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成功了？
整洁明亮的六部办公区内，中午的太阳高高地悬挂在天上照耀着。透过窗户散发出金色的光束，照耀在魏中海的脸上。
他那油腻的大脸盘子上散发着神圣的光芒，就连嘴角溅出的吐沫星子都折射出璀璨庄严的色彩。
“年轻人要敢想敢拼，敢打敢做。你不拼搏，谁替你拼搏？你不努力，谁替你努力？你什么都不做，那么就会有人代替你成功。年轻就是资本，事业就是战场！
只有奋斗才能实现人生价值，只有拼搏，才能铸就人生的辉煌！
同志们，拼搏吧，奋斗吧。实现自己的人生价值吧，未来是属于你们的。人生何必苦睡，死后自会长眠！”
“好，是！”
一群员工跟打了鸡血一样兴奋的扯着嗓子大吼，眼神狂热的盯着魏中海。
魏中海站在人群中间大声道：“告诉我，战士们，你们需要干什么！”
“我们要拼搏！”
“你们需要做什么！”
“我们要奋斗！”
“你们的拼搏和奋斗是为了我，为了公司吗？”
“不是！”
“那是为了什么！”
“自己！为了实现自己人生的价值！”
一片疯狂的氛围中，谭聂突兀的站在人堆里，双目紧闭，身体挣扎颤抖着，像是在忍受着什么。眉心处的精神符文缓缓闪烁着白光。
超管局内，周新月盘坐于地，秦心妍控制着瓷瓶悬于周新月头顶，缓缓倾倒。一滴滴珠圆玉润的晶莹蓝色水珠从瓶口流出。但水珠还没有滴落到周新月头上，就已经被她吸食殆尽，随着吸收的速度越来越快，瓷瓶倾倒的角度也越来越大。
但周新月消耗的速度更快。连接中断后，周新月为了唤醒谭聂。用自己的鬼气驱动体内的契约，不断的大量消耗灵气，纵使有着蓝瓷瓶滴落灵液的加持，她的消耗依然不小，身体正在不断的缓缓虚化。
在梦境空间中，随着周新月的不断努力，谭聂眉心上的精神符文上闪烁越来越频繁，光芒也越来越亮。最终，精神符文光芒大盛，然后如同玻璃一样碎裂，碎片四溅，碎成星星光点。
谭聂喉咙一甜，一口老血马上就要吐出去，幸好及时平息，把这口血制止了回去。
符文碎裂，周新月的联系也被打断，其上方的瓷瓶也倒光了最后一滴灵液，瓶口垂直的朝下，甚至还向下甩了甩，确定了里面空无一物之后。秦心妍将其收了回去。
她瞥了一眼手中的瓶子，原本泛着光泽的精美瓷瓶变得破旧不堪，遍布裂纹。一双玉手默默收紧，不动声色的将瓶子放回。
开口说道：“不用关心这个瓶子，它不是一次性的，过一段时间就又蓄满了，谭聂那里情况如何？”
“我通过契约之间的联系，感觉到他还在那里，而且在经受着某种强烈的精神控制，我只能尽力帮他抗衡，而他那里人声鼎沸，貌似正在经历着一场演讲，那个人应该还没疯。
我尽力将他唤醒，但是他那个用来连接的符文断了。契约虽然还在，但是作用聊胜于无。”
秦心妍叹了口气，“只能靠他自己了。”
说罢，看向丛明正。嘱咐道：“随时注意情况，还有通知秦老，做好强行收容的准备。”
梦境空间内，谭聂猛然惊醒，望向前方这诧异的场景。
“老魏没疯，竟然还有一个当演讲家的梦，还真把自己当资本家，本性暴露出来了，都是社畜打工人，相煎何太急呢？”
谭聂随便感慨一声，回忆起之前的情景，
“一阵红光闪过。再醒来，就是被洗脑和被控制的情况。还是周新月把我唤醒的，符文碎了，劣质品果然不好使。”
谭聂暗骂一声，自己的精神符文碎裂，已经断了和外界之间的联系，接下来只能靠自己了，也不知道外界有没有办法。
“出现变化就是一种好现象，就在刚才，我通过不符合规矩的行为，成功的使梦境空间出现了变化，那有没有可能这种行为破坏的再彻底一点，就可以成功打破梦境了？”
他思索之后最终摇了摇头，这种行为破坏的再彻底，也可能只是让红光再闪一下，最终目的是把魏中海叫醒。可如何叫醒他呢？
首先，直接上去跟他说这是梦，叫他快清醒是不可取的。只能让所有人完蛋。这种情况跟梦游类似，不能主动叫醒对方。但将这个道理反过来，也就是说除了直接告诉以外的所有方式都是可取的？
谭聂看下四处的空间，要不，试一下外力突破？
但他感知了一下自己的武元，被收进来时拼全力抵挡却被撞的粉碎，现在武元所剩无几，虽然在此之前他没有接触过天降异物，但是从目前的状况中异物所展示出的威能来看，远不是他一个没蓝的一阶修行者所能抗衡的。而且谁也不知道这么做会不会导致他发疯。但他觉得很有可能。这个也不行，那只有按组长所说的来了，违和感。怎么制造呢？
将这个答案封掉之后，谭聂低下脑袋深深思考起来。
“现在这里是他的梦境。梦是无逻辑的，更是他的美梦。他愿意沉浸于此。现实中的老魏，并不是一个会恶意压榨他的人。但是，谭念扭头看了看站在台上状若癫狂的魏忠海，梦境中的自己并不是现实中的本人。异物会影响适能者的精神状态，梦中的人也不一定有和现实中一样的品德品性。”
谭聂仔细的思索着一切可以打破现有局面，创造出机会的方法。
在现场的热度再次达到一个高潮时，谭聂抬起头来，目露精光。他扭头看向面前的众人，这个空间对他们的操控方式是什么？
是意识操控，并不是强行操控他们的行为。而无论我做什么行为，只要是无利于工作的，都是不会被他们接纳的。可如果是利于工作的，则是可以的，也就是说他们是听到了我的话，并且经过思考，做出了反应的。而违和感，说白了就是让人感到不舒服，不自在，不对劲。
如果这样的话，我的手段或许有很多。
谭聂看向面前的魏中海，心里抱歉一声“老魏对不住了。”
然后——“魏中海你”
一大段国粹从谭聂口中泄出，飞流直下三千尺，而听到这些的魏忠海却面不改色，依然在亢奋的向大家传输着洗脑的魔功。谭聂见状不得已加大功力开始全场大范围攻击，
“所有人都听好了，你们”
谭聂的声音盖过了场上的噪音，尽管现场声音聒噪，但还是能清楚的听到谭聂的一字一句。
他谈吐流畅，咬字清晰的用极为优美且直白的不堪入耳之语亲切地问候着在场所有人的父母以及祖宗十八代。
渐渐的，逐渐有人作出了反应，陆续有人向谭聂的方向扭过头去看他。脸上表情逐渐变得狰狞。
结果下一刻，那些人又逐渐将头扭了回去，脸上的表情逐渐变得狂热。
谭聂见状赶紧加大频率，人们又重新看向了他。
整个六部的员工不再言语，办公区内充斥着谭聂的骂街和魏中海的演讲。他们的脑袋在这两个人之间来回转动，表情也在狂热和狰狞中来回转换。
在第五回合的时候，谭聂已经山穷水尽了。所谓书到用时方恨少，他搜肠刮肚关于国粹也就能凑出来那几组词，念叨过来念叨过去，顶多加加音量和频率。最终，谭聂在第七回合败下阵来。员工们又重新回到了魏中海的演讲中大声兴奋的嘶吼。
虽然失败了，但是谭聂显得却很兴奋，这代表着他的猜想是正确的。异物通过操作人的意识来控制人，但是这个操控并不强大。他只是修改了人的某一部分心智，而不是变白痴，死板的白痴是无法完成工作的。他们听到骂人的话依旧能感到愤怒。那样的话
谭聂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我真应该问问，事件结束后，他们会不会保留记忆，我的一世英名啊！”
他将仅剩的武元汇聚于指尖。手指如同利刃一般划过周遭人员。等待一遭走完之后，他转过身背向众人，轻轻一打响指。
“啪！”
所有人的衣物全都破裂，纷纷扬扬的下起了布片雨。原本喧哗的场所瞬间安静。就连魏中海也不再言语，呆立在原地。
短暂的寂静后，场地中央所有人整齐划一的出声：
“啊！！！”。
空间开始扭曲，红光再次一闪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