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9章
沈宁把这堆零食放到电视柜里，但买的太多，柜门关不上。
她坐到沙发上，倒了杯水慢吞吞地喝着，百无聊赖之际，她翻出手机，点开微博。把水喝完，起身走进厨房。
把杯子冲洗干净，回到沙发上拿起手机，百般无聊赖地刷了一下主页，恰好刷到了名树洞博主，沈宁点开图片:
匿名打码我和暗恋的男生告白了，但是他什么都没有表达，就说让我考虑考虑，今天都第四天了。我们之前是高中同学，关系也不错，现在还是我同事，在工作上也很照顾我。
打开评论区，都已经有几万条评论了。
【姐妹，我觉得可能有戏。】
【我之前和我男神告白时，他五天才给我答复说他也喜欢我。后来我问他为什么这么晚，他说除了兴奋过头，还把未来要做的事都考虑在内。】
【我觉得他可能在想怎么拒绝你吧，姐妹，先做好心理准备吧。】
【他可能也在想怎么跟你告白吧。】
……
沈宁翻着评论区，突然脑子一热，点进和树洞博主的私信。
纠结了一下，慢吞吞地开始敲着键盘。
匿名打码，和多年没见的……
不行，她又把所有字删除，她不敢完全照着真实情况来说。可能就是那么巧，江烨也关注了这个博主。
思考了半天什么都没发出去。
与此同时，她收到了条微信，沈宁点开。
是江烨的消息:【过来帮忙。】
沈宁:【好的。】
门没关，沈宁直接推门走进去。铁牛趴在门旁边，看到她进来，高兴地摇着尾巴。
“嗨。”
来到厨房发现江烨已经坐在餐桌前，“你不是叫我过来帮忙的吗”
“啊。”江烨侧过头，语气没丝毫不妥，“你来的太晚了，我已经忙完了。”
沈宁提醒:“你一给我发微信我就过来了。”
江烨:“是啊。”
“……”沈宁被他这副理所当然的模样弄得有些无言以对。
行吧。是自己行动太慢。
刚要动筷时，她突然发现四道菜都是上次自己发给他的其中四道。
她又看了一会儿，实在想不明白。夹了块糖醋里脊，盯着迟疑几秒，才咬下去，味道挺好的。
抬头看向江烨，恰好碰到江烨不可琢磨的目光。
“……”沈宁把肉咽下去，向他竖起大拇指，非常有礼貌地夸着，“非常不错。”
“是吗。”江烨把筷子放下，慢条斯理地道:“我自己都这么觉得。”
“……”
今天去超市耽误太长时间，这一顿饭吃地沈宁像是回了趟灵水，整个血条都补满了。
高兴地在客厅逗铁牛玩，刚想带下去遛两圈的时候，她的电话响了，是李胜打的电话。
自从上次聚会以后，李胜和沈宁始终没再联系。沈宁工作忙，李胜整天想着去哪里玩。这会儿打电话给他肯定没好事。
“沈宁，我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提前告诉你，一月二十七号是我生日，你要提前准备礼物。”李胜一口气说完，连气都不带吐的。
“你有病”沈宁感觉特别无语，“拜托，现在才十二月，你跟我讲到一月的事。”
她打开淘宝，边逛边撸狗。电话里传来李胜聒噪的、持续不断的啰嗦——
“反正也快了，还有，我要是不通知你会记住吗？像你上大学那会儿，我提前一天通知你，你还反问我是不是记错了。”
“我他妈满心欢喜的给你打电话，你竟然这么漠不关心，兄弟情没了！”
“我跟你说话呢，你有没有在听。”
“……”沈宁懒洋洋地道，“没关系，下一次我就记住了。”
“我就暂且在信你一回。”
江烨不知道从哪里走出来，在她旁边坐下，慢条斯理地倒了杯水，“铁牛给我。”
电话那边，原本还在噼里啪啦说话的李胜瞬间安静了。语气立马就警惕了起来了，“谁在跟你说话是不是江烨你跟他在一起”
“没有，绝对没有。”沈宁看向他，手指抵在嘴唇，示意他别出声。
李胜不相信:“我绝对有听到。”
沈宁杏眼弯起，眼角微翘，笑的很甜:“那一定是耳朵出现了问题，你赶紧去看一下耳朵吧。”
“你耳朵才有问题。”
沈宁依然保持着笑脸，立刻把电话挂了:“拜拜。”
“……”
江烨坐在旁边看着她一系列动作，刚想说话，电话就响起来了，沈宁看着他，疯狂摇头。
可偏不如她意，电话被接起来了。
“烨，沈宁在你那里吗？”
江烨:“关你屁事。”
电话又被挂了。
“……”
沈宁思考着，又看向江烨。
江烨半躺在沙发上，穿着宽松的短袖，松松垮垮的，露出大半的锁骨。脸上的温度瞬间上升，迟疑几秒，叫了一声:“江烨。”
“嗯。”
“李胜的生日你去吗？”
“不去。”
“哎。”沈宁叹了口气，“不愧是塑料兄弟。”
江烨冷淡地瞥了她一眼。
她沉默了三秒，清咳了声，“我先走了。”
说完，一溜烟的跑走了。
“……”
圣诞节那天很快就来了，那天的气温也格外冷。
吃早饭的时候，沈宁想了想，“你晚上怎么去？”
江烨偏头:“怎么”
“我问一下。”沈宁咬了口面包，“提醒你别迟到。”
江烨把杯子放下，盯着她看了好几秒:“你怎么去？”
沈宁稍愣:“回来一趟，然后坐地铁过去。”
江烨收回目光:“哦。”
沉默了几秒，又说:“那到时候一块出门。”
晚上下班。
沈宁从衣柜里选出了一条白色长裙，套上一件奶咖色长款的外套，坐到梳妆台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皮肤白腻，鹅蛋脸，秀鼻高挺，一双眼睛尤为好看。
准备的差不多了，开门，碰巧对门的江烨也开门走出来。
两人一同上了电梯。
电梯门和上，沈宁刚想按“1”楼，就被江烨打断:“车在负一。”
“哦。”
两人上了车，沈宁系上安全带，跟他报了火锅店名字。
沈宁琢磨着要不跟他说会儿话，但又觉得这样似乎会影响他开车。干脆看向窗外。
南航街离这不远，车开过去二十多分钟就到了。
江烨找了个位置停车，因为今天是圣诞节，到处都很热闹，有几家店门口还特地站了圣诞老人。
这家火锅店的招牌和装修风格全是红色系的，和旁边几家五颜六色的店相比较，格外醒目。洛安和他男神陈允站在门口聊天。她今天穿了一件白色的羊羔毛外套，长相可爱,像是从漫画里出来的一样，一双漫画眼水灵灵的。
旁边的男人个子很高,属于阳光帅气那一挂,难怪洛安会喜欢。
等他们一走过去，洛安就拉着沈宁像是有一大堆话说不完。
另一边的状况就不一样了。
江烨五官凌厉,正撩着眼皮看着陈允，薄薄的眼皮像两片利刃，像是有话讲。
陈允被看的有点头皮发麻，他属实没有想到洛安说的神秘嘉宾竟然就是江烨。
毕竟江烨可是他亲表哥！！！
沈宁和洛安就如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般，对对方含蓄问暖，直到一股冷风吹过，洛安瑟缩了一下，拉着她进店。
后面没有一点动静，洛安扭头看着他们两个:“怎么不进去了。”
“走。”
洛安提前订了桌，一行人入座，江烨坐在沈宁对面。
洛安偷偷看了眼江烨，戳了戳沈宁:“你和江烨一起来的”
沈宁自顾自地撕着碗筷的包装，诚实地说:“是。”
她不敢相信地瞪大眼睛:“我去，真的假的”
恰好把包装彻底拆开，沈宁算拿起水壶，“真的。”
洛安瞧她，没继续问。
此时坐在对面的俩人，气氛非常僵硬。
为了打破这僵局，陈允率先开口:“表哥，好巧啊。”
“嗯。”男人答地简洁又敷衍，“好巧。”
“……”
“对面是我表嫂吗”
江烨:“关你屁事。”
“……”
这话说好好的，咋还骂人呢
接下来一顿饭吃的格外和谐。
基本都是两个小姑娘叽叽喳喳的讲话。东西基本是她俩解决的，两件事情同时进行。
对面两个人像是派来做任务的，一言不发。
说到好笑的事情，沈宁笑着抬起头，正好对上江烨目光。冲他温和一笑，又把头低下去。
“……”
为了缓解对面两个人的尴尬，洛安率先站起身。
“来来来。”洛安把每个人的杯子都填满饮料，然后把自己的杯子举到中间，“祝各位圣诞快乐。”
“圣诞快乐。”
吃了差不多了，沈宁起身去了趟厕所。
沈宁从隔间出来，打开水龙头洗手，抽了张纸，把手擦干。
回到座位上，大伙已经准备走人了，洛安挽住沈宁:“时间还早，我们再去看场电影吧。”
沈宁爽快的答应:“行啊，看什么电影”
两姑娘完全没有征求后面两个人建议，像是笃定了他们不会拒绝，直接做出了决定。
他们翻了翻最近上映的电影，到不少，而且评分都挺高的，在一部动漫片和一部爱情片之间纠结着。
最后用抓阄的方式，买了爱情片。
沈宁挑了最近的场次，此时距离开场只剩半个小时，电影院就在附近，走五分钟就到了。
取票的时候，洛安一脸坏笑的看着沈宁。
在外头等着进场，沈宁看了一眼她的，再看了一下自己的。
“……”她买了不同的二场票，“我们不…”
洛安赶紧打断她，怕被听见，她的声音压低了些:“哎呀，有点小失误，不过不要紧。”
“……”
这时候，陈允递给她们各一桶爆米花，洛安赶紧把沈宁拉到江烨身边，在她耳边悄悄地说:“好好看你们俩。”
沈宁接过爆米花，强忍着笑，“啊。好的。”
恰好开始检票进场了，坐到位置上后，江烨也在她旁边坐下。
距离很近，沈宁瞬间闻到他身上的檀木香，“江烨。”
江烨:“嗯”
“圣诞快乐。”
江烨神色稍愣:“圣诞快乐。”
与此同时，影片开始播放。沈宁全身心的投入影片中。
整场电影持续了一个半小时，播到女孩和男友被迫分开的那一幕，周围的人纷纷流下眼泪。沈宁也强忍着不让眼泪流出来了，刚想从包里拿出纸巾，一双修长的手伸到自己面前，上面还有一张纸巾。
沈宁扭头看向江烨，江烨没看她，仿佛递纸巾只是一个不经意的动作。
接过纸巾，沈宁小声地说了句:“谢谢。”
接下来的片段更是虐到让人虐心，江烨不知道什么时候把头偏过来，语气像是在安慰:“把眼睛闭上。”
沈宁哭着哭着，慢慢停止了哭泣。眼睛很酸，索性听他的话闭上眼。江烨伸手，让她靠在自己的肩头。他伸手搂住了她，温柔地拍抚。无声安慰，有时候胜过了所有语言。
淡淡的温暖感觉，在两人之间浮现环绕。
沈宁的呼吸停住，脑子在顷刻像是断了线，一片空白。心跳像是加了倍，跳的极为强烈。
她强装镇定:“过去了吗”
“还没。”
“把眼睛闭好。”江烨看着她，“好了叫你。”
“嗯。”沈宁自顾自地说着:“最看不了这种两人分离的片段了，我根本忍不住。”
不知道是不是她幻听，影片的声音中隐隐约约地混合着江烨地声音，“那以后要看的话，我陪你看。”
电影结束后，两人来到大厅，没看见洛安他们的身影，沈宁掏出手机，发现洛安早就给她发了一条消息:“我们先走了，拜拜。”
“……”
两人走到停车的位置，路过一家水果摊时，沈宁停下了脚步，走进去拿了两个苹果。江烨跟在她身后，也拿了两个苹果。
她把苹果拿到收银台，付了款，转身差点撞上江烨，看见她手上也拿两个苹果，沈宁好奇地问道:“你也想吃苹果”
江烨嗯了一声。
她看了看手上的苹果，最后什么话都没说。
到家的时候，沈宁拿出一个苹果递给他:“给你。”
过了几秒，她又补了三个字:“平安果。”
江烨将目光放在她身上，若有所思。很快他的唇角浅浅勾起:“谢了。”
他把苹果放到袋子里，又掏出一个。
“回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