十三。
陶十三片刻后回来，小笼子中的托盘上沾着几十只绿头苍蝇。他将小笼子放在洞穴的入口处，便回到陶曾氏身边。
“奶奶，要等多久？”陶十三问。
“最多两个时辰。猩蟾蜍中毒受伤，疗伤肯定消耗精力，一会肚子饿了，它会出来觅食的。”陶曾氏说。
“奶奶，你之前为何不用这个法子呢？”陶十三问。
“自大了些，没想到这猩蟾蜍毒性这么大！你想指责我不小心，是不是？”陶曾氏看着陶十三的表情，黛眉微蹙。
“不敢，不敢！奶奶，我想将蕊儿姐接来，她一个人在那等，又联系不上我，肯定着急了。”陶十三连忙转移话题。
他心中却一阵腹诽。每次他不小心，奶奶可是没饶过他的。自己犯错就不让别人说，这可真是只准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快去快回！”陶曾氏说。陶十三一溜烟地跑了。
陶曾氏自言自语：“不是奶奶想经常挑刺不讲理，你若没炼出这个脸皮很厚的金刚钻，日后如何对付那么多精致瓷器！唉”
不到一个时辰，陶十三和梅蕊儿就回来了。
“奶奶，你没事了罢？”梅蕊儿一脸焦急地问陶曾氏。
“蕊儿，奶奶没事了，别听十三瞎说，他就爱夸大其辞。”陶曾氏轻声笑道。
“奶奶，你刚才”陶十三刚想反驳，就被陶曾氏打断了。
“刚下是试试你关不关心奶奶我而已，我是假装的。别说话了，猩蟾蜍似是要出来了。”
陶十三只好闭嘴，奶奶有时特别蛮横，不讲道理。
三人藏在灌木丛下，不远处，传来嘶嘶声。不一会，听到小笼子“咔吱”一声关上了。
陶十三三步并作二步跑上前去。小笼子被关着的却是一只黝黑的壁虎，正吐着两片小信子。
“怎么是一只壁虎？不对，这只壁虎头上有五个白点，也有剧毒。”陶曾氏惊异地继续说道：
“这个壁虎应该是替猩蟾蜍探路的。难道里面还有毒蛇、蜈蚣和毒蝎？”
“还有其他毒物？”陶十三问。
“在一本药书上，曾有五毒聚鼎的说法。若里面真有五毒之物，聚集在一起，便是大机缘。”
“我进去看看？”陶十三起身便走，瞬间同时被陶曾氏和梅蕊儿给拉住。
“太危险！”二人异口同声地说，梅蕊儿马上低头满脸通红，陶曾氏却呵呵直笑，看着她说道：
“蕊儿，日后有你在十三身边，我就放心了。”
陶十三正挣扎间，灯芯小忈的声音在他脑袋中响起：“小忈说，里面有灯油的气息，要想法子弄到手。”
陶十三侧头看向梅蕊儿，梅蕊儿好似没听到小忈的话，应该是小忈有意避开了她。
必须进去，但如何进去才安全？
陶十三听到美人鱼的小心，反而静下心来，思量着对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