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迷雾重(五)
【霉神的墙头草:我giao,这话怎么听起来跟‘我们去爬山’一样恐怖啊!】
【我纯路人啊:这个声音真的是祁博义吧?!超级像的!】
【ctct拆台:真人渣啊……】
【蔡科夫柯基:我日我怕不是要塌房?我还挺喜欢祁博义的电影的啊!】
正经讨论的弹幕瞬间被满屏的‘客观’和站队的弹幕填满。
【gfydsgf:我相信祁导不是这样的人。祁导是难得的好导演,你们不要再诋毁他。】
【少年的眼睛:我相信祁导不是这样的人。祁导是难得的好导演,不要再诋毁他。】
【钱途无限:祁导出品的作品三观那么正,是难得的好导演,你们不要再诋毁他。】
【别洗了:前面的,一条多少钱?有钱一起赚啊!】
【我爱小钱钱:哈哈哈哈赚钱加我一个!】
【南哥的小睫毛:南哥!南哥你在哪?!!!】
……
“平安村?”身影微微走近,但依旧看不清她的表情,从动作上可以看出是在扶着腰,她语气里还是有些担忧:“会不会很远?我现在有点怕颠簸。”
“没事。”男人的声音有些郁燥,他似乎不太满意她的态度:“我会安排好。”
她语气里还是略微小心:“你上次不是说要带我去见何大师么?”
“你怎么总是要见这个要见那个?我不是”男人很不高兴:“说了吗?我是公众人物,把你的曝光了对孩子没有好处,你也是学表演的,不懂吗?”
“可是……”她低声,语气有些落寞:“我们可以结婚的呀……”
傅净站在灯火之外,看着温暖但实际上没有一丝温度的灯火。
他低叹一声,于心不忍摇了摇头,在她走过身边的瞬间,下意识抓住她的手臂,原本是幻象的场景却有了切实的触感。
她顿住了脚步,有些迟疑咦了一声,傅净触电般松开了手。
“怎么了?”男人扬声,带着不悦。
“没什么,老祁,你别生气,我这就去收拾行李。”她的面依旧看不清,但看面孔朝向的方向确实是看向了傅净,驻足了两三秒,然后继续撑着腰扶着肚子一步一步离开。
“陈玉楠。”傅净看着那个逆着光,摸索着收拾行李女人身影,他突然开口,在开口的瞬间,空间发生了一点扭曲:“我知道你会把我困在这个幻境里,而且鬼话连篇大多数也不会相信你。”
“但我相信你要告诉我的过往。”傅净缓慢说完,眼前的景象极度扭曲,连着他的身躯也地动山摇,最后旋出到一盏小小的油灯前。
娘子庙。
长命灯。
“你爱我么?”
塑像底下,一个女人的声音传来,熟悉得炸起直播间内所有的汗毛,因为那个声音——是石潼。她喘着粗气,是欢爱之中的神迷,勾着魂魄一般:“祁博义,你爱我么?”
字正腔圆的‘祁博义’却似真相迷雾散去留下些许情愫,不至于解开谜团的大快人心,就连义愤填膺都不如之前网上的读完那篇万字长文来得快速。
“我爱你,我最爱你了。”男人同样喘息着,以薄唇堵住对方的调笑,空气中湿漉漉混杂着荒唐。
“那你老婆呢?”稍显爽朗泼辣的声音里裹挟女人的心机。
“老婆?”男人嗤笑一声:“我只想让她给我生个儿子,但何大师说她和肚子里的孩子能给我挡灾,能助我飞黄腾达,我倒是可以让她以我老婆的身份下葬。”
“哎呀——”故作娇柔的声音恰恰戳中薄情之人的心房:“你好坏哦。”
傅净捏紧了手中的拳头,身后阴寒阵阵,回首门口女人湿哒哒一身红嫁衣,霞帔上滴下的液体在地上散出血腥的气味。依旧看不清她的面容,她赤着脚,腹中已经空落落。
她走一步,便传来一声啪嗒的声音,像是什么坠落在地上。
“老祁。”
“我回来了。”
“水里好冷。”
“我一个人,好怕。”
……
但她并没有走到塑像跟前,有些迷茫环顾着四周,好似在寻找什么。
“老祁?”她带着焦急的哭腔,却未发现声音已经变了形:“孩子……孩子被我弄丢了……老祁?我刚刚听到你声音了。”
她走到傅净跟前,只在他面前两步远,突然俯身凑近面庞,那是一张没有五官的脸!
“你……这个时候已经……”傅净嘴唇嗡动,眼中不自觉带上了同情。
这个时候,就已经死去了吗?
她似乎看不见幻境里的傅净,既定的过往不能随着幻象而改变,她一摆一顿,缓缓在娘子庙里寻觅,嘴上无助嘶哑哭泣:“我把孩子弄丢了……”
叶笛声突然刺入耳膜,幻境瞬间击破。
陈玉楠借着石潼的身,皮肤乌紫唬人,受了重伤一般瘫倒在地上。
她那张俏丽的脸上出现了大片大片的伤口,溃烂一般几乎深可见骨,灵树绽放出强烈的光芒,似乎是不满她的所做所为。叶笛声一阵一阵,那些逡巡不敢进的婴鬼们如找了魔一样扑向傅净。
这是真想要爷的命?
吹笛子的,你给我等着!
婴鬼进攻的方式单一,但数量众多且不知疼痛不知疲倦上前。
傅净侧过身躯避开两道夹击,抬手凝气,点在两只婴鬼后心的天灯穴上,应声瘫倒在地,然而叶笛声越发的急促,卷着声一声比一声高,催动婴鬼上前来。
然后……‘噗’的一声,是破音。
曲调稍歇。
傅净侧眸,捎了一眼叶子破掉发出不同寻常音节的方向。
一蹬那扑上前的婴鬼的肩膀,借着力道朝着那方向迸去!
“抓住你了!”
手心一抓,握住迷雾中的稍显宽大的肩膀,他虎口一紧,五指深扣。
别过那人的肩膀,抬手捏住对方脖子,动作快速。
微型摄影里的镜头跟着他一晃一晃,最后定格到一张甚是熟悉的脸庞上。
对方身量不算高,被别过身的同时低着的头抬起,眼中倒映傅净略微意外的神情,他诡异一笑——范南。
“照虎画猫,一叶障目?”傅净并剑指点在范南眉心:“破!”
“你的眼睛为什么还能看出来?”范南的模样变成了隗娘子的模样,但却是狰狞的鬼相,她抬手指甲如刃,推开傅净的同时刮开了几道血痕。
“看不见,”傅净吃疼松手,迅速服下解毒药丸,谁知道这鬼相里会不会带着毒:“但我会算,范南现在绝对不可能站着吹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