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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买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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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里离学校不远,走路需要一个小时左右。开了门,谭咏兰先收拾出一间卧室,铺好床,把孩子放在床上,两人躺下开始休息。

    高书山知道媳妇当初想买房的时候,都是懵的,他不知道谭咏兰这么有钱,谭咏兰笑,“你以为那些稿子是白写的。”

    高书山佩服,这几年他一共存了三千多块钱,觉得不少了,想不到媳妇更厉害。他这样有点吃软饭的意思,不行,以后一定要想办法多挣点钱,嫁汉嫁汉穿衣吃饭,怎么能让媳妇养自己。

    谭咏兰没和他掰扯钱的问题,两人说完过户的事,谭咏兰盘算着手里的钱,还有七千多,她想再买一个五千左右价位的房子,手里留点生活费就行。房子也就这一阵子最好买,过了这个村没这个店了。

    晚上高书山抱着媳妇,睡在即将成为自己的房子里,仿佛在做梦。他没和媳妇说过,听媳妇的话好好练功后,在外面倒腾东西,躲过两次危险。又因为听媳妇话好好学习,自己竟然赶上好机会考上了大学。现在媳妇想买房,听她的应该也不会错。“媳妇我觉得你是个小福星,那就听福星的,房本也写福星的名字,以后肯定能带来更大的福气,挺好。”

    谭咏兰没有推脱,两人第二天去过完户,在房管所一问,还真有几家卖房子的,选了一套偏僻一点的院子,面积不小,就是房子有点旧,需要修缮才能住。

    谭咏兰看了一圈,还不错,院子里有井,一片空地能种菜,有两间厢房塌了,正房也漏雨,大梁椽子都没事,要价四千五,还还价,四千拿下了。现在没时间修,不急,等腾开手再说。

    名下有两套房,谭咏兰内心安定不少,这是属于自己的房,自己的家。谭父谭母对她好,嫁了人,谭家就变成了亲戚。

    高书山又是个没家的,她心里始终不踏实。上辈子她就是一直租房子,被房东赶出来好几次。一次是刚出院不久,交不起房租,好话说尽房东也不愿意宽限几天,谭咏兰只好找了一个偏僻老旧的村子,租了一间特别小的屋子,这间不到十平米的屋子陪伴自己一年多。后来遇到了拆迁,房东通知她搬家,她找了四五天,终于找到一个价格合适的屋子,也宽敞了一点,住了八个月,房东的儿子要结婚,自己家要用。她只好搬家,没想到后来房东家出事,开车的时候撞了人,着急凑钱赔偿卖掉房子,她只好再次搬家。

    那种感觉谭咏兰很难忘,她一个瘸子,找房搬家,规整,再找房搬家规整,再再找房……她都崩溃了,忍不住在黑夜里暗暗流泪。

    从那时候起她对房子有一种执念,可惜她买不起,现在有机会了,她一定要满足自己。

    办完事,两人回到家,谭咏兰把孩子放在院子里,关好大门,让她们随意玩,自己去厨房看看。

    灶台都好好的,没有锅,谭咏兰知道这个时候铁锅还是很不好弄的,人家拿走也正常,她离开小胡村的时候 ,不也一样把自己的铁锅带了过来。水缸还在,只是上面有个口子,她抹去灰尘,拿出铁锅放上去,还好,锅沿高了一些,凑合能用。

    盆子碗筷,刀具案板拿进厨房,摆放好,拿出自己的洋瓷盆,去压水井边压一盆水,刷了锅和盆,洗点米,烧一锅热水,灌一壶热水,把干菜泡上,剩下的烧成米粥。

    切点腊肉,把烧好的米粥装到后锅的瓦盆里,在大锅里炒菜,热饼子。

    高书山买回来两棵大白菜,四五个萝卜,水桶,煤炉子,还有一些零碎东西,身上挂的满满的。

    谭咏兰帮他把东西放下,打水洗手,叫他吃饭。两人各抱着一个孩子,边吃饭边喂,还在讨论需要添置的东西。

    谭母在临近开学才过来的,高书山去火车站把人接回家,谭咏兰已经把家里收拾好,给老妈弄了卧室。

    进了大门,看着宽敞的院子,知道这是女儿买的房子 ,谭母很是吃惊,又觉得自己女儿是个能干的,会挣钱,值得高兴。

    高书山把行李放进岳母的屋子,搬出椅子让她坐下休息,又给倒了杯水。

    “妈,你吃饭了吗?我给你做点。”

    “阿山带我去国营饭店吃过 ,不用做了。”

    谭咏兰也没客气,“那你喝点水,坐下歇歇。”

    谭母喝点水,看着这套房子,正房五间,东西各三间厢房,前排四间带一间大门,只是大门不是开在正中,而是开在东南角,那里离路口比较近,门楼下砌着薄墙,做厨房用。“这个院子一共有十五间房,住两间余下空着真是浪费。”谭母看着心疼,不由开口。

    谭咏兰笑笑,“这不是刚过完年吗,肯定有租房子的,到时候出租出去,还能收点房租。”她压了一盆水,把衣服泡进去,拿过搓衣板,肥皂开始搓洗。

    谭母点头,“那就好,院子这么大,还能种点菜,你看怎么样?”

    “嗯,有时间我去买把铁锹,把这块地给翻出来,种点葱,韭菜,辣椒之类的,自己吃方便。”

    两个小丫头在旁边蹒跚着走来走去,原本会走的,到了帝都,天气格外冷,给加了衣服,小孩子走路就不利索了。

    谭咏兰对两个孩子道,“晴晴暖暖,过来叫外婆。”

    “外婆好。”两个孩子看着谭母叫 ,黑黝黝的眼睛里满是探究。

    “外婆的小外孙女,真乖。”她上前摸摸孩子的头,头发软软的触感,让人的心也跟着变软了。

    两个孩子穿着一样样的碎花罩衣,扎着两个小揪揪,白嫩嫩的小脸上,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暖暖眉心有一个小米粒大的红痣,更显精致可爱。

    “晴晴暖暖的眼睛和你姐的眼睛,比较像,水汪汪的,又大又亮。”谭母看看二女儿,“不像你的,特别黑,看着很冷静的样子。”

    谭咏兰还真没注意,“像大姐的眼睛也挺好的,比我的好看。”

    “都好看,可能是性格不同,眼睛就不同,你们姊妹几个都像你爸的眼睛,大,睫毛弯弯的很长,你大姐性子柔和,眼睛就水汪汪的,你从小就是个倔强的,眼睛看着就冷静,永松滑头,眼珠子比较灵活,咏柏的眼睛看着有几分女气,和你大姐的一个样。”

    “妈,你说的有道理,还真是这样。”谭咏兰想想也觉得好笑,特别是咏柏,也长着一对酒窝,一个男孩子,长的真可爱,幸亏皮肤不是太白,不然真是雌雄莫辩。

    高书山回来了,身后跟着一个三轮板车,看到谭母叫,“妈,兰兰,我回来了,弄了两张旧桌子。”

    高书山给钱,拉三轮车的人卸下桌子走了。

    “你放到这里我打盆水刷刷,正好有太阳,晚上就晾干了。”谭母看着俩张八仙桌,抬一下很沉,木头不错,就是有点脏。谭咏兰把刷子递给老妈,娘俩一个洗衣服,一个刷桌子。

    应该是红木的,撒上洗衣粉,很好清理,一会就露出了本来面目,谭母赶紧扔下刷子,拿一块抹布,慢慢擦拭,嘴里赞叹,“好东西。”

    高书山笑,“妈,再好也不过是张桌子,你这也太珍重了。”

    “好东西要养,这玩意将来卖出去能当钱花,你不懂。”

    谭咏兰没想到老妈还挺有眼光,原来她小时候,隔壁人家有钱,打家具的时候,她听过一耳朵,知道一些。那时候最直观的想法就是,“做一张桌子的钱,够我们一家人吃一年的,太贵重了。”

    谭母说着些,眼神飘远,仿佛又回到那个饥饿难耐的童年,她摇摇头,把桌子清理干净,放在廊檐下阴干。

    两个孩子看到高书山往前扑着叫,“爸爸,爸爸。”

    高书山蹲下身子,伸展双臂,“宝贝,慢一点,慢一点,爸爸抱。”他一只手臂抱住一个孩子,左边亲一下叫,“暖暖乖,爸爸的小宝贝。”右边亲一口,“晴晴乖,爸爸的大宝贝。”

    谭母有点无语,年轻人真是的,这也说的出口,也许是她老了,这说明阿山爱孩子,她自我解释。

    高书山可不知道岳母心里所想,他把孩子交替举起来,“晴晴飞高高。”

    “暖暖飞高高了。”

    换来孩子的一串串银铃般的笑声。

    玩了一会儿,在凳子上坐下,把两个孩子抱在怀里,左腿上坐一个,右腿上坐一个,“晴晴暖暖,今天乖不乖?”

    “乖。”

    “听不听外婆和妈妈的话?”

    “听。”

    “想没想爸爸?”

    “想。”

    “我闺女真好。”

    谭母看看两人,“我去做饭。”

    高书山放下孩子,“妈,我做吧,你看着着孩子。”岳母刚到,可不能把人累着,谭母也没客气,就坐下了,她身体虽然没事,但到底亏损严重,体质不算好,这一路风尘,也是强撑着。

    吃完饭,一家人都休息了一会,高书山又出去掏东西,谭咏兰交代他,“看见铁锹就弄一把。”

    谭咏兰和他分头出去,她要寄稿子,要给老爸寄信报平安,给大姐的信说了家里地址,给龙卫东几人说有机会来帝都来家里。

    寄完信转悠一圈往回走,路过一条胡同,从里面跑出来一个男人,后边有人追,“站住,别跑,站住!”

    前面的男人累的直喘气,看到谭咏兰眼睛一亮,“别过来,再追我杀了她。”说着拿出一把匕首,伸手就要抓谭咏兰,分明是要用她做人质。

    谭咏兰伸手向外拨,击打在男人手腕上,“当啷”一声匕首掉在地上。她抬脚往那人腹部一踹,那人被踹飞出去,撞在墙上后,滑倒在地,“你,你这女人真狠。”

    “一个男人拿着刀,想挟制一个女人,还有脸说反抗的人狠,真是不要脸至极。”谭咏兰看那人一眼,忍不住说道。

    那个男人气急败坏,“遇到你是我倒霉。”

    “能抓到坏人,我很荣幸。”那人气的说不出话,知道自己跑不了,也不再挣扎。

    后边追出来的人穿着一身公安服,他追上来看看罪犯,上前带上手铐,看看谭咏兰,“同志,你没事吧。”

    “我没事,他有事,我是正当防卫。”

    “我看到了,你是做什么的,身手不错呀!”

    “下乡知青,刚考入帝都大学的新生。”

    “我看着你面熟,我们是不是见过?”

    谭咏兰看着他也有点面熟,她想了想,“你是不是盛敬昭?”

    “你真认识我?”

    谭咏兰笑笑,“我叫谭咏兰,咱们几年前一起在火车上抓过人贩子,救了一个叫白秀秀的知青和一个小孩。”

    “我想起来了,你当时也是这样一脚,就把那个人贩子给踹飞了。”他笑着说,“今天谢谢你,我现在在这一片做公安,需要帮忙就说话。”他上前把那个男人拽起来,和谭咏兰挥手告别。

    回到家,高书山已经回来了,正在院子里翻地,谭咏兰把菜籽找出来,在一个瓦盆里装上土,撒上葱籽,辣椒籽,西红柿籽和黄瓜籽,浇上水,放进屋内育苗。

    晚上,躺在床上,谭咏兰和高书山说了今天遇到盛敬昭的事。高书山一阵后怕,“媳妇,你,你有身孕,还和人动手,有没有觉得不舒服?”

    谭咏兰看他紧张的摸自己的肚子,拉住他的手,“没事,要是不舒服,我早就和你说了。”她这一胎怀相很好,不挑食,不怎么吐。

    高书山感叹,“帝都也需要时刻注意安全,练点功夫的确很有必要,不然媳妇你今天岂不是很危险?我决定了,咱们闺女大一点,让她们也学学功夫,能找个厉害的师父更好,找不到就自己教。”

    至于认识一个公安,高书山觉得这是个人脉,挺好的,万一用到很方便。

    早上,谭母起床的时候,高书山正在院子里翻地,谭咏兰不知从哪里弄来两筐树叶,浮土,撒在翻过的土地上,做肥料。

    吃过饭,两人去学校报到,家里孩子就交给谭母,很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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