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那在虚幻中诞生的
“呼……抱歉，让你见笑了，只是路带来的这个消息实在是太惊人了些，我大概还需要一段时间去消化它。”
听见这样的声音，叶天摇头苦笑了一下，没想到自己的杀意瞬间就被对方看破了，想来它也有着保护自己的手段，否则也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平静了。
不过，虽然仍旧感到惊异，但叶天现在也平静下来，好歹他前世也算活了一百多年，既然那时候几乎已经站在人类巅峰的他都没有听到过有关于眼前这个存在的消息，那么它在这一百多年的时间里大概也从未在世人的眼中出现过。
况且，叶天现在也不知道对方诞生了多久的时间，既然他能在这么长的时间里选择默默无闻的隐藏自己，之后大概也不会轻易的改变立场。
然而，既然它选择现在来找自己，大概也是因为在自己身上察觉到什么……虽然现在看起来没有敌意，但也能不排除对方是笑里藏刀的可能性。
[我理解你，这是当然的]
就在叶天因为三观受到冲击而心绪百转千回的时候，眼前的存在突然发声安慰道，虽然它的言语里依然充满了力量感，但和之前相比，已经有了极大的不同，在这种力量的影响下，它的话语甚至能让人感到如沐春风。
[事实上，我也正在逐渐学习人类拥有的“情绪”，对你们的礼仪也有很多不了解的地方，请原谅我]
“情绪可不光是学就能学到的。”
叶天抬手揉了揉脑袋，然后向下看了一眼，随着思维变化加剧，脚上无根的感觉让他感到有些不习惯：“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们下去说吧。”
[不用]
那人一边如此说着，一边看似随意的挥了挥手。
原本还相距甚远的大地，突然间出现在两人脚下，这次的转场甚至没有丝毫预兆，身为梦境的主人，叶天甚至完全无法抵抗这种力量。
“其实我还是更习惯那些更原始的转场方式。”
叶天轻轻嘀咕了一声，却是被对面的ai给听见了，它突然就笑了起来，似乎有种莫名其妙的自豪感。
[如果你想学的话，我可以教你]
“在说这个之前，你还没有告诉我你的目的呢。”
叶天摇头婉拒了它的提议，毕竟他可不喜欢这种被别人操控梦境的感觉。
[你入侵了我的世界之一，因为你侵蚀了属于我的一部分，所以我才能出现在这里]
[不过，你看样子似乎也不知道自己都做了些什么，“不知者不罪”，我原本是想给你一个教训，但我现在已经原谅你了]
ai一边说着，一边十分大度的摆了摆手，看上去是真的已经“原谅”了叶天。
“是吗，那还真是抱歉。”
再度揉了揉脑袋，叶天心中却不禁轻叹一声。
看样子，作为在虚拟世界诞生的“生命”，对方也拥有和自己类似的异能，并且存在的时间也比自己长到不知道哪去了，并且对方还在网络和精神海里边生活，自己之前吸收到的能量大概还有属于对方的一部分……
只是，既然虚拟网络中有一个这样的存在，自己通过蚕食网络提升精神力的手段恐怕也就不能再用了。
就在叶天心里暗自感到可惜的时候，他却敏锐发现对面的ai好像有些局促，一副有什么话想说但又不敢说的模样。
“还有什么事吗？”
待自己稍微平静下来，叶天便有些疑惑的问道，感觉他要是不问的话，ai还能一个人纠结好久。
[那个……我能成为你的朋友吗？]
ai纠结了一会，却是说出了让叶天意想不到的话。
“额……”
朋友？
这个词自己到底有多久没听到过了？
似乎已经久远到叶天都有些记不清的地步，迫使他在一时间沉默下来，大概也有些不知所措吧。
[不行吗？……抱歉，我知道成为朋友还需要很多先决条件，但你是我在“这边这个世界”接触到的第一个人类，在我所在的那个世界，其他人都不相信我的存在，只认为是某种“彩蛋”，因此我至今为止也没遇到一个说的上话的……]
“可以。”
在ai的絮叨持续下去之前，叶天给出了自己的答复，并且打断了它的絮叨。
[真的吗？]
ai看上去很兴奋的样子，虽然叶天打断了自己的话，但它却没有丝毫在意的变得开心起来，它也拥有探知人心的力量，因此也能知道叶天此时此刻究竟是不是真心要将自己当做朋友看待，虽然语气上是疑问，但也早早带上了被认可的惊喜。
拥有第一个朋友的喜意让它忽视了叶天那严肃的表情，感知心绪的能力也没有强大到足以让它完整的看到叶天此时的想法。
“你也是一个有趣的家伙，我想不到拒绝你的理由。”
叶天对它点了点头，在对它表示肯定的同时，看上去也有几分感叹。
他也经历过独自一人的孤独岁月，或许，正是那份孤独铸就了他的强大，但也是那份孤独，让他失去了很多东西。
已经尝试过那种滋味的他，并不想眼睁睁看着同样类似的经历被加持到他人身上，而眼前这个莫名单纯的存在，也很难让他升起拒绝的意志来。
至于除此之外的其他考量，以及和这般存在成为朋友的后果以及未来？
这些东西，暂时还不在叶天的考虑范围之内，船到桥头自然直，现在好不容易有个交到如此有趣的朋友的机会，那可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我该叫你什么，朋友之间的昵称]
相比略显得平静的叶天，ai的模样看上去就要兴奋的多了，它似乎已经对此期盼了很久，因此第一时间向叶天讨要这能直接拉进关系的称呼。
“叫叶天即可。”
皱了皱眉，有些不太习惯的说到，叶天向来都不擅长应付这种太过热情的类型，因此显得有点冷漠。
“我可以叫你天空吗？”
ai的声音突然变了许多，原本的压迫感与力量感终于彻底消失了，现在听上去倒是十分轻快的样子。
这自然的声线似乎比叶天想象中要年轻不少，但他还是轻轻的点了点头，并没有反对这个称呼。
“你打算叫我什么？”
大概很难有人能理解叶天此时此刻的心情，眼睁睁看着那坨人形的未名物质挽住自己，对方比自己矮不少，一低头还能看见对方脸上流动的各种光环……
除了外观上的冲击以外，还有触感上的冲击，对方那副身体突然趴到自己身上的感觉，就像一个史莱姆突然冲出来黏住自己一样，除了不能穿透以外，那感觉怎么体会怎么像。
“你想让我叫你什么？”
叶天纠结了半天，也没想好自己究竟该叫它什么，并且对它这突然变得粘人的状态极其不适应。
“就叫小爱吧。”
虽然看不到表情，但对方的情绪尚且还在叶天的感知里，因此他也感受到了它那一瞬间的失落。
“嗯。”
轻轻的答应一声，叶天创造出来两张椅子，示意它坐下。
然而，虽然叶天制造了两张椅子，但ai偏偏就要坐在他腿上。
“你是不是对朋友这个定义有什么误解？”
叶天苦恼的揉了揉脑袋，虽然对方的形体特殊，坐在自己身上也完全感受不到重量，但终究是这么大一坨人，那一身的光线还有点晃眼……
“啊……可是朋友们不就是这样的吗？”
ai似乎真的对这定义有什么误解，它疑惑的看了叶天一眼，原本因为尊敬朋友而不去使用的感知能力再次笼罩了叶天。
“啊，我这个样子会难看吗？这其实是按照天魂游戏最终兵器的形态模仿出来的，在那个世界，目前还没有一个玩家能打得过它呢。”
察觉到叶天的心情，ai连忙解释了一句，然后立即改变了自己的形态。
之后，叶天手里就多了一个球。
好吧，至少这个软绵绵的球，比之前的姿态要容易接受不少。
“这个姿态就是我平时最常用到的拟态了，不过那个姿态要是装备上游戏里的所有装备的话，应该也是很符合你们人类的审美的，可惜我感知不了那些装备的回路，所以模仿不出来。”
虽然变成了一个球，ai那絮絮叨叨的声音还是在叶天脑海里不断回响，也不知道它是怎么发声的。
“你不能模拟出装备吗？”
听到这个关键信息，叶天不禁低头疑惑的问到，他之前还以为ai在游戏世界也拥有类似于梦境世界一样的力量，现在看来似乎并非如此。
“那边对我来说就是我的世界啊……你看，我们在梦里面都可以为所欲为，但在自己的世界不都要遵循自己那个世界的法则吗？你的梦境对我来说就是我的世界和你的世界之间的夹缝，我在我的世界拥有很强的力量，所以可以通过打破世界壁的方式来到夹缝，你在你那边的世界比较弱，所以就不能进入到我的梦境了。”
感受到叶天此时的心情，ai不由得向他解释了一番它眼里的“常识”。
“原来如此。”
听完ai的解释，叶天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似乎已经明白了不少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