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浮屠宗偷鸡不成
翌日,大长老罗韵子传来消息。
苍穹山上空漂浮着二团花簇,分别是七朵梅花和十三朵桃花,久久不散,引起四大宗八大派的一阵惊慌和种种猜测。各宗派皆约束门派下修士,近期不得造次,惹是生非。
七朵梅花是寒梅老人的标识,十三朵桃花常常是桃花老者对敌人的一种警告。各宗派猜测,这是擎苍宗惹恼了梅陶二仙?但二仙千年前早已薨逝,难道二仙仍然活着?
寒梅剑和桃花枪目前皆在青莲宗,梅花和桃花的同时出现,必然与青莲宗脱不开关系。难道是梅陶二仙在庇佑青莲宗,警告其他宗派?
一时间,青莲宗的宗门大比成为打探情况的好去处,八大派纷纷派宗主前来观摩交流。浮屠宗、御气宗很少见的是宗主亲临。现在青莲宗人气激增,到处人头攒动,变得热闹非凡。
此时,青莲宗莲花殿内,端坐着夏青衣、浮屠宗宗主屠啸、御气宗宗主厉松。大长老罗韵子躬身站在夏青衣一旁。
“二位宗主,大驾光临,令敝宗蓬荜生辉。大长老一定要招待好,不得有丝毫怠慢”。宗主夏青衣面带微笑,非常热情地说道。
“正值贵宗大比,我浮屠宗前来祝贺,该当的,夏宗主不要客气。”浮屠宗宗主屠啸朗声说道。
“听说贵宗又得一杆珍贵的桃花枪,也是可喜可贺。趁贵宗大比之时,也好见识一下贵宗的少年天才。”御气宗宗主笑道。
夏青衣知道屠啸、厉松各怀鬼心思,她左顾而言他,虚以逶迤,刻意避开擎苍宗被灭之事。
屠啸终于忍不住了,说道:“擎苍宗被灭,二位宗主有何看法?”
“擎苍宗应该是得罪了高人,才遭此劫难。就是不知得罪的是谁,二位宗主可有听闻?”厉松说。
“到底得罪谁,一直是个谜。前一日被灭宗,翌日苍穹山上漂浮梅花、桃花,很是不正常。若是擎苍宗越线违规,遭到界卫惩戒,倒也罢了。但山上漂浮两团花簇,久久不散,显得比较诡异,令人难以理解。”屠啸皱着眉头,佯作不解。
“我也有同感,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夏青衣轻声回应。
“难道梅陶二仙还存活于世上?”厉松说。
“难说哦!我们得小心谨慎些才好,别无意中冒犯到高人。”屠啸感叹一声。
“我青莲宗也是谨慎小心得很,如履薄冰。这次宗门大比本来是准备取消的,但年轻修士多年的期望也不好辜负,便硬着头皮举办。也望二位宗主多加周全。”
“那是自然!”
屠啸、厉松见夏青衣话风很紧,打探不到有用的消息,便起身告辞而去。
夏青衣看着二人远去的背影,冷声道:“这是黄鼠狼给鸡拜年。大长老,你将宗门大比特别是大比后的会武交流安排好,内紧外松,不得麻痹大意。梅陶二人的安全,我亲自维持,另外让十三长老邙山暗中贴近保护。”
“是!”罗韵子躬身一礼离开。
翌日便是宗门大比之日。陶十三、梅蕊儿依旧呆在夏青衣的起居室内,正在对“四叶戏水”作最后的冲刺。虽然二人修炼莲花第四绝已初见成效,但熟练度依旧不够。
当日,梅陶二人前往比武台。比武台四周已坐满八派修士以及一些散修。唯有正中央的主位上,还空空无人。
不一会,大长老罗韵子从后台缓缓而出。罗韵子朗声道:“有请浮屠宗图屠宗主、御气宗厉宗主、青莲宗夏宗主。”
三位宗主联袂而出。今年独独缺少擎苍宗,惹得四周一片议论声。
罗韵子清清嗓子,中气十足的声音盖过四周的嗡嗡声:“热烈欢迎各位宗主的光临。我青莲宗大比正式开始!现在宣布一下大比规则,全部赛事经抽签决定对手,除四强外皆采取淘汰制,比武点到为止,不得生死相搏。出比武台者或者主动认输者,则淘汰。晋级者因伤势不得按时参与者,视为弃权。”
青莲宗符合资格参加大比的人数三百多人,其中阴阳镜二百九十人,缘灭境八十一人。
三百多人上台抽签后,三十个比武台上便开始作对比试。
梅陶二人第一轮、第二轮、第三轮比试皆没有遇到实力强劲的对手,顺利进入第四轮。晋级的修士只余四十多人。大长老宣布休息一晚,次日继续比试。
梅陶二人有点兴奋,晚上继续修炼,沉淀当日三轮比试所得。
次日,比试继续进行,二人继续高歌猛击,顺利进入四强。四强中有两名缘灭境,两名阴阳境。
夏青衣欣慰的表情下带着一丝忧虑,一切皆太顺利了,没有出现任何波折,有点不正常。
这次,梅蕊儿的对手居然是陶十三,二人不禁摇头苦笑。
二人比试开始。梅蕊儿手持寒梅剑绾出一朵莲花,直刺陶十三眉心。陶十三桃花枪一挑,拨开寒梅剑尖后,直接一个横扫。梅蕊儿纵身跃起避开,轻吟声中手中寒梅剑刺向陶十三握枪的左手,陶十三纵身后退。
二人你来我往,三百个回合后,依然不见胜负。陶十三经验不足,中了梅蕊儿卖出的破绽,不禁一个趔趄,被梅蕊儿逼出了比武台。
最终,梅蕊儿不敌缘灭镜的冬青,获得第二名。陶十三以伤换伤,勉强战胜对手,获得第三名。好在陶十三的伤势并不严重,休息一晚上基本无碍了。
第三日,是各宗各派天才少年会武交流的日子,平时这种会武交流只是走走过场,各宗派皆不会撕破脸皮,去拉仇恨。
宗主夏青衣和大长老罗韵子紧绷的心也慢慢松了下来。只要梅陶二人获得进入秘境的资格,在秘境中待个两年,桃花枪、寒梅剑甚至红灯笼的热度就会降下来。
而且随着二人实力的提升,也能保住各自的刀剑,日后就不需要再让人焦虑担心了。
第三日,大长老罗韵子走上前台,宣布本次比武的前三名。奖励是十万蓝晶石,并获得秘境修炼的资格。
罗韵子面带笑容,朗声道:“按惯例,下面进入会武交流的环节。请各宗派天才少年不吝赐教,比武切磋,点到为止。”
罗韵子的话语落下很久,没有一个修士出面,挑战青莲宗的年轻天才。见此,罗韵子站起身,扫视众修士一眼,朗声道:“多谢各位年轻人给我青莲宗面子,既然没人”
突然,八大派之一的乾心派门主宣阳站了起来,冷冷地打断罗韵子的话:“罗长老,且慢!我这有个不成才的小家伙,想挑战一下贵宗的天才!”
“欢迎挑战,请下场赐教!”罗长老面无表情地说。
一名手持弯刀的少年从人群中走出,几步便跃上比武台。团团躬身行礼后,高声叫道:“我挑战青莲宗的陶十三。”
罗韵子和夏青衣不着痕迹地对视一眼,夏青衣暗自传音给他:“看来有人有备而来!”
手持弯刀的少年一袭黑衣,对着已登台的陶十三拱手道:“乾心派宣一,请赐教!”
话音刚落,宣一挥刀就向陶十三砍来,陶十三有点猝不及防,侧身急退,手中桃花枪挑开弯刀刀刃,枪尖绾出三朵莲花,遮挡宣一的视线,猛地枪头直刺对方喉咙。
宣一急忙扭身避过,弯刀侧向一扫,直击桃花枪杆。陶十三枪杆一缩,再次急速刺出,直指宣一眉心。枪尖在宣一眉心前一寸处停下,宣一脸色煞白地站在那儿不动。
陶十三抽回桃花枪,转身准备下比武台。宣一突然动了,挥刀斩向陶十三。
“十三小心!”看台上的梅蕊儿大叫。
陶十三向左横跨一步,手中桃花枪一个横扫千钧,将宣一连人带刀击飞。宣一重重落在比武台上,一动不动。
看台上,青莲宗修士已一片哗然,指责宣一的背后偷袭。
“宣门主,此行为不妥罢?”罗韵子冷冷地看向乾心派门主宣阳,宣阳铁青着脸一言不发。
“罗长老,老夫认为,对方并没有认输,谈不上犯规,修士比武必须时刻保持警惕之心才对。”浮屠宗宗主屠啸笑着说道。
“是吗?屠宗主如此认为?”夏青衣冷着脸说道。
“夏宗主,反正这陶十三也未受伤,就此揭过罢!”御气宗宗主厉松假意劝道。
夏青衣微笑着说道:“年轻人稍有过分,可以理解。大长老,继续罢!”
罗韵子眼光扫过看台。这次,浮屠宗一名满脸横肉的修士站起身,走向比武台。这名修士是缘灭镜巅峰。
他手持一杆长枪,拱手对罗韵子说:“罗长老,我乃浮屠宗屠九,我想挑战陶十三,会一会他的桃花枪。”
青莲宗的冬青对陶十三说:“我来罢!不能总是让你出战。”
陶十三摇摇头,慢慢走向比武台。他隐隐感觉有点不对劲,似是有人隐藏着不可告人的目的,专门挑战自己,但自己又没有理由不迎战,毕竟阴阳镜和缘灭镜在可以相互挑战的范围内。
经过三天来的实战,陶十三的战斗值大幅提升,他面对缘灭镜也有一战之力。但缘灭镜巅峰就比较吃力了。
陶十三拱手行礼之后,直接暴起,手握桃花枪绾出四朵莲花,肃杀之气从他体内激射而出,灌注至枪尖。桃花剑发出嗡嗡的震颤之声。他挑开对方的枪杆,直刺屠九眉心之处。
屠九毕竟是缘灭镜巅峰,气息比他强大很多,震开陶十三刺来的枪尖,他的枪尖贯穿陶十三的防御,瞬间枪尖直抵陶十三的胸口。
陶十三拿出打猎时机警与嗅觉,后撤几步,扭身攻击屠九的丹田处。
屠九没想到陶十三在不利情况下,反而能攻击他意料不到之处,急忙后退,但还是慢了半拍,桃花枪尖入腹一寸,屠九腹部冒出汩汩的鲜血。
陶十三这次没有停手,枪杆上扬,枪尖再次向屠九喉咙处刺去。
屠九猝不及防,桃花枪尖已刺到他喉咙前不到一寸。屠九怒喝一声,气息爆发,境界直接上升到重生境初期。
在屠九气息的震颤下,桃花枪尖直接从他喉咙处滑过,失去着力点的陶十三继续向前冲去。屠九趁机变枪为棍,狠狠地砸在陶十三的右侧肋骨处,陶十三飞出,在地上连续打滚,在比武台边缘才停住。
陶十三一把将一颗绿色丹药塞进嘴里,吞咽了下去,然后枪尖杵地慢慢站了起来。
“哈哈,桃花枪的持有者也不过如此!”屠九狞笑着。
“你卑鄙,你不是缘灭镜,你是重生境!”台下青莲宗的冬青大喊道。
“我当场突破不行吗?”屠九高声笑道。
“夏宗主,我也不知道屠九会当场突破,望夏宗主见谅!”屠啸口中说是道歉,其实是一种阴谋得逞的挑衅。
“陶十三,快下来,你不是对手!”冬青叫道。
陶十三此时脑袋嗡嗡的,根本听不到其他的声音。他抬起猩红的眼睛,此时体内的红灯笼突然亮起,一股强大的阴寒气息直入桃花枪。他怒喝一声,人影闪过,枪尖直接穿过屠九的喉咙。
屠九突然惊愕地看着插入他喉咙地枪杆,张嘴想说什么,但嘴中冒出汩汩血沫,已说不出话来。随着桃花枪抽出,屠九便软塌塌地倒在比武台上。
“夏青衣,你的人使诈!”屠啸忽地站起身。
“不好意思,我也不知道陶十三会当场突破,正好可以越级而战,望屠宗主见谅!”夏青衣一闪身来到陶十三身前,嘲讽地将屠啸之前的话重复了一遍。
“他杀我浮屠宗的天才,我不能饶他?”屠啸气得大吼。
“屠宗主,以大欺小可是要受到惩戒的。你想学学擎苍宗吗?”夏青衣冷声轻叱。
浮屠宗脸色一凛,喝了一声:“此事我浮屠宗记下了。走!”
浮屠宗的人瞬间走得一人不剩。
见此,陶十三松了口气,软塌塌地一屁股坐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