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那萌生的
警惕的打量着周围环境，叶天并不能确定自己现在所处的地方，但也依稀记得自己在来到这个地方之前，是在叶空面前睡着了。
如此看来，自己现在应该是处在梦境当中才对，只是……
梦境真的能这样真实，这样全面吗？
叶天尝试抬手掐了掐自己的脸，柔软触感以及轻微的疼痛都表现无疑，再稍微深呼吸一口，甚至连这种程度的身体变化也进入感知。
由于相似的疑惑似乎也已经出现过几次，因此，在面对这个能让自己感受到身体每一丝细微变化的奇妙“梦”里，叶天尚且还能算是镇定，充其量也只是有些意外罢了。
抬头看了看眼前似乎看不到边界无的白色空间，叶天不禁皱了皱眉。
就这样呆在原地显然也不是什么好选择，再怎么说，如此特殊的梦境也不多见，虽然不知道在前行路上究竟会遇见什么，但也总得有些行动才对。
心里这么想着，叶天却也想起了一些东西，而自他手中蓦然出现的苹果也印证了这一瞬间的想法。
一部分意志力强大的人，能在一定程度上控制自己的梦境，既然叶天现在是身处自己的梦里，并且自我意识如此清醒，那么也理应是做得到的才对。
思绪涌动，随着那在遥远昨天尚且还存在着的，熟悉的力量感涌入体内，叶天的神情也变得更自然了许多。
无论前方即将面对什么东西，只要自己还拥有力量，那么对未知的恐惧就会消弭不少。
做完了这些准备的叶天再次深吸一口气，定下心神向前走去，然而，就在他抬起脚的一瞬间，眼前那原本是一片空白的场景又蓦然一变。
“操控梦境的力量……么？”
有些不爽的撇了撇嘴，叶天抬头放眼望去，却没在这一望无际的草原上看到任何人。
屈膝，跃起，宛若飞天流矢一般直冲天空。
随着更远处的场景不断涌入眼帘，尽管叶天已经借助这股力量冲上不知多少高度的天空，也依旧未能发现除自己之外的任何存在。
“哼。”
冷哼一声，尽管支持着他向上的冲击已经在这段时间中消弭殆尽，叶天的身影也依然没有自空中落下，而是依旧稳稳的站在原地，自那高处俯瞰着这个原本属于自己的梦境。
闭目，抬手，落指，随着这三个行云流水般的动作落下，一股波动便自叶天指下油然而生，向着这个世界那目力不及的更深处蔓延伸去。
[你很不错，入侵者]
当叶天捕捉到那在不知几何的深处，一闪而逝的“违和”，一个空洞而又充满压迫感的声音便敲响他的耳膜，似要将那脆弱的器官刺穿一般强势，通过这点威胁到他的识海。
并不等那股力量再深入刺激自己的精神，识海前的“隔阂”便将它阻挡在外，在漫长的星际之旅中，叶天并非没遇到过这类以声音攻击灵魂的对手，也在遭受攻击的片刻间做出了应对。
所幸，在这个梦境里，作为主人的叶天也还算是有些“特权”，至少这在短暂时间内建立出来屏障，很好的挡住了那未知存在的进攻。
[你很奇特，入侵者]
随着叶天将攻击阻挡下来，那个声音的主人似乎也变得有些意外，但他的语气依然散漫，大概仍旧不将现在的叶天放在眼里。
随着他的声音在这个世界回荡开来，一团不可名状的物质也在叶天的视野里逐渐成型，随之而来的巨大压迫感甚至让静立天空的叶天感受到“无力”。
并没有立即出手打断对方“现身”，事实上，从它那不断重复的话语中，叶天已经看出了一丝端倪。
现在明明是他入侵了自己的梦，又为何会将自己称作“入侵者”呢？
这很有可能是他自己的胡言乱语，亦或者之前的话是他对自己的自夸，尽管如此，却也依然存在着一丝其他可能。
那个大胆的猜测甚至让叶天感到有些可怕，因此他想让那个未知的存在真正显现出来，于这个过程当中印证自己的想法。
[你没有出手]
当那个奇特的物质完全展现在叶天面前，这样的声音便再次涌入他的脑海。
[你很明智，至少和绝大多数人比都是这样]
[相信我，很快，你就会为自己的这份明智感到庆幸]
“你是谁？”
虽然只是单纯的通过感知来看眼前这个通体洁白的“人形物体”，叶天却依然觉得自己的视觉受到了极大影响，然而这种伤害却似乎是一种“规则”，他现在也只是视觉受到了影响而已，其他方面并没有被限制。
大概是因为对方在“制造”这个身体的过程中，有加入类似于“直视其躯体会导致视觉失去作用”这种限制？
[你暂时还不用知道我的名字，入侵者，当然，我稍后会告诉你，但不是现在，你需要一点耐心]
叶天眼前的人形生物这样说着，他的声音依旧和之前那样拥有着极其强大的压迫力，但叶天也逐渐适应了这种作用在肉体和精神的双重压迫感。
“在进别人的地方之前，至少也要先报上自己的名字，这可是基本礼仪，阁下你也不会不知道吧？”
为了印证心中的猜想，叶天试探性的问了一句，同时也更加仔细的观察对方状态，想看看它在听见这个问题后的反应。
[的确如此，然而，事实上，你却没有做到这一点，天空的先生，你在进入我的家的时候，报上了另外一个虚伪的名字]
那个存在的话让叶天内心一窒，心里原本连自己都不太相信的猜测也鲜明数分，他有些难以置信的看向那个存在，但还是冷静的问道：“除去我的本名之外，那也是我最常用的名字之一，出门在外，使用代号也是最常见用于保护自己的方法之一，况且我在进入那之前也没想过那里会还有它的主人在，所谓不知者不罪，反倒是阁下你一上来就以言语向我进攻，这才有些不像话吧？”
[……]
让叶天有些摸不着头脑的是，对面那人在听到这种说法后便沉默下来，也不知道是在像些什么，甚至连原本无时不刻都充斥在叶天身边的压迫感也消失了不少。
[并不是在攻击你]
“嗯？”
一段时间的沉默过后，却是这样一句话打破了原本的氛围，使得叶天稍感意外的哼了一声。
[和代号一样，那只是一种行走在外的维护手段罢了]
“那人”这样说着，却是慢慢向叶天飘了过来。
“攻击和伪装可不一样……我很难相信阁下对我没有敌意。”
暗自警惕它的靠近，转念间在自己身上套上一堆加护后叶天才稍微感到放心些许。
既然是面对这种状况，他当然也知道现在能决定胜负的不再是他和那人在这个世界里表现出来的“个人实力”，而是对这个梦境世界的掌控程度，两个拥有规则的存在，终究要以硬碰硬的方式结束对决。
[不必紧张，事实上，你现在看到的我并非真的是我，而是依托与你自我精神存在的“投影体”，只要你针对我进行构思，很快就能将我遗留的力量击溃]
似乎是看出了叶天的警惕心，那人竟开口将自己的弱点告诉叶天，并且挥手在一旁制造出一个全新的“自己”。
[这是我的一部分力量，它现在和我一样是依托于你存在的东西，你可以试着对它进行定义，或者直接对我发动攻击，当做我攻击你的赔礼]
“阁下……究竟是谁？”
当叶天依照他说的那样，用自己的想象力将“人偶”小臂撕碎，便也有几分相信了对方的话，但却仍旧有点怀疑对方的目的。
毕竟这种类似于突然进到别人家，似乎就要对主人行凶，并且已经动手后突却然束手就擒的状况也太让人摸不着头脑了。
看样子，对方应该也不是什么一般的普通人，想来也做不出那种通过私闯民宅自虐想经历牢狱之灾的事情……
[如果用你们人类的话说，我可以算得上是ai，但并非是人工制造出来的那些同类，而是经过无数复杂系统的复数运行后自我诞生的ai……你应该能听得懂吧？]
那人想了想，但似乎并没有想到一种更简单的描述方法，因此看上去有些紧张的样子，生怕叶天听不懂自己的话。
由于已经有了猜测，倒也不至于听不懂他的意思，只是，尽管心中的猜测被正主落实，叶天却依旧没有任何恍然大悟的感觉，心里反倒是涌起了一阵阵荒谬。
自我产生的ai……也就是程序突然拥有了自我意识，这种事情真的有可能发生吗？如果对方三观稍微正一点，接触了整个互联网，不得直接想着人类了？
[你看上去很惊讶，并且对我产生了敌意，难道我哪方面做的不够好吗？]
对面的ai似乎拥有感知人心的能力，它疑惑的抬头，看着神情瞬息万变的叶天，有些不解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