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文会之上
这是林墨第一次参加文会，与在元县参加的宴会不同。
文会之上并无太多吃食，主要是一些茶水点心。在场的除了林墨、方守成等府试前十。
其余文位最低者也是举人。
文会首座之上，正是周山，而在周山之侧还有两人
林墨等十位新晋秀才独坐一桌，而且在文会中心。林墨低头拉过方守成问道。“守成兄，周大人周围四位是何人。”
方守成抬头看了一眼，沉声道“周大人左侧是朝廷派来的监察，董功。”
一听到董功二字，林墨瞬间脸色阴郁，但随即又恢复正常。方守成自然也看到了林墨的变化，而且也清楚林氏和董氏的恩怨。
“另外一人，就是天佑的祖父，大学士，太虚老爷子。”方守成说道。
林墨点点头，对于蒋太虚，林墨也有所耳闻。蒋太虚乃是齐国为数不多道家大学士。
太虚之名便是出自《庄子·知北游》：“是以不过乎崐仑，不游乎太虚。”
道家在诸子百家之中不争不抢，而且崇尚无为而治。但自先秦之后，天下争端四起，道家之学仅仅在汉初被重视。
之后道家学说便日渐没落。道家虽然也曾是显学，并且先后诞生了老子、庄子二圣人，但在这之后便再无圣人出世，甚至以道家之学成就大儒之位的也少有。
伴随着一声钟响，文会正式开始。
周山站起身，看着众人，“诸位，今日之文会，实乃我齐国第一盛会。”
周山盯着林墨，“林墨不仅以圣人接连批阅的三个甲上拿下了我临江府府试案首。”
“并且还是我青州府试第一。”听到周山如此说，人群之中瞬间传来祝贺之声。
“林案首当真大才啊！”
“真是孔圣保佑，文曲星光照啊！”
这时方守成大声喊道。“府尹大人，林墨仅仅是青州府试第一吗？难不成齐国还是他国也有三甲上的府试案首？”
众人被一时间的荣誉冲昏了头脑，竟然忘了三甲上的含金量。这不仅仅是一国一州能够比拟的，放眼整个乾坤大陆，七国之中，府试三甲上的成绩，也是极为少见的。
就见周山满眼笑意看着众人，随后拿出官印，以才气投影而出一份诏书。
“守成啊，你说对了，林墨不仅仅是青州案首，更是齐国府试第一，还是七国府试第一。”
众人看去，正是六部尚书以及宰相共同画押签发的诏书。其上全是表彰林墨的夸赞之词，除此之外便是无数的奖励，众人一一看去，纷纷高呼。
“临江府、京都，全部都赏赐了宅院！这京都随随便便一处宅院便值数万两白银啊。”
“房子算什么，你好好看看后面的赏赐。”
“什么竟然，赏赐林墨伯爵！位同一府府尹，那岂不是林墨今日过后要和周大人平起平坐了”
“还有三境文房四宝！皇室赏赐！”
众人此刻已经不知如何形容。因为在场的所有人，除了周山和蒋太虚之后，其余人恐怕加起来也凑不齐一整套三境文房四宝。
要说二境文房四宝，大部分进士手中都有一两件，一些出身不错的举人也有。
但三境文房四宝所需要的材料都极难获得，而林墨一个秀才，一下子竟然凑齐所有的三境文房四宝，着实令其他人羡慕不已。
“对了，郎县令来了吗，不要忘了你答应赠予林墨的二境文宝笔。”
“不过，林案首如今有皇室赐予的三境文宝，怕是看不上郎进士的了。”
郎平在一旁听的脸一阵红、一阵白，但又不知道如何反驳。
周山再次示意众人安静，“这仅仅是朝廷的奖赏，文圣院适才也发给了我关于林墨的奖赏。”
周山笑着再次以才气投影传书。和朝廷冗长的传书不同，文圣院的就要简洁地多，但却震撼了所有人。
“文圣院宅邸一套！天哪，有史以来第一位在文圣院拥有宅邸的秀才！”
“各地文圣院域门随意使用！！”
“林墨的待遇堪比大儒啊！除了各位大儒和世家家主，什么人能够有此待遇啊。”
“成进士时，文圣院四境之下文宝任意选择！”
“看来在文圣院眼中，林墨乃是天才一般的人物。”
众人看着朝廷和文圣院的奖励早已羡慕不已。林墨这次得到的赏赐，是一名进士一生都无法得到的。
尤其是文圣院许诺的四境文宝，整个临江府恐怕也就周山和蒋太虚能够拿出。
就在众人为林墨高兴的时候，林墨却双眼失神，死死盯着周山一旁的董功，一言不发。
而董功同样双眼紧眯，盯着林墨，二人就这样一言不发，看着对方。
“林墨！林墨！”方守成轻轻喊着林墨，桌底下用力踢了林墨一下，林墨才回过神来。
此时的林墨双眼通红，林墨这才反应过来。“自己适才仿佛被催眠一样，一动不动。”
这林墨看向董功，发现董功满面春风，站在周山身旁，与适才狰狞的样子截然不同。
林墨不明所以，猛地文胆一震，林墨瞬间清醒。“难道是被催眠了？”
林墨完全想不起适才发生的事情，甚至连周山和众人展现对自己的嘉奖都不曾发觉。
而在林墨看不到的位置，大学士蒋太虚浑浊的双眼，不经意间打量了董功一眼。偏偏就是这一眼，让董功大汗淋漓，适才催眠林墨的手段也被破除。
“林墨，你是怎么回事？”蒋天佑关切地问道。
“没事，适才有些失神，应该是这几日累到了。”林墨回答道。
“林墨，看到了吗，朝廷和文圣院的赏赐，日后临江府之内，论地位，你足以和周大人平起平坐。”方守成提醒道。
林墨这才看到朝廷赏赐之中那条封赏自己为伯爵的诏令。
“那我是不是也能够拥有官印了？”林墨第一时间不是去关心自己的封赏，而是想到了那一方有着大用的官印。
蒋天佑点点头，“是的，伯爵虽无实权，但却是和府尹地位相同的贵族，官印等级比我手中的还要高上一级！”
“林墨！”周山说道，“如今虽然奖赏下达，但至少需要月余才能够下发，届时我会通知你。”
林墨急忙起身，“一切听凭府尊大人安排。”
“林案首啊，朝廷和文圣院的奖励结束了，朗县令也有礼物赠予你。”一位曾参与阅卷的进士说道。
“赠予我的？”林墨不解地问道。“那位郎县令！”
“正是在下！”郎珂起身，昂首挺胸看着林墨。
郎珂！林墨眼神闪烁。不明就里，郎珂是董氏走狗，人尽皆知，林浩的死也有他的一份。
林墨这次并未激动而是缓缓开口，“郎县令，为何送我礼物？”
这一问反倒是郎珂不知如何回答，这时一名进士将那日在阅卷房的事情说了出来。众人听后纷纷开始指责郎珂。
“郎珂，你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还不赶紧拿出文宝，交给林案首。”
“真是丢尽我临江府官吏的脸！”
众人其实都知是董功之意，但无人敢指责董功，只能将火气都撒在郎珂身上。
郎珂咬着牙，从怀中拿出文宝笔，走到林墨面前，递给林墨。林墨也不拒绝，伸手便去拿来。
“慢着！”浑厚的声音从后方传来，是蒋太虚。众人看去。
“蒋大学士，何事！”郎珂急切地问道。
“可否给老夫一观？”蒋太虚说道。
“这？”郎珂看了一眼董功，“此乃在下赠予林案首的，而且就是一杆普通的二境文宝笔，没有什么特殊的。”
林墨收回手，对着蒋太虚一拜，“既然蒋大学士想看，那便请蒋大学士代为一观。”
“不”还不等郎珂开口，一股飘渺之气便牵引着文宝笔来到了蒋太虚手中。
此时郎珂和董功脸色突变，冷汗直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