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到你们了
说着，她继续扎针。
郭氏的惨叫声，不绝于耳，却半点也传不出去。
只在这屋里回响。
厉蓁蓁和韩氏只觉得这魔音有穿透性一般，明明没有扎在她们身上，却带着窒息一般的痛。
郭氏动弹不得，好几回以为自己会晕过去。
但该死的是，她的意识却十分清醒。
那些痛，她就这么生生的受着。
她以为自己再忍忍，再撑着就能等到虞羲和。
但慕雪尘既然要让她死，又怎么会给她等虞羲和来救的可能呢。
慕雪尘十分专注，一针接一针地往她身上扎去。
郭氏的惨叫声，穿透了屋子，却传不出去院子，外边的人，丝毫听不见。
这哀嚎声，渐渐嘶哑，对在现场“观看”的厉蓁蓁和韩氏来说，犹如凌迟一般，每一针都像扎在她们的身上。
郭氏完全挣扎不开，挡不住。
立冬在边上冷漠开口：“八针。”
其他人茫然，不懂她的意思，慕雪尘却懂。
郭氏在她女儿身上，扎了八根针。
每一针都没伤在要害，却会毁了她身体的根源，一点一点地掏空她的身子，让她在痛苦中，走向死亡。
慕雪尘眼底的冷意就没下来过。
她面无表情的开口，仿佛一个事不关己的审判官。
她说：“你扎我女儿八针，扎我侄儿六针，那我还你十倍，不过分吧。”
“不够，哪里够。”立冬说。
郭氏睁大了眼睛，想喊，却声音嘶哑的像个破败的风箱，话都说不利索了。
“我女儿不会哭，不会喊，不是因为她是哑巴，而是因为，你让人在她的哑门穴和风府穴都扎了针，让她连声音都发不出，对吗？”
慕雪尘也没有要她回答的意思，自顾自的往下说：“不过，我不会扎了你的哑穴，你叫不出声的话，那多没意思，一会儿，可要卖力点叫啊，让虞羲和好好听听你的声音。”
郭氏身上抖了一抖。
厉蓁蓁此刻和韩氏几乎抱成一团，两个人都是面目惊慌，几乎失语。
过了一会儿，慕雪尘对立冬说：“好了，拖过去吧。给那男人多喂点药。”
郭氏瞳孔巨缩，立刻明白了慕雪尘的意思。
她，她是要找人玷污自己？
郭氏嘶哑着不愿被拖走。
但她抵不过立冬的力气和满身的疼痛。
为了保全清白，她还努力地用手扒地，手扒的全是血，血痕拖了一地。
更让她绝望的是，立冬竟就将她拖到门边上。
在门边上啊。
即便她能等来虞羲和也没用了。
他还能忍受别人与他的女人共享鱼水之欢？
不可能的。
她挣扎，痛哭，始终想不明白，在后宫里如同透明人，只在太后的庇护下才有了一席之地的慕雪尘，为何有如今的能耐。
想不明白，她做的那些事，何等隐秘，为何会被慕雪尘查出来。
她更不明白，将她拖到门边上，是慕雪尘和立冬商量好的。
毕竟，虞羲和一会儿能将那些声音，听得更清晰一些。
他不是珍惜他的第一个女人吗？
和全身麻子的疯乞丐共用第一个女人。
那感觉，想必很印象深刻？
郭氏全身的关键位置，都扎了针。
那些针，会随着血液的流动而缓缓扎入新的地方。
当然，没等到虞羲和来，慕雪尘自然不会让她死的。
总要让虞羲和先看看戏，不然就白来一趟了。
慕雪尘享受地听着郭氏的惨叫声，唇角溢出一抹残忍的笑。
脚随意一踢，将装着细针的盒子盖上。
然后，她的视线缓缓落向厉蓁蓁和韩氏，在她们之间，扫了又扫。
那好看的菱唇，吐出了几个字：“到你们了。”
厉蓁蓁吓得一把将韩氏推了出去。
韩氏猝不及防地被推了一把，抬头看向慕雪尘，眼底带了一丝乞求。
慕雪尘只是“嘘”了一声，说：“想来，已经有察觉到异常的人去请陛下了，不过，若他们没察觉也没关系，陛下派来盯着晚晴苑的暗卫流风，此时已经去请陛下了。韩氏，别太惊慌哦，韩家贵女的形象很重要呢，不好让陛下看到你不堪的一面的。”
韩氏哑了一下。
可眸底又绽出了一丝希望。
陛下快来了，是吗？
“你放心，郭氏和厉蓁蓁都死定了，但你不会，就当是，我看在你曾经无意中救过我女儿一回的报答。”
韩氏是韩家的庶女。
从小不受宠，一向胆小怕事。
在受宠前，她的性情不错，谨小慎微，也还保持着一丝人的善意。
所以曾无意中帮了六公主一回。
可惜，受宠后，她变了。
韩氏满怀希望，又哭又笑，对着慕雪尘叩头道谢。
慕雪尘伸手，抬起了她的下颌：“别高兴的太早，你不会死，但我可没说，让你好好活，毕竟，你做的那些事，我实在没法说服自己原谅你啊。所以……”
不等韩氏反应过来，慕雪尘已经拿了盒子边的小铁锤，猝不及防地将她两只膝盖骨一一敲碎。
韩氏来不及反应，痛入肺腑的感觉便席卷而来。
“啊……”
她低下头，伸出手想去摸两只看似完好，实则已经变形的腿，却不知道该如何下手。
那痛，一层一层的在她的意识里循环。
她疼得冷汗涔涔，几乎晕厥。
可她死死的咬着牙关，抬头恨恨地看着慕雪尘。
她怒吼：“我……我的脚，啊……慕雪尘，你这个疯子，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慕雪尘哂笑，不痛不痒地摇了摇头。
随后，慕雪尘抬起韩氏的下颌，拿着一把匕首，在她脸上游走。
韩氏无力挣扎，努力撇开脸。
但慕雪尘力气也不小，她试着从韩氏的眼角边上开始下刀，直直地往下划。
韩氏惊恐地睁大了眼睛，大喊：“不要，不要……慕雪尘，求求你，我给你磕头，给你赔罪，你放了我，放了我啊……”
腿断了她还能好好地活着，也许皇上还会愿意怜惜她两分。
可要是连脸都毁了，那她在这宫里，就是个死人了。
“赔罪？”慕雪尘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