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3章 病房
蛇信冰凉，蛇口中带着腐尸般的臭味。
徐立浑身鸡皮疙瘩凸起。
亲眼看着老道士因为修炼所谓的仙法，变成了半人半触手的恐怖怪物，徐立怎么敢修炼老道士传授的仙法？
“弟子愚钝，修行毫无寸进，真是惭愧。”
老道士的蛇头和人头一起，上下扫视了徐立两眼，口中喃喃道：“不应该啊，你这么早就遇上了心魔，修仙的资质应该极好才对……是功法与你的命格有冲突？”
老道士掐指算了许久，“啧啧啧……命格也没啥冲突，真是奇了怪了。”
在老道士心中，获得的仙法是修仙之人梦寐以求之物，他实在想不到徐立有什么理由不去修炼。
“来来来，好徒儿你就在为师面前修炼一番，让本道爷看看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老道士一把抓住徐立，把他按在地上，就要亲自指导徐立修炼。
徐立心中一万个不愿意，毕竟他可不想自己变成下半身触手的怪物，可老道士就在旁边看着，徐立也不敢弄虚作假。
否则一旦被老道士看出了端倪，他必死无疑。
徐立盘膝而坐，默默运转起《八部天龙》的功法，心中则暗暗祈祷，希望修炼这么一次不会让他的身体发生变异。
八部包括：一天众、二龙众、三夜叉、四乾达婆、五阿修罗、六迦楼罗、七紧那罗、八摩睺罗伽。
老道士自己修炼的龙众，传授给徐立的亦是如此。
随着功法的运转，声声诡异的龙吟在徐立心中响起，毫无威严，反而如同临死前的哀嚎。
一股黑色粘稠如同触手般滑腻恶心的气息出现在徐立体内，随着功法在徐立体内不停运转。
每运转一个小周天，这股恶心的气息就会壮大一分。
感受到徐立身上散发出的熟悉气息，老道士的头和身下的蛇头一起频频点头，旋即老道士眉头紧锁，“不错不错，这不是很顺利吗？可为何至今没有龙化的迹象？”
一个大周天结束，徐立赶紧收功，那股恶心的黑色粘稠气息自动汇聚到徐立的尾骨处，一阵阵麻痒之感传来，徐立感觉到有什么湿滑的东西从尾骨处长出，就像长了尾巴一样。
徐立心中一惊，难道才修炼了这么一次，就产生变异了？
就在这时，徐立体内《归一》产生的一黑一红两股气息不受控制地运转起来，如同被入侵地盘的野兽一般，传来阵阵愤怒的精神波动。
而尾骨处的粘稠气息，则如同遇见猛虎的羔羊一般，缩成一团瑟瑟发抖，传来一阵阵恐惧的精神波动。
一黑一红两股气息如同饿虎扑食，直直朝着尾骨处的粘稠气息冲去。
粘稠恶心的气息毫无还手之力，瞬间被一黑一红两股气息撕成碎片，吞噬殆尽。
老道士和蛇头都感受到了徐立身上的龙化气息，正想要称赞两句，却忽然感觉到徐立体内的龙化气息消失了。
“怎么可能？”徐立还来不及反应，就被老道士的触手卷了起来，老道士的双手在徐立身上一阵摸索，发现龙化的气息确实完全消失，“刚才明明修炼成功了，怎会如此？难道是没有吃配合修炼的丹药？”
老道士抓起几枚丹药，强行塞入徐立口中，“来，吃下去，再修炼一次给本道爷看看！”
这些丹药都被徐立抹了剧毒，徐立恨不得立马吐出来。
但老道士就在旁边，徐立只能咽下，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再次修炼。
有了丹药的加持，这一次产生的黑色粘稠气息更多，结束时，尾骨处产生了明显的变异，徐立甚至能感觉到尾骨处长出了一条蚯蚓大小的蠕动之物。
好在徐立停止修炼的瞬间，体内一黑一红两股气息再次出动，把那粘稠恶心的气息吞噬殆尽，尾骨处的变异也恢复了原状。
吞噬了粘稠恶心的气息之后，一黑一红两股气息也壮大了一些。
“啧啧啧……真是奇了怪了。”老道士啧啧称奇，“明明可以修炼，也产生了龙化的气息，为何突然消失了呢？难道是你小子没有仙缘？”
丹药上的剧毒开始发作，徐立的腹内如同刀绞，冷汗直冒。
偏偏老道士就在旁边，徐立不能表现出来，“想来是徒儿福薄，没有成仙的命。”
老道士眼中满是厌恶，摆摆手道：“没用的废物！烂泥扶不上墙！罢了，你先忙你的去吧，等本道爷成仙之后，或许就能明白你不能修炼的原因……”
回到自己的房间，将一黑一红两股气息运转至双眼，确定报马爷不在之后，徐立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
伸手抠自己的嗓子眼，可那丹药与毒药一起早已被徐立吸收，只是吐出来一些酸水。
剧痛由腹部逐渐开始往全身蔓延，徐立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用来毒死老道士的毒药，老道士毫无反应，自己却要被毒死了。
剧痛让徐立浑身冷汗直冒，如同刚从水里捞出来一般，就连铺着茅草的地面都被浸湿，意识也开始模糊了起来。
……
……
“不好，病人突然开始剧烈挣扎，心跳加快……”
“麻醉剂，快！”
“麻醉剂注入完毕，病人停止挣扎……”
……
“患者血压上升，200/120！”
“患者心率上升过快，159、163、172！”
“怎么会？只是个简单的植皮手术而已……”
“192、208！心率已经超过极限值，还在快速上升！”
“嘟嘟嘟嘟嘟……”仪器发出刺耳的警报声。
“肾上腺素，快！”
……
睁开眼，是一个干净明亮的病房。
母亲就趴在徐立的病床边休息，眼角还带着泪痕，不知道是不是徐立的错觉，徐立感觉母亲头上的白发更多了。
徐立的浑身被约束带绑着，动弹不得。
“我的乖孙子，你终于醒了，来，奶奶喂你吃葡萄！”浑身散发着黑气，面目狰狞的奶奶竟然还在病房中！
只见她以徐立肉眼难以看清的速度，伸手挖出爷爷的一颗眼珠，朝徐立的嘴喂了过来。
爷爷的眼眶里有乌黑的血液流淌而出，而奶奶手中的“葡萄”也是在不断滴血。
爷爷用仅剩的一只眼，冷冷地看向奶奶，忽然掏出了那把满是血肉与眼睛的小刀，一刀斩下了奶奶的头颅。
奶奶断裂的脖子血液狂飙，溅到了天花板上，洒的整个病房都是。
“啪嗒”爷爷接住了奶奶的头颅，“小立呀，这是爷爷刚从地里摘的西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