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证据呢？
那些人瑟瑟发抖地控诉：“是，是慕婉容将我家主子推下去的。”
甄嫔是皇后的人。
皇后自是不想甄嫔出事的。
所以，她装作没发现哪里不对，并不说话。
倒是德妃，似乎抓住了话里的漏洞，她问道：“慕婉容好端端的，为何要这么做？她与甄嫔有旧怨？”
“奴，奴婢不知。”
“不知？”虞羲和沉沉地笑了，然后问甄嫔：“甄嫔，你呢？也不知慕婉容为何要害你吗？”
甄嫔惊慌地看了皇后一眼。
然后摇了摇头：“嫔妾不知。”
虞羲和自然注意到了甄嫔看向皇后的小动作。
他抿了抿唇：“既如此，那便都送去慎行司吧，也许去一趟，就都知道是为何了。”
这话一出，别说甄嫔想不到。
就连皇后，都十分诧异。
这件事，当事人有两个。
另一个没出现，而出现的这一个，直接送慎行司去审。
这与直接给甄嫔定罪有什么区别？
皇后犹豫了一瞬，小心问道：“陛下这般处置，是不是，有些不妥？”
“哪里不妥？”
“臣妾……臣妾觉得，慕妹妹毕竟也是当事者，不若，听听她的说法，再作判断？”
有几位嫔妃看了眼皇后的神色，小心应和：“是啊，陛下，慕婉容作为当事人，尚且不曾为出来辩驳几句，如此便将甄妹妹送慎行司，是不是有些武断了？”
“所以，你们也觉得，甄嫔是无辜的？”
几位嫔妃：“……”
她们倒也没这么说！
“来之前，朕已经问过晚晴苑的周嬷嬷，慕婉容这两日，有疑似有孕的症状，为此，她今日高高兴兴地去了太极殿，想与朕说这个消息。”他冷着脸，盯着她们，反问：“若是你们有孕，是会万事小心，护着皇嗣，还是会拿自己的孩儿冒险陷害一个与自己并无来往的低位嫔妃？这事，于她有何好处？”
几位嫔妃顿时哑巴了。
虞羲和冷哼了一声，转向甄嫔：“甄嫔，你说呢？慕婉容为何陷害你？”
甄嫔满目惊慌：“许是，许是她嫉妒。”
“嫉妒你什么？”
“嫉妒嫔妾得了您的宠爱，一定是这样，陛下，慕婉容这些日子早已失了您的宠爱，她百般示弱，都不曾让您软化半分，一定是嫉妒嫔妾有您的宠爱，看嫔妾不顺眼，所以……所以……”
“呵……”
虞羲和像是看笑话一样看着甄嫔。
其他几个为她说话的人，也都暗骂一声蠢货。
而这些话，也正正好落在慕雪尘的耳朵里。
她双手搭在红芙和立夏的手臂上，颤颤巍巍地走入关雎宫主殿。
还没来得及发声，就听到了这般荒唐的话，简直都要气笑了。
她顾不上给在座的请安，反而不疾不徐地走到甄嫔面前，使出了吃奶的劲儿，一巴掌扇在了甄嫔脸上。
虞羲和错愕地看着，众人一听这声音也直抽气。
“嘶……”
顿时，甄嫔脸上便浮现了一个巴掌印，甚至隐隐带着一抹血色。
甄嫔只觉得那巴掌打的自己耳朵嗡嗡嗡的响，不敢置信地瞪着她，手下意识地抚上自己的脸，忘了做其他的反应。
谁知慕雪尘还没完，而是迅速在她另一边的脸上也招呼了一巴掌。
甄嫔的双颊火辣辣地疼着，眼底都是泪花：“你打我？”
她泫然欲泣地看向虞羲和。
耳边却听到慕雪尘虚弱却凉薄的声音：“对称了。”
“……”
随后，慕雪尘侧身上前一步，跪在了虞羲和面前：“陛下，嫔妾无状，但她该打。”
没有控诉，没有柔弱的哭喊，‘该打’二字却让整件事变得凝重起来。
这两个字，无疑也是在说，是甄嫔有错在先。
这慕雪尘太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了。
皇后脸上的恼意，压都压不住。
她的人，慕雪尘说打就打。
她和皇上都还在这儿，她就如此肆无忌惮，往后还得了？
皇后凉薄地开口：“慕婉容可是越加的放肆了？”
慕雪尘半步不让，直接回怼：“皇后娘娘，如今有人想要置嫔妾与皇嗣于死地，难不成嫔妾还不能还两个巴掌？”
“你……”
慕雪尘压根不想理皇后，反而咬着牙，笑问甄嫔：“你方才说，本嫔嫉妒你？”
“难道不是？”甄嫔恨恨地瞪着她。
“笑话，你有哪里，值得本嫔费心思去妒忌？”慕雪尘眼底的戏谑，让甄嫔感觉到自己仿佛不是被那一巴掌打的脸上发热，而是她在慕雪尘这儿，无地自容了。
“且不说本嫔是五品婉容，而你只是六品的嫔，就算没有这个位分，本嫔背后还有太后，与陛下更是有自小熟识的情分，更有先皇亲赐的郡主之名，你到底是哪里来的自信，本嫔会嫉妒你？甚至做出拿自己孩子涉险做出这样的蠢事？你……配吗？”
慕雪尘的话，掷地有声。
“说得好。”闻讯匆匆赶来的太后，正好听到了这番话。
虞羲和赶紧迎上前。
然而，太后错开了他的手。
反而去拉慕雪尘，带着她坐到了虞羲和身侧的位置上。
她上上下下地打量着慕雪尘，确认她没有大碍，才看向甄嫔，那眼神，如同看一个死物一般，带着嗜血的寒意。
虞羲和讪讪地看了她一眼。
其他人的人，迅速反应过来，给太后请安：“参见母后/太后，母后/太后万福金安。”
“都起来吧。”
众人心思沉重地坐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甄嫔在太后进来后，心沉到了谷底，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耳根子这么软，随便听人挑拨了两句，便对慕雪尘动了手。
如今这事，她不能认。
她将慕雪尘推到水里，毕竟是临时起意的。
没有证据，慕雪尘便是指控，也无济于事，只要她不认，便是皇上和太后，也不能说什么。
想通了这一层，甄嫔的心情稍定。
然而，太后可不想这事高高拿起，轻轻落下。
别的人她可以不管。
但慕雪尘的事，她必须管。
“甄嫔，你方才说，慕婉容是嫉妒你，才将你推落水中的？”太后问她。
甄嫔：“是。”
“证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