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河底婚礼
河底王宫热闹非凡，水族们纷纷入宫献礼，祝贺鱼王伯也大婚。
婢女走近果伦塔殿内，催促着：“夫人，都已经晌午了，怎么还未装扮起来，大王一会该等急了……”
说着，婢女扶起果伦塔，帮她换上了另一套华丽的鲛绡。
“这鲛人看起来丑陋，没想到手艺这般精巧，常服柔美，礼服高贵，衬得夫人更加动人了……”婢女轻轻地为果伦塔梳着头发，思考着为她梳个怎样的发髻。
很快，婢女就为果伦塔梳成了端庄的明月髻，见果伦塔仍是木然地配合着，并不言语，说道：“夫人的发辫，奴婢帮夫人盘起来了，成了婚，就是个真正的女人了…夫人要开心点…”
“开心？”果伦塔听着婢女的话，不自觉地紧张起来，感觉危险就要来临的样子，可是自己却没能想到制伏伯也让自己逃脱的办法，真是烦恼不已。
还是要抓紧时间突破灵力的禁锢才是，没想到伯也这条鱼竟然有那么大的能力，可以将自己的灵力封锁那么久，果伦塔想着，回到了床榻上，开始起势运功。
过了好久，就在要稍稍有所突破的时候，婢女又进来了，果伦塔睁眼，发现光线已经变暗。
“夫人，傍晚已至，该出门了，不要误了吉时。”婢女上前，就要扶果伦塔下床。
果伦塔翻了个白眼，无奈地顺从着，踏上金色丝履，婢女帮其整理好服饰，扶着她出了殿门。
这是第一次果伦塔走出寝殿，穿过长长的长廊，她们来到了大殿。
伯也就像一个人类小伙子一样，盛装立在宝座前，用惊喜期待的目光迎着款款走来的果伦塔，轻柔的鲛绡穿在她身上，仿佛一朵盛放的蔷薇，两侧驻足的水族们，瞪大着眼睛盯着这位半遮面的美人，啧啧称奇，交口称誉。
殿上的鱼王伯也竟害羞了，双手不知道该往哪儿摆，脸红了起来。
果伦塔远远望着伯也的样子，忽然想起了年轻时的白里，好像殿里盛装等待的人就是白里一样，她才发现，原来自己一直都是爱着白里的。
“恭喜大王，贺喜大王，喜结良缘！”两侧祝福声阵阵，伯也喜不胜收，伸手将果伦塔扶到身边，紧紧地牵着她的手。
就这样，伯也带着果伦塔同坐在王位上，接受众水族的礼拜，果伦塔心情复杂，想着如果白里知道自己与伯也成婚，会不会难过。
“众水族平身！本王今日大喜，近几年，就不必为本王挑选人类幼童了，尔等，也不要去惊扰人类，老老实实待在水中，可听懂了？”
果伦塔闻之一愣，随即暗自冷笑，不过就是做做样子罢了，鬼才信。
此时的白里正潜心钻研着丹药的配方，他一刻也不肯停歇，生怕停下来就胡思乱想。
鲛人见白里这样憔悴不堪，心有不忍：“白里大夫，休息一下吧，肉体凡胎哪受得住呢……”
听到这个，白里顿时愣住了，随即黯然神伤：“对，没错，我就是个凡夫俗子…我配不上她……”
鲛人一听，觉得自己可能失言了：“对不起，白里大夫，我不是那个意思…果伦塔夫人很在意你，她不希望你伤害自己。”
白里望着窗外的月亮，眼睛通红，神情黯然的说：“他们已经成婚了吧……”
“这…相信夫人有自己的安排和计划…”鲛人担忧的看着白里，规劝道：“白里大夫，休息一下吧……”
“不，我要努力研制恢复精气的丹药，这样才能有底气去找她…对，我要努力研制……”
鲛人无奈，悄悄地端了一杯茶给白里。
“喝口水再研制也不迟……”鲛人不忍心白里这样折磨自己。
一整天滴水未进，白里真的有点渴了，他看了一眼鲛人以示感谢，端起茶杯，一饮而尽。
“这茶…味怎么……”话还未说完，白里就沉沉睡去了。
河底王宫的热闹渐渐退去，只留鱼王伯也和果伦塔坐在殿中。
他们静静地坐了好久，都不知道对方在想什么。
“婚礼简单，王妃不要见怪，本王不喜人类那一套繁文缛节，王妃超凡脱俗，也一定是这样想，对么……”
不等果伦塔回答，伯也一挥手，将殿内的灯都熄了。
“…为什么…要熄灯？”果伦塔不禁紧张起来。
“不需要灯火。”伯也温柔的看着果伦塔，轻轻扶起她，表情略显神秘，说道：“王妃，本王给你看一样好东西，保证你没见过的……”
室内昏暗，伯也的视线并不受到困扰，带着果伦塔缓缓走向宝座的后方，一片美丽的玛瑙水晶帘出现在眼前。
果伦塔看得出神，正疑惑着，伯也伸手掀开帘子带着她走了进去。
帘中的视线更为昏暗，果伦塔这下什么都看不清，稀里糊涂地被安置在一处软垫上坐下。
忽然，室内出现了光，如月光般柔和地照着，近处的伯也，他正痴痴的看着坐在软榻上的果伦塔。
果伦塔第一次这样仔细认真的看着伯也，他冷俊不凡，如若在人间，不知道有多少女子会为之倾倒，但谁能想到，这样一张魅惑的皮囊下，包裹着怎样一颗暴虐的心肠。
“王妃这样盯着本王，本王实在不知如何是好了……”
果伦塔忙把视线移开不再看他，这时，伯也已来到她身边，悄悄坐下，笑容深沉。
“这颗夜明珠是本王早年得来的，外人不曾见过…本王…只想让王妃看见…”
果伦塔闻言，将注意力转移到那颗照亮室内的珠子上，她起身走近，如同小月亮一般的光晕，令人惊艳不已。
“还带着仙气儿呢，好美呀！”果伦塔不禁赞叹道。
“本王曾见有外来鲛人攻击仙蚌，那时，我还是一条小鱼…眼看那仙蚌要被鲛人打碎了……呵呵……出于好奇，我上前去看热闹，没想到…那鲛人一见我好像大受惊吓的样子，仙蚌得了机会，将鲛人卷入口中，紧紧闭合…”伯也回忆着，看向窗外游来游去的水族。
“那…最后是谁赢了？”果伦塔问道。
伯也灿烂一笑，眼睛在明珠的光照下晶晶亮：“我赢了！”
果伦塔不解：“鲛蚌相争，怎么会是你赢了？”
“仙蚌翻滚了很久，终于张开嘴，我才发现，它们都死了，鲛人浑身皮肉具毁，仙蚌肉也断裂了…这珠子，正被鲛人牢牢抓在手里……”伯也的语气波澜不惊。
“这真是残酷的斗争！…鲛人怎么会来这呢？”果伦塔不禁感叹着，但是又有所疑问。
“哼……”伯也冷哼一声，说：“跟人类一个德行，妄图取得仙珠获得修为罢了！”
“看来这水中和陆地都一样，弱肉强食……”果伦塔看着窗外的游鱼，不禁抱住了自己的身体。
伯也轻轻环住她，语气柔软：“我从小就生活在这片水域，一直没有离开过，一直都是一个人，多少年了，都是一个人…在这里游来游去…”
果伦塔被抱住，浑身不自在，却又不能挣脱，满心无奈，说道：“这河底冷吗…你的同族呢…”
果伦塔听说鱼都是成群的生活，但是伯也却说自己是一个人，很是不解。
“冷，我觉得好冷啊…我的同族…被一张张大网，网走了…只留下我一个…”伯也没有了往日的威严，语气中充满了脆弱。
果伦塔轻轻挣脱环抱，回头看着一脸悲伤的伯也，这哪里是那个威风凛凛的鱼王，分明就是个脆弱的男子。
“怎么会，一个同族都没有了吗？”果伦塔不解。
伯也闭眼，笑容悲凉：“没有了，整个河域，只有我自己！”
果伦塔不禁大惊：“这……怎么会，你是……”
“王妃以为我是什么鱼呢，是那些寻常游鱼吗？”伯也浅笑转身，回到榻上端正坐下，恢复了王者风范，说道：“我是鳇鱼。”
“鳇鱼，鳇鱼……”果伦塔皱眉，没想到他还是个快灭绝的鱼种。
“弱肉强食…我不强大，早晚就是人类的盘中餐，一切都是自然法则罢了…”
伯也说完，看着果伦塔身穿鲛绡的美丽模样，平静地说：“王妃如果喜欢这鲛绡，本王可以再去抓，进入这水域中探宝的鲛人不少呢，上岸的那一只，本王就不追究了…”
听着伯也的话，果伦塔像是触电一般，她略显恐惧的看着伯也，原来他什么都知道。
“王妃莫恼，你的决定，本王都可以依你。”伯也轻轻拉过她坐在软榻上。
果伦塔忽然被紧紧抱住，伯也从她的肩膀抚摸向腰肢，猛地一拉，鲛绡轻松地从她身上脱落……
被扬起的鲛绡犹如水母一般从空中缓缓飘落下来，此时果伦塔一丝不挂……
伯也俯身亲吻着果伦塔的面颊，柔声说：“本王要享用供品了…”
果伦塔什么都做不了，只能暗自流泪。
这时，伯也停下来，解开自己的衣扣，露出胸口，上次在鱼王庙被果伦塔刺伤的伤口还在。
果伦塔拼命用被子掩住身体，伯也见状，邪媚一笑：“王妃你摸摸看，这伤口还疼着呢…”说完，伯也紧紧拥抱着她，吻上了她的唇。
果伦塔颤抖着哭泣着，她的灵力被封锁着，没有什么反抗的能力，只好紧紧地抓住伯也的手臂，抓出好多血痕。
伯也抬起头，涨红着脸，眼神迷醉的说道：“王妃，本王…还是第一次，你要多包涵……”
“可不可以，不要这样……”果伦塔小声求饶。
伯也看着泪流满面的果伦塔，忽然心疼不已，他停下了动作，沉声道：“那…本王等你……”说完，轻轻吻了她一下。
果伦塔被施了法，闭眼睡着了，伯也为她盖好被子，躺在她身边，守着她一起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