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睡午觉
如墨如画进来布了菜,提着食盒退出去了。
李凤平坐在床上,感受了一下双腿,要自己站起来的话还是不行。
乔青然很紧张地看着他,怕他的妻主又来一次早上的事情。
不过若是妻主看的开心,他也不是不可以。
李凤平盯着乔青然脖颈上靠近喉结位置的小红痣发呆,选择遵从内心,朝外喊了声。
还是如墨进来给她靠着,到桌边不过几步远,她却异常艰难。
只是落水怎么会让自己路都不能走?
早上醒来一连串儿的事情,到现在才算是吃上口饭。
乔青然立在桌侧,瞧着没打算要一起吃。
“乔青然,别告诉我侧君连个吃饭都要等我吃完你才能吃。”
乔青然抿唇轻笑:“正是如此。”
他发现自己妻主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也挺有趣的。
幸好如墨出去了,不然她瞧见李凤平现在皱着眉头的样子,估计心里又要怀疑上了。
她对着乔青然招手:“过来。”
乔青然弯下腰,李凤平在他耳边轻声道:“咱们俩不要这些繁文缛节,你就坐在我旁边吃,吃饱了我再喊她们。”
乔青然耳朵红了一片,煞是好看。
对着大敞的门看了看。
李凤平马上高声说:“如画,把门关上。”
门吱呀一声,隔绝了门里门外的风景。
李凤平侧身拉着乔青然的手,晃了晃,“小郎君,好不好?”
乔青然垂眸看着,轻笑着点头,坐在她身边的凳子上。
桌子上是三菜一汤,多是清淡滋补的东西,李凤平不会做饭,她甚至都不知道上的是什么菜。
倒是那汤不错,里面还卧着一只鸡,鸡汤浓郁,香味儿十足。
先给乔青然盛了碗鸡汤,自己才端着米饭把饭菜都拉的近了点,慢慢吃着。
乔青然看着好笑,盯着面前的鸡汤又看着吃饭的妻主,推翻了自己先前的想法。
妻主虽不叫他青儿,却也一口一个小郎君叫着,虽然……也不是什么好的称呼。
妻主失了记忆,支使他跑前跑后可能是只认识他这个人。
妻主帮他问了后院的事儿,还给他盛了鸡汤,不让他称“奴”,如此种种,妻主应该是喜他的。
他的容貌不及爹亲,却也是乔府同为男子里颜色最好的,就是不知道妻主喜不喜欢。
他的孕痣不像别的男子,在脸上在腰上,而在脖颈上,未经人事儿的男子,孕痣小且淡,而欢爱过后的男子,孕痣会变得红艳。
啊!!!他在想什么?妻主在他旁边吃着饭呢,他怎么,怎么又想到那种羞人的事儿上去了!
李凤平感觉自己好多天没吃饭的样子,从早上起来胃里就空虚,扒完了一碗饭才侧着眼睛看乔青然。
就见乔青然好似人都烧起来一样,记得动筷子前红的只是耳朵,这怎么,李凤平内心好笑,这怎么好像吃的不是饭是他一样?
“乔青然,吃饭啊,愣着干嘛。”
乔青然回神儿,先给妻主夹菜,放在碗里才发现一碗饭竟然见了底。
妻主的饭量也大。
“妻主,我再给您添点饭。”
说着就站了起来,在盛饭的桶里先盛了半碗。
李凤平没给他犹豫的时间,说:“麻烦小郎君给我加满。”
端着满满的一碗饭,李凤平发自内心的觉得满足。
“乔青然,你怎么不吃?”
“我有这碗汤就够了。”
“……”妈呀,比她当年减肥吃的都少。
乔青然也纳罕自家妻主的饭量,三菜一汤,在妻主的要求下,他动了几筷子菜,还吃了妻主递来的鸡腿,在妻主给他盛第二碗汤的时候,没拦住,第二碗就端正的立在他面前了,而他确确实实吃不下。
妻主把剩下的除了鸡头挑了出来没吃,其他的刮了个干净。
“乔青然,汤真的不喝?”
“真的不喝,妻主,我……”
李凤平端着碗一仰头给干了,喟叹一声:“巴适的嘞。”
乔青然叹为观止。
唤了如墨如画进来,看如墨如画的样子,乔青然仿佛看到了自己。
桌子收拾了,和乔青然一起洗了手,擦干,李凤平让如画再把她挪回去。
仰躺在床上,李凤平拍拍身侧,喊道:“小郎君,脱鞋上来躺着。”
乔青然立在床侧,身子就是一僵,这是什么,饱暖思淫欲吗?
古人诚不欺我!天下女子都一个样!
绞着手深呼吸了一下,侧坐在床沿,褪了鞋袜。
李凤平支着脑袋看乔青然,发现自家的小郎君真是越看越喜欢。
尤其是这一身红衣,衬得肤白如雪的。
欸?红衣?
“乔青然,你有换洗的衣服嘛?”
“未曾置办。”
说的也是,他要是有钱也不会成她的小郎君了。
“回头穿我的,过两日腿好了,我带你出门去。”
乔青然睁大了眼,转身看她,杏眼里满是光亮,“妻主,我是可以出门的嘛?”
“……”不是吧不是吧,娶进门就不能出去了?
“当然。”
她小心翼翼地好奇道:“莫非…成了亲的不能出去?”
乔青然摇头,笑道:“可以出门的,府与府之间的后院男子有时候也是会一起聚聚的,不过多的是正君,侧君出府限制颇多,久而久之,就有了个侧君无大事不出府的规定。”
哦,这买衣服算不得大事。
李凤平了然,撑着坐起身子,把人往床上带,“最近我腿脚不方便,吃了睡睡了吃,正好养养你这二两肉。”
“来,陪我睡个午觉。”
说着就打了个哈欠。
乔青然顺从的被搂抱着,枕在枕头上,看着闭着眼睛的妻主。
他的妻主做了太多的于理不合的事情,他不想再三提醒强调了。
他的爹亲在府里的后几年,把他和娘的故事说了好多遍。
娘来这边的次数还没爹亲说故事的次数多。
有次他夜里听见哭声,起身去看,就见到爹亲被娘压在床榻上,秀发垂地。
他没敢细看,匆匆的走了。
娘也是奇怪,平日里不来,偏偏半夜过来,而自那一次之后,娘再也没来。
爹亲就说:“青儿,妻主做任何事都有自己的考量,我们要做的就是伺候妻主,听妻主的话,不要妄想妻主。”
“感情是最真实也是最空虚的。”
但他还是爱了娘一辈子,哪怕是破庙里的最后一刻。
乔青然窝在妻主的怀里,白皙的胳膊搭在妻主的腰上,也闭着眼睛,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