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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困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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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长礼走后,我迅速来到技术科,盯着破解密码。

    这个案子扰的我心神不宁,与以往案件不同的是,现场没有痕迹,明确铊中毒却找不出作案工具,究竟是何长礼还是何玲娜?当所有证据指向何玲娜时,她反而清醒。如果她真的是杀人凶手,不应该继续装疯卖傻的逃过法律制裁吗?

    没有证据,没有证据,我该去哪找到证据呢?

    楼下看守警员给我打来电话,说何玲娜似乎有发病倾向,问我要不要给她服药?

    我急忙跑回关押室,何玲娜眼神凌乱,两只手死死的抓住铁栏,嘴里念叨着什么。

    “何玲娜,你现在清醒吗?需不需要吃药?”我急忙问她。

    “不吃,警官,不要给我吃那些药。我没疯,我不吃药。”她含糊不清的嘟囔着。

    我一时也拿不定主意。

    看守警员也急了,从旁劝我:“李队,还是请医生过来看看吧,咱担不起这个责任啊。”

    “不行。”我厉声拒绝。

    我想给何玲娜喘息的机会,我见过那么多的犯人,我了解一个犯人犯案被抓捕后的神态,何玲娜不是犯人,她不是。

    “李队,这万一出现个什么好歹,咱这身警服就穿不住了。”

    “她什么时候出现这个状况的?有诱因吗?”我急着追问道。

    “她爸来给她办羁押手续之后没过多久,她就这样了。至于诱因嘛,什么也没发生啊。”

    “她跟她爸有过接触吗?有对话吗?”

    “有啊,嫌疑人可以与家属对话,不过我们都在旁边听着呢,没说什么。她爸就是嘱咐她按时吃饭睡觉什么的,另外还有按时吃药,也跟我们强调了,必须按时给她吃药。说她现在的精神病正往好的发向发展,不能突然停药。”

    我看了眼何玲娜,她依然是那副歇斯底里的样子。

    我靠近她,轻声说:“何玲娜,你如果意识清醒的话,你告诉我,你现在这是怎么了?”

    何玲娜突然把声音拔高了很多,几乎尖叫着说:“我爸要给我找律师,做有罪辩护。以精神病为借口,他想让我永远困在精神病院,人是他杀的,快把他抓起来。不要给我吃药,我没病啊。”

    我回头看了眼看守,他点点头,证实了何长礼确实告诉了何玲娜要给她请律师,做精神病鉴定,保她安全。

    “这么重要的情况为什么不汇报?”我将怒气撒向看守。

    看守一脸无辜,他说:“李队,这没什么啊,哪个家长来办羁押手续,都会说这种话的,都会劝孩子好好改造。”

    何玲娜的尖叫声吵的我思维更加混乱。

    “李队,要不给她吃点药吧,万一真犯病了又不给她吃药,咱们刑侦大队上下都要跟着受牵连啊。”

    我犹豫不决,李安,李安,你要冷静。

    小白闻声跑来,看到眼前这个乱局,也跟着从旁劝我。

    “李队,我知道你着急破案,何玲娜的主治大夫让她按时服药,犯人享有医疗的权利。你不是大夫,你怎么知道她到底有病没病。她在羁押期间如果有个三长两短,咱们局里所有同事都会跟着被处罚。你没家没孩子,他们呢?他们有房贷有车贷有孩子要抚养,就因为你自己的武断,让大家跟着受牵连吗?李队,何玲娜现在是嫌疑犯,你有必要为了一个嫌疑犯而毁掉局里的所有人吗?”

    小白说的句句在理,我压抑住内心的纠缠,看了眼还在嘶吼的何玲娜,对看守说:“看着她把药吃下去,吃完后检查口腔。”

    离开关押室的路上,身后传来何玲娜凄惨的叫声。

    我坐定在技术科,头脑混乱到空白。

    技术科见我铁青着脸,也不敢多话,一个个守在电脑前,加快了破译速度。

    不知过了多久,有人喊了句,“出来了。”

    我慌忙上前查看,文件夹已被打开,里面是建立的各个文档,每一个文档的标题,都赫然写有何长礼的名字。

    文档太多,我选了其中何玲娜卷宗查看了起来。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我却浑然不觉,王红对于何玲娜梦魇发生的论述让我大为吃惊。

    其他文档分别为该卷宗的辅助论证,分别论证了何长礼与刘离敏合作的实验数据和指证。

    王红写道:梦游离实验的初衷实为造福人类,却不想何长礼的一己私欲,将实验应用到自家女儿身上。

    通过麻醉剂、致幻剂、芳融剂的使用,创造被实验者梦境,通过梦境达到控制的目的。

    此项成果本该收录于世界权威实验室,作为改变人类生活的贡献,甚至可以争取诺贝尔化学奖项,但实验人何长礼教授其长久的恋子心态未及时给予治疗,逐渐演变为恋子变态式改变,将此项成果由善转恶,应了那句话:武器在好人手里是希望,在坏人手里是灾难。

    身旁的小白拍了下我的肩膀,我恍了恍神。

    “李队,邮件我检查过了,跟文档里面记载的较为吻合,往来邮件比较多的是王红跟她的导师的互通邮件,我通过翻译器大体翻译了一下,都是专业领域的探讨,王红文档里面记载的其中一些论证也是邮件里所包含的,两者之间有部分重合。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

    “王红的电脑只能证明一件事,只证明了何玲娜没病,但没有证明她不是凶手。”我沮丧的说。

    “李队,你现在还在怀疑凶手是何长礼吗?”

    “是的,而且是高度怀疑。你看王红的记载,何长礼有严重的恋子癖,甚至到了变态的地步,你之前接触过的恋子癖中,哪一起案子是小案?一个人心理扭曲到变态地步的时候,什么事都做的出来,他是一个非常凶险的存在。”

    “杀人证据呢?李队,证据呢?不管是何玲娜还是何长礼,我们现在都没有掌握杀人证据,铊是用在何处,致使被害人死亡呢?李队,不要再管何玲娜是真疯还是假疯了,王红的论证再正确,那也只能证实何长礼有恋子癖,对杀人案没有一点帮助。”

    我怎会不知呢?

    “审讯何长礼。把王红的论证打印几份,发给何长礼让他看看。同时,带刘离敏来问话,他跟何长礼共同主持这个实验,如果何长礼真如王红所说,将实验作用到女儿身上,刘离敏不会一无所知。

    另外,通知精神病院来人给何玲娜做精神鉴定,记住,一定要当着我们的面来做,警告他们不得篡改记录。”

    小白走后,我跌坐在地,考验人性的时刻就要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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