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乔青然打人啦
李凤平让简竹出去之后才转身揭了帐幔,不知道他怎么弄的,还挺费劲儿,好险没撕坏了。
“青儿……”李凤平颇为无奈的把人抱起来,手在他的脸上抹了一把。“怎么哭了就,我是哪里惹到您了?”
薄薄的茧刮的他脸上痒痒的,顺势伏在她肩上蹭了蹭,“妻主…我只是又想到你娶了好多人,心里…就…止不住的难过,我,我没想一直哭招你烦的,就是,就是难受……”
“你啊…”李凤平抬手揉她的脑袋,叹了口气道:“这么不舍得我,为什么不抓紧我,你管着我不让我出去找别人,对我凶一点,我不就听你的话了吗,那个时候别说一个简竹,十个简竹一百个简竹放在我面前,你也只让我看着你……”
乔青然抬起头,杏眼噙泪,眉毛轻轻皱起,鼻子因为哭得原因有些红了,李凤平心里的怜爱之意直达高峰,她把人搂起来,叹道:“青儿,别哭了,你怎么就不能对我有占有欲呢?你得想着怎么占有我这个人,你要想着怎么当我的正君……”
她抬手捏了捏他的肚子,乔青然人是瘦的,可肚子却软乎乎的,“别总是想着给我生一个孩子,然后我会看在你生了孩子的份上,我以后就会留着你在府里头,你再看着我娶这个娶那个,乔青然。你好好想想,那个时候我要是真的有更喜欢的了,怎么可能还会看你这个已经生了孩子的?”
乔青然不是第一次听这番话,可确实是第一次有了外力能够刺激到他,之前林金田要给李凤平找这个找那个,哪次她都没见着人,因此乔青然也就知道有这么回事儿,加上自小看的听的,想着只要自己安安分分的就好。却没真正想过,他爹爹说过的另一段话。
女人都是喜欢尝鲜的,有一就有二,如果你碰到一个愿意为了你不去尝鲜的,得抓住了。
“可是……这不合规矩……”
李凤平听得头疼,“你要什么规矩?规矩都是人定的,为什么你不给我制定一个规矩……”
怎么感觉自己好贱呢?哪有上赶着让人管着的,都说上赶着不是买卖,乔青然这模样,刺激也不是,宠着也不是,当真愁人。
于是她撩起乔青然额前碎发,在光洁的脑门儿上面印上一吻,“你愿意躺着就躺着吧,想起了就唤简……”忽然她目光微沉,转了话音,“…不,以后让如画跟着你,你不是想让我收了简竹吗?那行,我去跟他培养感情去,省得你哪天不知道想些什么,把我脱干净送别人床上的时候我得对人家有点儿感觉不是。”
乔青然愣了一下,见她真的拿了外袍头也没回地出了门,脸色煞白一片。
“不……我没有……”他赤脚下床,慌张地往外跑,“妻主…妻主…”
出去了也没见着人,他的心瞬间空了一片,破出了好大一个口子,呼呼地朝里头灌风。他忽得冲着院子大喊:“李凤平!”
屋顶上旋身飞下来一个人,淡蓝色的外袍,雪白的内衬,头发顺势披在脑后,桃花眼里满是笑意,她上前一步……
“我在这儿呢。”
乔青然扑了过去,“妻主……”
李凤平应了他,把他拦腰抱起,平平稳稳地送到了床上。
“青儿,”她吻上了他的鼻梁,又啄吻了他的眼睛,品到了咸涩。
“青儿,没有什么规矩不规矩的,在李府,规矩多,但都是与别人家无二的规矩,李府自己设立的东西又有几个?基本上没有,我前些日子着人去了清丽一趟,那边和我们家是有些不一样,可是你得学着适应这个不一样。”
“在我们家,我爹亲是和娘并存的老大,可娘一样有了魏侧君,我爹亲他自从知道魏侧君怀了孕,日日寝食难安,总有法子惹得我娘去他那里,再加上我娘也乐意惯着他,上次你去了还差点撞了他俩早上的房事,难不成你以后,也想做魏侧君吗?”
乔青然愣愣的抬头,像是不理解。
李凤平说:“我呢,只想娶一个,我想要的是夫君,不是什么正君侧君,我先遇上了你,你又是我喜欢的,所以我想、也乐意宠着你,可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把我往别人那里推……”
她鼻子酸了一下,眨眨眼又收回去,“乔青然,我以后若是真的喜欢了别人,那我就不可能留着你……”
乔青然浑身一颤,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双手慌乱地按在了她的唇上,堵住了她接下来要说的话。
“……别……别说,妻主…妻主……不…凤平……李凤平……”他哭道:“求你……别说……”
李凤平看他这模样,狠了狠心,拉下他的手继续说:“青儿,我与你娘或是你爹亲,口中的说过的女子不一样,他们的故事,他们的经验你不能放在我身上来回对比着……”
乔青然挣扎的幅度大了起来,李凤平压紧了他的手——
“不要再说了,我改我改我改……”
“青儿,你这样,我们迟早会散的…”
话音同时落地,乔青然像是脱力一般的倒在她的怀里,李凤平抱紧了他,喃喃道:“对不起,青儿,你不用改,我也不需要你改,我喜欢你这样,可是…你别把我往外推了…”
乔青然慢慢的抬手,搂紧了她,“……凤平……”
就此昏了过去。
张茗刚刚回来就被如墨叫来给乔青然诊脉,他看着李凤平,心里轻叹,这许久以来,怎么对待乔侧君还是忽冷忽热的。
他松了手,李凤平跟上来问他:“张爹爹,青儿怎么样了,怎么就突然昏过去了?”
“没什么大碍,只是情绪起伏大再加上终日烦闷,郁结于心。”张茗提笔写下药方,递给如画,“买的时候顺带着捎些莲子回来,到时候单单的煎出一碗,加点儿饴糖银耳枸杞,一天一次,辅药喝。”
莲子?李凤平纳闷,乔青然身上冷冰冰的,怎么还需要清热败火?
“张爹爹,青儿什么时候会醒?”
张茗说:“睡醒了自然会醒,昨夜乔侧君累着了,加上早上情绪大起大落,我给他开了温养清热的方子,一天一次就行。”
他看李凤平摸了摸鼻子,又说:“小姐,去老奴多嘴乔侧君身子骨弱,您折腾的时候也轻着点儿。”
李凤平:“……”
这真是天大的冤枉……
可人也确实是她折腾的,她面上老实应道:“张爹爹说得是,我记住了。”
张茗点点头,拎着小木匣子走了出去。
李凤平等他走了之后,想喊如墨,又想起来如墨被她打发去后院找两位侍君了,如画刚刚随着张爹爹一道儿抓药去了,这院子里伺候的人有七八个,各司其职,贴身伺候的也就两三个。她朝外头喊了一声,让简竹进来伺候。
简竹应声进来,他今日穿了素青的罗裙,鹅黄色的对襟小褂,本来素净清爽的脸上还搽了粉,头上是一支流苏垂着的银簪子,鬓发上一朵和褂子颜色相近的花。
“小姐有什么吩咐?”简竹说的话也是压着声音的,婉转粘人。
李凤平觉得既辣眼睛又刺耳。
本来想说的话又不想跟他说了,摆摆手让他出去。
简竹见她这模样,又想着今日说得上话的都不在,乔侧君终究是个侧君,若是他做了小姐的人,乔侧君也不能怎么样他。更何况,他能感觉到小姐对他也是有意的,不然怎么会帮了他又把他放到眼前让他伺候着?所以他脸颊微红,伸手握住了李凤平摆着还没收回去的手。
李凤平:“……??”
她一把甩开了他,简竹年纪不大,手上却有茧,她摸惯了乔青然那软乎乎的、又滑又嫩的手,乍不乍被别的手摸了反倒激出了她一身鸡皮疙瘩。
“滚出去。”
简竹被这声冷喝吓得一抖,他轻咬着下唇,下垂的眼尾让他和人平视时会显得有几分忠诚,像摇尾乞怜的小狗一样,懵懂又委屈,惹得人怜爱。
“小姐~”他语速轻柔,“您不是也对奴有意的吗?奴就在这里…”他低下头绞着手,“…奴身子骨比乔侧君结实,禁得起您折腾~”
李凤平蹙起眉,面色不愉道:“我何时对你有意了?”
简竹抬起头,“那日……”
李凤平觉得自己在浪费时间,她站着没动,也不想听他说话,“别做梦,没有的事儿,滚出去,别扰了青儿休息,你以后还回侍君那院子里,今天的事儿我就当你还小,得过且过,我这边不需要你伺候了。”
“小姐~~”简竹轻呼,这与他想象中的相差甚远,“您不是不喜乔侧君吗?为什么我不行?”
?
“你哪只眼睛看出来我不喜欢乔侧君的?我喜欢他喜欢的快烦死我自己……”李凤平住了嘴,说起来她也是头一回处理这种宅院里的事儿,原先的记忆也好,最近几个月看到的也好,都没有这种情况。索性闭口不言,继续让他滚。
简竹自然也看出来了,于是他不退反进,跪到了脚踏上,伸手去抓李凤平的手。
“小……”
“啪!”
李凤平瞬间瞪大了眼睛,卧槽?!?!
简竹的脸被打到一边,乔青然声音清冷,“滚。”
简竹看看李凤平,见李凤平半点儿眼神儿也没分给他。
“啪!”
又是一声响,简竹不可置信地看着连甩他两巴掌的人,抖着嘴巴起身行礼,然后捂着脸跑了出去。
李凤平也被这两巴掌甩得乱了心神,她是真没想到,乔青然还有这么一面。
挺凶的……
好喜欢……
太帅了!!!
乔青然这会儿也回过了劲儿,愣愣地看着自己的手,转头看自家妻主。
“青儿,你也太帅了吧!好酷!”李凤平抱着他笑起来,“什么时候醒的?听到多少了,我可没碰他,若是冤枉我了你得给我个解释的机会。”
乔青然脑袋晕晕的,被晃了两下之后神思更是恍惚,直到被抱住才冷静下来,刚刚妻主嘴里冒出的几个词儿他听都没听过,可瞧着这模样,也不像是生气了的。
“妻主…你会不会觉得我很坏?”他惴惴不安。
“怎么会!”李凤平说:“我可是巴不得你这么做,不过你什么时候醒的?怪我怪我,不该让他进来,应该换个人的。”
“没多久,”乔青然垂目,大着胆子又说:“妻主,把简竹发卖了吧。”
李凤平一愣。发卖了就是让牙婆过来,把他再卖去别人那,发卖的时候也会说为什么主家不留他的原因,简竹勤快也有眼力见儿,问题就是想着勾搭上主家的人,那被卖的时候又会被折腾,且不会有大户人家再收他了。
她知道是一回事儿,可自己做起来也着实有些不忍心,因此那会儿简竹纠缠她,她都没有想过发卖的事情,也只是让他回侍君的小院儿里头去。
“青儿……”
乔青然心里一凉,这种勾搭主家的奴才还不被发卖,那只有一个原因,他看向李凤平,“妻主,你若是真的对他有意……”
李凤平蹙起了眉,又要把她推出去,每次都这样,“青…”
乔青然快速说道:“那我也不让他进门!”
欸?!
“妻主,你说过的,你要夫君,不要娶很多个,我也只想跟妻主在一起,所以,”他恶狠狠的说:“妻主,你以后别想再让人进门!我要努力做你的夫君!”
李凤平笑着把他搂在怀里,叹道:“本该如此,我的青儿,总算开窍了…”
两人静静抱了一会儿,李凤平还是觉得把简竹发卖了有些不忍,于是跟乔青然说:“乖宝儿,你先别气,我想着在咱们庄子上找个憨厚的女人,把他给嫁出去。”
乔青然皱着眉,说:“妻主,我知你的想法,可是简竹这种有了飞上枝头变凤凰的心思的奴才,哪怕是庄子里也不会有人要的,因为他背叛了他的主子,虽说有许许多多奴才爬上主家床的例子,可没有爬成功的你记得几个?”
李凤平仔细想想,好像还真是!
她问:“那些没爬成功的呢?”
乔青然笑了笑,“我见过两个,一个被卖了,一个被正君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