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篇:战争后的罪人(罗姆同人文)
战后,罗姆作为重要表彰对象,与一同参与斩首行动维塔一同走在阅兵队列的最前端。
那时的他还是一头金发,和维塔一同沐浴在彩带和闪光灯中。
而在一个月后,罗姆等到的不是战后岗位分配,而是一张回收亚瑟的通知。
第二天的新闻头条上赫然写到:王牌驾驶员罗姆违抗部队命令,击晕数名机库守卫后驾驶着亚瑟划破长空消失在夜色中。
而在未在新闻里放出的那段监控里,亚瑟却是自己砍烂的机库大门,前来迎接罗姆。
随后,罗姆花费了所有积蓄自己改装亚瑟外表,开始逃亡,但与他同行的还有暗处的维塔,现在已经是飓风中队精英教练员的维塔。
因为她是全军队中最了解罗姆的人,此刻的她又变成了负责追查罗姆的顾问员。
她总是会提前一步告诉罗姆她知道的所有消息,总会在每个月月中向一笔没有任何署名的黑色账户上汇款,在那之后又会给罗姆打去一同电话。
“交出亚瑟吧。”
“不可能,抱歉。”
在这段对话后,维塔还是会佯装继续追查罗姆,而罗姆也会留下更进一步的线索,让维塔不至于太难堪。
然而好景不长。第二年,维塔包庇罗姆事情被发现,立刻撤职被转调成普通机甲考核学校的教练,更是被暗中监视再无帮助罗姆的可能。
就这样罗姆则失去了全部经济来源。
不仅如此,一个星期后,他更发现军方已经锁定了他所在的片区。
果然,没了维塔的帮助,军方的调查进度就是快的吓人。
最终,在几天的亡命追逐后,罗姆趁着一个雨夜驾驶着亚瑟冲向奇点战争最早的战区,那片被联合政府宣判为没有修复价值的“无人区”。
他在外界终究会死,但是亚瑟在无人区却绝对安全。
在那里,他找到了一块废弃的地下仓库,又和亚瑟一起花了四五天在废弃机甲的身上抠出了数百个电瓶堆在了仓库的角落供亚瑟自行换装。
“他们不可能发现你在这的,亚瑟,永远不会。”
“再见了,亚瑟。”
在最后一次感受亚瑟巨剑的冰冷后——他甚至不敢让亚瑟启动离子巨剑的供能,这种能量波频太特殊了——罗姆留下亚瑟,独自离开了无人区。
在这之后,他只能流落街头,在一场场雨夜中褪去了那一缕缕金黄的发丝,只剩一头白发。
他不敢找工作,因为维塔帮他伪造的身份证已经被发现了,他不敢去打地下角斗赛,因为他的战斗方式早已被全世界熟知。
他只能游荡在街头,去啃食路边的杂草树皮,而他他甚至能在自己睡觉时靠着的大树上发现自己的通缉令,没过两天奖励金额又上涨了500多阿尔法币。
他一把将通缉令扯下,撕了个粉碎。
“我有什么错?难道那群没有眼力见的人想把亚瑟杀了就没错么!”
空怀着一腔愤懑,他只能再次睡去。
也许是因为没有打理,一天深夜里,在罗姆用尽最后一丝力量帮路人赶跑抢劫犯后,那位路人居然没有认出他。
“谢谢你啊,这位乞……哦不这位先生,我这些钱就当作报恩了,谢谢。”
这时,那位路人仍旧紧皱着眉头,挂着强迫出来的微笑。
这一切全被罗姆看在眼里。
“我现在,是乞丐么……”
他本以为自己能通过别人的感谢找回自己英雄的过往,却不知此时自己已经在别人眼中沦为乞丐。
而在一旁的橱窗的倒影里,他在这逃亡岁月里第一次看清了自己的打扮:
披着从垃圾站偷来的大衣,里面还穿着军队战服,不过早已在淤泥的称托下显得廉价,胡子早已垂在胸口,还沾着前天偷饭吃留下的油水,头发杂乱,藏了不知道有多少灰尘。
他看着倒影中的自己,不禁笑出了声,但因为他太久没有喝水了,干瘪的笑声听来更像是呜咽。
沦为乞丐的罗姆得以看见更多人世的事实。
他看见两位合资买彩票的乞丐因为中了十阿尔法币的小奖大打出手,他看见一个追梦的魔术师拼尽一切的去表演十分拙劣的戏法。
他看见了普通人在困境中的挣扎,他也看见了堕落。
渐渐的,他似乎觉得这样也挺好,亲自感受着曾经守护着的那些百姓的生活。
然而,第五届奇点战争胜利日的一次意外却重重的命中了他的心脏,那颗在斩首行动中都不曾波澜的坚强心脏。
在那天,他和一群乞丐朋友端着钢盆蹲在路旁,因为欢庆日来钱都会容易很多。
但那天走来的却是却是一个举着牌子的游行队伍。
他们踏着不一的步伐,却举着同一的牌子。
“停用ai,抓住亚瑟,惩戒罗姆,还我安宁。”
一名退伍军人在网上发出了深藏五年的监控录像,录像里的亚瑟自己动了起来,撕开了机库的卷帘门带着罗姆潇洒离去。多种角度的同时记录证明了这可是实实在在的事。
得知真相的民众开始恐慌,亚瑟的大剑不知不觉间已经挂在每个人的头顶。
于是便有了这次游行。
整齐的口号如同一发发脉冲光束射向他的心脏。
他想起了那张通缉令,但他更想听听普通人对他的看法。
从那天开始,他格外留意别人的对话。
“诶,会不会亚瑟冲到我们这边大开杀戒啊。”
“说不定第二次奇点战争就会这样打响咯。”
过了几个月,他甚至注意到孩子们关于奇点战争的闲聊里已经彻底把“罗姆”踢出了战力等级,再也没有孩子会讨论“罗姆到底能单杀几个ai机甲”。
他们反而在讨论“亚瑟暴走能毁灭多少城市”。
孩子们的对话最能反应现实,当最纯朴的孩子也开始讨厌你时,那你已经无可救药了。
“我现在,真的是罪人么……”
罗姆看向一旁的玻璃,发现自己和先前并无二致。
大衣穿了几年了,胡子和头发都没剪,明明罗姆根本没有变,明明他还是那个他,甚至他已经好几年没有见亚瑟了凭什么他现在突然变成了罪人?
在那棵树上,自己的通缉令又被贴了上去,价格已经飙升到五万阿尔法币了。
“为什么我就是罪人了呢……”
他想不通。
但路人的议论仍在继续,子弹仍在不断射向这个从未中枪的王牌驾驶员。
不过这次他中枪了。
周围的人,男女老少都开始畏惧亚瑟,开始忌惮罗姆。
他筋疲力竭的倒在路上,嘴里不停的呢喃着。“我是,罪人……”
他撕毁了所有的照片,和亚瑟的,和维塔的,一切的一切化作碎屑埋在了那个下雪的冬天。
而他在化雪的那天走向了无人区。
干净的城市,容不得罪人的肮脏。
他又找到了亚瑟。
而亚瑟,却仍旧光亮,表面的灰尘也藏不住那层白色的锋芒,但光洁的亚瑟却也因为他而一同沦为了罪人。
他们是罪人,已经“写入历史”的罪人,他们就该在无人区阴暗的角落里腐烂,生锈,最后化为一摊烂泥臭肉,带着人们的怨恨离开这个世界。
罗姆是这样想的,至于亚瑟,他不会说话。
就这样,罗姆从废弃机甲里收集好了他所要的一切,打算就这样带着罪名在地下仓库过完一生。
然而三年后,维塔找到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