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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路见不平一声吼,该出手时就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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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书山独自在县城晃荡一圈,弄到两斤毛线票,又弄到三瓶茅台酒。他不明白,谭咏兰不让他喝酒,自己为何热衷收藏,既然未来媳妇喜欢,高书山只好尽量满足。

    虽然在一个院子住了三年,谭咏兰独来独往,和金川来往也不多。中午在火车上吃了东西喝了水,金川看报纸,谭咏兰观察车厢里的人,衣着,神态,吃饭喝水的小动作。

    谭咏兰平时带一个本子,有灵感的时候就记下来,看到什么有特点的人,想到什么有趣的事,听到特殊的方言,看到美丽的风景都会记录,这种记录很杂乱,有时间她会誊抄,分类,写小说的时候揉进去。

    傍晚她叫醒金川,“你看着行李,我去一下厕所。”

    “你去吧。”金川揉揉眼睛,笑着说,“我一看书看报就犯困。”

    谭咏兰掏出一袋瓜子,“给你消磨时间。”

    金川接过,“太好了,呀!这个还是咸味的,你炒的?”

    吃着又鲜又香的瓜子,金川暗暗羡慕,高书山这小子实在太有福气了。谭永兰对他不熟悉,他对谭永兰的了解还是很多的,自己看到的就不说了,高书山没少在自己眼前显摆。

    从卫生间出来,谭咏兰站在车厢连接处微微活动一下手脚,车上没座位的人不少,大多都集聚在这个区域。

    她正准备回去,听到有人带着哭腔说道,“我叫白秀秀,我真不认识她,她不是我婆婆,这个人也不是我丈夫,我还没结婚,哪里来的孩子,我要找公安,我要报警,救我,求你们救救我。”

    谭咏兰扭头看到一个男人抱着一个几个月大的孩子,旁边一个老太太抹着眼泪,死命抓住一个女孩,“闺女,自从你嫁进门,我一直拿你当亲闺女,你不能因为一台缝纫机就要离家出走,娘给你买,砸锅卖铁也给你买,你不能不要孩子丈夫起来就走啊。”

    男人道,“你一走孩子也病了,没有奶,也不吃饭 ,愁死我了,媳妇都是我没用,你别闹了,这缝纫机我一定给你买,你回去好不好?”这男人长的枣红脸,浓眉毛,厚嘴唇,穿的也很朴素,肩膀手臂上打着几个补丁,看起来就是个忠厚老实的庄稼汉。

    旁边有人议论,“这个女人真是的,为了一台缝纫机抛夫弃子,心太狠了。”

    “人长的不好看,没想到这样爱慕虚荣。”

    “这个婆婆真不错,要是我早让儿子揍她了。”

    谭咏兰看着那个黑瘦的女孩,白秀秀,她有印象,下乡的时候两人在火车上说过话,真是太巧了。

    以前看小说,说人贩子猖獗,她还不以为然,没想到还真是这样,这就碰上了。

    火车快进站了,这两人是准备下车了,这个孩子明显也不对劲,怎么才能把孩子救下来,谭咏兰略一思索,走过去叫道,“表哥,你怎么在这里,这是我小侄子吗?”

    男人抬头看着谭咏兰漂亮的脸蛋,有点茫然,他不认识这个女孩,难道是女孩认错人了,天上掉馅饼,想不到今天有意外收获,他眼睛里狂喜一闪而过。

    “表妹,你怎么在这里,几年没见,我都快认不出来了,真是越长越好看。”

    “表哥,你笑话我。这是我小侄子吗?我抱抱。”

    男人把孩子交给谭咏兰问,“你一个人,这是去哪里?”

    我回城探亲,这孩子睡的真香。”谭咏兰接过孩子,一边和男人说话,一边飞起一脚,把人踹倒在地,那男人挣扎着想站起来,可是动了两下捂住胸口,又跌坐在地上。“表妹,你这是什么意思?”

    突如其来的状况,看呆了车旁边的观众。这时候走过来一个穿绿军装的年轻人,谭咏兰不客气地说,“这是个人贩子,过来把他捆起来。”

    那个当兵的年纪不大,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有些迟疑。

    那个老太太也不理白秀秀了,三角眼一瞪,歇斯底里的怒骂。“哪里来的小娼妇,敢打我儿子,我和你拼了。”她扑上来就要抓谭咏兰的脸。

    谭咏兰根本不让她近身,又是一脚,老太太趴在地上起不来了,“没天理,没王法,打人了,救命啊-----”

    谭咏兰把孩子交给白秀秀,上前把老太太腰带拽下来,把人捆了,拿起孩子的一块尿布,塞进她嘴里。老太太知道今天栽了,她看一眼儿子。

    男人捂着胸口,“我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打我?打我的老娘?他年纪这样大,你怎么能下这么狠的手?我老娘怎么说也是你的长辈,你怎么一点儿都不念亲戚情分?”

    “去叫列车员和乘警。”谭咏兰觉得心累,对着穿军装的小伙子命令的。

    小伙子点头,看一眼现场,转身就走。

    白秀秀手里还抱着那个孩子,感激地看着谭咏兰,“谢谢你,谢谢你相信我,肯出手救我。”

    谭咏兰拍拍她肩膀,“我是谭咏兰,咱们是一起下乡的,还说过话,你不记得了。”

    白秀秀张大嘴巴,大脑飞速运转回忆着下乡路上的事,她印象最深的就是和谭咏兰的讲话,慢慢地记忆中的人和眼前的女孩子面容重合在一起。“我想起来了,你那时候是短头发女孩,现在头发长长了,人也好看了,我认不出来了。”

    旁边有人问,“姑娘,你这么厉害是公安吗?”

    “应该是当兵的,身手真好,这么大个子的男人一脚就踹飞了,骨头肯定踹断了。”

    谭咏兰摆手,“我是下乡知青,这两个人是人贩子,你们看看这个孩子,有七八个月大,一个劲睡觉,刚才老太太又哭又闹的,孩子都没醒,应该是喂了迷药。

    出门在外有孩子的人,都会带很多东西,换洗衣服,尿布,没有妈妈喂奶的,还要给孩子带吃的,可是这个孩子的家长什么都没带,不符合常理。

    孩子身上穿的衣服,明显是用新布做的,农村孩子谁家会用新布做衣服,说明这个孩子的家庭条件不错,看看长的白白嫩嫩的,像有病的样子吗?绝对是偷来的,还是刚得手不久的。

    这个老太太和这个男子穿的虽然很破,但是你们看这个男人的手,根本不像干过农活的人,没有一点茧子,你们再看这位姑娘的手,她不过是个下乡三年的知青,手掌心满是老茧,这根本就不可能是一家人。

    以后大家遇到事情,不要只听一方人说,要观察一下,其实会有很多疑点,假的真不了,我们热心,但要用到正确的地方,一句话,一伸手救的就是一个家庭。”

    大家都觉得有理,纷纷点头。说话的功夫,那个年轻男子捂着胸口,想趁乱离开,有个中年妇女在他背后狠狠推了一把,那个人扑倒在地,半天爬不起来。

    中年妇女恨恨的说,“丧良心的玩意儿,让你拐卖妇女,拐卖小孩儿,当心不得好死。你个畜生,真是没心没肺,老娘也不要了,只想着自己跑。”这位妇女曾经丢过一个女儿,知道这对母子是人贩子,她恨的目眦欲裂,懦弱胆小的她忍不住出手了。

    车厢里响起掌声,穿绿军装的年轻人已经回来了,还带着两名列车员,他也跟着拍手鼓掌。一行人带着这对母子,白秀秀抱着孩子,跟着去了一节空车厢,列车长和乘警也到了。

    知道情败露,那对人贩子母子又开始表演。老太太哭天抹泪,“家里穷,我儿子娶不上媳妇儿,眼看着要绝后,心里着急,好不容易有人给介绍了个对象,要的彩礼太多了,我们这次出来就是找亲戚借钱的。这个孩子是我们在火车站捡的,就想着是一条人命,做个好事,抱回家养,我们是好人呀!”

    乘警抬手敲敲面前的小桌子,“那你拉着人家女知青是怎么回事?还不老实交代。”

    老太太一双浑浊的眼睛滴溜溜乱转,“这都是误会呀。给我儿子介绍的对象,长得和这位知青特别像,那丫头也叫秀秀。我听说她有个相好的,不愿意嫁给我儿子。乍一看到她在火车上,我以为是和人私奔跑出来的,那么说也是顾及着姑娘家的面子。”

    “你说你们去亲戚家借钱。亲戚叫什么名字?住在什么地方?在哪里工作?把你的介绍信拿出来。”乘警不相信他的花言巧语,恰好就捡到一个孩子,恰好就看到自己儿子的未婚妻,哪有这么巧的事。

    老太太支支吾吾,“我的介绍信和钱都丢了,我说的都是真的。”

    面对漏洞百出的谎言,乘警对给列车长说,“看来两人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一会儿下车把人送当地公安局,拐卖孩子妇女不是小事,这两人这么镇定,还能临场发挥,胡编乱造,绝对不是第一次做,说不定顺藤摸瓜,揪出一个团伙。”

    乘警留下谭永兰和白秀秀的联系方式,让两人离开了。

    出来的时候,绿军装夸赞,“你很厉害,观察力也很强,是个侦察兵的好苗子,我叫盛敬昭,很高兴认识你。”

    谭咏兰伸出手,“谭咏兰,彼此彼此。”

    盛敬昭对着白秀秀点点头,转身走了。

    一声笛鸣,火车进站,不少人拿着行李开始下车,也有不少人提着大包小包上车。

    白秀秀问,“你在哪节车厢,我想和你在一起。”

    “十二号车厢,走吧,帮你拿行李。”

    白秀秀是无座票,去哪里都无所谓,只是吓到了,想黏着谭咏兰,谭咏兰也能理解。

    金川看谭咏兰去厕所这么久不回来,那边又吵吵闹闹的,他有心去看看,又不敢离开,火车马上进站了,谁要是把他们的包袱拿走可就亏大了。

    正坐立不安,谭咏兰回来了,还带过来一个姑娘,金川叫,“姑奶奶,你终于回来了,急死我了,以为你丢了呢。”

    “你丢了我都不会丢。”谭咏兰帮白秀秀放好行李, “认识一下,她叫白秀秀。”又一指对面,“他叫金川,我们是一个知青点的。”她和金川坐的是两人座,谭咏兰往里坐,挤出一个位置给白秀秀。

    白秀秀道谢后坐下,不好意思地开口,“谭咏兰是为了救我才耽误了时间,让你担心了,不好意思。”

    “怎么回事,说来听听。”金川一听有故事,立刻打起精神。

    白秀秀把刚才的事情说了一遍,金川眼睛放光,一挑大拇指,“谭咏兰,想不到你这么厉害,佩服佩服。”

    “少贫嘴。”

    金川笑,追问白秀秀细节,两人一个问一个说,一会就熟了。

    说起乡下的生活,劳动中的不公平和趣事,更是话题不断,突然白秀秀问,“谭咏兰,你还记得穆英吗?就是那个长得好看,说话不好听的女孩?”

    谭咏兰回忆一下,“记得,一张嘴就上纲上线的,圆脸,挺白净的一姑娘。”

    “我们在一个知青点,她下乡一个月就结婚了,现在孩子都两个了,真正的三年抱俩。”

    金川接过话,“这不稀奇,我们知青点也有,就是不想干活,想找个人养着呗。”

    白秀秀点头,“就是这个目的。”她说了穆英的事,金川也说了罗静雅和白小婉,谭咏兰不知道金川这样能说,把知青和村里的矛盾也抖了个干净。

    白秀秀长的黑,在乡下,男人女人都很黑,她摆脱了嘲笑,变得自信起来。侃侃而谈,讲了不少她们那边的糟心事和有趣的事,两人说的热闹,谭咏兰听着,这些记下来,妥妥地伤痕文学素材。

    下车后两人还相互留了地址,约好写信联系,俨然是朋友了。

    三人家不在一处,道别后谭咏兰坐汽车辗转回到棉纺厂家属院,谭母看到她背着一个大包回来,惊讶地张大嘴,“兰子,是你,怎么没提前写信,让你爸去接。”

    “妈,我一个人就行,不用接。”

    谭母摇头,去提她手里的大包,谭咏兰摆手,“我直接拿回去,你不用管,有点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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