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 17 章
帮工带着那件牛仔马甲找上老板的时候, 老板正在帮另一名客人清点货物，有些不耐烦，正准备让帮工赶紧走开时, 突然听到那名客人问道：
“哎，这是你们店里新进的款式？还挺好看的，给我包一百件吧。”
什么新款式？
老板一愣，这才从账本里抬起头看了一眼, 下一秒就呆住了：“小赵, 这是哪来的？”
虽然店里的衣服样式多，但他记得很清楚，自己店里并没有这种牛仔马甲, 而且也不怪那客人一眼就看上了, 这件马甲确实好看，款式新颖不说, 而且马上就要入春了, 穿单衣会冷, 穿外套又热, 像这种马甲就刚好了, 特别符合时节。
“老板，这就是我要跟你说的, 这是那位同志做出来的。”帮工避开客人小声道。
听到这话老板眼前一亮, 做出来的？
他可不是个愣头青，一眨眼的工夫就明白了了帮工的意思，也不耽误了, 赶紧跟这位客人算好了帐, 然后脚步飞快的朝着顾芸走去。
刚刚帮工去找老板的时候, 顾芸也没闲着, 又从袋子里拿了一件颜色特别鲜亮的长裙出来，其实这条裙子并不难看，就是颜色的碰撞太大胆，很多人无法接受。
但在裙子外配上一件纯白色的衬衫，衣摆微微扎起来，要是有条件的话再配上一顶太阳帽后，就完全不一样了。
这样一来，不仅中和了颜色，穿上之后反而还会变得特别耀眼醒目，简直和电视里的摩登女郎差不多了。
这种在后世特别常见的打扮，现在却还没有人尝试过，跟着帮工走来的老板看着这套搭配，原本还以为顾芸能把牛仔外套改造好看是误打误撞，但现在看来，这位看起来年纪轻轻的女同志是真的有本事啊！
老板姓严，并不是粤城本地人，之所以能在海城把生意做的这么大，就在于他有一双好眼睛，会看人，一看就知道哪些人是值得结交的，这会儿他看着顾芸的目光就热烈的不行。
“请问同志怎么称呼，我姓严。”
“严老板你好，我姓顾。”
“小顾同志，幸会幸会啊。”严老板笑眯眯的道，拿起那些被顾芸改造过的衣服又看了几眼，越看越佩服，“小顾同志你这手艺也太好了，我看好多老裁缝都没你这么好的眼光！”
海城周围就有很多裁缝店，但顾芸明白，那些老裁缝并不是没有好手艺，只是比较守旧，按部就班的做了一辈子，没有开创性而已，服装设计和单纯的裁缝工作，本来就不能一概而论。
顾芸知道，严老板是怕自己刚才怠慢的态度令她生气，其实顾芸早就习惯了，不管什么年代都这样，大家敬佩且乐意结交的人，要不就是很有钱，要不就是很有本事。
如果顾芸不是有点能力的话，手里揣着几百块钱，不管去哪家店子，人家的态度都不会多好。
所以从进来开始，顾芸就在找机会，找一个能让她展现出真本事的机会，只有这样，老板才不会把她当成一个简单的顾客，而是客户，能真正做生意的客户。
现在看来，她成功了。
“严老板客气了，这一袋衣服我想都带走，价格是多少呢？”
严老板笑着道：“咱们明人不说暗话，这一大袋都是积压货，顾同志也看到了，质量肯定是可以保障的，只是因为一些小问题卖不出去，价格我也不多收你的，如果要这一大袋的话，总共七百。”
顾芸听完就笑了，她知道严老板给的这个价格没有坑她。
按照她刚刚在货架上看中的正常长袖来说，拿上几百件后的优惠价是十多块，七百块只能买四十多件，但这袋子里不仅仅只有长袖，还有外套和裙子之类的衣服，这些比长袖都要贵一些，而且数量最少都有一百多件了，这价格不可谓是不便宜。
顾芸之所以笑，是她猜出来了严老板肯定还有话没说完。
果不其然，喝了一口茶之后的严老板接着道：“但是我可以免费送给顾同志。”
免费！
一旁的小宝和大宝虽然懂得不多，但在刚刚听到“七百块”的时候，心里就猛地一揪，他们已经开始学数数了，知道从一到七百都要数好久呢，那七百块肯定是很多很多了！妈妈拿得出那么多钱吗？
两个小家伙忧愁极了，但下一秒就听到老板说可以免费，顿时两双眼睛瞪得大大的，惊喜的看着妈妈。
但被他们注视着的顾芸依然很淡定，等着严老板接下来的话。
严老板在心里叹了口气，他就知道像顾同志这样有本事的人，肯定眼界也高，不会因为这一点利益就高兴地找不到东南西北。
严老板更加认真了，不知觉的换了种委婉的说法：“顾同志也明白，像这种积压货我们这里还有不少，只要顾同志愿意帮我们把剩下的这些衣服，像刚才那样进行一下处理，这些衣服我就都送给你了。”
虽然说这些积压货是给服装厂做人情才拿回来的，但还是花了钱的，要不是实在卖不出去，谁愿意这些货都砸在手里呢？
严老板刚刚见到顾芸把牛仔外套改的焕然一新后，就立马想到了这一点，以这位顾同志的本事，只要她愿意帮忙的话，那剩下的衣服不就可以卖出去了？
而且在顾芸处理的时候，说不定他们都还可以跟着学上一点，像他们这种开服装批发店的，少不了要和工厂打好关系，这样才能拿到最新出的货，也因此，帮着处理积压货也是无法避免的。
实话实说，不仅在店子里，就连仓库里，严老板都还推着好几袋积压货呢。
每次看到这些货，他都着急不已，没办法，不管生意做的多大，损失钱的滋味都不好受啊！
但现在不一样了，只要顾芸愿意帮忙，或者他们学到了一点小本事，那以后肯定就不用担心这些了。
严老板是个精明的商人，心里的算盘一敲就知道，这笔买直接卖衣服给顾芸赚上七百块要划算的多。
听到严老板这么说，顾芸笑着点了点头：“好，那就多谢严老板帮忙了。”
在他说出口的一瞬间，顾芸就明白了严老板是打什么主意了，但她完全没有必要拒绝。
她手里头除去买车票的钱，现在只剩下八百多了，如果全都花了，接下来有个什么突发事件需要用钱可就傻眼了，反正她来粤城的目的就是进货，现在能免费拿到又何乐而不为呢？
“不过我明天就要回去了，所以时间可能不太够。”顾芸实话实说。
严老板立马接道：“没事没事，你能干多久就多久，我让小赵跟着你，有什么事你都可以跟他说！”
严老板太忙了，只能把事情都交代给帮工小赵，也是让他跟着顾芸多学学。
顾芸没有拒绝，毕竟这些搭配啊改造之类的，在后世就是学习服装设计的入门课，没什么好藏着掖着的，而且她以后继续干这一行，和严老板打交道的机会还多着呢，提前处理好关系也很重要。
帮工小赵也开心极了，连忙收拾了一件工作台出来，笑着道：“顾同志，有什么事你直接使唤我就行。”
“使唤倒是谈不上，我时间紧，一件件的直接改你也学不到什么东西，这样吧，我把这些分下类，每一种类型的搭配都是差不多的，你多看看，自己慢慢也就会了。”
顾芸做什么事都很认真，她说要教那就是真的在教，小赵拿着本子把顾芸说的话全都记录下来，心里对她更加感激了。
等到晚上回去的时候，小赵还特意给大宝和小宝买了一大包大白兔奶糖，小宝抱着奶糖，心里开心极了，而大宝则是盯着顾芸看个不停。
“怎么了宝贝，妈妈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大宝摇了摇头，妈妈脸上没东西，他只是觉得妈妈好厉害！
其实顾芸没发现，今天她在和严老板谈生意时，以及后来和小赵一起忙活时，一旁的大宝一直在认真的看着她，他突然觉得，今天的妈妈好像比从前要更漂亮一些，尤其是和别人在说话的时候，整个人仿佛会发光一样。
大宝还小，并不知道那是一种从内有外透露出来的自信，他只能感受到自己的小心脏一直在怦怦的跳个不停，他也好想变的和像妈妈一样，无所不能。
今天忙活了一整天，加上昨天在火车上没睡好，一回到招待所，顾芸就觉得自己累得不行了，简单的清洗了一下，给两个小家伙盖好被子后也闭上眼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顾芸先去商店买了点火车上要用的东西，才去严老板那里帮忙。
火车票是五点的，等到下午三点时，顾芸就忙活的已经差不多了。
严老板看着那些焕然一新的衣服，眼睛里的敬佩怎么都掩盖不住，连忙道：“小顾，咱们可以留个电话吗，到时候要是碰到什么问题，我少不了还要打扰你一下。”
“当然可以。”顾芸笑着道，不过现在还没有手机，家里也没装电话，只能把筒子楼的电话给了严老板。
筒子楼那里的公用电话，还是一个大婶开的，他们家拉的电话线，只要有人打电话过去，她就会上门去喊，等到一分钟后再打回去就可以了。
这样实在太麻烦了，顾芸想着，还是要找个机会去买个寻呼机才行。
其实顾芸早就想留个电话了，主要是关于送货的事。
摆地摊卖衣服不是一朝一夕的事，现在她是生意刚起步，需求量还不大，进一次货也能卖上一段时间，但等到以后生意越做越大了，时不时就要补货，自己跑来跑去麻烦、费钱不说，能带回去的东西也没多少。
而昨天在刚进海城之前，停在过道的外地牌货车让顾芸反应过来了，除了自己进货以外，还能让人送货，现在海城的贸易量这么大，从这里去沪市的送货车肯定是有的。
现在有了严老板的电话，什么时候需要补货就直接让他这边发货就行。
严老板也正想着和顾芸长期合作的事呢，听到她这么说了，就笑着道：“我这里正好有司机的电话呢，他就是沪市人，听说还是住在城西的，离你近吗？”
“我也住在城西！”顾芸没想到会这么巧，住在城西好啊，这样提货可就方便多了。
严老板就把电话抄写给了顾芸，这会儿小赵从里面拉了个拖车出来：“顾同志，你说的小车是这个不？”
顾芸这次拿的衣服数量虽然不算多，但也不少了，一大袋还特别沉，她一个人肯定是搬不动的，今天早上就问了小赵，看他们这有没有平时搬货用的小拖车，没想到还真找出来了。
“对，就是这个，严老板，我现在时间来不及去买新的了，可以把你这个卖给我吗？”这种铁架子做成的小推车很轻便，就算不用的时候，也可以折叠起来。
严老板摆摆手：“还要什么钱呀，咱们仓库里还有好多呢，都是拿货的时候工厂送的，你直接拿过去就行了。”
他这么一说，顾芸也就不客气了，笑着道了句谢，又问起了另外一件事：“严老板，这附近有什么卖配饰的地方吗？”
衣服是需要搭配的，有时候，一些简单的配饰就能让衣服变得出彩很多，尤其是顾芸拿的这些积压货，肯定是少不了这些东西的。
不过严老板这里是服装批发的，即便是有这些也不多，顾芸打算再去买点。
严老板点点头：“就在江老板那里，她那里的这些东西质量最好了，我让小赵带你过去。”
江老板的店铺开在比较里面的位置，并不显眼，但也有很多客人过来，这也可以证明她的东西确实是不错。
看到小赵带着顾芸过来了，江老板还十分惊讶，“小赵，严老板让你来的？”
要知道严老板可是整个海城最难说话的人了，别看他平日里脸上总带着个笑，但你要是想让他帮忙，不拿出好处来都是不可能的。
小赵点点头，对着江老板竖了个大拇指，压低声音道：“顾同志可厉害了，严哥都很佩服她呢。”
江老板更加震惊了，虽然不知道顾芸厉害在哪里，但看在严老板的面子上也给顾芸打了个折，顾芸也领了这份人情，笑着道了谢，出门时，突然看到一旁的架子上挂着那种小娃娃。
“江老板，这个怎么卖的？”顾芸问道。
小赵一看就疑惑了：“顾同志，这种娃娃放在衣服上不合适吧？”
“肯定不是放在衣服上的，不过可以挂在书包上。”顾芸笑着道，她记得有一段时间，好多小姑娘都喜欢在书包上挂小玩偶，还风靡了好一阵子呢。
江老板就笑了：“小顾说的没错，这种小娃娃挂在书包上、钥匙上都可好看了，而且这也挺便宜的，我给你成本价，两块五一个，你要几个？”
这些小娃娃不大，不过因为是细致活，成本价就要高一些，顾芸想了想，决定先拿二十个试试水。
江老板给顾芸拿了二十二个：“你家小孩这么可爱，就算是我送给他们的。”
顾芸来买东西自然也把两个孩子带过来了，小宝本来就比较外向，经过顾芸这些天的教导，变得更加懂礼貌了，刚刚一过来都不用顾芸说，就开口叫了声江阿姨，又解释了一遍哥哥喉咙痛，把江老板看的喜欢极了。
“谢谢江阿姨。”小宝连忙道谢，拿着小娃娃，笑的两眼弯弯。
大宝也仰起头，甜甜的笑了。
买了小娃娃，顾芸就干脆在附近给两个小孩一人买了一个书包，反正沪市商店里卖的书包，也基本上是从这里进货的，直接买还便宜一些。
两个小家伙抱着崭新的书包，高兴极了，尤其是大宝，他一想到妈妈说的要送他们去上学就激动，现在看到书包后更是开心不已，就好像过不了多久，他就能背着小书包像其他小朋友那样去学校了。
顾芸摸摸两个小家伙的脑袋，现在事情已经办的差不多了，可以出发去火车站了。
衣服和所有的配饰小赵都用袋子装好了，然后拿绳子帮顾芸绑在了车上，这样拖着个小拖车果然方便很多，除了上下公交车有些麻烦，需要售票员帮忙搬一下以外，其他时候直接拖着就行，特别省力。
不过这小拖车也有个不好地方，那就是太高了，小赵怕货物会掉下来，特意绑了死结，顾芸的力气又没那么大，要是把绳子剪断了拆下来，自己就绑不了那么紧了。
顾芸原本打算把货物放在卧铺的床下，但那里本来就低矮，顾芸试了好几次，见小推车确实放不进去，只能放弃了。
“那妈妈放在哪里呀？”小宝问道。
“放到外面过道上就行，妈妈会看着的。”顾芸笑道。
但其实并没有那么简单，火车过道上确实可以放东西，但现在八十年代，火车上是最乱的时候，什么扒手、小偷都多的不行，趁着火车上人挤人的，不少人的行李被偷走了都发现不了。
来的时候还好，顾芸手里虽然带了钱，但她和两个孩子都穿的不显眼，加上钱容易保管，小小的一叠往衣服里一藏，谁都不知道她手里有没有钱。
但此时，带着这些货物就不一样了，摆在过道上的货谁都能看到，虽然不清楚这里面是什么，可有经验的小偷一看就知道这是从粤城进完货准备回去的。
在粤城进货的人，一般都是自己做生意的，就这种人，手里肯定有钱，加上又要顾着货物，就是最好偷的。
尤其是趁着火车停站下客的时候，偷了东西往人群里一钻，找都找不到。
而在火车上需要防备的不仅仅是小偷，还有各种各样的危险……
顾芸已经料到了这种情况，所以在今天早上去商店买方便面的时候，特意买了一把小水果刀，就藏在包里。
此时，天已经黑了，大宝和小宝已经睡着了，周围也传来了其他人打呼噜的声音。
顾芸很困，困得眼皮子都合不上了，但她不能或者说不敢睡，只能强打着精神，一双眼紧盯着面前的货物，而另外一只手则牢牢的拽着包的水果刀。
水果刀的刀把是不锈钢的，握紧了会膈的手生疼，但此时，却给了顾芸无尽的安全感。
虽然不知道是不是她想要多了，但顾芸总觉得在夜里，有个人往她这边转了好几次，每到这时，她就会用力的咳嗽几句。
一直到天空边际出现了一道晨曦，天色逐渐亮了起来，顾芸这才松了口气，缓缓松开了早就变得麻木的右手。
她揉了揉已经变得酸涩的眼，又累又欣慰，至少她的第一批货，安全了。
——
一直到从火车站回了家之后，顾芸才感觉自己能歇一口气了，大宝知道妈妈辛苦了，连忙去接了一杯水过来，递给妈妈，又用小拳头给她锤了锤腿。
顾芸心里暖洋洋，笑着道：“没关系宝贝，妈妈不累。”
说不累是不可能的，但时间不等人，现在既然已经把货进回来了，差不多就要开始收拾整理了，顾芸准备今晚就去摆摊。
就在这时，小宝跑了进来：“妈妈，乔奶奶过来了。”
顾芸往后一看，乔婶子风风火火的走了进来，：“小芸，你这就回来了，进货顺利吗？”
顾芸笑着点点头：“还挺顺利的，对了婶子，我想问问您夜市那边摆摊需要些什么章程呀？”
乔婶子没有马上回答，而是道：“你看你这孩子，刚回来就又要开始忙活了，看你这样在车上肯定没好好休息吧？先去睡一会儿，婶子给你们做饭吃。”
“婶子，我……”
“可不许再说了，再说我就生气了，快去睡，今天咱们吃馄饨。”乔婶子故作严厉的说道。
大宝和小宝也连忙拽着妈妈，顾芸没办法，只能笑了笑：“好，那就麻烦婶子了。”
顾芸也确实是累了，她不是铁人，忙了这么多天精神又特别紧张的情况下，几乎一沾枕头就睡着了。
大宝看着妈妈眼下的青黑色，抿了抿嘴，打湿了毛巾之后给她把脸和手全都擦了擦，而小宝则是帮妈妈脱掉了鞋子。
正好进屋拿东西的乔婶子看到这一幕，心里叹了口气。
小芸有两个好孩子啊。
乔婶子煮的馄饨，就是她和老伴两人在夜市摆摊卖的东西，每天卖完早餐后就回来包馄饨，这是刚包好的，还新鲜着呢。
听到乔婶子要给顾芸煮馄饨，她老伴还特意拿了紫菜过来：“用紫菜汤煮，这个味道最鲜了。”
乔婶子和她老伴卖了这么多年的早餐，手艺当然是一绝，煮好之后，休息好的顾芸还有两个小家伙都吃的津津有味的。
乔婶子也吃了一碗，一边吃一边和顾芸说起了摆地摊的事。
现在不管是年轻人还是老人家，晚上都喜欢往夜市跑一圈，生意也确实很好，基本上就是卖衣服和吃食的，而且租金也不贵，一个月五十块钱，不过要提前办个租赁证才行。
“还要办租赁证？那需要多久？”
乔婶子是办过的，已经有经验了，“差不多三天就行。”
三天□□确实不长，但对于顾芸而言，这三天的时间也耽误不得了。
她想了想，道：“婶子，您看这样行不行，我直接租您的摊子，在您旁边摆个地摊。”
这里的夜市经过统一管理后，没一块地方都是划分明确的，而且位置还不小，乔婶子他们就只有一个三轮车，上面摆放着煮馄饨的锅和灶，除此之外，还有一小块空地没什么用。
乔婶子道：“我倒是愿意，但是剩下来的那块空地太小了，你这，摆不开呀。”
她可是看到人摆过地摊的，那些衣服全都摊的很开，位置太小了，衣服都没地方放。
顾芸就笑了：“没事的婶子，我拿个铁架子摆着就行了。”
铁架子？
乔婶子愣了，这年头还能这么卖衣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