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返老还童
白里太累了，一连睡了三天三夜，这一觉睡得真香啊，梦里似乎又回到年轻时在果伦塔身边求教的时光。
可是随着梦里的果伦塔越跑越远，直到落入水中寻不见的时候，白里惊醒了，鲛人守着他，关切地问：“白里大夫，你怎么了？”
白里愣愣地看着鲛人，才发现是梦。
“做了个好长的梦…”白里起身揉了揉脑袋，又忽然抬起头，紧张起来：“果伦塔…他们…成婚了吗？”
鲛人没有回答，因为说什么都会刺痛他。
白里捂住胸口感觉一阵胸闷，努力地让自己平静下来，不那么难过。
“我睡了多久了…”
鲛人回答：“三天。”
“什么？三天！”白里觉得浪费了好多时间，懊恼不已，赶紧起身想要去洗漱，然后再重新投入到工作中。
当他来到水盆跟前的时候，突然愣住了。
“白里大夫，怎么了？”鲛人问道。
白里吃惊地看着水盆中倒映的壮年男子，自言自语道：“这是谁，这是谁呀？怎么…怎么这么像我年轻时……”
“呃…这不就是你嘛！”鲛人平静的说道。
“嗯？我都多大岁数了！六十多了，这水里的人怎么能是我…这…”白里说着，翻找出一面镜子，多年不用的镜子蒙了一层灰尘，他擦了又擦，反反复复地看着镜中的自己，这哪里还是那个憔悴的老头，只见镜中人头发乌黑，面容紧致，令他惊奇不已。
“这……这…发生了什么？”白里一时之间以为自己还在做梦，喃喃道：“都说睡觉能美容…这么好使呢吗？”
白里突然回头看着鲛人说：“不对，不对，那天…那天晚上……”他用力地回忆着，睁大眼睛说道：“你给我喝了什么？”
鲛人面色似乎有些歉意，他不好意思地说：“呃…我…白里大夫，小人没别的意思，看你不眠不休实在劳累，没有办法，就…就挤了点自己的血给你饮用，谁知道力道没用好……挤多了……”
白里更吃惊了，他细细地打量着鲛人，不可思议道：“传说食鲛人肉能长生不老，是真的？”
鲛人一听，都快哭了：“白里大夫，别听别人瞎说，鲛人肉只能让人身体有所补益，增寿也是万万不能的……”
鲛人想了想说：“但是活体血液确实能让人容色不衰……”
“容…容色不衰？那我，那我这辈子就这样了呗……”白里震惊到无与伦次，没想到他一介凡人居然能有如此奇遇。
白里好奇的看着鲛人，兴奋地问道：“鲛人，你多大了？”
“小人不到八十岁。”
“啊……”白里几乎要把这一辈子的震惊都用完了，他拍打着鲛人结实的身体，赞叹道：“这分明就是个小伙子嘛！”
鲛人本意是想给白里滋补身子，便将自己的血液混进茶水中，没想到挤的太多了，直接让白里重返青春了，鲛人有点后怕，不知所措，怕此举给自己招来祸患。
“放心吧，等医好你，我就将你送回大海，不会卖了你的，这返老还童之效，对人类来说毫无意义，只能助长其贪念。”说完，白里就自顾自地去洗脸了。
鲛人大为感动，跟白里鞠了一躬：“白里大夫与果伦塔夫人的恩情，小人无以为报。”
“师傅的嘱托，我得遵从！”白里正在洗脸，没有看到鲛人在鞠躬致谢。
“白里大夫对夫人情深似海，让人动容。”鲛人说着，似乎也明白了为什么果伦塔对其如此信任。
因为饮用了鲛人血，白里精神充沛，研制丹药的效率和思路也精进了很多，仿佛也没有饥饿之感。
天色暗了下来，又到了夜晚，白里工作之余望着窗外的月亮，已经没有那么圆了。
“水里也跟陆地一样吗？”白里还是不自觉地想念果伦塔。
“不太一样，又很一样……”鲛人思考着。
白里有些好奇地看着鲛人，只见鲛人叹了口气，说：“人类食鱼肉，也猎捕其它生物，水中呢…大鱼吃小鱼，凶猛的，捕食弱小的……”
“哦…那……”白里思考者，心里顿生疑问，说道：“那鱼王是个什么鱼种，他有天敌吗？”
鲛人一听，面露恐惧，眉头紧皱。
“他……在水中基本不存在天敌的，要么怎么能做鱼王呢，但是……”鲛人思考了一下，无奈的说：“如若他没有修为，他的天敌只能是人类，人类可以猎捕他这个鱼种！”
“什么？水里没天敌，那跟海里的鲨鱼没什么分别吧……我以为他就是个胖头鱼呢！”白里非常好奇，究竟是鱼，能没有天敌呢？
鲛人一听“鲨鱼”二字，吓得钻进了药浴桶内，捂着脑袋说：“什么胖头鱼，鱼王听了可别气死！他那个鱼种，在淡水中，确实是鲨鱼般的存在，只能比鲨鱼更凶猛……”
凶猛的淡水鱼王究竟是个什么鱼种，白里也略有耳闻。
传说这阿穆尔河中有一种鱼，乃是皇家贡品，历代不许百姓捕捉，其体型之庞大，只有见过的人才能描述一二，力道非常之猛，身侧及背部长着突出且坚硬的“铁甲麟”，浑身是宝，非常之难得。
白里思索着，看着恐惧的鲛人，问：“鲛人，那鱼王…是鳇鱼吗？”
鲛人露出脑袋，眼神严肃认真，用力地点了点头。
“小人被捕时，见过那鱼王伯也的原身…”鲛人陷入了回忆，一双亮如曜石的眼睛带着恐惧，说道：“他…的确难得，初初见他，以为…他是条浑身金黄的大鲨鱼，我震惊极了，不敢动…动也没用的，被他盯上，哪怕就一眼，也逃不掉的…他坚硬的骨板打在我身上…我的腰，感觉要断了……鱼王所到之处，河水被卷起一阵阵的大漩涡，霎时什么也看不见了……”
白里听着鲛人的回忆，似乎也感受到了那那种恐惧，不禁浑身发冷。
“难道，就没有事物能制衡他吗……”白里思索着。
“有啊……”鲛人无奈地说。
“什么？”
“天雷！”鲛人看着白里苦笑着，因为这世上鲜少有人能引下天雷的，所以这个可能性几乎没有。
白里捂着脸，不禁为自己之前的冒失狂妄之言感到羞愧，他终于知道鱼王为什么听见自己说要炖了他而发笑了，确实是太可笑了。
难道解救果伦塔只能靠她自己了吗？白里并不甘心。
“我想下去看看她……”白里自言自语着。
“哦…那河里的鱼可开心了，人肉大餐可不多见呢……”鲛人面无表情地调侃他。
白里闻言轻轻翻了个白眼，情绪又开始低落，他太想果伦塔了。
“鱼王对夫人珍爱有加，相信他不会做伤害夫人的事…”鲛人见白里失魂落魄的眼神，不禁一阵心酸，劝道：“白里大夫，如果你不放心，小人可以偷偷返回河中打探情况，为白里大夫送信！”
“不不不，这太危险了，果伦塔好不容易把你送出来，万万不可再回去了！”白里连忙否定了这个想法。
听到这话，鲛人只觉得一股热血涌上心头，眼泪不听使唤的流下来，打的地板乒乓响。白里一看，赶紧弯腰去捡，边捡边说：“哎呀你快别哭了，这眼泪跟金豆子一样，我这老身板子可经不起这么折腾……”
鲛人一听，噗嗤一声乐了：“老头子？我只看见个小伙子！”
白里这才反应过来，意识到自己喝了鲛人血，再也不是老头子了，想到此处不禁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