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将死之兆
小安子真的是原原本本的说，半点儿都不敢添油加醋。
虞羲和握着拳，牙齿咬得咯咯响：“说什么？”
小安子感觉脖子冰凉！
小命危矣！
可他不敢不说：“说慕容华的胞宫受损严重，以后再也不能有孕了。便是侥幸有了皇嗣，胞宫也会承受不住。”
虞羲和晃了一下，感觉自己有些站不住。
他强自镇定，指着小安子问：“你方才说，胞宫会承受不住是何意？”
小安子怯懦着往下说：“就，就是……太医说，慕容华如今的胞宫，就像一只有了裂痕的瓷碗，看着没什么，可一旦装了东西，便会直接裂开，造成胞宫内出血不止，届时，便会母子皆亡，神仙难救。”
母子皆亡？
这句话，像一句魔咒，在虞羲和的脑子里，一遍遍地重复。
他愣愣地站着。
感觉心里有什么东西，被一一碾过，痛的他弯了腰。
他一只手抓着心口。
眼底猩红了一片，死死地盯着前方，却又似乎带着茫然。
小安子的话，他像是听不懂似的。
脑子里，不自觉地闪过慕雪尘这不到三个月里的全部变化。
闪过她有了皇嗣以后的全部表现。
难怪啊！
难怪母后方才是那样的态度，对秦冉冉是那样的冷淡。
难怪母后的眼底，对他全是失望，
答案，原来在这里啊！
过了许久，虞羲和才哑着声问：“她现在怎么样了？”
小安子不安地瞅了虞羲和两眼，小心翼翼地回答：“太后让她坐小月子，养养身子。”
虞羲和手攥紧了拳，指甲陷入掌心，滴滴答答地的血，慢慢地落在地上。
小安子注意到了，他惊呼一声：“陛下，您的手？”
虞羲和顺着他惊慌的视线看去。
地上的星星血迹，仿佛入不了他的眼。
他也感觉不到痛似的，只挥了挥手，让小安子离开。
小安子一步三回头，没敢走远。
虞羲和失神了好一会儿，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往哪儿走。
是去晚晴苑，找慕雪尘。
还是，先去太极殿，看为他受伤，至今仍旧昏迷的姜子桓？
他抿了抿唇，最终，往太极殿里走去。
蒋方被太监带着，匆匆赶到太极殿，还一脸懵圈。
皇上好好儿的。
也没听说后宫嫔妃有谁身子不适。
是谁在太极殿，还需要他的诊治啊？
原本，蒋方就该随侍出宫的。
他是虞羲和专用的太医，没有不跟着去的道理。
但他因为自个人也感染了风寒。
虞羲和让他好好休养，并未带他一起去。
所以，当时到底是个什么情形，姜子桓又为何受了这么重的伤，他并不清楚。
进去后，他扫了一圈里边的人。
除了两位原本随侍出宫的太医，还有一圈的太监宫女。
就连苏木，也有些沉默地站在一边。
蒋方与两位太医简单打了招呼以后，便走到了床边。
见到了形销骨立，脸色惨白，毫无血色的姜子桓，心中闪过一抹疑惑。
他瞥向其他人。
只见他们都紧紧地盯着蒋方。
眼底全是小心翼翼和担忧。
蒋方抿了抿唇，倒是没说什么。
他将自己的药箱子随手递给药童，然后开始弯腰给姜子桓检查伤口。
这时，蒋方身侧的一位随侍出宫的太医，插了一句嘴：“蒋大人，小姜大人的外伤倒是不碍事，主要是，他中的毒，臣无法确定是什么。那毒性十分霸道，所以……”
当时，那毒箭远远飞来。
只有姜子桓注意到了，他飞奔上前，一把推开虞羲和。
自己挡了上去。
那毒箭从他的腰腹插入，好在，并未伤及肺腑。
棘手的，并不是这伤，而是那箭头上的毒。
对于那毒，他们完全酥手无策。
蒋方手一顿，侧头看他一眼。
检查完外伤，确定的确没多大问题后，蒋方这才坐下来给姜子桓把脉。
只是，那脉搏了无生机，已经是将死之兆。
可奇怪的是，他的心脉像是被层层包裹，死死地护住了，并未受损，反而像是有一丝生机，在微微拉扯。
蒋方转过头问他们：“小姜大人中毒后，你们可是给他吃过什么？”
两位太医摇了摇头。
他们当时其实也有些惊慌，并没注意太多。
因着姜子桓是为虞羲和挡了箭的，所以，离着姜子桓最近的人，就只有虞羲和与他身边的几位侍卫和太监等。
太监匆匆去叫他们的时候，他们一度以为，是皇上受了伤。
后来发现竟不是，而是小姜大人中了毒。
他们把不出是什么毒。
只能尽全力先护住他的命，可就这，他们也做不到。
然而，让他们迷糊的是，小姜大人竟就这么熬着，脉搏无力，却又像个活死人一般，有些微弱的呼吸。
虞羲和正好进来，听到了蒋方的问话。
众人正要行礼，虞羲和揉了揉有些疲累的眉心：“起来吧。”
说着，他顿了顿，视线看向蒋方：“他中毒后，朕给他用了一颗解毒丸。”
蒋方：“解毒丸？”
虞羲和：“怎么？”
蒋方接着问：“陛下手中可还有同样的丸子，可否让臣看看？”
虞羲和眼一瞥，苏木迅速递上一个盒子到他手里。
他将盒子打开。
里边赫然还放着三颗药丸子，正散着一股轻轻浅浅的药香。
蒋方主动上前，接过虞羲和递过来的一颗。
凑近耳边闻了闻。
那药香更浓郁了一些，他小心地拿起一把小刀，刮了一些下来仔细琢磨。
然而，他更疑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