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17
柯然下午刚和林德树请完假就收到了代高的消息——
【183：我之前请了两天假这才刚回医院没几天就又要请假……】
【jack：让你之前手快。】
【183：我也没想到时间会这么巧……】
【jack：闻医生说你了？】
【183：那没有，我就直接说明天下午同学聚会想请假半天，他很痛快的就答应了，甚至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jack：那挺好的。】
【183：你那边好请吗？】
【jack：我这第一次请假，不至于不让请。】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拉扯几句后就各自忙各自的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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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柯然回到家的时候，闻纳川刚好看完一部电影准备回房间。
“你今天怎么这么晚回来？”闻纳川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问道。
“还不是在加班赶你们医院的片子。”柯然直接电脑包一甩，整个人就瘫在了沙发上。
“你明天要去同学聚会？”
“你怎么知道的？”柯然突然弹起来，随后又慢慢瘫回去，“代高说的吧。”
“你们是高中同学，肯定会一起去。”闻纳川说，“那你明天晚上还回来吗？”
“回啊，肯定回。”柯然闭着眼睛回答说，“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末了，柯然又睁开眼睛看向身后的人说，“我尽量小点声，不吵到你。”
“不用。”闻纳川垂着眼睫道，“我明天值夜班。”
柯然又缓缓闭上眼睛，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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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下午，柯然和代高碰了头，两人一起打车去到约定好的地点。
“可算把你们俩等来了！”班长赵小英一见到柯然代高两人便嚷嚷起来。
“好久不见好久不见。”代高乐道。
“柯然。”柯然以前的同桌顾敏敏笑着喊了一声，“越来越帅了啊！”
“你也不赖啊。”柯然笑道，“比以前瘦了好多，也更漂亮了。”
“还是你会说话。”顾敏敏笑的脸都红了。
“快坐下快坐下！”体育委员张超招呼道。
“你俩来的太慢，我们就先把菜都点了。”赵小英说，“待会儿要是还想吃什么再点啊。”
“没事，我俩不挑。”代高说道。
“诶，代高应该交女朋友了吧？”张超打趣道，“当时高考完吃散伙饭的时候，大家可都还记得你当时的豪言壮语啊。”
代高摆摆手笑道，“快别提了。我在学校的时候每天课程都多的跟什么似的，根本没时间谈恋爱。”
“医学生多招女孩儿喜欢啊。”赵小英笑道，“不能吧。”
“真的。”代高摇摇头，“我头没秃都算还好的了，哪还敢奢求找个女朋友啊。”
“那柯然呢？”赵小英转头问道，“柯然在高中的时候可就是风云人物，每天都有其他班的女生找我要你的□□微信啥的。现在都大学毕业了，你可别告诉我你也没交过一个女朋友啊。”
柯然笑着摇了摇头，“那要让你失望了，还真没有。”
“你大学学的什么专业来着？”张超问。
“数媒。”柯然回答道。
“我不信柯然在学校里没人追！”顾敏敏说道，“以前读高中，周一升旗的时候，老有其他班女生偷看，我可不信你到了大学会没人喜欢的。”
柯然无奈的笑笑，“有是有。但是我没什么这方面的想法，也不想耽误人家。”
“柯然，你可得想好了。”张超说，“这出了学校，再想找对象那可就比登天还难了，而且就算找到了对象，那也和在学校里谈的感觉不一样了。”
“是啊。”赵小英感慨道，“学校里的人和社会上的人是不一样的。在学校里谈的感情那还比较纯粹，毕竟人家不会看你有没有钱，有没有房，有没有车再决定要不要和你在一起。在社会上就不一样了，出了社会，大家都会逐渐变得现实起来，考虑的因素也就更多了，谈恋爱就不再是你喜欢我，我喜欢你，就可以在一起这么简单的了。”
柯然垂着眼，自嘲似的笑了笑，“可在学校里也不见得就有什么纯粹的感情，毕竟不是看起来人模人样的人就是人的。”
“你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顾敏敏点点头，“不过还是学生时代最好了。以前做梦都想赶紧毕业，每天那么多题要写，那么多试要考，烦都烦死了。上了大学以后才知道，高中时期才是最值得怀念的，现在我做梦都想回去。”
“谁说不是呢。”代高叹了口气说，“我也是，上了大学以后才意识到高中有多好，虽然那时候每天都要被迫穿校服，特别是高三时候，每天都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但现在想想那时候是最无忧无虑的时候了。”
“没错。”张超点点头，“那时候只要每天想着学习的事就行了，而且朋友都在一个班里，每天都可以见面。到了大学，很多东西都变了，大家上的课时间有些都不太一样，班级也不在同一个，还有各种各样的社团活动，虽然说比高中自由丰富多了吧，但就是感觉少了点什么。”
“以前老师总说我们不爱穿校服，等以后上了大学就会怀念穿校服的时候。”顾敏敏说，“那时候我还不信，我想着怎么可能！可是真到了大学以后我才发现老师说的是对的。”
“是啊，上了大学以后，每天都要想着今天穿什么，明天穿什么，今天化不化妆，不化妆要不要带个口罩帽子。”赵小英也感慨道。
“对啊。”顾敏敏说，“以前在高中不允许化妆，那时候每天也挺开心的，现在没化妆都没法出门，非得带个口罩才行，不然就感觉好像在街上裸奔一样。”
顾敏敏这话说得让大家都听笑了，但还是成功引起了女生们的共鸣。
饭吃完后，大家都还意犹未尽，见到了多年没见的老同学，大家也都挺开心挺兴奋的，包括一开始有些不想来的柯然和代高，被这样的气氛渲染着，也不禁有些流连忘返了。
“要不咱们再来一轮吧？”张超提议道，“去ktv玩玩吧，怎么样？”
“行啊行啊！”
“我没问题。”
“我都行！”
张超的提议被全票通过。
一行人又都风风火火的赶到了ktv。
“我刚都忘了问。”柯然开口道，“怎么没请老于啊？”
老于是柯然他们高中的班主任，是位特别善解人意的老师，和大家感情都挺好的。
“嗐，我问了。”赵小英摇摇头道，“老于上星期和他家里人出去旅游去了，还没回京呢。”
“这样啊。”
柯然有些遗憾，老于以前对他挺好的，他之前的事，老于知道了也没说什么，开导了几句后，还是劝他以学业为重。柯然一直都挺感谢他的，要没有老于的话，他后来也不一定能考上u大。
到了ktv的时候，代高突然说想去上个厕所，让柯然他们先去包厢。
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代高一直记着包厢号是3057，走到3057门口推门进去的时候，代高皱了皱眉，发现里面的人都好像不认识。里面坐了一群人在唱歌，有男有女，大部分看上去好像都喝醉了一样。
有一两个朝他看了过来，眼神有些迷离，似是在打量来人是谁。
代高赶紧抱歉道，“不好意思，我走错了……”
在即将要退出去的时候，代高突然瞥到包厢的角落里，有个有些眼熟的面孔正躺在一个穿着暴露的女人腿上，女人笑着俯下身吻住了男人，男人双手一勾，轻松的便将女人压在身下吻着。
“你是谁啊？”一个脸红脖子粗的大叔拿着话筒走过来问，问完还打了个酒隔。
代高皱了皱眉，“不好意思，我走错包厢了。”说完便收回了目光，退了出去把门带上。、
代高脑子里一直挥之不去刚才看到的画面，一直在回想那个男人到底是谁，怎么会这么眼熟。
突然，对面的包厢门开了，柯然从里面探了出来——
“你干嘛呢？还不进来？”
代高回过神，收回思绪，“来了。”
“你怎么了？”柯然疑惑的看了他一眼。
代高扶着柯然的肩膀，“进去再说。”
代高比柯然高一些，以至于柯然还得仰着头去看好兄弟此时的表情。
“代高怎么去厕所去这么久。”张超调侃道，“快来大合唱啊！”
“待会儿让柯儿来一首。”代高笑着说，“他唱歌好听，我五音不全的啊。”
柯然笑着不轻不重的踹了他一脚，“你小子，居然拿我当挡箭牌。”
“没错没错！”顾敏敏起哄道，“柯然之前还拿过十佳歌手的冠军是不是！”
“没有没有。”柯然笑着摆摆手，“第二名第二名，不是冠军。”
“第二名也很厉害啊！”赵小英拿着话筒喊道，“亚军来唱一个！”
柯然其实很明显的感觉到代高的情绪有点不对，刚才在门口的时候脸色也不太好。
“你们先唱，我先想想唱什么。”柯然说道。
“那行，你赶紧想啊！”赵小英指了指他说。
“诶。”柯然碰了碰代高，“怎么了？”
代高看了他一眼，深吸一口气，突然往后一靠，“我刚刚在对面包厢看到一个人。”
“谁啊？”柯然问。
代高有些犹豫，不知道该怎么说。
“谁啊？”柯然又问了一遍。
“……靳医生的男朋友。”代高说的有些含糊。
“什么？谁？”周边音乐太吵，柯然有些没听清，“你再说一遍。”
代高咬了咬牙，往柯然那边凑了凑，“靳思月的男朋友。”
“靳思月？”柯然有些没反应过来，“靳医生？”
代高垂着眼点点头。
“靳医生男朋友……就上次靳医生喝醉那回，来接她的那个？”
“嗯。”代高再次点了点头。
“可能……就是来应酬的吧？”柯然猜测道。
“可我他妈看到他和一个不认识的女的亲嘴！”代高突然提高了几分音量。
“谁？”张超转过头问了一句。
柯然赶紧打圆场道，“没谁，说娱乐圈里的哪个明星好像爆出绯闻了。”
张超没太在意，只“哦”了一声便继续转回头唱歌去了。
“你确定吗？”柯然看向代高，一脸严肃道。
“我确定啊！”代高压低了声音说，“那绝对就是她男朋友！”
“你……”
柯然被代高的语气搞愣了，他总觉得代高哪里怪怪的，但又说不出哪里怪。
“那你要跟靳医生说吗？”柯然问。
“我……”代高垂下眼，搓了搓脸颊，将整张脸埋进手掌里，“我不知道……”
柯然也沉默了，这种事……他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虽然自己也亲身经历过吧……
代高突然站了起身，把柯然吓了一跳，“你要做什么？！”
“我去上个厕所。”代高说着就要往外走去。
“你不是……”
还没等柯然说完，代高就已经推开门走开了出去。
代高确实没想怎么样，他只是觉得此刻脑子有些乱，实在不想继续在那样的环境待下去。他来到卫生间洗了把脸，心里有一股无名火一直充斥着，让他不得已有些烦躁。
突然厕所里响起一阵抽水的声音，一个身影从隔间里晃了出来。
代高立马瞪起了眼睛，想都没想就冲上去抓住那人的衣领，对方被吓了一跳。
“你谁啊！”赵阔皱着眉问。
“这事你是想自己跟靳思月坦白还是让我现在直接把你揍死？”代高双眼一眨不眨的瞪着赵阔问。
听到靳思月的名字，赵阔不禁愣了一下，“你……”
“你自己选！”代高猛地松开对方的领子，并且推了他一把。
赵阔冷不防后腰撞上洗手台，他龇着牙，皱着脸看着眼前的人，“你是谁？你认识思月？”
“我和她在一个单位工作。”代高冷冷的看着他说，“你是自己去坦白，还是我把你揍一顿后拉到她面前去说清楚，你自己选。”
赵阔是一个极其要面子的人，他不可能让人拎着衣领拖到靳思月面前，然后再被人一字一句的揭露自己所做的事，而且说实话，他对靳思月也早就没有了从前的情感，分手对他来说反而是好事。
“我自己去说。”赵阔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说，“要不要我顺便再告诉她，分手之后还有下家在等着她啊。”
对方话音甫落，代高立马二话不说上去就是一拳。
“你他妈要是敢把我透露出去，我真的不会放过你！”
说完，又是一拳结结实实的落下。
“代高！”
柯然不放心代高一个人，便一个人过来看看，结果就看到代高在揍赵阔。
“代高！”柯然赶紧冲过去拉架，“冷静点！代高！”
听到了柯然的声音，代高才停下的动作。
“我给你两天的时间，你自己去跟她说清楚！”
两人从包厢里出来后，代高便说，“我想先回去了，你帮我跟班长他们说一声。”
“诶……”柯然拉住代高，“你真的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代高扯了扯嘴角，然后拍拍柯然的肩膀，“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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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高走后，柯然也没久带，只说自己家里有事，便先回去了。
柯然打车回去的时候给代高发了条消息，等他到家了以后，代高才回的消息，表示自己没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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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晚上，柯然比平时提早了一个小时下班，闻纳川正坐在沙发上看书。
柯然想起了前一天晚上的事，立在原地垂着眼，看不出阴云。
“你站在那干嘛？”闻纳川突然开口问道。
“嗯？”柯然猛地回过神，对上闻纳川疑惑的视线，“呃……就是……那个……”
柯然边说边往沙发那边挪了两步，“嗯……靳医生……这两天看起来怎么样？”
“我怎么知道。”闻纳川愣了一下，“她今天好像请假了，我没见到她。”
“请假了？”柯然惊讶道。
“你怎么这么惊讶？”闻纳川觉得有些奇怪。
“啊？”柯然有些心虚，“没、没什么，我……就问问，这不是有段时间没见了嘛，关心一下。”
“你们不是前几天才见过？”闻纳川问，“还一起吃了午饭。”
“我……我先去洗澡了！”柯然赶紧转身往房间走去。
闻纳川虽然觉得奇怪，但还是没再追究下去，兀自琢磨了几秒后，琢磨不懂便果断放弃继续看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