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再喜欢我一次
她都这么说了，他连个反应都不给吗。
纪汐气鼓鼓的站起来，不看他：“你说不说我都不在意，现在已经不早了，裴律师早点回去吧。”
男人掌心空落落的，突然的称呼变化，让他的心一下子痛得痉挛。
纪汐说：“我们现在已经分手，彼此之间还是保持距离比较好，不然我担心未来男朋友会介意。”
然而她刚说完，下一刻，她被人从后面抱住，男人硬邦邦的胸膛紧贴着她后背，他的头埋在她颈窝处，声音颤抖：“不可以……”
纪汐动弹不得。
男人几乎是咬牙切齿：“你不可以喜欢别人。”
霸道又强势。
纪汐气笑了：“不可以？裴律师，你是我什么人，我喜不喜欢别人跟你又有什么关系。”她挣脱，想摆脱男人的禁锢：“我提醒你一句，你现在这种行为，我可以告你骚扰我。”
她的话并没有让男人收敛，他抱着她的手臂收紧：“小汐，你能不能……再喜欢我一次？”
他无法接受未来有一天，他作为一个过去，看着她身边站着其他的男人，然后眼里只有那个男人。
他的语气近乎恳求，她挣扎的动作顿了顿。
纪汐叹了口气，语气轻了下来：“你先松开我。”
男人没动，纪汐鼓起腮帮子：“那我不回答你了。”
“……”
下一秒，他乖乖松开她。
纪汐转身看他：“你想知道我的答案前，我有些事情想问你。”
男人抬眸看她。
纪汐又说了一句：“不可以撒谎，不管是什么，都必须是真的。”
沉默过后，他“嗯”了一声。
外面的雨早已经停了，客厅暖黄色的灯光打在男人身上，他坐在沙发上，背影高大沉默。
纪汐坐在他对面，她问：“当年你为什么要和我分手？”
第一个问题，裴槿沉默了。
“裴槿。”纪汐提醒他：“你答应了我的，不可以说假话。”
空气沉默几秒。
男人垂下眼睑：“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
她疑惑：“为什么？”
片刻，他说：“当时你住院，到底来说全都是因为我的原因，你的手，也是。”他知道她的双手对她来说有多重要。
纪汐叹了口气，他高估了她对她双手的重要，却低估了她对他爱。
她说：“裴槿，我的手是很重要。”
他唇色白了白，艰难的“嗯”了一声。
她继续说：“可是如果真的要二选一，我只会选你，我喜欢画画，如果有一天我没办法再话，我会很痛苦，或许也会成为我的遗憾……”
裴槿静静的听着，她的每一句话都让他愧疚，因为他，差一点就亲手造成了她的遗憾。
但是下一秒，纪汐的话让他愣住。
她说:“可是我知道，我还有你，就算我不能再动笔，我也可以选择其他的职业。”只要你还在我身边，她就可以忍受这些。
男人猛地抬眸。
她握住男人的手掌，低声说：“……可是那个时候，你离开我了，我不知道我还能不能拿笔，你也不在我身边。”
她的声音很委屈：“你还要跟我分手，你这个混蛋……你都不知道我当时有恨你。”
男人仰头，手握成拳。
她确实应该恨他。
纪汐心里委屈，便也对他恨起来，她小时候被后妈欺负时，都没有这么委屈。
想起这些年她在国外一个人孤零零的，就忍不住抽泣。
她一哭，男人心疼得窒息，他指腹轻轻擦去她眼角的眼泪，无措道：“……对不起，是我错了，我不应该离开你的。”
纪汐抽泣两声，视线移到他的手臂上，吸了吸鼻子说：“还……还有你的手，裴槿，你老实告诉我，不是因为车祸，是因为那次绑架，对吗？”她记得当时他的手全都是血。
男人默了默，到底没再瞒她：“嗯。”
纪汐已经知道了真相，可真的当他亲口说出来时，心里的某一块仿佛被撕碎，一片一片的碾压，让她难以呼吸。
她猛地扑进男人怀里，眼泪大颗大颗的掉了下来，男人衬衫被泪水湿了大片。
她抱住男人的腰，心疼：“你疼不疼啊……”
他伤得这么严重，一定很疼啊，可是他却一直心疼她的手。
裴槿心也跟着难受，他手指插进她柔软的发间，低头吻她香软的头发，低声道：“很疼，所以小汐，你以后多疼疼我好吗？”
她抽泣着重重点头，可怜得不像话。
最后她踮起脚尖，在他脸上轻轻落下一吻。
暖黄色的灯光笼罩在两人身上，暧昧旖旎在空气中弥漫。
半晌，他回过神，笑看着她：“你这是做什么？”
纪汐抿唇：“我的答案。”
裴槿温柔的摸摸她的脸：“会接吻吗？”
纪汐有些恼怒，最后摇头。
这些年，她只跟裴槿做过这么出格的事，技巧显得生疏。
他眸光暗了暗，声音似蛊惑似勾引：“我教你。”
他垂下目光，插在她发间的手稍稍用力，她被迫仰起头，男人喉结干燥，最后倾身，吻落了下来。
这么多年来的欲望，隐忍克制，在这一刻溃不成军，却又出奇的温柔。
她闭着眼，纪汐手半握成拳放在男人坚实的胸膛。
纪汐感觉自己呼吸越来越困难，在她感觉自己即将窒息时，裴槿松开她，心疼道：“你闭得这么紧，我怎么伸舌头，嗯？”
纪汐抬头瞪他，男人笑了，将她揽入怀中：“不急，我们来日方长。”
南宜市今年多雨水，昨晚刚下过一场大雨，空气冷冽，还带着几分冬天的意味，裴槿从律所出来，西装内衬里的手机传来一场消息。
他点开，昏暗的楼道，屏幕的亮光打在他脸上。
里面没有一句话，只有一张图片。
透过二楼的落地窗，少女挽着长发，棕色的高领毛衣掩盖着她半张脸，许是因为没有聚焦，或是偷拍的角度不好，不是很清楚，却也能清晰的看出少女明媚光彩的轮廓。
他眸光深了深，自从两个人之间的隔阂解开后，他便再也没有特意和她拉开距离，这也使得有些人有机可乘。
那天从监狱出来后，唐宇在审讯室说的每一句话，他都录了音。
“这几年，我们以俱乐部为掩护，但其实做的是走私军火的生意，都是一些灰色生意。”唐宇低着头，手铐在空中发着幽幽寒光。
“还有呢。”裴槿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你们的交易对象是谁？你们将人质带到了什么地方？”
唐宇沉默了几秒后，将他们的老巢说了出来，他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裴槿从审讯室出来，和陆炎对视一眼。
陆炎作为一名警察，听到唐宇说的那些，都气到发抖，恨不得直接枪毙！
裴槿拍了拍陆炎的肩膀，道：“将这个消息马上上报给国家吧。”
陆炎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