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Omega身份
到家之后，ai突然弹出信息，一个陌生号码：
【到家了吗？】
是谁呀，会不会发错了，卡戎回复过去。
【季霆。】
呃，糟了，平时都是靠林雨儿联系的，号码都忘存了。
【实在不好意思，已经到家几分钟了，谢谢！】卡戎回复。
【嗯。】
一直到第二天上班时间，卡戎还在为自己的渣自责着。不就送回家捎一程的事儿嘛，自己干嘛这么别扭。对方也不在意，还关心大晚上一位女性是否安全到家，自己真是无礼透了。
林雨儿早早买来了水果和咖啡放在卡戎办公桌上，今天开始她在本公司的身份信息也要更新，除了极少数的几个人，其余人之前都是蒙在鼓里的。惊叹之后，他们小声地议论了一会儿也就散了，晋然没有放大此事，他知道卡戎不喜欢。她向来不喜欢自己特殊的身份，和被特殊地对待，尤其是被当做一个弱者对待。
世界上分化晚的案例也有不少，大部分都是有身体缺陷的，比如腺体的缺失，再或者是性征的严重倾斜，基于此类情况，有人选择转变第二性别的手术。卡戎因为腺体发育迟缓，假设自己到24周岁还未分化，也就是分化年龄的最晚世界纪录，卡戎就觉得就没有必要再等下去成为那个刷新纪录的人了。这些年她已经烦透了被拿来做研究，只想安安静静地生活，所以她给自己的期限是，23岁那年再不分化，就去变成真正的beta。
实际情况是这一年，她分化了。
分化之后如果再想手术的话，难度就增加了，但也不是不能做，卡戎没有放弃这个念头。从s市回来之后，她有认真地思考过这个问题。但是看到工作行程一直安排到了6个月之后，中途没有连续休息超过7天的，这时间不够实施一系列手术，遂暂缓了这些想法。这些日子，终究是要以omega的身份生活下去的。
卡戎必须接受自己的新身份。
分化之后还不能立刻注射长效抑制剂，因为长效抑制剂是根据每个人的应激期周期，集合个人信息素的类别，来特殊定制的。一般omega的应激期是每年4-6次，卡戎现在只需要进行日常阻隔。常情况下无需阻隔，特殊场合在腺体喷上抑制剂或贴上腺体贴就可以。如果有临时的应激反应，有更为专业的抑制按钮可以注射，整体来说，医学已经完全可以保证他们的正常生活。除非有种情况，遇到契合度高的信息素，偶尔会不受药物所控。
两个拥有信息素的人，契合度如果达到50-80，即可发生吸引，而契合度达到80以上便视为极度契合，他们之间会产生极大的吸引力。一般契合度是成为情侣之后人们才会去测试的，但是在这之前，有的人便相爱了，甚至一个有信息素的人也会和没有信息素的beta相恋，或者根本没有信息素的两个beta也会相恋。所以卡戎不并不看重信息素，她所相信的是，意念一定是大于信息素的存在，精神的契合才是最重要的，是她所追求的。
最近手头的工作是一个海洋资源开发，这个项目跟之前与深瞳合作的深海资源项目有所重合，在开始工作之前，卡戎想先自己去了解一下，如果重复项目过多，回收线又很长，占用资金着实是一种冒险，未来公司虽然对各种项目的收益预估较有把握，但也要为对方的利益做打算。因此未来准备先行前往海底作实地调查。
商业潜艇可以下潜到200米，这种商业潜艇拥有很好的观察视窗，根据记录，a市的海岸线底下，有不少未被开发的水下城。水下城的作用，除了突发状况应急之外，更多的还有观光之用。这次是作为观光之用的开发。未来此去主要只是初步了解地势是否优越，基础设施重建的难度系数，观光评级大约到什么程度，等等。
时间安排在这天下午三点，卡戎只带了林雨儿和信息组的一位组长，司机师傅就送他们前往了。由于是依靠低频声波来进行通话，水下的通信与陆地通讯明显不同。
下午三点之后，卡戎一直没回季霆的消息，虽说不是什么重要的公事，但是季霆等了一个多小时，问了几次也没有回应，不禁开始担心起来，最关键的是，联系林雨儿也没回。季霆只好联系晋然，晋然告知了季霆情况。
季霆更担心了，潜艇是一个密闭环境，通讯不佳只能在几公里范围内，舱内应急措施更是无法跟岸上比拟。这个人还没有长效抑制剂去稳定，如果又像之前那样了……
不过我为什么要担心这些，季霆忽而想到，可能是习惯了？
一直快到下班时间卡戎那边都没有回应，晋然说随行有三名呢，应该没事的。季霆还是莫名担心，这确实不关自己的事，但还是拿起包和衣服匆匆离开了公司。他将车开到了晋然所说的区域，看见了未来的车辆在那里等候，根据司机师傅说已经下潜了三个多小时了，应该快回来了。
季霆靠在车边，静静地等着，有点烦躁，少有抽烟的他点了一根烟。
思绪随着轻晃的海面波动着，这个项目在他们的计划里，但是由于未到交接日期因此还未有对接，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提前跑过来参与这个项目，或许，他来为的也不是项目。
或许是这个人，总是在他身边出点意外状况，牵动了自己的心？
没有人的应激期这么频繁，根据季霆的常识，那只能叫做，过敏。如果自己的判断准确的话，那个人只是对某样东西过敏从而引发的假性应激，但是却不知道她为什么而过敏，唯一的线索就是，每次都是在一个室内空间，而潜艇是那样小的一个密闭空间。
季霆更加烦躁不安了。
这个时候，好像有人陆续登岸了，渐渐地，转接登陆船在远方出现了，卡戎他们三个人在一起，季霆远远的看去，三个人有说有笑，气氛轻松，这才安心下来。
走近了。
“季霆？”卡戎不可思议地叫他。
“嗯，你们回来了。”
“你怎么来了？”
“过来看看。”
“项目对接开始了？”
“其实没有，我只是想提前了解一下。”
“那你看我报告就可以了啊。”
一旁的林雨儿听不下去了，她的姐看了那么多本小说，一本都没有学进去！倒是她跟在后面学艺精湛。
这种戏码，分明就是接近！
“我想来看一下周边地势。”
“哦，那倒是，地势关系到开发价值。”
“我可以多了解一下你在海底看到的吗？可以先讲给我听听吗？”
“当然可以。”
于是在林雨儿的催促下，卡戎就上了季霆的车，季霆顺便送她回家。
在车上，季霆辨认了一下自己闻到的味道，应该是抑制剂的工业香味，很淡，不具备吸引力，季霆这才彻底放心。卡戎正兴奋地描述着她看到的风光，这是她第一次下潜到200米处看到的景象，但说到投资价值的时候她还是很谨慎的，需要跟深瞳公司当面商议。季霆安静地听她说着，时不时笑笑的看着她，偶尔也讲讲自己深潜时候的情形，也聊聊海洋资源，很快就到了卡戎所住的小区门口了。
“谢谢你送我回来，下周见啦，路上小心。”
“嗯，再见！”目送卡戎的背影进了大楼，季霆便开车走了。