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你要不要脸
哪有什么衣服不够之说，全然是个随口找的借口。
肖禾禾也不在乎舒蔷到底信不信，反正从酒吧街出来之后，她感觉自己舒了口气。
不过走了没两步，肖禾禾突然发现自己手机好像落在车上了。
车是舒蔷开来的，现在在停车场停着，肖禾禾懊恼了声，犹豫了半晌还是折回，万一有什么要紧事呢！
快要到酒吧时，肖禾禾的步子停顿了下。
酒吧侧边的一条灯光晦暗的巷子里，似乎传出来一些熟悉的暗呼声！
她皱眉，后退了两步。
逼仄狭长的巷子深处，借着皎洁的月光，她看到一对纠缠在一起的男女，男人将女人压制在斑驳的墙壁上，一开始女的还挣扎，然后两个人就像两根藤蔓一样缠绕在一起
肖禾禾看的脸红心跳，下意识的想要跑，但是跨出去的步子鬼使神差的又退后——
她凝神，在看清了女人的脸之后，她急忙捂住自己的嘴巴，深怕克制不住的惊呼声吵到那对他们！
那是舒蔷！
几分钟之前，他们还在一起。
而那个男的，明显不是沈靳北！
肖禾禾感觉自己的心跳都快要跳出来了，两条腿也跟装了磁铁似的钉在地面，挪不开！
她承认，她不喜欢舒蔷，她觉得她配不上沈靳北。但如果他们有一天会分开，那绝对不是建立在背叛伤害他的基础之上！
沈靳北那样的人，天生就应该站在穹顶之端，而不是被一个风尘轻挑的女人踩在脚底践踏。
肖禾禾握紧了拳，浅褐色的瞳仁里蓄满了怒意，因为太生气，青白的指甲抠破了指腹的薄皮，痛意蔓延，她却毫不自知。
她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久到里面的人，注意到了她的存在。
舒蔷余光扫到肖禾禾时明显吓了一跳，她心虚地用力推开了身上的男人，晦暗不明的月光下，她的表情无措，但很快又镇定起来。
细高跟敲打着凹凸不平的石板路，一下一下，朝她靠近。
“谈谈？”
舒蔷在她面前站定。
肖禾禾觉得自己停在这等她过来简直讽刺，她转身就走。
但是舒蔷拦住了她。
“里面那个是我前男友，你哥哥知道他的。”
她一副漫不经心又透出些傲慢的姿态，让肖禾禾积压在胸口的怒意瞬间就爆发出来——
“你要不要脸？！有没有廉耻心？！你有男朋友的，你男朋友是沈靳北！可你现在在做什么？！你当你自己是”
肖禾禾说到最后一个家禽名词时，还是噤了声。
那个字，用在人类身上，本就是最大的耻辱，她说都说不出口！
“别激动，妹妹。”
舒蔷意外的淡定。
肖禾禾红了眼瞪她：“别叫我妹妹，我跟你没关系！”
她耸肩，不甚在意她的无理，“高中的时候你哥哥就知道了，为此还跟姚望打过架。”
姚望。
肖禾禾稍怔了一下。
她不是天才，记忆力也一般，但是她知道这个名字。
在那段刚被人‘抢’走了沈靳北的落寞又冗长的时光里，她曾暗暗寄托于这个从未见过面的男生，希望他能如救世主佛光四射般地出现，挽回他的前女友。
结果，救世主当然是没出现。
只是没想到，再次听到这个名字，居然会是在这种情况下。
肖禾禾从来没有如此憎恶一个人，她盯着舒蔷，恶狠狠的讽刺：“你是不是要告诉我，哥哥同意你两头兼顾？”
“我跟姚望不是你看到的那回事，我们”
舒蔷说到一半停顿了下，像是自嘲的笑了两声：“我其实没必要跟你解释的。但是不出意料的话，今晚上你就跑到沈靳北跟前告状了吧？”
像是看破了她的心事般。
肖禾禾，“现在知道害怕了？”
闻言，舒蔷先是一怔，然后哈哈笑出声来。
边笑还边扶住肖禾禾的一侧肩膀，她可笑的盯着她：“禾禾，你还是太小了，你怎么这么天真？”
“我可以告诉你，刚刚姚望是强迫我的，他那个人有暴力倾向，我如果极力反抗惹恼了他，我的下场很难看。”
她慢慢敛住笑意，她靠她很近，近到肖禾禾能看到她眼里自己的影子，小小的，愤怒的
“如果实在抗拒不了就迎合。”
“不跟暴力硬碰硬，就是保护自己最好的方式，在生命面前，其他的都不重要！”
“知道这句话是谁告诉我的吗？是沈靳北。”
她漂亮的眼里，得意的神色嚣张肆意，那么好看的眼睛里，好像淬了毒似的！
舒蔷慢慢直起身，这个时候肖禾禾才发现自己跟她是有身高差的，她比自己高不少，以至于她看自己的时候，需要微微下斜着视线。
“对了，你知道他最近有多忙吗？我们已经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见面了，好不容易能接到他一个电话，居然是来陪你。”
“有哪个哥哥能做到沈靳北这样？掏心掏肺的对你好，而你呢？做了什么？挑拨他跟他女朋友的关系？”
“禾禾，说实话，我挺讨厌你的。你跟他半点血缘关系都没有，却总能到处彰显你的存在感，你是把他当哥哥吗？”
你是把他当哥哥吗？
肖禾禾胸口的某一个位置，在狠狠的下沉。
舒蔷不知什么时候给自己点了根烟，青灰色的烟雾，呛进她的鼻腔，惹得肖禾禾难受的往后退了一步。
“我们在一起快四年了，你觉得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他是相信我，还是相信你？”
说完，舒蔷掐了烟，看了眼时间。
“今天也没什么兴致玩了，回去吧。”
一路上，肖禾禾都感觉自己像只落了水的狗，被人打捞上来，她觉得冷，偏偏心口不断往上翻涌着热意。
她觉得浑身无力，脑袋也晕晕沉沉的，旁边的人开着车，期间还接了友人的来电，她旁若无人的跟对方聊着天。
具体聊的什么，肖禾禾一句都没听得进去。
她不相信舒蔷的，一点也不相信。但是她不知道该怎么做，怎么做才能把对哥哥的伤害降到最低！
舒蔷有一句话说的对，她们将近四年的感情，在这四年里，她是一个外人，在他的女朋友跟他的妹妹之间，他会更信任谁？
——
回去的时候，家里的灯是亮着的，玄关处，有沈靳北换下来的鞋，但是却没见着他人影。
肖禾禾搓手揉了揉脸颊，她花了一分钟时间整理了下情绪。
舒蔷扫了一眼客厅：“他应该在房间吧。”
肖禾禾转过身，面无表情的朝着后面的舒蔷开口：“太晚了，你回去吧。”
舒蔷稍怔，语调讽刺：“是我的男朋友还是你的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