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首杀
丧尸，一种存在于影视剧和游戏等娱乐作品里的虚构怪物。
和许多年轻人一样，于夜对丧尸题材的影视剧和游戏很感兴趣。
甚至于他对跑酷这种极限运动的热爱，也是受他最喜欢的丧尸游戏《消光》的影响。
他也曾无数幻想过丧尸末日降临现实，自己在废土和尸群中穿梭砍杀，建立自己的幸存者营地。
利用跑酷技能将丧尸们耍的团团转，或是架上机枪疯狂扫射。
在激情与血腥交融的原始美学中享受肾上腺素飙升的快感。
然而，当一只货真价实的丧尸出现在他眼前时，带给他的感觉却只有恶心和恐惧。
从小到大从未近距离目睹过死人的他，此刻却见到了一只“活生生”的死人。
死了，但没完全死……
“咳呕——！呕——！”
看着那颗腐烂见骨、嗷嗷乱叫的护士丧尸的头颅。
闻着那股即便屏住呼吸也隔绝不了的尸臭。
于夜不禁干呕了起来。
这臭味比加热的鲱鱼罐头还要上头，比大夏天的旱厕更令人作呕。
然而，饥肠辘辘的丧尸可不会等他缓过来。
失去了痛觉的桎梏，即便是狭窄的病房门观察窗，也能硬生生折断骨头挤进去。
倒在门口的衣柜和床头柜也拦不住她的去路。
其上肢的力量远比看上去要强，很快便将挡路的障碍物给推开。
“呃……啊啊！呃啊啊啊！！”
望见于夜后，护士丧尸的叫声更加疯狂，她不停扭动着身子，迫不及待地想要挤进来吃顿自助大餐。
在这个过程中，观察窗残余的碎玻璃划破了她整片肚皮，满肚子的肠子因此流了出来，满地都是。
于夜曾在生物课上了解到——人体肠子的总长度一般是身高的四至五倍。
他以往一直对此没什么概念。
而现在，他有了……
“不、不要靠过来啊！我瘦的跟个木乃伊样的，真的不好…吃……呕呕——！”
这幅极其下饭的画面，让好不容易缓过来一点的于夜再次感到反胃。
但这一次，他强忍着恶心，果断放弃了手中那把短小的折叠水果刀，而是将床边的输液架当作武器。
这杆输液架是坚硬的金属材质，其上有两道分支用以悬挂药瓶，此时正好可以当做防爆钢叉使用。
于夜准备用输液架将眼前这个来“查房”的护士姐姐给叉出去。
“呼……！呼……！没、没什么好怕的！丧尸而已……”
于夜呼吸急促，不停为自己打气，手执输液架颤抖着向门口靠去。
他知道，如果不趁现在解决掉这丧尸，等对方完全挤进来的话，自己如今这幅瘦骨嶙峋的身体，大概率没有胜算。
就在那护士丧尸的髋部刚要挤进来的时候，于夜来到她身前两米处，靠着输液架的长度优势，心中一狠，猛地刺去！
然而由于过于紧张和手抖，这第一下就刺歪了，竟命中地上那滩肠子！
肠子瞬间爆浆！溅了于夜一裤子。
于夜的表情秒变痛苦面具，但他不敢停下，而是立马刺出第二下。
这一下正中护士丧尸的脖子，将她的头卡在了观察窗上，发出沉闷的碰撞声，门上因此又多了一滩血。
“咕啊呃——！”
护士丧尸嚎叫一声，双手死死撑着房门，并没能被叉出门外，依旧在生龙活虎地往室内挤。
于夜意识到，叉出去恐怕没那么容易了，必须换种思路。
直接利用房门将她创死！
改变作战方案后，于夜依旧用输液架卡住护士丧尸的脖子。
但这一次却不是妄图将她叉出门外，而是来回往复地卡着她的头往门上撞！
“嗵！嗵！嗵！…”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他一边撞一边闷声道歉，声音和动作都在发颤。
道歉声和撞击声此起彼伏，意外的很有节奏感。
可惜这份怪异的节奏感，只令于夜感到窒息。
他如今的身体虽仍有体力，但肌肉力量有限，无法三两下将对方毙命，只能不断重复这个过程。
十次不行就二十次、三十次……直到体力几乎耗尽，于夜才舍得停下。
由于场面太过血腥且恶心，他全程没有正眼去看。
却又怕其挣脱，也不敢不看，所以都是用眼角的余光去瞥。
当于夜气喘吁吁地停手时，输液架的顶端已被硬生生干歪了，那护士丧尸则没了动静。
她的后脑几乎烂掉，其中流出的“内容物”糊在墙上，掉在地上，名副其实的“肝脑涂地”。
在那些脑组织中，有一颗透明的不规则晶体滚落在于夜脚边，碰到了于夜的脚趾。
他一脸嫌弃地正想踢开，却发现那透明晶体中出现一缕淡淡的银光。
这银光穿过皮肤进入了他的脚中，随后透明晶体便自发破碎成渣。
“什么东西！？”
于夜吓得赶紧蹲身查看，深怕感染了什么所谓的丧尸病毒。
所幸脚趾上没有伤口，反倒一股灼热的感觉从脚底蔓延至全身！
虚弱的身体开始充斥着力量，左臂的羽毛纹身之下开始发热发烫。
“这种感觉怎么回事？！而且纹身为什么会……”
一开始，这份力量还让于夜感觉很舒爽。
所有的疲惫、寒冷甚至是饥饿都被一扫而空！
这种舒爽的感觉，只持续了短暂的数秒。
随后而来的，是侵袭全身的撕裂感，宛如乱流在体内狂涌，找不到出口。
左臂羽毛纹身的中心处开始发出银色的光芒，并带着发光的裂纹缓缓向全身扩散。
好痛！像是浑身被撕扯！
再这么下去，于夜感觉自己要在物理层面上裂开了。
可即便是涕泪横流，疼得站都站不稳，浑身颤抖地扶着墙。
于夜仍强忍着没叫出声，担心吸引更多的丧尸。
然而之前解决护士丧尸所闹出的动静本就不小，门外又有不少丧尸靠了过来。
他们有的穿着病服、有的穿着护士服或白大褂。
一双双浑浊无光的眼睛透过破碎的观察窗死盯着于夜。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看尼玛呢！我tui！”
于夜恼火地朝着观察窗方向猛地啐了一口，狠狠骂道。
一种莫名的勇气包裹着怒火从他心中涌现。
这种勇气的产生，得益于因疼痛而疯狂分泌的肾上腺素。
而于夜啐出的这一口“浓痰”，却出乎意料的破坏力惊人！
它在飞出的瞬间包裹住银光，宛如一颗能量弹砸向病房门。
“轰！”的一声。
仍卡在观察窗中间的护士丧尸的躯体，竟直接被炸成数不清的肉块儿，金属材料的病房门也被这一击轰出凹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