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努力进发
“一！二！一！二！一！二……”
网球场中高桥佳子正带着其他部员绕场慢跑，嘴里喊着整齐的口号，月见里凛来时就见到这欣欣向荣的场面，哪怕部分人体力不支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也到底还在咬牙坚持。
“那边的，来了就快加入！”高桥佳子明显状态很好，在跑了不知多久后还能中气十足地朝着凛这边大喊。
周边空旷无人，凛知道对方是在特指自己，将网球包放在一旁，顺势加入跑步的列队中。
此时天还算敞亮，明晃晃的太阳高挂，洒下一地璀璨的金黄，在郁郁葱葱的叶片下光斑跳跃，树影随着微风摇曳，金色碎片也同样起舞。
因为打扫来得晚了，凛在后续的热身与练习中加快了速度，等到最后一项挥拍结束后她看着渐晚但还没有全黑的天色放下心。
球场那头传来集合的声音，等月见里凛走过去，才发现站在正前方的是位西装配着运动鞋，笑容和蔼的爷爷，她之前这一周在网球场并没见过的人。
高桥学姐站在他身旁汇报着什么，声音不算大，凛站在队列后端，离得稍远就只能隐隐约约听见几个连不起来的字。
等所有人到齐，神色认真地站直等待着，那形成的十列五排的队列看着颇为壮观。
“很好！集合的很快也很有秩序，和刚刚训练时一样，大家都做得非常好！”那位衣着搭配非常前卫自我的老人先是笑着鼓励了网球部的重众人，但是之后的话就一转画风。
“但是这样的训练量想要应对马上要来的比赛还完全不够呢，所以从下周起网球部将执行新的训练计划。”
“不过，不用担心，这一周我对大家的身体素质有了初步的理解，计划是你们能完成的合理范畴内的最大值。”
依旧笑眯眯的老爷爷继续补充道：“毕竟年轻人的成长空间非常大，要抓紧时间好好练练嘛。”
听完刚刚那番话，再看着周围满脸迷茫的同级生和尊敬的学姐们，对面老人的身份便不难猜了，正好对方也回答了这个问题。
“哦，对了，忘记向新生做自我介绍了。我是石川骏，网球部的教练，负责训练和带队比赛，很高兴认识你们。”说到最后一句，石川骏还很有兴致地向她们挥挥手。
说完后石川用眼神向部长示意，一旁的高桥佳子点点头，向前走了一步站了出来，大声宣布：“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需要通知大家，东京地区预选赛即将开幕，正选将代表网球部出战，正选名单和比赛时间我们会在馆内张贴以通知大家。”
“而在预选赛结束后我们将进行部内比赛排名，从而确定新的正选名单，希望所有人更加努力，向现有的所有正选发起冲锋。”
石川骏神色不变，只是声音陡然变得认真，“帝光的目标永远是冠军，所以我们推崇实力至上的原则，无论是谁只要成功战胜对手就都有成为正选的资格。”
“我想说的就是这些，现在解散，去好好享受一下周末时光吧哈哈。”
月见里凛看着对面自得其乐的教练，莫名想到自己六十来岁还喜欢爬树的爷爷，感觉两个人的性格有些相似，都是心不死，不服老的类型呢。
这样想着的时候，被她观察的石川教练也不着急走，同样看着她挥挥手道：“月见里同学，我有看完你和高桥的比赛全程，真是厉害啊，之后的比赛同样要加油哦。”
凛一下子就明白了对方口中没说出来的意思，下意识看向高桥部长，见对方同样笑着冲她比赞的样子后向两人鞠躬，大声应道：“是，我会更努力的！”
此时从网球馆内小跑出来的星野加奈在远处冲凛摆手，对方看起来很是兴奋的样子，生怕凛没注意到。
月见里凛向教练和部长告别，抬脚向跑得气喘吁吁的女孩那走去，对方气息明显乱了，但还是一脸期待地看着她，眼睛闪得像星星。
“我刚看到了，月见里同学成为正选了！”
“我知道了，谢谢你，加奈。”
“诶？没事的。”星野加奈突然不好意思起来，最后鼓起勇气问：“这周末……凛可以陪我去买网球拍吗？”
月见里凛看着对方身上正背着的网球包，询问道：“我记得你不是已经有了，这么快就要再买吗？”
星野加奈摇摇头，回答道：“上次买的时候对那些标准完全不了解，所以就买了我觉得最好看的，但部长说那把网球拍不适合刚练网球的新手，我也觉得不好用所以想再买个更适合我的。”
对方这么解释着又像是突然想到什么，大声立誓道：“我想要更快的进步，想赢得比赛成为网球部的正选，最后站在球场之上。”
月见里凛也笑起来，回答道：“我收到啦，我们一起努力，周末早上我正好有空，到时候见啦，加奈。”
“嗯嗯，到时候见！”说罢，对方高兴地朝她挥手道别，小跑着不见了。
月见里凛也朝着往常要去的方向走，不过这次不光是等人，还要去赴约。
十分钟后，同样结束练习的篮球部体育馆中，篮球声依旧在空旷的馆内回荡。
蓝发蓝眼，存在感稀薄的少年运球，起跳，上篮，篮球在边框上轻弹一下，最后顺利地落入篮筐内，擦着球网落下，落地声格外清晰而绵延。
身形单薄的少年用衣襟擦擦额头的汗，准备弯腰捡起滚远到另一边的球，不过那颗篮球被已经到馆内的月见里凛先一步捡起了。
“我刚刚看到了，成功上篮！”月见里凛将球向对面抛回去，看着对方接住后鼓掌起来。
黑子哲也拿着球，眼神中同样露出微微的喜悦之情，回答道：“嗯，谢谢你。”
月见里凛疑惑起来，拿手指着自己不解地问：“感谢我？我还什么都没做呢。”
“我有段时间没和朋友一起打篮球了，所以知道月见里同学会来后状态很好，平常我的投篮是很难进的。”
在最后一句说到自己的实力时，黑子哲也低头神色黯然，并不明显，毕竟他一直是情绪更加内敛的人。
但月见里凛看得分明，她不动声色地收回视线，打断对方的消沉，“那现在就来练习吧。”
黑子哲也回过神，“诶？……嗯，从哪里开始？”
少女指向球场，前方的篮筐笔直地立着，白色的线条划分场区，她理所当然地回答：“当然是先比赛了。”
“这才是最快了解实力并且突破的方法吧。”凛侧身反问道。
黑子哲也点头，也认真地说：“这样啊，那请做好觉悟。”
唔，很有斗志嘛。月见里凛看着眼前汗流浃背却眼神坚定的黑子哲也，在心里认同，身体的架势也随之摆好。
黑子哲也同样弯膝俯身，右手运球，在准备过人的瞬间，球被对面速度更快的凛一把拦下。
没想到这么轻松的凛愣了一下后，才冲刺上篮进球，少女有些莫名地看看自己的手，感叹道：“我原来实力这么不错吗？”
不是她凡尔赛，只是之前打篮球输得太多，让她一直自认自己在这方面的实力还差得远呢。
她和大辉打的时候，过人十次有九次失败，拦球时也大多只能靠出其不意的招式，毕竟对方在篮球上的天赋好得出奇，身材和练习时长上她也不占优势。
还记得她第一次破开大辉的防御进球得分时，对方当时比她还要高兴呢，而现在他进篮球部后过了半个月了，就再也没拉着她打篮球。
凛仔细想想，觉得爸爸之前说得没错，男人除了他果然都是大猪蹄子。
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凛捡起球示意黑子，随后回到场中心站定，开始运球，这次是她进攻，对方防守了。
直接过人对她不利，哪怕她的个子和对方差不多，男女之间身体素质的差距依旧存在，她得取长补短，发挥自己的优势才行。
凛佯装向右突进，实则向左，对方发现了她的假动作也随之发起行动，此时再退后直接投篮，成功进球。
果然她还是更喜欢投篮，凛想着，笑着说：“看来这分也是我的了。”
黑子哲也点点头，“嗯，月见里同学果然很厉害。”
“你一直夸我的话我真的会膨胀的。”凛说完又想了想刚刚的场景和对方的眼神动作，问：“你其实在我退后前就预测我可能会投篮了吧，我看你在我投篮后反应很快地跳起来了，只不过高度不够才没有拦下球。”
月见里凛又假装抱怨：“假动作也是，虽然我自认做不到特别逼真的程度，但是你丝毫没有犹豫的反应也打击到我了。”
黑子哲也眨眼，颇为呆萌地道歉：“啊，抱歉。”
没想到对方真会道歉的凛反驳道：“我说这些可不是想要听抱歉啦，是想要黑子同学能认识到自己的优势，你的观察力和篮球意识非常出色呢。”
看着对方眼神亮起来后凛又打击道：“就是身体的反应和能力跟不上意识呢。”
黑子哲也又恢复成面无表情的样子，颇为无奈地看着凛。
月见里凛回视过去，不好意思地说：“优点和缺点都要好好分析嘛，发挥优点，弥补缺点，这样进步才快嘛。”
“身体方面除了练习确实也没什么其他办法，倒是优点黑子同学可以好好发挥一下，观察对方的弱点，预测对方的行动，这些越快能做到就对自己越有利，不是吗？”
“对了，还有一点非常重要。”月见里凛加重语气强调其特殊性，“你的存在感薄弱这点要是也能好好运用一定会出非常了不起的。”
黑子哲也像是个听课的好学生一样乖乖举手，说：“我有疑问，存在感要怎么运用呢？”
月见里凛想了想回答道：“在一对一的比赛中是用处不大啦，但篮球和网球不同，网球最多也就是双打，篮球在赛场上是团队作战，人数多就更容易忽视某个人，这种情况下不就能像刺客一样靠薄弱的存在感，给完全没防备的对手致命一击了嘛。”
“总而言之，我觉得你潜力很大！”
黑发少女朝他大大地比了赞，受着对方的情绪感染，黑子也期待起来，他再次笑着道谢：“非常感谢你月见里同学。”
“怎么又道谢了？朋友之间不用这么客气的。”
“我知道了，继续比赛吧。”
熟悉的斗志再次出现，挥洒的汗水与坚持的意志，真是让人忍不住会心一笑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